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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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如令-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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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汪世勤,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汪家也就在皇上生母进宫之后才冒出头的,等着皇上继承大统,汪家在京城才算是有了些名声,真正让汪世勤肆无忌惮起来那是在皇后娘娘入宫之后,他仗着自己是国丈爷,又是皇上的亲舅舅,做事开始随心所欲起来了。
可他却忘了,谢家有数百年的底蕴,只是谢家上下所有人为人低调,不想争,不愿争,要不然这朝堂之上哪里有他汪世勤说话的份儿?
这些,谢七爷知道,可汪世勤却不知道,这人站的高了,训斥了皇上几回,遂将所有人都没有放在眼里了。
如今汪世勤更是怒然起身,冷冷道:“既然谢七爷都已经这样说了,那老夫也就无话可说,来人,送客!”
还未等管事来得及进来,谢七爷就已经起身离开了,就汪世勤这暴躁易怒的性子,哪怕在过二十年,只怕依旧毫无建树的。
等着谢七爷离开了汪府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奢华的汪府,看着那悬挂在门口的牌匾,心中却是暗想,这汪家怕也是风光不了多少年了。
见着谢七爷出来了,一个着玄衣男子上前,正是那夜在宫里头将剑指在顾初云脖子上的男子,名叫做长平,明面上虽没有跟在谢七爷身边,但暗地里却每时每刻注意着谢七爷动向的。
方才他见着谢七爷走进了汪府,就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如今见着谢七爷安然无恙出来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七爷,小的将轿夫将轿子抬过来?”
谢七爷见着春日正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他就这般闯入了闹市之中,可长平却不敢掉以轻心,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问道:“七爷,是不是汪大人又将主意打到您身上来了?想要您也替他办事?”
长平虽说是谢七爷的随身小厮,但却是谢七爷从小教养着长大的,莫说这武学是一等一的,就连朝堂上的一些事也能洞察的一清二楚。
谢七爷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没想到,汪世勤的胆子已经变得这样大了,方才我拒绝了他,他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在,这样的人怕是怎么都坐不到正一品的位置罢!”
“汪大人敢冲着您摆脸色?”就连长平都有些忿忿不平了,讥诮道;“不对,依照汪大人那性子,如今只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些日子您还是小心些的好,当心疯狗乱咬人了。”
这些年但凡在政见上与汪世勤不合的人,都没能落到什么好下场,他不怕汪世勤派人来暗杀谢七爷,怕就怕那汪世勤在朝堂上动什么手脚,这皇上又是个傻的,若是真的被汪世勤忽悠两句,害了谢七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他都没有办法。
谢七爷点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这边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汪世勤却是气得不得了,特别是当他去找了皇上,发现皇上那儿都说不通的时候,只觉得有口闷气憋在心里,若是不发泄出来,只怕整个人都会被气死的。
皇上原本是又有些犹豫的,只是架不住顾初云的劝说,渐渐地,不管汪世勤是抹眼泪苦口婆心的说自己有多不容易也好,还是当着皇上的面摆出当长辈的架子也罢,反正皇上本来就是个傻子,如今更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气的汪世勤次次拂袖而去。
可皇上又是个不记仇的,下次见了汪世勤那舅舅叫的亲甜,饶是汪世勤想要摆出一副苦瓜脸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日子倒是过的很快,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陈多功出任扬州知府的日子了。
皇上倒是摆出了一副勤政爱民的架势来,更是亲自为陈多功设了一场送行宴,而汪世勤压根就没有出席。
当皇上将这个消息告诉顾初云的时候,神色之中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初云,你说舅舅是不是真的在怪朕?朕还记得小时候在宫里头,朕听见人说街上的冰糖葫芦好吃,可是朕从来没吃过,就算是与母后说了,母后也说街上那东西脏得很,免得吃坏了肚子,只有舅舅偷偷摸摸从外面带了两根冰糖葫芦进来,直到现在,朕还记得那冰糖葫芦是什么味儿,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说着,他更是偷偷咽了口口水,才说道:“初云,要是朕下次再得了那冰糖葫芦,一定会偷偷给你留两颗的,让你也尝一尝。”
冰糖葫芦?
顾初云可是吃着冰糖葫芦长大的,说实话还真没觉得冰糖葫芦有多好吃,只是很多时候,这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好了,“若是皇上真这么爱吃冰糖葫芦,那若是臣妾有机会得了冰糖葫芦,也会偷偷给皇上留起来的。”
因为小的时候被下过毒,所以皇上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在饮食方面,太后娘娘一直管的很是严苛。
皇上喜的像是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可不能骗朕。”
顾初云伸出小指头,笑着说道:“那,咱们拉钩钩?”
皇上忙不迭将小指头伸出去,勾了勾,“那咱们一言为定。”
说着,他更是欢喜道:“方才你是没看到那宴会上的情形,陈大人与朕说了,一定会让扬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将那一方的寇贼铲除干净,看样子,这世上就你和谢大人是不会骗朕了………只是舅舅看起来不大高兴,今早上朕见他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可到了中午就说身子不舒服,你说舅舅是不是生朕的气了?”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有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顾初云只含笑问了一句话,“那皇上觉得自己做错了没有?”
皇上摇了摇头,道:“当然没错。”
“这不就得了,既然皇上觉得自己没错,陈大人自己也愿意去扬州,愿意为朝廷效力,那这件事和汪大人又有什么关系了?”顾初云理了理他的衣领子,笑着说道:“以后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真的做错了,还有太后娘娘,有谢大人,还有臣妾在旁边提醒您了,您可莫怕。”
“有的时候人能够犯错倒是一件好事,要是不犯错了,那就表示您什么都不会,犯错了,旁人指出来了才会长记性,这样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您说是不是?再说了,您是皇上,您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难道还有人敢笑话您不成?”
“朕,朕自然是不怕别人笑话的,只是就因为朕是皇上,所以怕有的时候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会叫众人伤心!”皇上虽傻,可记性却是很好的,想当初刚亲政的时候有大臣说陕北那一带闹雪灾,数十万老百姓连口饭都吃不上,当时他说,既然他们吃不了饭,那为什么不去吃肉了?
当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直到如今,他都忘不了众位大臣眼中的失望之色,既然说了会错,那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反正这政事有的是人帮她出主意。
顾初云摇了摇头,正色道:“就算是他们真的会伤心,不过也只是一时的,若是皇上一辈子什么事都要靠旁人拿主意,那他们才会更伤心了,若是皇上不相信,明儿只管在早朝的时候与众位大臣说一说,就说您知道自己不聪明,但还是想跟着众位大臣多学一学,为百姓分忧,若是以后有什么说错了,做错了的地方,叫诸位大臣们指出来,您只管看一看诸位大臣到底是开心还是失望!”
“那……朕明儿在早朝的时候试一试?”皇上却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就算是个傻子,可有些事情也是懂得的,还记得父皇临终之前那失望的目光,抬了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顶,可手尚未触及,却又缓缓放了下来,想必父皇也不想自己是个傻子。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自己变得聪明些了?可偏偏这脑子有的时候就不够用了。
等着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皇上果然按照顾初云教的那些话说了,顿时,这朝堂之上一片静谧,安静的甚至连根针都能够听得见。
当即皇上又有些吓到了,轻声道:“众位大臣……这可是不愿意吗?”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汪世勤就已经率先站出来了,“皇上为国分忧的心是好的,只是您对国事并不了解,若是皇上次次早朝都这样先提出自己的见解,臣等出皇上想法的不足,再与众位大臣商议事情,只怕这样一来,等着早朝下了已经过了晌午了。”


 053 春晓自尽了

皇上方才说出那般言论的时候,众位大臣先是惊愕且欣喜,只是这欣喜劲儿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汪世勤又来了这样一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从未有一人敢上前说汪世勤一句不是的。
皇上想要有所作为是好的,可他们却不想因为帮皇上说了一句话,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见着无一人上前说话,原本略有些忐忑的皇上便愈发颓然了,只觉得初云就是在骗自己,怏怏道:“朕知道了……汪大人所言有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七爷就已经站出来说道:“臣觉得皇上所言并无道理,这大晏朝是皇上的大晏朝,臣等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如今想为朝廷,为老百姓分忧乃是臣等之幸,就算是花费臣等一些时间,也并无不妥之处。”
这天下臣民都是皇上的,哪里又来拖延之说?
顿时,众人的脸色更为怪异了,此时上前为谢七爷说话也不是,不说话呀而不是,毕竟谢七爷所言极有道理。
皇上脸色亮了些,“谢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谢七爷点了点头,扬声道:“臣所言无半点虚言。”
他虽向来看不惯汪世勤,可不管明里暗里却从未与他有过争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犯不着为了些小事得罪小人,可如今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汪世勤越来越目中无人。
对于皇上,他说不上满意,可相比历朝历代的那些暴君,这傻皇上也并不是不好,最起码皇上心中还装着老百姓的。
有个别清廉正值的官员也纷纷上前,说皇上这般想乃是大晏朝所幸,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顿时,众大臣纷纷上前说皇上这般想是对的。
倒是汪世勤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就算是他心里再怎么难受,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的。
这下子,皇上参与政事这事儿也算是定下来了。
一下了朝,皇上就直奔延禧宫去,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顾初云。
顾初云听了这话,含笑道:“皇上您看,臣妾说的没错罢,只要您愿意去做,众位大臣总是欣慰的……只是汪大人当真在朝堂之上开口反驳了吗?”
皇上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啊,舅舅说要是凡事要朕一起商议的话,只怕等到下朝之后就是晌午了,不过舅舅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朕实在是不太明白那些政事的……不过初云你放心,朕会学的。”
“臣妾自然是相信皇上的。”脸上虽笑吟吟的,可顾初云心里头却是咯噔一声,这汪世勤胆子也太大了,不过由此也能够看出,汪世勤怕真的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先前私下屡屡逼迫皇上也就算了,如今当着众位大臣都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也知道没人敢出言反驳罢!
还好,还有谢七爷在!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就连顾初云都吓了一跳,自己明明和谢七爷是没什么交集的,何时自己开始这样相信他了?
后宫就已经如此凶险了,更别说朝堂之上,只怕人心更加难以揣测了。
如此想着,这念头也就渐渐按了下去,倒是皇上见着她有些失神,拉下脸,有些不耐烦道:“……初云,你是不是没听朕说话?”
顾初云这才缓过神来,摇头道:“皇上说什么?臣妾听着了。”
可有些时候小傻子可不是这般好糊弄的,他气鼓鼓道:“你才没有听,平日里你与朕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吟吟看着朕的眼睛,可是方才你却低头看着桌上的茶蛊,哪里在听朕说话?”
正是因为太在乎顾初云了,所以向来大大咧咧的他,连顾初云的这些小动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初云只能陪着笑说道:“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方才臣妾只是在想……玉萤罢了!”
她并不愿意撒谎,可不说惦记玉萤,难道说在想谢七爷吗?
说起玉萤来,就连皇上都有些心疼起她来了,“初云,你放心,玉萤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就让她好好在顾府的庄子上养着,等着她好了,就能回来了……只是初云,这太医院里的太医医术虽没能瞧出玉萤到底得了什么病,但王安九却是和朕说过,这太医院的太医们是医术最好的,要不你还是找个太医去给玉萤看看罢?”
顾初云自然是摇头,面上还流露出几分悲怆来,“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当初连孙太医都瞧不出玉萤到底患上了什么怪病,旁的太医难道能够瞧得出来?如今臣妾巴望着玉萤吉人自有天相了。”
她脸上的担心可不是装出来的,这几日因为担心玉萤,她是吃不好睡不着的,虽说玉萤每日都会用飞鸽传了书信过来,可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那就糟了。
皇上傻傻点了点头。
两人一并用了午饭,皇上就兴高采烈的说要回去批阅奏折了,只是这份兴致也不知道能维持几天。
顾初云用了些茶点,准备午睡的,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在床边候着的南景听到动静,只说:“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点些安神香?”
“不用了,就算是点了安神香只怕也是睡不着的。”顾初云长长叹了口气,不仅是为玉萤担心,也是为自己,为延禧宫担心。
自从那日皇后娘娘在延禧宫拂袖离开之后,她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依照皇后娘娘那性子,只怕会像之前一样对她甩脸子,可如今皇后娘娘像是忘了那日在延禧宫的事情似的,对她虽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不忘送一份给她,就连她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也不会说像之前那样刻意冷落她。
就连太会娘娘见了,都十分欣慰,直说姊妹之间就是该像这样才对。
可事情哪里会有这么简单?有的时候她总能发现皇后娘娘那冷森森的目光射过来,只是等他抬头一看的时候,皇后娘娘眼中那目光又恢复如常了。
那仇恨的目光,她是不会看错的。
但皇后娘娘接下来又会做什么?不管之前水仙花上的毒是不是皇后娘娘所下,皇后娘娘再想往延禧宫里面下毒怕是不大可能了,如今延禧宫里但凡有外人进来,恨不得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就连如今秦安宁来了延禧宫,只与她说了话就走,哪儿都不敢去了。
若说皇后娘娘打算这般算了,顾初云是无论如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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