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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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三国]悄无声息-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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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语安,你在骗自己。”压制她实在容易,孙权依旧紧握着语安的手,气定神闲地继续说着,“你没有声音,所以自卑到现在,相语安,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你还活着不是吗,比起许多人,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幸运?活着就能够被称作幸运?】语安笑容冷冷,讽刺意味十足,【所以莫名成了残废是幸运,家破人亡是幸运,无家可归也是幸运?如果这些都是幸运,我一点都不想要,留给别人享受吧,我宁可去死……】
  “相语安!”看到她说出这种话,孙权根本来不及思考,立刻出声喝断她。
  语安愣住,对上孙权的表情,莫名有些心虚,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语安,你究竟在自卑什么?”对待语安,孙权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他现在真的觉得她简单无比,可正是这样的简单无比钻了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更加不好应付,他近乎叹息,“你在怕什么,说给我听。”
  语安看着他,突然就有些颤抖,被孙权握在掌心的双手也是忍不住轻颤,孙权下意识地握紧她的双手,视线没有离开过她的唇:【孙权,你有没有试过,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描述,孙权接不上话。
  【你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相氏一族有着先祖的庇佑眷顾,却也面对着着全天下野心之人的觊觎,这话我说过无数遍,可是这些大道理我通通都不懂,只是他们这样说,所以我听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我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被族人尊敬、被视作继任预言师,甚至站在这个祭坛上接受族人祝祷,可是我缺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没有声音啊,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根本没法做出预言,这样的我,为什么会是预言师,又怎么可能会是我!】
  语安呼吸有些重,情绪逐渐激动:【我的家人死了,我的族人全部消失了,那时候我就躲在这里,第一次面对空荡荡的祭坛。当我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这世上拥有相氏血脉的,就只剩下我和宁洛两个人。宁洛说我做的一切她都会遵守,她从小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想死,她不答应。孙权,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着,从相语安存在世间的那一刻,就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我不懂活着是什么样的意义。在相家我被纵容,我有资格骄傲,可是这种骄傲,什么都不是,只是讽刺,除了骄傲我一无所有,因为相家已经不存在。你知道吗,唯一允许我骄傲的地方消失了我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节延迟个没完没了啊摔!





☆、Chapter 61

  语安唇瓣翕动,却是死寂一片:【相语安,原本就不存在啊,活着还是死去,又有什么差别……】她看不懂自己存在的地方是怎样的,更看不懂自己的存在是怎样的,全是虚茫一片。没有人教的了她,她也问不了任何人,骄傲跌入泥沼,自卑,就这样将她紧紧缠绕。
  然后,就成了害怕。
  害怕所有的陌生,畏惧一切的未知,除了永远告诉自己最坏的结果,她不敢做任何事。万一希望了,就一定会失望,万一笑了,就一定会哭泣。语安这样告诉自己,所以这样逃避着孙权,即使,她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无意识地信任着、依赖着,喜欢到,下意识地将蜷缩在自己筑起的自我保护的危墙底下,这样更为卑微的姿态,愚蠢到了极点。
  “这不是你的错。”孙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着,“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无论是谁,失去了自己拥有的全部,都会崩溃,而你没有。语安,你为什么看不到自己有多勇敢呢?”
  【我勇敢?】语安带着自嘲的笑意重复着,【孙权,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都是假的。如果我真的足够勇敢,我就不会一而再输给银枝,我从没见过父亲被银枝操控甚至反噬,只有我,赢不了。】
  “你不是不勇敢,只是觉得挫败。”即使不知道银枝是指什么,但是先前孙权见过那几缕银芒,要猜测并不难,更何况,他现在关注的重心并不在那上头。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样安慰一个人的时候,可是语安是不同的。孙权不想看见语安逃避,他也无法再欺骗自己,被相语安喜欢着这个事实,让他欣喜,他很在乎这个事实,不容许这件事有分毫改变,所以至少,他要让她面对这一切,活下去,活在他身边。
  人之所以能勇敢,是因为怀有信仰,人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有所牵挂。她可以勇敢,也可以害怕,在他面前怎样都可以,因为他孙权,会成为相语安的信仰和牵挂。
  语安看着孙权,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谎言是最好的遮蔽,孙权却将她全部的借口通通毁灭。她的确在相氏覆灭之后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却是自欺欺人的活法,把自己围困在方寸之地自我设限,说着她以为该说的话,做些她以为该做的决定,自以为是地摆出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行尸走肉般空洞。
  “语安,你可以做一个很简单的决定,那就是,相信我。”
  【孙权,你知道我做不到。】所有的理由和坚持被他三言两语轻易摧毁,语安也根本不需要再隐瞒什么,她防备他,从来就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她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的缘故,而是为了伪装成勇敢的样子而做出的愚蠢决定,更何况,她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去相信他,只是可悲地做不到。
  “为什么?”孙权竟看着她,竟又笑着重复了一次,“因为你喜欢我,而我喜欢大乔?”
  语安瞬间僵硬……他们刚才说的那么多好像和这个扯不上关系吧?他又为什么非要再把这件事说出来不可,有些事,永远埋起来不见天日不是更好吗?
  “我不喜欢逃避问题。”语安的表情已经把她的心思表露地一清二楚,孙权觉得,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更真实些,“不过我必须承认,面对你的感情,我逃过。我从没想过会突然多出一个未婚妻,也从来没想过会和我的未婚妻拥有成双成对的戒指,更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上我。语安,你实在是我意料之外的存在。”
  语安看起来有些呆滞,她眼中的孙权聪明自信,从来都是一切尽在掌握,现在他却亲口告诉她,她是他意料之外的存在,甚至是让他逃避过的存在。这真的,可能吗?
  “我逃过,但我重新面对了,这一点上你输了,语安。”
  【谁要和你比这个。】语安微皱了眉,不懂他究竟想表达怎样的意思。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比你更早面对现实。即使你今天没有告诉我什么戒指选择了我之类的事情,我一样已经决定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再见然后离开。我要你留下,和孙家无关,和相氏也无关,只是因为我是孙权,而你是相语安。”孙权把他的决定再次重复,“选择相信我吧,语安。”
  语安无意识地摇着头:【太难了,我做不到。】
  “你连试一试都不敢,这样的你,真的有资格为你的族人报仇吗?只是喜欢我,你就不敢面对,要是你的仇人真的找到了,你敢保证你有那个勇气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吗?”孙权简单干脆的话直指语安的软肋,“语安,选择相信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语安认真看着孙权,视线又不由自主掠过暗沉沉的祭坛:【你的激将法,还是那么糟糕。】
  “可是无论是对阿香,还是对你,都一样有用。”孙权已经知道语安会给出的答案,突然就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说服她实在也算是个挑战。
  【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你说的没错,我会努力。至少,我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存在的价值……】语安的话停了,突然站起身,缓缓走向祭坛,孙权就在她身边,想知道她是怎么了。
  语安站在那里,视线在四下反复游移,最终却是看向脚边的位置。他们此刻位于祭坛最中央的位置,站在厚重石板之上,四下景致一览无余。语安觉得这个站在这个位置的感觉无比熟悉,正在努力思索时却又突兀地抬手抚上额角,那里升腾起的灼热感让她无法忽视,似乎有把火在脑中焚烧,一时之间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一点上,想不了其它。
  孙权察觉语安的不对劲,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想走回他们先前休息的地方。可只是走出几步,语安额角灼烧的感觉就已褪去大半。语安松开手时,孙权就知道她已经好多了,但看清她方才用力按住的那一点,却生出了几分疑惑不解,那是她额角那道浅淡伤疤的位置,伤痕已经这么浅,她怎么还会觉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2

  即使有疑问,孙权也没有在这时计较,只是问着语安:“没事了?”
  语安浑然不觉自己靠在孙权怀里的样子有多亲密,回过头看着先前站立的位置:【我来过这里。】
  “你之前说过是在这里得到墨羽戒的,可是你不记得了不是吗?”
  【不止是墨羽戒的事情。】语安摇了摇头,露出几分犹疑后,她突然近乎赌气地开口,【我不要想了,反正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这些了。”孙权一笑,“现在想些更重要的事情吧,比如说,这里虽然安全,可是我们之后要怎么办,等宁洛来找我们,还是我们出去找他们?你虽然想不起来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这里怎么走,你总该记得的吧?”
  【我记得。不过,】语安终于察觉他们现在的姿势,尴尬开口,【你就不能把手拿开吗?】
  孙权看着她的表情,揽着她肩膀的手更紧了些:“不能。”
  所以这人突然就成了无赖吗?
  可惜语安除了领路也真的没了别的选择,孙权半扶半抱着她一路前行,让她能够靠在他身上节省些体力,同时也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肩上的伤。
  语安被他这样照顾着,无法否认她感受到了温暖,沉浸温暖或是抗拒温暖,她尚未来得及深思,身体已经比理智更早地缴械投降,依靠着他,令她有着久违的安然。
  【要是这一次还是不行……】
  “那就证明我没那个本事,那样的话,我会认输。”在语安不知道的时候,孙权正低下头注视着她,在她把那些糟糕的假设说出口之前就表明了他的立场,“我孙仲谋输得起。”
  语安不知道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孙权已经代他们两个做了决定,即使她反对,他也会一意孤行,这就是骄傲自负的孙仲谋。除非,真有那样一天他不得不认输,否则在那之前,他都会按照他想的做,把她的戒指戴在手上,把她这个人留在身边,他打算这么做,也一定会做到,而她,分明也生出了几许期待。
  最后看了一眼已隐没在黑暗中的祭坛,语安收回视线,这一回,让她真真正正的试一次吧?输得起的不止是他,她也是一样的。
  *
  在孙权根本已经辨不清方向、只是往前走着的暗道里,语安却很清楚他们每一次经过的连通着的暗门通向哪里。孙权带着她一起,走的并不快,即使顾虑着语安的伤,也是想让她有足够时间判断他们已经走到了哪里。但其实,语安对这里的熟悉并不在那些让她困扰的遗失记忆里,哪怕闭着眼睛,她也能说出每走出一步他们所处的大致方位。
  “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前后左右在孙权看来都差不多,于是他干脆停下脚步问语安。
  语安一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你说,毁了相家的人,真的在这里守了两年只为了抓我或者伤了我?】
  如果真是有雄才大略想要夺天下的人,两年,足够他把一支普普通通的队伍打造成训练有素的精兵猛将,难道竟然真的有人,宁愿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虚无缥缈的相氏传说上吗?语安依旧觉得难以置信,毁了相氏的人,如果就只是这样一个只能依靠预言的传说却毫无能耐的人,那么相氏全族的死就是个笑话,相氏的灭亡就真的可悲到了极点。
  “我想不是,那些人,与其说是被排遣驻扎在这里埋伏,更像是偶然来这里查看情况的,然后见到了我们,就想灭口。”孙权是这个看法,但他也只是猜测而已,事实如何,他不会妄下判断,“宁洛和仲王部队的人应该会抓到几个人,到时候把事情问清楚就是了。”
  【你就这么相信你仲王部队的本事?】
  “这次不是相信仲王部队,是相信宁洛。”孙权把披在语安身上的外套重新拉好,“亲眼看到你受了伤,宁洛怎么会放过那些人?”
  【如果照这个逻辑,】语安无奈摇头,【那就不可能还留下活口了吧?宁洛把他们全杀了的可能还更大一些。】
  “仲王部队的人会在她杀死全部人之前拦下她的。”
  【还说不是相信你的仲王部队。】孙权的笃定神色让语安忍不住吐槽他,她示意孙权继续向前走,【我们从那道暗门出去。】
  孙权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这道门通向哪里的?”
  片刻僵硬,语安才回答他:【……那是宁洛的家,她从前的家。】
  语安和宁洛的羁绊,孙权从来就看不懂。孙家不缺一心效忠的良将,譬如周瑜,譬如强辩团,然而他依旧不懂语安和宁洛之间的关系。人都是自私的,对任何人都未必能付出全部的信任,即使是面对自己,一样会有自我怀疑的时候,但是语安和宁洛不是。宁洛对待语安比忠诚更深,语安对待宁洛比信赖更多,他甚至无法准确地定义。
  不过有件事实在奇怪,语安不止一次地提起她们是唯二活着的相氏族人,但是作为管理着江东高校全部学生档案的孙权却知道,宁洛的名字前面并没有属于相氏一族的姓氏,如果说是为了避风头而藏起姓氏,这个状况也应该发生在语安身上才更合理吧?
  孙权在原地站着不动,虽然看着她但明显在想着别的事情,语安没法出声催促,只能试着拉拉他的衣服试图让他回神。没反应?语安于是直接伸手戳上了孙权的腰,原本是想戳他那张看来严肃无比的脸的,不过她披着他的外套又被他揽在怀里,抬手实在不方便,所以只能就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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