《芍药花底+番外 by 偷眼霜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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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花底+番外 by 偷眼霜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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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濯玉朦胧醒来时候,正伏在一只白虎背上,给它背负了慢慢行走。他抬一抬头,此时已是深夜,只见夜色浓如泼墨,星斗漫天,光芒柔和明亮。苗濯玉心中一时迷糊了,只道:“我身上的伤不觉得痛,那么一定不是醒着了。这只白虎是容成大人么?他的原形倒很是好看。这梦做得真稀奇。” 
白虎觉得了他的动作,问道:“阿玉,你醒了?”正是容成的声音。 
苗濯玉仍当自己是做梦,漫漫应道:“醒了。” 
白虎道:“觉得怎样?” 
苗濯玉道:“还好。”一面伸手摸摸它温暖的皮毛,道,“容成大人,是你么?” 
白虎应道:“是我。” 
苗濯玉叹一口气,道:“若是今日‘你带螭玉出来,那可好得多了。” 
白虎微微一怔,道:“什么?” 
苗濯玉道:“螭玉功夫比我好,带了他来,一定不会这样狼狈。平日……他也更能引你开心……”他的声音低下去,转成了喃喃自语,“可是容成,我喜欢你。” 
白虎猛然顿住脚步,隔了一会儿,蓝睛黑瞳的眼睛泛上温柔神色,轻轻舔了舔苗濯玉犹自带着血迹的手,道:“我也喜欢你。” 
苗濯玉抱住它脖颈,将脸埋在它皮毛里吃吃直笑。 
白虎道:“你笑什么?” 
苗濯玉抬起脸来,微笑道:“这个梦真好。” 
白虎摇了摇头,却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苗濯玉随意抓住它的耳朵,重重地捏了几下,道:“容成,想不到你的毛这样软。” 
白虎道:“嗯。” 
苗濯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撩弄它耳朵上的绒毛,忽然抬手拽了几根下来。 
白虎吸了口气,道:“阿玉,别顽皮。” 
苗濯玉微笑道:“醒着不能顽皮,做梦时候还是不能么?”嘴里一面说,手下又拽了几根虎毛下来。他趴得不舒服,一手撑住白虎头颈,本想转侧身子,却不慎触到胸前伤口,忍不住低低痛哼一声,倒回白虎背上。 
白虎道:“怎么了?” 
苗濯玉喃喃道:“我……我没在做梦?” 
白虎低笑一声,道:“自然没有。” 
苗濯玉呆了半晌,忽地翻身起来,急促道:“容成……大人,你……你受伤了么?为什么会是原形?” 
白虎摇摇头,道:“我没事。你躺下。” 
苗濯玉依言乖乖躺下,他脸颊挨着白虎温热的皮毛,忍不住轻轻蹭了蹭。他不敢再扯它皮毛,却将小小一撮带着黑纹的白色虎毛轻轻握住。回想片刻前之事,仍是如在梦中,一时忍不住微微打战。 
隔了半晌,白虎忽然开口道:“是我害你。” 
苗濯玉道:“我……我没事。” 
白虎道:“我若不是轻信那妖怪,你也不会受伤。” 
苗濯玉道:“茅山玉印?” 
白虎慢慢地道:“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去找那枚玉印。” 
苗濯玉不懂这玉印之中有何玄机,也不知容成为何说这句话,但听了这话,却忽然觉得安心。他不再问什么,安心伏在白虎身上,任它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白虎走着走着,苗濯玉忽然道:“你方才说的,还作数么?” 
白虎道:“方才?哪句?” 
苗濯玉道:“……那句。” 
白虎道:“那句是哪句?” 
苗濯玉道:“……就是那句。” 
白虎道:“到底是哪句?”它顿了一下,道,“不论哪句,但凡西天星宿在天上一天,那便作数一天。” 
苗濯玉嗯了一声,双手环抱住白虎的脖颈,数着它的步子,渐渐睡了过去。


他这一夜睡得甚美,虽是露天,但白虎身上暖暖的,毛又丰厚,比被子暖和得多,它走得也平稳,苗濯玉合了眼,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候,天边曙光刚刚透出一线,他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是哪里?” 
白虎道:“涿光山。” 
苗濯玉想了一想,道:“很久之前我吃过的那两只石榴,就是这里的?” 
白虎道:“嗯。” 
苗濯玉道:“听说根基不足时,吃了涿光山的东西会折寿,我从前吃了那样多,现下居然还是好好的。” 
白虎不答,问道:“你的伤还疼不疼?” 
苗濯玉道:“昨天便不怎么觉得疼,今日……”他一边说,一边试着动了动,只觉右胸伤口处忽然痛得钻心,忍不住呻‘吟一声,道,“右边忽然疼起来了……” 
白虎闻言,伏下‘身微微一侧,让苗濯玉轻轻滚落地上。苗濯玉仰在地上,这时才看清它的模样,身姿矫健,凛然生威,一身皮毛白得耀眼,冷冽如霜雪,带着墨一样的条纹,却没几人知道,这皮毛摸上去其实温热柔软。 
苗濯玉道:“你……你为什么不变成人形?” 
白虎道:“替你治伤方便些。”一面咬住他袖子往上扯了扯,在他胳膊上轻轻舔过,虎舌粗糙,掠过伤处时倒不怎么痛。苗濯玉觉得痛楚果然减轻了些,他抬起自己伤痕纵横错杂的手臂看了看,喃喃道:“我竟然没死,可真不容易。” 
白虎不说话,咬着衣带将他外衣剥下来,舌头温柔地抚过他身上每一道伤痕。苗濯玉被它舔得微微发抖,颤声道:“好了,我不痛了。” 
白虎却道:“裤子也脱了。” 
苗濯玉咬了咬牙,解开裤带,将裤子褪下去,踢在一旁。 
白虎道:“还有那一点儿,一起脱了。” 
苗濯玉扭过头去,道:“……不。” 
白虎低低笑一声,覆在他身上,温软的皮毛遮住他近乎赤‘裸的身体,舌尖在他右胸那处狰狞的伤口上轻轻舔舐。虎舌上生满倒刺,平日里寻常走兽的皮毛血肉也禁不住这一舔,此时虽然刻意放平了,但仍是粗糙得很,时时掠过他小小的粉色乳尖,不久便将那小东西折磨得立起来。苗濯玉情难自已,不住发抖,道:“容成,我……我真的没事了。” 
白虎放开了他,低头瞧着他两腿之间,又低低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苗濯玉两颊绯红,咬牙道:“我到发情的时候了,不成么?” 
白虎温柔道:“那么要不要我帮你?” 
苗濯玉道:“不用不用,多谢。” 
白虎道:“何必客气。”利爪一伸,那薄薄的布料当即稀烂,却没划伤他半点皮肉。苗濯玉缩了缩身子,道:“你……”随即觉得温热的舌头靠近了自己关键之处,不由闭紧了眼,他从前猫形时候,一口舔下去也能舔掉一层鱼肉,若是白虎一时力道失准,只怕下半世那是什么也不用想了,苗濯玉伸手抓住它的虎毛,不自觉地越揪越紧。 
白虎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小猫塞牙缝也不够。”它说话时候,热气呵在苗濯玉分身上,引得那物颤巍巍地更加挺立几分。白虎见他仍是不肯放手,也不着急,低下头来,温软的脸颊轻轻磨蹭他双腿。 
苗濯玉受不住这样百爪挠心的温存,道:“你……你弄吧……当心别、别舔伤了我……” 
白虎温柔道:“自然不会。”说罢伸舌卷住他分身,轻轻吮‘吸揉弄。舌面上的倒刺全都放平了,但仍旧微微有些粗糙,反倒更引人情热。苗濯玉是初次,没过多久,细腰抽搐般往上一挺,便泄了出来。 
白虎松了口,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温柔笑道:“舒服么?” 
苗濯玉倒在地上喘气,睁大了眼看着天,也不知听见它的话没有。白虎凝视他一会儿,伏下去覆住他微微汗湿的身体。苗濯玉许久回神,道:“衣裳……衣裳给我。” 
白虎望一眼那件沾满了血、几乎碎得不成模样的外衫,眼中轻轻一闪,便有一套衣衫轻轻落到苗濯玉手边。苗濯玉看着那衣衫,分明是自己平时穿的,他穿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事,道:“容成,你别瞒我,你……真的没受伤?” 
白虎道:“自然没有。怎么?” 
苗濯玉道:“你为何仍是不变成人形?” 
白虎轻轻将他扑倒在地,虎爪暧昧地探到他两腿之间,低声笑道:“你若是想,尽管直说就是。” 
苗濯玉推开它,正色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小昆仑山去?” 
白虎侧过头舔舔爪子,道:“不急,传言涿光山中有宝物,吃下去大有好处,我找给你吃了再回去不迟。” 
苗濯玉摇头,道:“我从前不过吃了两颗石榴,现下险些送命。若是吃了那宝物,只怕当场就要死了。” 
白虎靠过去,鼻子轻轻碰一下他的脸颊,道:“你放心。” 

苗濯玉靠着软软的虎皮垫子上歇了一会儿,白虎重又背起他上路,不紧不慢地向涿光山顶而去。山道越来越难行,渐渐地连路也没有了,白虎在山石间连连纵跃,比羚羊还要灵巧几分,苗濯玉闭目养神,居然也不觉得它在跳跃。 
爬到半山腰时,苗濯玉忽道:“我饿了。” 
白虎道:“我去找些吃的。”轻轻将苗濯玉放在一块平平整整的山石上,往前走了一步,却又回头看他,目光中隐有忧色。 
苗濯玉笑道:“快去。” 
白虎点点头,道:“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喊我。”言罢白影一闪,已消失在山林之中。 
苗濯玉在石上坐了一会儿,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忽觉右胸处又疼起来,那痛楚渐渐加重,有如刀割,却并不是割在身体上,而是一刀刀地戗戮魂魄。苗濯玉疼得发不出声音,在山石上滚来滚去,一身新衣霎时湿透。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那痛楚一丝丝地减轻了,苗濯玉慢慢透了口气,觉得终于活了过来,随即听得容成的声音道:“阿玉!你怎么了?” 
苗濯玉眼神散漫,说不出话来。白虎也不再问,扒开他的衣裳,去舔他右胸处的伤痕。舌头刚刚挨上去,痛楚竟然顿时止了,苗濯玉无力地看他一眼,声音微弱地道:“你……你从前说自己的唾液能比龙涎,原来……是真的……”

苗濯玉躺在白虎身旁缓了许久,这才坐起身来,慢慢转头去看一旁的猎物,只见地上横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锦鸡,居然还有许多枯枝。苗濯玉将枯枝一根一根地搭起来,皱眉道:“我的伤这样反反复复,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虎伏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辛元有形无质,中人直伤魂魄,你被那妖物一剑穿胸,捡回小命已是不易,哪有这样容易痊愈。” 
苗濯玉不再说话,施个法术点了柴堆,将锦鸡剥净羽毛内脏,拿一根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白虎原本闭上了眼假寐,忽然睁眼道:“原来阿玉你手艺不错。” 
苗濯玉慢慢转动手中树枝,道:“我常常给螭玉烤鱼,你饿么?”那锦鸡逐渐烤得焦黄油亮,油脂滴下来,滋的一声掉进火堆里,香气四溢。 
白虎摇摇头,道:“不饿。”却又道,“不过想吃。” 
苗濯玉将烤熟的锦鸡挪到一旁晾了片刻,正要撕了肉喂它,忽见白虎凑过来,舌头一卷便将整只鸡吞进嘴里,隐隐听得骨头被它嚼得格格作响。 
苗濯玉呆了一下,道:“你……你不是说不饿么?” 
白虎舔舔嘴唇,道:“自然不饿,不然这只小鸡也只够塞牙缝。滋味不错。” 
苗濯玉无奈,只得将另一只锦鸡烤了自吃。他吃饱了,倚在虎皮垫子上,手指沿着它身上的深色斑纹慢慢描画。忽然想起从前自己猫形时候,容成有时同自己玩闹,最爱玩自己的爪子。苗濯玉拿过它的爪子,试着按一下肉垫,只觉坚如青铜,几乎按不下去。他又在指爪之上按了按,便见锋锐雪亮的利爪露出来。道:“你的爪子跟我的很像。” 
白虎道:“是么。” 
苗濯玉变回猫形,将自己雪白的小爪子放在巨大的虎爪一旁,两只爪子大小虽异,却果然十分相似。道:“你看,是不是很像?” 
白虎笑了一笑,将糯米白猫托在掌上,小心地将自己带着深色斑纹的额头抵在它小巧的额头上。 

一猫一虎歇了一会儿,白虎忽道:“方才看到一道山泉,你渴不渴?我带你去喝水。”说罢轻轻咬住糯米白猫的后颈,往林中奔去。不过片刻,果然见到一道清澈泉水蜿蜒流下,糯米白猫蹲在水边舔了几口水,不知为何,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舒服。 
白虎在水边嗅了嗅,忽然道:“原来在这里!”低头衔起糯米白猫,轻轻甩在背上,逆着山泉飞奔而去。糯米白猫只觉眼前一花,停下来时,已在一片湖泊之前。它从白虎背上跳下来,道:“那样宝物在这里?” 
白虎扬了扬下颌,道:“你看。” 
糯米白猫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岸一座小小山峰,隐约可见水流从山顶流淌下来,注入这湖泊之中,正是这湖泊的来源。 
白虎道:“那宝物多半在水源处,我们去瞧瞧。”一面将糯米白猫顶在头上,滑入水中向对岸游去,道:“猫不会游水,是么?” 
糯米白猫道:“我会爬树。” 
白虎低沉地笑了一声,道:“只是不知怎样从树上下来。”随即不再多说,专心向那小峰游去。这湖水色作浅碧,微有暖意,浸在其中十分舒服。猫生性畏水,糯米白猫缩在它头顶,四只爪子紧紧并在一起,唯恐沾到一粒水珠。幸好白虎水性极佳,只见一道水线直穿湖心,通到对岸去,糯米白猫身上果然没沾一滴水。 
白虎背着它奔到峰顶,只见一眼泉水翻腾而出,源源不绝,水底沉着一块青玉,径约半尺,上刻日月双珠,那玉望之温润沉静,已不知有多少岁月。白虎将那玉衔出来,放到地上,道:“阿玉,把它吃了。” 
糯米白猫道:“……这样硬,怎么吃得下?” 
白虎道:“软的。” 
糯米白猫试着咬了一口,果然应齿而断,嚼了嚼咽下去,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觉一股元气直透魂魄,确是大有裨益。白虎看着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去,笑道:“这是当年女娲补天时,炼石炉里凝成的石精。你这小东西造化不浅。” 
糯米白猫闻言抬起头来,道:“这样的好东西,没有精怪看守么?” 
白虎摇了摇头,道:“涿光山没妖怪。” 
那玉实在太大,糯米白猫咬得不耐烦,化出人形,拿起那青玉,一口咬下小半来。他的衣裳方才比爪子时化形脱落了,此时全身裸露,但早已被容成看过,此时不穿衣裳,那也没什么。快要吃完时,忽觉一条虎尾缠到自己腰上,有意无意地往身后私密处撩弄。 
苗濯玉伸手将它尾巴抓住,道:“容成!你做什么?” 
白虎笑了一声,收回尾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 
回去时又经过那片湖泊,这次白虎不知为何游得慢了许多,时左时右,忽快忽慢。糯米白猫看不到它的神情,不知出了什么事,问道:“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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