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要强啊。
“呵呵,其实九爷和十爷你们也不必把年羹尧放在心上。我看他以后的日子未必就会好过!”揆叙突然又笑着说道。
“揆叙你小子别胡说八道安慰老子了!年羹尧这小子内有四哥撑腰,外有军功为恃,这一次更是奉诏回京见驾贺寿……这份殊荣,皇阿玛连于中都没给!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升官发财……那时候,他又怎么会不好过?”胤礻我反问道。
“哈哈哈……军功?十爷,你真以为这次他年羹尧是因为立了军功才被皇上召见的吗?真要是那样,于中手下立过大功的人多了,光说这一次吧,杨天纵、周钟、宋爱……这些人难道就比他差了?人家于中的功劳薄上,可一点儿都没提自己地名字,带兵打仗地,差不多就是这三大总兵!怎么皇上就不召见这三个人呢?这未免也太过偏颇了吧?”揆叙笑道。
“皇阿玛只召见他一个……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水陆皆能的原因吧?”胤禟想了想,说道。
“九爷,您错了。”揆叙微微冷笑一声,又向面前的三个皇子说道:“我们都察院已经接到风声,上面要人弹劾年羹尧纵兵滥杀,且不听将令,擅自出兵呢!”
“什么意思?”胤礻我伸长了脖子问道。
“据缅甸传来地消息,于中本来是想让年羹尧牢牢占住伊洛瓦底,控制住这片产粮区,并与他所率的云贵大军形成南北呼应之势,以威吓缅甸的那些地方势力,便于招降。可是,这家伙为了多捞军功,却不听将令,非要向北攻打……他倒是跟于中一样都到了那缅甸的都城了,名声也打出来了,可是,他这一路杀过去,让于中的许多安排都变成了泡影,而且,他杀人太多,使得大批缅甸人对朝廷都心怀不满,让于中的招抚之计难以继续施行!……三位爷,这缅甸可是朝廷打算直接囊入我大清疆域的,那里的百姓以后就是咱们大清子民,你们说,他年某人这一番作为,能有什么好结果?”揆叙嘴角微翘,不屑地说道。
“不会吧?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以于中一向以来的脾气,恐怕在缅甸就要宰了这家伙,怎么能容他活到现在?”胤礻我不信地说道。曾经跟于中在北印东征西讨,他倒是知道于中地军令有多么的严厉。那位振远大将军平时跟谁都能嬉皮笑脸,可如果有谁真要是犯了军令,那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恐怕都没用。像年羹尧这样严重违令的,恐怕更是早就被一刀喀嚓了。
“呵呵,十爷你才刚回来没多久,自然不太清楚情况。前几个月,于中找茬儿把刚刚上任的云南提督蔡珽给抓了起来,惹得皇上很不高兴。虽然最后皇上还是卖了于中一个面子,把蔡珽从云南提督降回了长沙副将,不过,为了警告于中,却也收回了他的尚方宝剑。这事才没过多少天,于中自然得行事小心一些了!”揆叙微笑着答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六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上一章最后一段,说“前几个月于中收拾了蔡斑而被罚没了尚方宝剑”,是错误的,按照章节,应该是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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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二年的上半年很快地过去了。除了康熙的六十大寿和于中攻入缅甸之外,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虽然在此期间,康熙又下令组建了一个“西海水师”,并以年羹尧为水师提督,赐“扬威将军”名号,可是,由于依然要受到南海水师的制约,这个所谓的西海水师除了实力比先前有所增强之外,也只能说是换汤不换药,年羹尧除了多了一些好听的名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虽然这位年大将军对此事十分不满,可是,以他的资格,自然还远远不够跟朝廷、跟康熙去讨价还价。
“皇上刚刚下旨,封了于中一等襄远候爵位,并且还下旨,以马德为江南总督期间,劳苦功高,为国尽心尽力,晋升为三等候爵,并依然留任江南总督……”
北京郊区,畅春园北约一里处,即为圆明园。这个园林在康熙四十八年,被赐给了四阿哥胤禛。康熙每次去畅春园避暑,胤禛前往伴驾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
“襄远候?……嗯,辟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劳曰襄:因事有功曰襄:执心克刚曰襄:协赞有成曰襄减德服远曰襄。于中的这个‘襄,字,可谓名至实归!”邬思道似乎并没有听出胤禛话中求教的意思,反而似乎对于中的爵号起了兴趣。
“邬先生……”胤禛略带些不满地看了邬思道一眼,想了想,终于没有继续追问。邬思道如果有话,自然会说出来,就像前不久的那一次……理藩院奉圣命追查有人向日本私售火器一事,结果,查来查去。
居然查到了刚刚被调往湖南任道台的戴铎头上,并且,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又查出年羹尧手下的一个中军在一年多以前也曾经在大阪出现过,而根据淡马锡的出入境记录,一年多以前,那个姓柴的中军确实曾经奉军令回国公干……如果,戴铎和年羹尧两人只是其中一个出了问题。他自然可以借口是两人私自地行为,称此事与他无干。可是,偏偏这回是两个人一起被查出来了,而且,两个人还都是他的藩邸门人,所以,此事的矛头自然也直直地指向了他这个雍郡王。向日本私售火器?康熙在两年前就曾经下令要严格控制火器的使用和制造,并且还专门派了老八胤禩前往奉天主管那里的火器制造事宜,如今却有人向日本私售……这种事,他就算是贵为郡王。也绝对担待不起。所以。当时的他,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想趁着年羹尧在京的时候把这家伙叫到府里好生询问一下,可是。邬思道却突然出面告诉他,要冷静,要表现的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绝不能有任何地焦急表现,更加不要搭理年羹尧。结果,果如其人所料,这事居然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去了。虽然戴铎在此事之后因为一些失误被贬去广西做了县令,可是,年羹尧却还是升了官,虽然实际上也没有升多少。可事情最后却停在那里没有再往后发展。理藩院也似乎停止了对此事的追查。
“皇上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给于中晋升爵位,并让马德仍居原位,四爷,您可知此中蹊跷?”胤禩果然没有料错,等了一会儿之后,邬思道终于开口了。
“皇阿玛是想看看朝中有没有人选能够替代这两个人……”胤禛答道。
“呵呵,四爷,您弄错了!”邬思道微微笑了一下,摇头说道。
“哦?那皇阿玛是什么意思?总不成是因为他老人家要过大寿。
这才把事情给拖后了吧?”胤禩反问道。
“因为过寿而延误,这是明面儿上的理由;看看朝中有无其他人选能替代于、马二人,这是私底下的理由……不过,四爷,这两条,其实都不是皇上的真实打算!”邬思道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地摇动。
“都不是?”胤禛疑惑起来,“那皇阿玛他老人家是什么心思?”
“朝廷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明面儿上,私底下,这两条理由其实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尤其是私底下的那条理由,恐怕有不少官员听说了之后都十分眼热!”邬思道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拐棍儿,“可是,四爷,你可知道?……为什么朝中地大臣们明明知道这些理由,可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人出面向皇上谏言,让于、马二人,尤其是马德离位他任呢?难道……他们不愿意去做那江南总督?这可是天底下最大地肥缺了!”
“这……他们……六邬思道的话让胤禛脑中灵光一闪,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却总是抓不到其中地要点。
“因为人人都知道,江南三省,是马德的地盘儿。马德不愿意,便是皇上换了别人去那里,也未必能坐得稳总督的位子!浙江去商之事,便是前车之鉴!”邬思道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皇阿玛为什么还要传出这个‘换人,的讯号?”胤禩的脸也沉了下来。
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居然比皇帝还要大,而且那里还是大清最为富庶的江南三省……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隐隐冒出了一股怒火,但是,在这股怒火冒出来的同时,他也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直直地朝他压迫了过来。
“皇上恐怕是想看看,朝廷上的诸位大臣对于中,尤其对马德是什么态度……若是当时朝中大臣对马德群起而攻,哪怕只是有一个重臣出面,江南总督的位子恐怕也要换人。可是,这种情况偏偏就是没有……”邬思道摇头叹道。他似乎也和康熙一样,对那些大臣们的表现感到极为失望。
“邬先生,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主忧臣辱!若是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会亲自出面向皇阿玛进谏,又岂会让他老人家如此难过?”胤禩猛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
“四爷。您不行。您是皇子,皇上怎么可能拿你当替死鬼?而且,皇上若是允了您所请,您日后恐怕再难有奋起之时了。”邬思道连连摇头说道。
“怎么会?”胤禩一愣。为皇帝分忧应该是立了功才对,居然还会成为替死鬼?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里绕了一圈,他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立了功反而会成为替死鬼?因为,皇帝需要的就是替死鬼。而把自己送上门去,这才是功劳所在!
“江南三省官员并没有多少是于中的亲信,所以,只要皇上下旨换人,则马德必然难以续任。可是,无论是谁做了江南总督,只要不是马德,则江南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乱成一团。
不过,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当然不会是,也不能是因为皇上地任人不明。而是因为新任地江南总督处置失当。有负圣望……四爷,江南三省是什么地方?那里若是真的乱了,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罪啊。”邬思道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苦笑着摇头说道。费迪南、于中、马德诸人,费迪南和于中虽然也很厉害,可是,对康熙来说并不难对付。如今,费迪南已经被闲置,康熙如果想动于中也十分容易,因为康熙一直在轮换着于中身边的将领,所以,除了身边的几千亲兵之外,于中不可能鼓动其他将领跟他造反。只要康熙一声令下,那位振远大将军就只会成为光棍一条。可是,马德不一样。换下马德不难,关键是朝廷如何才能应付得了换下马德之后极有可能会出现的乱局,要知道,马德和那个叫莫睛的,除了跟许多大商家有着联系之外,自身地手上也掌控着无比巨大的资财,这笔资财一旦动用。后果难料。而邬思道其实也并不赞同康熙这个寻找替死鬼去换下马德的主意。就算能够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把朝廷的责任撇清,乱局也肯定会出现的。以马德等人的手段,就算国库里有钱,又能撑得住几时?而且,有了这么一个找替死鬼的打算,却非得等着朝臣们自己送上门去,这又是一种患得患失、犹豫不决的表现。更加显得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所以,邬思道觉得,康熙已经老了,老的缺少了勇气,老地开始缺少决断地勇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朝廷面临的形势让胤禛突然觉得一阵泄气,一向自命刚强的他却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
“暗渡陈仓!釜底抽薪!”邬思道眼皮一翻,轻轻地说道。
“此话怎讲?”胤禩急忙追问道。
“这几年来,邬某一直苦思如何才对应对于中、马德、费迪南等人。可是,越是想得多,我越觉得此数人其势之大,简直就是让人望而生畏。”邬思道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胤禛疑问地面孔,话音一转,“不过,有道是万物生克,此数人能力虽强,势力虽大,却也并非无懈可击。而且,这些破绽,反而就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哦?先生快快讲来……”有破绽就好!胤禩在心里暗暗叫了起来。
“四爷,您可知江北江南的那些纺织厂?”邬思道问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胤禩答道。十年来,随着几样先进的纺织工具的应用,让那些有钱人就像是干柴碰上了烈火,一时间,纺织厂开的遍地都是。而且,这些厂在创造了大量税收的同时,还使得不少老百姓有了另外一个务工的去处,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去赚点儿外块儿。不过,胤禛虽然也很认同这种事物,可是,大量的纺织厂造成更大量地百姓无法再利用织机为自己谋生活,也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那些纺织厂的原料是些什么东西?”邬思道并没有心情去关心胤禩对纺织厂的看法,又继续问道。
“棉、麻、羊毛……”胤禛随口答完,立即就是猛得一抬头,“先生,你的意思是控制这些原料?”
“非也!”邬思道神秘一笑,“四爷,你如果控制了这些原料,只会让那些纺织厂关门歇业,那些开厂子的东家顶多就是损失一两年的收入,可是,那些工人可就倒霉了。那么多的厂子,那么多的工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属亲戚……这可是会造成民怨地。”
“那先生之意是……”胤禩又皱起眉来。
“四爷,大清起于满洲!如今的满洲是什么样子?”邬思道又笑眯眯地问道。
“满洲?……那里自然是好!”胤禛不明白邬思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笼统的答道。满洲人少、地多、钱多,当然好!
“于中、马德、费迪南皆起于满洲。之所以能被皇上启用,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将各自在满洲的辖区治理的一片丰饶。当年的满洲虽不能说处处荒芜,却也强不了多少。可如今呢?那里的有钱人恐怕尤要胜于关内的许多省份……而且,满洲的商家还跟蒙古的那些王公贵族联系紧密!您想想,若是这些人突然动了心念想要入关做生意,以他们的实力,再加上还控制着几乎整个草原上的羊毛生产,关内的那些人难道还能跟他们一比高下不成?”邬思道微笑着说道。
“着呀!着呀……先生,你这一招,真的是釜底抽薪呀!”胤禛的心气儿又提了起来,兴奋的在房内走来走去。什么叫山明水复疑无路?
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于中和马德他们恐怕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