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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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双-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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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真实的几乎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如此严峻的以洋洋洒洒的万言书来控诉罪行。
  倘若箫昇没去军营,没认识穆楠,他便真的会以为穆楠就是这等人。
  莫达太可怕了,如此杀人不见血的虚构着如此真实的罪行,他几乎的浑身发颤的将那折子紧紧的捏在手里,他抑制着浑身的冷意对着屋外大吼了一声:“来人!”
  一个面相普通的仆人进去了,半个时辰又出来了,书房里重新归于寂静与黑暗。
  黑暗中,书房的屋顶上,半躺在上面的莫达扯动着嘴角笑了笑。
  站在他身侧的侍卫无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他看着走远了的箫府护卫,犹豫的问道:“主子,为何不让小的冒称箫府护卫?”
  莫达笑了笑,在他以为不会回答时道:“中原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他看着护卫眨了眨眼依旧茫然的样子补充道:“也叫兔子急了还咬人。”
  护卫这才明白的点了点头。
  莫达又道:“你去截住他,在杀他之前先问出箫昇跟他说了什么……”
  他话语未落,护卫便急不可耐的走掉了,留在原地的莫达抽了抽嘴角,说出了他未曾说完的下半句:“料想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入狱

  天色越发的阴沉,透着几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和沉闷。
  穆楠穿好朝服出新将军府时,她抬头看了眼压得极低的黑云,会下雪的,她低低的在心里说。
  接着,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城骑去。皇上待这位新任将军总也有几分耐力和特权,允许她可骑马上朝。
  五更天的皇城,像是只金灿灿的笼子,黑暗里透着蛊惑人心的阴郁和死气沉沉。
  穆楠的马骑到玄门时,守卫颠颠的跑来接过穆楠手指的缰绳,在她走进去前,低低的道了句:“将军!”
  一切宛如常日的崇敬,却又带着迥然常日的晦暗与挣扎,像是在低低的泄露着什么秘密一样。
  他想告诉我什么?穆楠缓步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余光却只能看见晨光微细中守卫修长而挺直的背影,她终究没能看到牵马而去的守卫脸上一闪而逝的沮丧和犹豫。
  新帝还没有来。
  大殿里文武朝臣隔着长长的走道探着脖子试图从彼此脸上显露的表情窥探出丝毫自己感兴趣抑或是有用的讯息。
  穆楠低垂着头始终不曾参与,忽的她瞧见跟前一双缎面锦靴,绯色朝服在半空中晃了半圈,终于定在黑色缎面靴前。
  四品文官朝服,是……箫昇?
  自那雪夜相见时,他们有多久未曾见面了?
  穆楠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忪,视线一直钉在绯色朝服上长嘴仙鹤的羽翼上,纯色的羽毛被绣者密密层层的针脚绘的栩栩如生,仿若振翅欲飞一般……
  那一瞬间,心底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昨夜可有见到我府中派过去的护卫?”
  果真是箫昇的声音,穆楠半抬着头,瞧着两人离着三寸的脸,却被箫昇面色仓惶急迫惊愕了。
  “你有看见他吗?”他再一次问道,神情有些急不可耐,又有些焦急失态。
  “护卫?”穆楠低声问道,瞥见箫昇眸子在她问出的那一瞬时倏地热烈起来,她摇了摇头,疑惑道,“没有,一个都没有。你难道有派人来吗?”
  箫昇神情一震,面孔在那一瞬间竟有些狰狞,生生的折去了他那张温良如玉的容貌。
  果然是莫达搞的鬼,他默默的想,握笏板的手指因愤怒而泛白,再度抬头时,眸色万千思绪尽数压抑沉淀,他语气慎重的道:“此事事关重大,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无……”
  恰逢此刻,总管太监尖细而嘹亮的声音响彻大殿:“圣上到!”
  打断了箫昇预备说下去的话,他神情颇为懊恼,却也坚持的在圣上明黄色龙袍登上龙椅的前一瞬搭在了穆楠的肩上。
  青年指腹用力,像是铁器一样生生的扣在了穆楠的肩上,不知是紧张又或是惊惧,他大张着眼无比诚恳像是孤注一掷一样低低道:“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
  寥寥数字,似是倾注了箫昇所有的期盼和笃定,那么的让人无法反驳,又无心反驳。
  我要相信你,我何时未曾不信你过?穆楠微微的颔首,敛去了眸中百般情愫,那几个字像是一粒碎尸激起阵阵涟漪一样,绵软的波纹在她心底微微的荡漾着。嘴角荡漾的笑意竟是那般默契贴近,万千冰峰融尽之后的暖春和煦。
  “你要信我,我绝非……”
  “上朝!”公公尖细而又响亮的嗓音像是一把带着流光的剑刃一样划破了大殿一时沉闷的气氛,同样的也阻断了箫昇的话语。
  上朝后,各司其职,各列其位,文官与武官本就是隔着一道开阔而又艳红的地毯,除去必要断不能有咫尺的亲近。
  箫昇落在穆楠肩上的手僵了一瞬,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她,未曾说出口的话终究是咽进了肚里。他轻轻的松了手,宽大的袖子带来了一阵寒风,转身便走入了文官那一列中。
  他走得那样急,步履却不再轻松,沉重的像是肩上压了千万的担子一样。
  穆楠一直看着,看着箫昇匆忙的跨到文官那一列,看着他轻轻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看着他默默的站着不说话,直到她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不同。
  习武之人六根一向敏锐,她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她,夹杂着恶意的仇视和杀意——来自后方。
  猛地的转身,在身后长长的队列中,她扫视着一张张粗犷的脸庞,或是疑虑或是木然或是愤怒……却唯独没有恶意怨恨。
  难得……看错了?
  穆楠叹了口气,心道:莫不是近日时局紧迫太过于草木皆兵了?然而在下一瞬却又感觉到那一抹化不开的恶意,在众多大小各异的眼群中像是一把啐了毒的箭矢一样射了过来。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武将的头魁闪着幽然而森冷的光芒,她看见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书生模样的武官,书生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绯色官袍越发衬得他面如雪白,官帽下的那双眼掩在晨曦的黑暗里闪过一道她不太生疏的眼光,像是蛇一样恶毒……
  只是……她再一次眯了眯眼,细长的凤眼里有些疑惑。
  那个书生……她其实并不太熟悉,除去在朝堂上之外,再之后便是搬到新将军府时在众多贺客中瞥过一两眼罢了。
  穆楠可以笃定,她与那书生——兵部侍郎大人并无过多的交流,又何谈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怨恨?
  她不甚其意,再次瞥过去的视线带着探究和疑惑,只是这一次却并不曾扑捉到任何阴郁的眼神。
  书生面色无波的站在那儿,在触碰到穆楠的目光时竟露出几许疑惑不解,好似之前看见的那人不是他一般,无辜而又纯良的样子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之心。
  是看错了,还是……他在伪装?
  难得的因箫昇升腾出的几许欣悦碰见此刻无解的僵局却也消散了大半,她心里总也觉得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站直了身,耳畔新帝阴沉的嗓音像是罩进了一层又一层浓郁的迷雾里,穿不过透不来,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武官里,绯色官袍的书生低垂着头,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算不上善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意的笑。
  过道的另一边,文官中站在众人队列之间的箫昇皱了皱眉,大殿里新帝的声音难得的褪去了几分阴寒显得喜气,他此刻正在谈的是北漠受降之事。
  一个时辰后,右侧会厅边摆着的榻上,半躺着的北漠使者莫达轻言笑语之间便同意了大晞皇帝的议约。
  北漠对大晞俯首称臣,每年向大晞进贡三千头羊和四千头良驹。
  大晞皇帝言语里一直透露的宽容大量不一般见识的风范,一贯肆意不羁不屈人于下的莫达竟连半句拒绝毁约的话都不提,全程言笑晏晏的配合着。
  话题终了,新帝在莫达下朝时笑着邀约说留他在京都庆贺新年,也算是大晞于北漠第一次共赏新春。
  新帝在说这句话时,半个身子还靠在椅把上,低着头撩开了额前垂着的玉旒,言辞极为肆意随性,然而说出的话让有心人都认为是责难。
  他说:“既如此,莫卿就在京都多留几日,过些时候正值开岁除旧迎新之日,到那时你就可以好好看看我京都开岁盛会。想必北漠黄沙漫漫是断然看不见铁树银花高楼胜景的吧。”
  穆楠那会儿正侧耳听得清楚,那时她的手还将袖子中的匕首抽出了一寸,想着倘若莫达突然发难也是可以阻扰三四。
  她一直盯着旁侧不远始终躺在榻上不曾起身的莫达身上,莫达只微微侧了侧身,本是对着新帝的视线朝着她这边来了几许,嘴角勾勒出一丝笑,视线在武官一列处定了那么一瞬。
  忽的,他迅速起身,穆楠袖子的匕首已然抽出,锋刃闪着幽冷的光。
  掌心的匕首几乎快出袖,却是听见莫达轻声笑道:“多谢陛下,臣领命。”
  他的嗓音里还带着笑意,还依样学样的对着新帝行了一个大晞的礼,抬高的袖子挡着脑袋,在新帝的眼头上他转过头冲着穆楠这一列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而又意味深长的笑。
  穆楠一怔,袖子的匕首迅速的收了回去。
  她听见新帝褪去伪装的嗓音依旧阴冷:“下去吧!”
  莫达顿了顿,这才退了出去。
  老公公在莫达走了之后,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循着以往的惯例,扯着嗓子喊:“有本启奏,无……”
  话还没喊完,新帝噌的一下立马从龙椅上起来,吓的老太监脸色惨白,连话都不敢再说。
  众人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个个噤如寒蝉,得“益”于新帝平日朝堂上“动辄砍人”的惯性,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然而新帝放在龙椅旁边的青铜宝剑却始终都不曾开刃过,他只是踱步走到老太监的身边,脸上揣着众人看不清明的似笑非笑,无视老太监颤颤巍巍的躯体,一手搭在老者的肩上,用低沉阴冷的嗓音淡淡的道:“朕何时说过今日无事的?嗯?还是说你以为你跟了朕十年就自以为可以揣测朕的意思了?”
  老太监面无土色,抖着腿就想跪下去磕头,可是身子才弯了半个弧度后颈就被人提了起来。
  他半撑着身子仰着头,褶皱丛生中那双浑浊的眼角还带着乞求和绝望。
  他瞧见身后新帝尚显阴沉的神情并没有熟悉的嗜血乖戾,神情谈不上怒意,似是意兴又似是恼意,几种交缠纠结,诡异而神奇,这样的新帝他竟有些看不透了。
  新帝嘴角弯起的那一瞬时,细长的手指便紧紧的将太监提着往后摔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太监并不曾摔出什么,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只隐隐生疼却并无实质的伤害。
  然而殿下的人却看得一阵心悸,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个念头,那就是……新帝生气了。
  生气的新帝格外的恐怖,俊逸的脸上像是一阵暴风雨降临的前兆,平静里夹杂着嗜血的狂暴。
  “这封折子……”新帝冷笑了声,细白的手指夹了张不知从哪初得来的明黄色折子,他举着折子站在高台上冲着满殿的大臣晃了晃,“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的罪名,你们当中谁敢这么猖狂?”
  百官面面相觑,;穆楠视若罔闻;那书生也只是眉眼挑了挑,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箫昇满脸凝重,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的极快,连想都没想的看着穆楠。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当初欺瞒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大白天下的时候吗?”新帝冷哼了声,手指夹得奏折发出刺耳的折断声,像是掐断人脊骨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居高临下的视线,像是在扫视所有的大臣一样,有些胆小心悸的脸色都比白银还白。
  “哼!牝鸡尚敢司晨,深入军营不止,还是说你志在我大晞江山千秋万代,想有朝一日取我而代之吗,穆将军?”
  “啪!”玉质闷沉的声音,镶着半块玉的奏折被新帝狠狠的掷在地上,被投注了一股力的可怜奏折不负圣望一路滑到了穆楠的脚边。硬质的边界被她脚下的皂靴阻了去路,定在那处一动不动。
  奏折停下的那一瞬,新帝不温不火的三个字“穆将军”也传到了穆楠的耳边。
  如此突变,穆楠尚不能清楚,半个身子都僵在原地。
  她脑子里还停留在牝鸡司晨这四个大逆不道判除天道的字上。
  怎能在上一瞬还眉开眼笑的谈论着附属国的事情,然而下一瞬就将居功至伟的将军论罪了?
  她内心里始终还是不愿意解释那四个字。
  这样就可以指责陛下绝情,指责天下所有的人过错,在她一度为北疆的安定废寝忘食的时候,朝堂上的人凭什么怡然自乐,凭什么高枕无忧。
  她想扬声大吼,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的将脚下的奏折捡了起来,那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工整遒劲,瞧着却有几分眼熟。
  洋洋洒洒,她只看见几个字——穆氏以红妆深入军营……开头的几个字,硬是像是利刃一样破开肺腑直达内脏,不带半点仁慈和善意的在那处用力搅动着,她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臣箫昇今有一本起奏……
  “这是你写的吗?”她缓缓的抬起来头,双手摩挲间,手指的奏折便尽数粉粹,她看着站在文官当中那熟悉的绯色身影,再次道,“这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样脆弱,分明知道却想推辞着。
  凤眼难以自制的红了半圈,穆楠看不清箫昇的样子,她感觉到整个大殿的冷意和恶意,但是那没关系。
  手指摩挲之间,奏折的粉末带着粗糙和安稳。
  “我将奏折毁了,你只要说不是你写的……我都相信你。”她试图学着莫达的样子勾勒出一丝笑意,然而脸僵硬,始终也完成不了一个笑。
  然而箫昇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听见那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那不是箫昇,是嘲笑吧。
  “你为何连骗我都不愿意呢?”她喃喃的道,手指情难自禁的微微颤抖着,另一个袖子中的匕首没了手指的把持,掉在地上,传出一声清脆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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