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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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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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宋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苏宸继续说,便道:“你说下去。”
  苏宸沉默好一会儿,才又道:“以前,苏静缠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跟他保持距离?就他在你心里才是不同的。”
  叶宋道:“为什么非要提他。”
  “是你让我说下去的。人要在不断的对比中才能看清自己的得失,而我一直在失去,因为我是第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却被我伤害得最深,我失去了所有的机会都是我应得的。”苏宸安静地看着叶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规则是不是他们都可以破坏,就我不可以?”
  “不是。”叶宋斩钉截铁道,“我这辈子,就一个人坏了我的规则。”
  “是苏静?”
  叶宋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又没有星子也没有月亮,就只有一地残碎的若有若无的月光,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良久,她似叹息一样说道:“是苏若清。”
  苏宸一愣。
  叶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地面写写画画,像是诉说着别人家的故事一样若无其事道:“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明知道他是皇帝我应该全身而退的时候,却还是奋不顾身地爱上了他,选择和他在一起。”
  “和一个皇帝谈恋爱,就是坏了规矩。因为我知道到最后,很大一部分可能也仅仅是谈一场恋爱而已,不会有结果。我不能忍受他有很多的女人,但那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我以为我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所以我对他说,‘嫁人当嫁苏若清’。”苏宸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叶宋说到这里,兀自笑了一下,“充其量,不过是一句美丽的誓言,当时我想,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甘愿被这句誓言困住一辈子。”
  苏宸懂了。他不知道她和苏若清之间还有这么美丽的誓言,那是他一辈子都可能拥有的。可是叶宋在那么说的时候,不是为了要给苏若清承诺,却是为了困住自己。因为她是鸟,她向往自由,她不能没有翅膀,她不能被养在金色冰冷的牢笼里,可她把她的心锁在了牢笼里,那把钥匙,只有苏若清有。
  尽管太迟,苏宸还是想要更多地去了解她,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哪怕只有这片刻的交心他也觉得很知足。他道:“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跟他入宫,他也那么爱你,一定会很宠你。”
  叶宋歪着头看着他笑,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吗?”
  苏宸想了想,摇头。
  叶宋道:“前朝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所宠爱的,只不过是一个叶贵妃或者是叶皇后,而不是叶宋。明事理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到后宫别的妃子的床上,李如意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女人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只是我嫉妒起来比别人格外明显一些,我想要了她们的命。”
  叶宋收起手里枯枝,地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苏若清。
  她拿鞭子拿刀枪久了,倒不怎么会拿笔杆子了,写出来的字也不够娟秀,有些歪歪扭扭,又摆脱不了她的大气。
  苏宸忽然问:“如果一开始我便对你好,不伤害你,你有没有可能回头?”
  叶宋勾唇一笑,道:“那我根本不可能会走,这个回答你满不满意?”
  苏宸亦是一笑,道:“我忽然觉得我自己真可怜。你忘了他了吗,苏若清。”
  叶宋手往地上一抹,便将苏若清的名字抹掉了,又开始写另一个人的名字,淡淡道:“怎么可能忘得了,只不过是放下了。要想忘了,除非我重活一次,不要再遇上你们这些人。”
  她写了苏静的名字。清寂的眼神望着那名字,怔怔出神。
  她忽然想起,当初在苏静房里翻到的小札,最后一页写了她叶宋的名字。她想她有些明白了,苏静当初写下她的名字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单单是一个名字,也可以包含一切。
  就好像一个叫苏静的男人,他的名字包含了有关他的一切。一个叫叶宋的女人,她的名字也同样包含了一切。
  如今,叶宋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有关他的点点滴滴。
  苏宸看着她发怔的侧脸,问:“那苏静呢?”
  叶宋回过神,道:“他没有做任何破坏,那时我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因为我可以依赖的,就只有他。那会儿我真将他当做我最好的兄弟。”虽然他行为夸张了些,爱占人便宜,但他永远有一颗比谁都善良的心。
  “那会儿,是什么时候?”
  叶宋道:“在从江南回京之前。”这一切,都在那里成为一个分界点。
  苏静握着她的手说让她别走,可是她走了。她一直都后悔。苏若清让太医没取出苏静脑中血块,她也一直没法忘怀。
  那时,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刚刚察觉到苏静心里有她,不仅仅是兄弟、朋友那么简单。可是他从来一句话都不会提起。只知道默默付出。

☆、第285章:百日草

  叶宋说:“当兄弟的时候,我们可以勾肩搭背无话不谈,没有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没办法当兄弟的时候,就只能形同陌路保持距离,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她看了看苏宸,“这对你也一样。这是从苏静身上总结出来的,并不是他不一样,而单单针对你。当有一天,你也像我放下苏若清那样放下了我,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做好朋友,我们也可以一起喝酒一起晃荡无话不谈,但是现在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着她就看向苏宸,“不过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
  苏宸反问:“那你还愿意和他一起喝酒一起晃荡吗?”他,是指苏若清。
  叶宋回答:“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以后怎么想的?”
  “以后?”叶宋无谓道,“以后还是等我们能够从这里活着回去之后再慢慢想吧。”
  苏宸道:“我忽然觉得,多听了一些你的想法之后,你和别的女子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多愁善感,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不像个女人。我想等我彻底了解你了,说不定就能够放下你了,你不也是在彻底了解了他之后才能够放下的么。”
  “好像你说得有点儿道理。”
  “所以以后如果你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妨跟我说。我都会听着。”
  叶宋想了想,还是点头,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便问:“白天鬼毒夫人和南枢是怎么回事?”
  苏宸沉吟道:“不清楚,大抵是要来杀我的。”
  叶宋没有再多问,而是道:“鬼毒是个麻烦人物,我们没少吃亏,以后你看见她不可硬来要小心行事。”说着她便自行收拾了旁边的碗筷,“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她刚准备起身,苏宸忽然道:“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模模糊糊的。若不是如今到了这里,见到那南枢那个女人,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以前……我和她,很欺负你吗?”
  叶宋道:“都过去的事了问这么多做什么?不是徒增烦恼么?”
  “可我应该知道。”
  叶宋看着他:“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两人面对面沉默片刻,叶宋忽然问,“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苏宸道:“我只知道,她骗了我,我一点也不曾爱过她,而她还和我一起伤害过你。光是最后一点,我就不能饶恕她。”
  叶宋起身,将碗筷端着准备走出院外,侧了侧头道:“你们怎样那是你们的事情,要做个了断也跟我没有关系。但我这人没法大度,就算她对你还余情未了,再让我碰到,她是南瑱人,也别指望我对她客气。”
  往前走了两步,叶宋又停下,道:“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南枢曾怀过你的孩子,但是是她自己先不要你们的孩子嫁祸到我头上的。后来你才把我关进了地下室折磨我。”她说得云淡风轻,苏宸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那总归是你的孩子,丢没丢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说完以后叶宋就走了,徒留苏宸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后来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叶宋和苏宸身为北夏首将,带领着北夏的将士们冲锋陷阵英勇无畏。他们是执着不休的勇士,有着高昂的士气和坚定不移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进攻柳州城。
  柳州的城楼摇摇欲坠。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夕阳沉沦,硝烟满天,将天边的晚霞映衬得朦朦胧胧。叶宋和苏宸鸣金收兵,总是第一个跑在前面赶回来,在最后一缕霞光散去之前,回到苏静的身边。
  她在路边的时候,看到株盛开得正好的百日草,即使是酷暑,也没能使它低头。当时她跳下马来,蹲在路边将那株百日草从泥土里移了出来。
  身后将士们安静等候。他们所看见的、认识的叶宋是北夏第一女将军,杀敌无数豪情万千,跟柔婉清丽根本沾不上边,可是当叶宋手里捧着那株百日草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温柔绝不逊于北夏的任何一位姑娘。
  大抵这便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她高挽的头发,有几丝凌乱,额角的发丝随风飘扬,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百日草,身上的盔甲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披风亦在那风中猎猎飞扬,那一刻,她与战争所带来的所有的冷酷与残忍不沾边儿,美得像幅画。
  叶宋手心里捧着一捧泥土,暂时滋养着那株百日草。随后翻身上马,一扬马鞭,赫尘便继续往前狂奔,矫健的马蹄掠起数丈风尘。
  军中的事都交给了苏宸和刘刖,叶宋第一时间在宅子门前停下,撩一撩披风便大步跨了进去。走进苏静所在的院子,却是轻轻推了房门。
  叶宋将百日草移栽进了一个小盆里,撒了点清冽的井水,然后脚轻轻踩着地面,从苏静的房间走过,将它摆放在苏静的窗台上。
  最后一抹霞光也渐渐淡去,百日草上的光辉黯然,但它依然顽强地高昂着头,仿佛正翘首等待着夜露的滋润。
  叶宋回过身,站在苏静的床边,看了他半晌,随后弯身下去,手指轻轻拨了拨苏静鬓间的散发,对他说:“我回来了。”
  每日,她回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好叫他安心。
  她不会走远,不会一走就不回来。
  即使受伤了,她也要拖着自己的身体,来到他身边,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对他这般说。
  有人说,大敌当前,牵挂就是一种牵绊。
  但她不这样觉得。她时时刻刻都在牵挂,那不是一种牵绊,而是一种力量,鼓舞着她前进。不管前方多么艰难,她都要克服,因为她要拼尽一切活着回来,这样才好让他安心。
  这许多天来,一直支撑着她的,便是对苏静的牵挂。
  叶宋没有坐在苏静的床边,也是搬了一张凳子来坐下,她觉得自己身上太脏了,有血腥气还有沙尘,一定会弄脏苏静。
  她还没有说一句话,看见苏静鬓间的淡淡的泥印子,想了起来,自己方才手捧过泥,又去碰他的头发,于是给他弄脏了。叶宋伸手想去拂掉,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顿住了,起身去木架的盆里洗净了手再回来坐下。
  沉默一阵,叶宋忽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完全像一个乖孩子。
  天色黑了下来,房间也跟着暗了下来,直到叶宋快看不见昏暗的光线里苏静的脸了,她才想起应该去点灯。叶宋拿过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幽幽的烛光将房间充盈了起来。
  她侧头看了看窗台上的百日草,回头对苏静说:“今天仗打得比较激烈,再有几天,肯定柳州的城门就要破了。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了路边生长着一棵野生的百日草,虽然开的花不如上京的花那么漂亮,但总归是很坚强,不畏酷暑和烈日。我便把它带了回来,养在你窗边,也还算养眼。等你醒来了一往窗外看就能够看得见。”
  房间里是压抑的沉默。只要静下心来,仿佛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叶宋声音有些低哑,又道:“我之所以把它带回来,是想让你和它一样,不管多辛苦都顽强地活着,还有……早点醒来。”
  后来,包子送了药来,还不等包子说话,叶宋便问他:“今天苏哥哥有没有醒来?他有没有说了什么话?”
  包子摇摇头说:“自从上次醒了之后就再也没醒过了,英子姐姐每日给他施针,看得出来他很痛,眉头都纠在一起了。偶尔胡乱念了两句,我正给英子姐姐当帮手呢,没有仔细去听是什么。”
  叶宋道:“你做的是对的,不应该分心去听他说了什么。”
  叶宋草草休息过后,又与军中大将商议,连夜去偷袭南瑱。这一次彻底把南习容打怒了,他现身城楼,亲自指挥作战。
  眼见着城门快要被攻破了,不等叶宋他们闯进去,南习容便挥舞着战旗,一声令下,大开城门,南瑱士兵从里面冲了出来,登时就跟北夏的厮杀成一片。
  对于南习容来讲,这不再是一场游戏,因为他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跟他们耗了,于是自己也飞身下城楼,身先士卒,杀得浑身浴血。
  这是战争,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面对叶宋和苏宸的决绝,让他觉得一旦南瑱败了就再无翻身之地。
  南习容记挂着叶宋,他时时刻刻不在惦记着,跟这个北夏的女人面对面打一场。
  于是他杀出一条血路来通向叶宋。叶宋骑着战马,手中长鞭呼呼如银蛇闪电,赫尘在杀喊声中嘶鸣,抬起前蹄能将一干冲上来的南瑱士兵踏得血肉模糊。
  南习容从南瑱士兵那里拿过一把剑,飞身而起,就直直冲叶宋刺来。当然他没有想过,单单是这一剑就结果了叶宋的性命。果不其然,还不等他靠近叶宋,突然侧边窜来一道风,顿时一个人影闪至他面前,和他打个满怀。

☆、第286章:血流不止

  苏宸的武功就和他人一样霸道,丝毫不给对方留有余地,只要有他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叶宋。他千里迢迢到达这里来,不过就是想保护她。
  叶宋一见状,立刻调头回来,和苏宸一起夹击南习容。是他自己要往火坑里跳,这个时候不逮住他就对不起他这么主动。
  苏宸和南习容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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