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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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绝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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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翻译了魏的话,皮特笑得夸张,他提示魏已经支付了足够的手术费用,然后,他开始交代护士照顾病人的事项。
  明曦高兴地手舞足蹈,跑到床边抓住妈妈的手,妈妈们别扭地逃开,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明曦。
  “走开呀,我不认识你!”锦夕对明曦的态度让明曦含着泪珠,直往下掉,“妈妈,妈妈……”
  锦夕侧身躲避明曦,极力不让明曦碰自己,魏治明走过来时,从锦夕烦恼的眼神中觉察出了不安,“锦夕,明曦是我们的儿子。”
  当魏治明与锦夕对视那一刹那,锦夕立刻躲进了魏的怀抱,“柳承,你终于回来了。你带我走吧,赵督军要把我抢走,我好害怕……”
  往事如潮,魏治明不想提起那段往事,难堪的事实,惨痛的代价都无可挽回他们的那一段时光。
  从锦夕的态度来看,她仿佛忘记了二十岁之后的事,只记得柳承,还有锦珠。魏治明矛盾异常,锦夕把魏治明忘记了,可看见魏治明,还是会记起柳承。
  失忆是件大事,皮特专门对锦夕进行了检查研究,得出结论是,选择性失忆,也可以称之为短暂失忆。
  “她或许还会恢复,或许就只有那段以前的记忆。”皮特模棱两可的话被乔治翻译出来,魏治明正端着一碗补血的猪肝肉丸汤,一口一口地喂锦夕,锦夕乖乖地吃,那娇涩的神情和茶园的她一模一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想过几种可能的魏治明,就是没想到锦夕会失忆。
  乔治有空时也过来陪魏,他耐性地说,“只要夫人身体康复,记忆可以通过过去的事情和相片等找回来的。”
  魏治明并不想锦夕找回那段不开心的往事,如果是天意的话,他愿意听天由命。锦夕说他是柳承,他就是柳承。
  他们重新开始生活,留下美好的记忆,岂不是更好?
  锦夕康复这一个月中,气候渐渐地回暖,不想这次的年关在医院里渡过,新年的美好祝愿在锦夕一日比一日好的情况下得以实现。
  魏治明不知多开心,锦夕逐渐开始适应了新生活,她认识了周围的人,在魏设定的生活中幸福地活着。
  除去了过去的“杂质”,魏治明和锦夕几乎还生活在恋爱的色彩当中,茶园的美好时常让锦夕怀恋。只不过,她如果想久了,头会痛,心会闷,所以魏不勉强她。
  锦夕回到家的时候,望了一眼那栋维修过的洋楼,痴愣地盯了半晌,直至魏治明拿着斗篷给她披上,裹紧她,走进这栋楼:她最初被他“囚禁”的楼。
  芸姨把家里布置得十分温馨,明曦待锦夕一进屋子就跑过去撒娇。锦夕在住院期间,对这些人已相当熟悉,尤其是明曦,对他更是加深了感情。
  锦夕抱起明曦亲了又亲,站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魏治明接过明曦搁在肩膀上,“明曦,妈妈生病刚好,可不能让妈妈累坏了。”
  “妈妈,妈妈,我够不到你了。”明曦激动地叫着,手脚并使,看起来也不害怕坐在爸爸的肩膀上。
  锦夕伸手牵住明曦的小手,“妈妈在这里。”魏治明搂紧锦夕的胳膊,锦夕的头昏昏的,顺势靠了上去。
  一家三口和谐温情的场面让芸姨颇为感动,盼了这么多年,夫人终于等到破镜重圆,局长终于等到了夫人的苏醒。
  “今日是值得庆贺的日子!”魏治明让芸姨和王希州坐在餐桌旁,他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端杯,“这一大段日子辛苦了大家!今日,夫人得以病愈回家,我们团聚一堂,是大喜事。”
  明曦也举起盛满水果汁的小玻璃杯,“明曦也要干杯。”
  大家一哄而笑,清脆的玻璃相碰声过去,欢声笑语充满了这间屋子。
  锦夕沉浸在家人团聚的气氛中,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想到了妹妹锦珠,小珠子,我要找到你。
  锦珠如乱世浮萍一样,去无踪影,魏治明找遍了中国大地,也没有寻到一点关于锦珠的消息。最后得到她的消息,还是在长沙,她杀了伪军的头目,然后跟着一群神秘人消失了。
  锦夕说她老梦见锦珠要临盆了,于是,魏治明又开始找寻锦珠。不过,仍旧一无所获。
  魏治明躺在床上,哄睡了锦夕,臂弯轻轻地从锦夕的头边挪开,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锦夕的头。皮特说过,头部恢复还依赖于保健,魏治明记牢了,对锦夕的保护更甚。
  薄荷绿的灯罩下发出柔和的光线,那些光投射过来,像无形的手软软地触摸在锦夕的脸上。魏治明支起胳膊,抵靠在羽毛枕头上,手掌拖住腮部,手指滑过她那光洁的额头,鼻尖,湿热的嘴唇,脸颊。
  幽静地看着她,触摸着她,魏治明只觉恍如隔世,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触摸她,观察她的呼吸,静听她的心跳。
  年少时的他只想掠取她的芬芳,后来,他又只要征服她,现在,人到中年,欲望少去了,用心占据了他整颗心灵。
  他的手顺势往下,当碰到那片柔软时,他的欲望又瞬间被提了上来。她被弄醒了,看见眼皮上的嘴唇,忽然涌起反感。
  凉水浇灌过来,他尴尬地看着锦夕,缓缓替她整好。他心急了,医生不是说过吗?锦夕的记忆停在十几年前,那么之后发生的事忘光了,包括男女之间的世事。
  也就是说,她还不经人事。
  锦夕把头靠在魏治明的胸上,手指在他胸膛上游来游去,“柳承,我不是故意的。”
  魏治明全身滚烫,他强烈克制的手有点不安分,“锦夕,慢慢来,你不是都忘记了吗?”
  “可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魏治明挪动到一边,想要离开锦夕的纠缠,她现在依偎过来,敏感部位靠得那么近,他就怕把持不住,“你离开我远点……”
  “我想让你抱着我睡,我困了。。。。。。”锦夕连打几个哈欠,靠着魏治明竟昏昏入睡,魏治明这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半晌才让自己冷却。
  心还是心,人还是人,可□□却变得裹足不前,他还可以唤醒她吗?他们以前的合欢交好是多么醉人,让他们神魂颠倒,她的潜意识里可曾有过一点记性?
  那个姿势保持久了,他也困了,累了,合上沉沉的眼皮。

  ☆、不忘初心

  董老板来探望霓裳,霓裳对董老板保有态度,一直持有陌生警惕的目光,经过魏治明的提醒,董老板拿了许多霓裳以前的戏照出来。
  霓裳瞧了老半天,还是摇头。董老板悻悻离去,霓裳失忆,把演艺事业忘记的一干二净,看来回来拍戏不大可能了。
  “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魏治明问道。
  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些戏照,霓裳陷入了不安定,“我,我怎么可能是个电影明星?”在她的记忆中,她顶多就是个采茶女,跟明星搭不上边的。
  戏照里穿各种古装,旗袍,戏服的人顶多和自己长得像,他们都说我是个明星,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啊,你的艺名叫霓裳,你还拿过沪上电影皇后的桂冠……”魏治明指着当年霓裳荣获桂冠的相片道。
  只见唇齿分明的自己满身华贵,站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笑如春风,霓裳觉得不像她,“是我吗?我怎么觉得那不是我。”
  手术后的霓裳身上找不到一丝有关演员的痕迹,现在的霓裳无论气质,气息都和茶园里的锦夕相仿。魏治明越发贪恋她身上的味道,那是锦夕的味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锦夕。
  合上相集,魏治明与霓裳亲亲我我了一番,霓裳全身散发的少女气味叫他欲罢不能,他在她的脖子上叮了一小口,“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想起我这个丈夫就足矣。”
  “厚脸皮。也不怕别人瞧见。”霓裳满面红绯,连连推了他一把。
  “我不怕。”魏治明捧起霓裳的脸,啄个不停,“谁叫你老诱惑我?”
  “我哪有……”霓裳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对他吹了口气,这是霓裳从前不会做的事,两人就算缠绵,也未有过这般调情。
  一时激起万千风浪,魏治明血管中的热血迅速沸腾。
  “羞羞,羞羞。”躲在门边的明曦见了父母亲的光景,不禁掩嘴笑了,芸姨瞧见了,立刻转过身去,顺便捂住了明曦的嘴巴,然后连拖带拽地把明曦给弄走。
  在他们离开之后,霓裳的身体变轻了,被丈夫打横抱起一路上楼梯。此时的两人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锦夕的记忆回不去,对魏治明的认识还仅于心灵上的,酮体上的相接让她慌乱艰涩,她乱拍的两只小手在魏治明的身后挥之不去。他也任由她。
  绷紧的躯体让他吃吃的笑。
  不可阻挡的势力冲破了藩篱,一次一次,她随着节拍迎合,渐渐地也迷上了销魂的床第之欢。
  两人的感情越发的好,形影不离的居家生活就快要磨灭了魏治明的好胜心,他为了锦夕的病,几乎不过问秘统局的事,全权交给范严伦。
  锦夕如今健养着身体,他又贪恋上了两人耳鬓厮磨的噬魂岁月,几乎忘记了前程。前程于他而言是过眼云烟,他领略到了失去爱人的痛苦,如今海军司令的头衔已在他的脑子里逐渐淡忘。
  可有些人总惦记着他,美利坚国的政要们在找他,江云生也在催他,他之前还有理由推搪,现在已到了必须要回去复命的时候。
  于是,举家一起回到了渝城。
  锦夕花园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绿意盎然的花园迎来了生气,花圃中的月季,栀子,绣球花齐齐开放,草坪上的露水晶莹透亮。洋楼里的家具散发着沉木香气,抹了蜡的地板一层不染,整齐的摆设一如主人离开前一样。
  那间属于另一名女子的房间被锁住,是范严伦下的令。
  锦夕不认得这间屋子,不认得里面的物品,在魏治明一一介绍之后,她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看来,锦夕很难恢复记忆了。
  记不得也好,锦夕如今活泼可爱的性情倒更好,魏治明喜欢不忘初心的女子,锦夕为什么只记得离开家乡前的事呢?
  安顿好了家眷,他就要去江云生处复命。在此之前,他先要解决一件事。被禁足在绿荷馆的陆瑶每日战战兢兢,求神拜佛让她不死。
  在蔡玉晟被刺之后,她思酌再三,准备好细软,携款逃路,可惜她晚了一步,有人截住了她的去路,就此被软禁。
  落在蔡玉晟的手里,陆瑶还有活路,被魏治明抓了,她恐怕在劫难逃。她忐忑不安地过了几个月,竟也相安无事,遂就慢慢地不怕了。
  凡事都有个结束,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被人关押。正是应承了那句话,不是不做,时候未到。她等到了魏治明。
  当她被两名卫兵压着手臂走到魏治明身边时,她的双腿一软,膝盖刚好下地,除了惊恐,她只剩下哭哭啼啼,“魏局长,我是冤枉的啊。。。。。。”
  “你说你冤枉?那里冤枉?”不威自怒的声音传过来。
  陆瑶哑着嗓子道:“我没有杀玫儿,不是我杀的,是蔡玉晟逼我去的。”
  “他为何要杀玫儿?”
  “他,他,他以为局长被活埋了,不能教训你……他就要教训背叛他的人。”
  这句话让魏治明的心被蛰了一下,“我再问你一句,谁请的人去暗杀玫儿?”
  “是蔡。。。。。。”陆瑶心思不定,看不透魏的表情,她就怕说错一个字,毁了自己,“是蔡玉晟。”
  “是吗?带上来!”魏治明把两个腰圆虎膀的男人提到陆瑶面前,陆瑶当即吓得面色死灰,“没话说了吧,这两人都招了,是你主使的。”
  陆瑶拼命地磕头,“我是被蔡玉晟逼的,呜呜呜,我是没办法。。。。。。”
  “一命抵一命才公平。”魏治明扬了扬手,陆瑶的颤声瞬间停止,她瞪着魏治明,在两卫兵的拖扯下狂叫,“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我是被迫的,我不想害玫儿。”
  魏治明懒得理会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陆瑶开始歇斯底里地狂叫,“魏治明,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冤枉人,你冤枉人……你这个杀人狂杀了多少人,有一日你也要赔命的。。。。。。。”
  失狂的笑声飘荡在绿荷馆中,其他人吓得不敢出来,集成一堆人躲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哆哆嗦嗦,又躲躲闪闪的。
  “你们不用怕,收拾各自的东西,离开绿荷馆。从今往后,你们便是自由之身。”王希州按照魏治明的吩咐,遣散了其他的姑娘。
  大家依言办事,有的高兴,有的悲伤,有的不知所措。绿荷馆的大门处贴着两条封条:绿荷馆关门结业,特政府征收。
  嘉陵江边水汽纠成了云雾,使江上的船忽隐忽现。乔治怀抱那个陶瓷小罐,眺望两岸风景,不胜心中悲凉。他要完成玫儿的遗愿,在他的口袋里放了两双白手套。
  江风涤涤,船儿轻轻,摇橹的船家把一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给带到江中央,在那个外国人的指示下,船家停止摇船。
  船在江水中央漂浮,如一叶扁舟。
  魏治明不解地看着四周的江面,氤氲雾重,“乔治,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会是比赛游泳吧?”
  乔治肃穆地钻进船舱,出来时捧起白色瓷罐,魏治明盯着白罐,心里空落地隐隐作痛。
  “玫儿的临终心愿,就是随波逐流,随风飘荡。”乔治的脸几乎被冻僵了。
  缄默半晌,魏治明叹息道,“终究是我亏欠她的。”
  “我们一起送她上路。”乔治把白手套掏出来,递给魏治明。魏治明愣了,连连摆手,“你是她的未婚夫,理应由你做。”
  “倘若你是她一心牵挂的人呢?”乔治坚持的目光丝毫没有松动,手套被放在了魏治明的手中,“你送她远去,她的灵魂将得到安息。”
  乔治望着浩渺江水,波浪起伏,那里说不定就是玫儿的归宿。
  一手抓了细软的灰,往江水里抛去。
  魏治明的心思飘渺,握不住那罐里的沙灰。
  王希州目送那一叶扁舟停在河中央,眼眶湿润,极力压制别看了,刚转过身,一个影子在向他招手。
  跌乱了的烟灰飞舞起来,影子消失了,只剩下那淡淡的茉莉香气。
  一个月后,乔治离开了渝城,远赴欧洲。临行前,他和魏治明道别,无论如何,他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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