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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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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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的女的?”
  “男的。”
  “……”
  “我去办了*身房的卡,从下个月开始减肥。”
  谢简抬眸:“瘦点不是挺好么。抱着有肉。我讨厌瘦得能摸到骨头的女人。”
  “你敢说你没交过骨感的女朋友?”她想了想,回嘴。
  谢简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恢复淡然:“随便你,减就减吧,多锻炼对身体也没坏处。”
  秦苒对他的这种态度见怪不怪,早就心如止水。她靠着沙发眯了会儿,思考着近些日子来的变化,又摇摇头,最后甩开一切,进厨房做饭去了。
  持着豪门太太的身份,过着家庭主妇的日子,操着黄脸婆的心。世上大概仅她一人。
  她掂着勺子,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后面的日子,谢简因公司的事务繁重,连着好几天在各个城市上空辗转,直到临近杂志社庆功宴的前两天,他说要去s市一趟。这不稀奇,他一向忙得团团转,在各种会议、谈判及酒局中来回地走,像绕着磨打转的驴。
  “大概明天下午能回来。”谢简在她面前系领带,修长的十指快速翻飞,没多久就打好了一个温莎结,“你提前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回来后直接去农家乐和你汇合。”
  秦苒踮起脚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把准备好的胃药放进他包里,仔细嘱咐:“千万要记得吃清淡点儿,少喝酒。”
  “嗯。”谢简低头,在她的侧脸印上一个吻。
  这段开始就平淡如水的婚姻,能保持五年的平衡,在秦苒看来,着实不容易。她甚至想,如果这份不容易能维持到老,也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项壮举了。可偏偏上天要故意和她作对。庆功宴那天,秦苒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到谢简。一干同事见她眼巴巴地成了一块望夫石,同情的嘴上安慰,私底下结怨的便幸灾乐祸。像秦苒这种嫁了个精英男人的平凡女人,本身也没什么亮点,最终成为众矢之的,沦为别人的饭后谈资,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尤其是她来杂志社工作,时间久了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看她的眼神都染了几分颜色。
  等到夜晚降临时,她给谢简打了电话,结果得知他的电话关机。后来她想起他的秘书,翻出秘书的号码打了个过去。秘书却告诉她,他也不知道老板的行踪。
  秦苒捏着鼻梁骨:“他昨天告诉我他去s市了,你没跟着去么?”
  秘书恭恭敬敬地答:“谢总这趟去是处理一点私人方面的事情,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太您应该知道,谢总很喜欢古玩,我刚刚帮您查了查,s市正好有一个拍卖会。”
  她也不好再为难他,挂了电话,转身走进农家乐。
  杂志社的同事都玩嗨翻了天,有个人甚至开始举着酒瓶对吹。同事顾怀蕊举着酒杯坐到她身边,轻拍她的手背以表安慰。秦苒叹了口气,灌下去一杯啤酒,眉间布满皱褶,整个人跟蔫了的黄花菜无异:“怀蕊,你说这婚姻生活怎么就这么累呢?我感觉和他在一起,常常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心情好,就赏我点儿阳光,心情差的时候就开始冷暴力。你说,谢简这人哪里都好,怎么就是捂不热呢……就算是人和宠物相处这么久都有情感,他却不肯多给我点儿好脸色。”
  顾怀蕊握着酒杯,开导她:“你就是性子软,不肯跟他硬着来。你跟我说说,你们每次吵架,都是谁先低头?”
  秦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慽慽。
  “真是没骨气。”顾怀蕊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她一眼,“你说说,这不是倒过来了么。像我和我老公吵架,哪次不是他跟龟孙子似的求我?你倒好,给人当了这么久的免费暖床保姆,还没学到一点儿婚姻的真谛。男人就是这样,贱骨头,你对他狠,他才知道你的好。你这么一来,什么把柄都让他握着,他不借机造反才怪。”
  说完这番话,顾怀蕊看了看周围,见其他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没注意到这边,便把秦苒拉到安静处。秦苒揉着太阳穴,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满天繁星,幽幽地叹气。
  “秦苒,你老公那可是女人追逐的对象。他在外面这么久,你得注意点儿,守着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守不住了,千万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秦苒看她一眼,自嘲道:“大概这就是守着一块香饽饽的坏处吧。到处都有人在觊觎。这么多年了,我听过不少闲言碎语。很多人都说,那个秦苒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霸着谢简。我那时就在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什么就非得针对我。我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别人稍微言辞一激烈些,我就容易红耳根子。你说我和谢简结婚证都扯了这么久,偏偏还是有人凑上来。”
  其实秦苒看得很明白,像谢简这种条件的男人,没有人主动贴上来才奇怪。她遇到过最离谱的一件事,便是有位自称跟了谢简两年的女人在她面前哭诉,说愿意当小的,和她一同服侍谢简。那个时候,秦苒搭建了二十多年的婚姻观念全数崩塌。后来她才得知,这个女人是谢简公司里的一名年轻高管,暗恋他已久,由于看不得他被一个比自己差很多的女人给套牢,才做出这种举动。
  顾怀蕊赞同地点头:“这年头,三儿猖狂,男人也不安分。可怜我们这些原配,有时候和别人共用了一条黄瓜,还傻兮兮地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被扫地出门,男人身价还在,女的却要贴上二婚这个标签。真是不公平。”末了她问秦苒,“你就没想过和谢简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
  秦苒听到这话,仿若是听了一个笑话。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分析着她和谢简的婚姻:“你听说过‘乌鸦喝水’的故事吧?乌鸦衔了石头把水给挤上来,后来终于喝上水了。我好比乌鸦,谢简就是那瓶水。可他这瓶水,别说一半,就是三分之一的量都没有。我搬来沙子、石头还是别的什么,累死了都不可能喝到。到时候还平添堵,得不偿失,渴死之前先累死。”
  “你这太悲观了。”杜怀蕊说。
  她摇头:“这不是悲观,是看清事实。”
  顾怀蕊看着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秦苒,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把自己比作乌鸦的。”
  紧绷的气氛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松了下来,只是秦苒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捏着啤酒罐,只当这是白水,不停地往胃里灌。
  这酒一下肚,就成了穿肠的□□。临休息时,秦苒被人一路扶到温泉馆里的住宿点。一沾到床,她便浑浑噩噩地睡去。
  没过几分钟,有人来敲门。敲门声刚响,她便猛地惊醒,全然不顾眩晕的脑袋,掀开被子急急忙忙下了床,哪知开门一看,竟是卢果果。秦苒捂着半边脸,吐出一口浊气:“果果是你啊……”
  卢果果见她一脸失望,也没有戳破,扬了扬手里的解酒药:“给你买的,赶紧喝了。”
  谢简终究还是没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等到他,已经是从农家乐回来后的第二天傍晚。秦苒做了一大桌子菜,自顾自地坐着扒饭,神情淡漠得像变了一个人。
  谢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脱了西装,一声不吭地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副碗筷。
  “玩得开心吗?”他问。
  秦苒盯着桌上的菜:“嗯。”
  他眉间有疲惫之色:“临时有变故,手机也掉进水里,没来得及联系你。”
  “嗯。”
  半响后,他换上一副淡然的面孔:“吃饭吧。”
  秦苒没再说话。
  三天后,秦苒在回家的路上,破天荒地买了一对仓鼠。两只仓鼠,一白一灰,一公一母。她给白的取名“红太狼”,灰的取名“灰太狼”。
  她给仓鼠换水的时候,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灰太狼,红太狼是你老婆,你要多让着她,知道不?”两只仓鼠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嚼东西,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形貌极为可爱。
  秦苒看得心都化了,又扔了两颗坚果进去。
  很多时候,秦苒相信,一个人如果和身边的人有过多摩擦,那一定得反省自己的性格。她从小就被父母教导,待人处事要时刻树立一面镜子。如果别人对你不好,你首先得省察自身的毛病,如果自己没错,那便要狠狠地反击对方。
  可惜,她大多数时间都只做到了前者,而这个弱点,恰恰被谢简捏得又狠又准。
  谢简很晚都没回来。秦苒洗完澡,去书房找书的时候,在书柜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蹲身把盒子捡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猛地想起那天从外面回来,谢简手里提的就是它。
  秦苒瞅了那盒子半天,小心翼翼将其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色泽翠绿的手镯。她不是会鉴赏的人,从小到大戴过的唯一首饰也只有婚戒,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拿在手里冰凉小巧、细腻光滑。
  她想起谢简秘书那天说的话。这人去外市那些天,就是为了这个镯子?
  秦苒仔细地把镯子拿在手里转,发现上面的绿色跟升腾的云雾一般,像晕染上去的。她一时间喜爱得紧,想试戴一下,可又没勇气。
  如果这是谢简送给她的,或许早就送了。别人的东西,私自动了怎么也不好。那时,她没意识到谢简是自己的丈夫,或许是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惯了,她竟然开始心虚。
  秦苒将镯子拿在手上,正出神,突然听见“咔擦”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她还来不及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就看见谢简黑着脸走过来。
  不知他哪来的莫名怒意,口气严厉又陌生:“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第六章

  不知他哪来的莫名怒意,口气严厉又陌生:“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秦苒张着嘴,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将镯子放好,冷静下来后直视他:“这是你的?买给谁的?”
  她违背常态的拷问让谢简皱起眉,同时唇角抿得死紧,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这个小动作秦苒看得一清二楚。两人对峙了许久,最后她合上盖子,手指冰凉,指甲掐进肉里,忍了好久才忍住把镯子摔碎的冲动,阔步离开书房。
  从书房里出来后,秦苒就后悔了。她应该冲进去和他大吵一架,质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出去几天舍不得打一个电话回来。她翻来覆去地替他担心,联系公婆,害怕他遇上了麻烦。后来她悲戚一想,可能是谢简根本不记得她的电话号码。
  她像一只战败的母鸡,灰扑扑地躲在卧室里,关了灯强迫自己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却是谢简挽着另外一个女人,叫嚣着要把她扫出门。
  梦醒后,天已经大亮。秦苒歪头一看旁边的闹钟,慌张掀开被子起床——快迟到了。
  这几天上班,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把设计好的版面交上去时,上头的人脸色明显有些难看。秦苒头疼得紧,被更年期上司训了几句,整个人都开始躁起来。
  版块主编神色严厉地看着她:“私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上来。你都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孰轻孰重分不清?”
  秦苒低着头,不停地认错。
  “还有,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主编推了推眼镜,“如果可以,下次请收敛好私人的是是非非。昨天在茶水间,我听到有人在八卦你的事情。虽然谢总于我们杂志社有恩,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引起舆论的风波。还是那句话,上班时间,不管是谁的错,都请把不关紧要的事情带到外面去。”
  从主编的办公室里出来,秦苒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没进去把桌上那杯茶泼到那个女人脸上。如果不是对这份工作有感情,她或许已经辞职了。不,但凡有血性有骨气点儿的人都明白那意思:这不是你家的杂志社,不要仗着你老公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卢果果打听到这事儿后,很是愤慨,握着拳头,差点把咖啡杯里的勺子给掰弯:“那老女人肯定是嫉妒你嫁了谢简,看不得你出来工作。贵妇,我有时候挺同情你的,真的,以后解放了,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秦苒苦笑:“果果,你也觉得我和谢简走不长?”
  卢果果是个直性子,有话说话:“谢简那家伙对你冷暴力,你如果对他没那么留恋,就趁机分了他的财产,活个逍遥自在岂不是妙哉?我还不相信,你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小鲜肉。”
  秦苒摇摇头,一脸的迷茫。
  卢果果说:“哎,你别灰心啊。我就觉得你那个初恋挺好的,一身腱子肉,人也不丑。我看他对你挺好,又不像是小心眼儿的男人。你琢磨琢磨,给自己留条后路,赶紧的,别让谢简大鱼大肉地吃,你却还是素和尚一个。”
  秦苒笑笑:“别瞎凑对儿。我和鲍志文早就没戏了,当初我俩在一起就跟过家家似的,现在也只是老同学的关系。”
  这些不现实的第二春,秦苒根本不打算考虑。就算以后和谢简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也不会再那么快踏入死胡同。婚姻的艰难和泥泞,已经让她尝遍酸甜苦辣。
  那天下午,后来卢果果又说了一句话,她说,贵妇啊,但是我私心也是希望你能和你老公走下去的,你种了这么久的瓜菜,还没丰收呢,就让别的人给接了手,坐享其成,你甘心吗?
  秦苒当然不甘心。如果甘心,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活了快三十年,她从未在一件事上这么执着过,只有遇见谢简,和他结婚,才让她有了守护这场婚姻的冲动。她想不出和谢简离婚后的场景,可到时候多半是旧人哭、新人笑,那样的场景恐怕会激起她一辈子才能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秦苒怕自己成了不可理喻的泼妇,可又对现状十分没有把握,因此在这样摇摇晃晃的独木桥上,她走得比人生中任何时刻都要艰难。
  七点多,秦苒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家。屋里空荡又冷清,只能偶尔听见仓鼠翻木屑的声音。她将客厅的灯打开,又跑进卧室、浴室、书房,让灯光把整个屋子都照得透亮。
  那对仓鼠吃得肚子圆滚,在跑完轮之后,依偎着睡去了。
  八点的时候,婆婆杜湘雅打了个电话来,让她和谢简明天回家一起吃个饭。秦苒根本没有拒绝的立场,和婆婆聊了会儿天,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杜湘雅是个很有主见、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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