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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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魔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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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轻微扭伤而已,阁下,”他对公爵说道。“我已把它紧紧包扎起来,这位小姐走走路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转向喜儿。“是不是,亲爱的?来,让阁下看看。”他扶她站起来走一小段路到壁炉前,她看向公爵,意外地发现他看的不是她的脚,而是她的脸。
  “让公爵阁下看看妳的脚踝情况如何。”医生似乎完全不曾察觉到每当她与公爵接近时便会出现的魔法。甚至有那么片刻,当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私密时,感觉上好象他就在她身体内似的。她将裙子拉到脚踝以上并再次看向公爵,他迟疑一下,便垂眼看向她正在转动的脚踝。
  “不会痛了吗?”公爵问道。,,
  “不了,”她答道。“一点都不痛。”她又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一、两天之内她不能走太多路,但那之后就算她要一路走回苏格兰也没问题了。”医生说着笑了起来,喜儿想起早先在马车上说的话,不禁红了脸。然而公爵的表情丝毫没变,一径是严肃、沉思的模样。
  他付钱给医生并合上房门。喜儿不想傻愣愣地盯着公爵阁下,于是便开始将披在一张椅子上她外套的下襬抖一抖,让水珠流下来。
  “妳与新任的瑞汶伯爵联络过吗?”伯爵问道?
  喜儿被这问题吓了一跳,于是转过去看着他。“没有。为什么呢?”。
  “我想既然妳的家人都已亡故,他对妳应该是有责任的。”
  “如果我和那边的亲戚联络,只怕我祖母会在坟里翻身了。相信我,阁下,在那里并没有遗失的什么爱的。”她想起父亲告诉过她,有关罗家人如何残忍地待他的英格兰母亲的事,更难以相信会只因为曾祖父的死一切便随之改观。她眼中闪动着苏格兰的骄傲与顽固?“就算我饥寒交迫无以为继,也不会去找罗家人。”
  “我明白了。”他没再说什么,却似乎在思索着她的每句话。她不禁猜测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所想的是否全都是严肃的事,或者偶尔也会和她一样至幻想的美好世界一游。
  他的靴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望着他走向她,不确定自己是要站在原地或是往反方向逃走,他一只手臂搁在壁炉架上,沉思地望着炉内熊熊的烈火。
  火光照亮了他的头发和侧影。他有一管笔直、贵族气派的鼻梁、高耸的颧骨、强壮的下颚则是未刮的胡青。她着迷地想象着它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并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下巴。
  空气突然变得暖和起来,房间也似乎突然缩小了。她的发际、脖子和胸口开始出汗,于是她走到另一边离火远些的地方。
  “妳什么时候出生的?”他突然大声问道。
  她惊跳一下,然后答道:“一七九二年。”
  “哪一天?”
  “六月二十七日。”
  他沉默着。
  “怎么了?”
  他没回答。
  “阁下?”
  “我在思考。”
  “关于我的年龄吗?”
  “不尽然。”
  “那究竟是什么?”
  他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地缓缓走向她。“关于我即将要做的事的影响。”
  “噢,”喜儿后退一步。“那是什么呢?”
  亚力只是沉默地前进。
  她略感威胁地又往后退,差点绊倒椅子。
  他攫住她的双臂并将她拉向他。
  “噢,我的天!”
  他的手绕过她的颈背将她的嘴拉向他的。她被催眠似地望着他的唇愈靠愈近,终至感觉到他的鼻息拂在她发干的唇上,她不自觉地闭上双眼。她渴望这个,但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他的唇才试探地轻掠过她的。
  请别使这只是个梦,她默默祈祷着。他的唇一再地轻刷着她的,带着一种她绝没料到一个从来不笑的男人竟然也会有的温柔。她好怕这一吻会结束,而且又想要再多一些。当他终于停驻在她唇上时,她转动头部作更亲密的接触。他用手撑在她后脑使她无法移动,她挨在他胸前融化了。她完全没想到亲吻会如此美妙而温暖,真实甚至比她的白日梦更棒。
  他的另一只手臂滑过她的背将她的腹部微压向他,撑在她后脑的手移向她颈间爱抚着。他轻舔她的上唇,而后舌尖掠过她的唇线。她惊喘一声,他便充满了她的口中,不断探索与撤退。当他的舌与她的嬉戏共舞着时,她不禁浑身轻颤起来。
  她觉得这一定就像飞行,只是比那更好。他尝起来是她最喜欢的各种味道的总和:香喷喷的姜汁面包、甜甜的柠檬蜂蜜、奶油圆饼和草莓派、陈年醇酒和新鲜的酵母面包。她晕晕然,全身轻飘飘的,血液发狂地在体内奔流,心跳如雷鸣。她感觉忽冷忽热。
  这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全新的体验。她好奇地想着他的心跳是否也像她的这么急切,并试着再挨近些以感觉到它。她一手按在他胸口,另一手绕在他颈间以免虚软的双膝使她跌倒。他的手臂在她臀下移动,将她举离地板,她不觉更紧地攀着他。
  他以一手把玩着她脸旁的鬈发,然后轻揉她的耳朵,再移下她喉间、肩膀、手臂到她肋间,在那里以与他的舌头相同的节奏揉着圈圈。
  她不要这一吻结束,因而他抽身退开时她不觉轻喊一声。她缓缓睁开双眼望入公爵深蓝色的眼中,一抹需要的光芒一闪而逝,接着将她与这个世界摒除在外的面具又落了下来。那个冷酷的公爵回来了。
  “妳可以。”他说道。
  “啊?”她抬眼搜寻着他眼中那需要的踪迹,依然沉醉于方才那一吻及他双臂的感觉里。“我可以做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心事都写在眼底。
  “算了。”他说着望向别处片刻,然后又看向门口。
  喜儿突然害怕地想着是不是有人看到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房门依然是关着的,房内也只有他们两人。
  他放她下来,双手依旧搁在她肩上。他脸色稍霁地梭巡着她的脸,注视她的嘴好半晌,然后以指关节支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嫁给我。”
  她一径呆视着他,无法思考、行动或言语。她告诉自己她又在幻想了,他不可能说了那句话。
  “嫁给我我。”他又说了一次。
  “噢,我的天!”她一手掩住嘴倒退一步。他那么说了,真的那么说了,老天,她一定是死了升上女巫的天堂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勾住她的下巴,一次又一次地、轻柔地吻她。“嫁给我,”他挨着她的唇说道。“嫁给我。
  “我不能。”只是她背叛的唇却寻找着他的。
  “妳当然能,妳的年龄己经够了。”他又轻刷过她的唇。
  “不,我是说我能,但我不可以。”
  她话声未落他已深深地吻上她许久许久,直到她忘了如何思考,然后他的唇移向她耳畔。“妳将会成为一个公爵夫人。”
  “我不──”
  他以另一个吻使她安静下来,拉她紧贴在他身前,然后才又离开她的唇,移向她的耳朵。“嫁给我,梅喜儿。”
  “嗯嗯嗯。”
  他的舌尖绕着她耳朵打转,令她一阵轻颤。
  “但是我不认识你呀。”她试着退开些好看清楚他的脸。
  吻一路来到她的颈间。“婚姻可以解决那个问题的,相信我。”
  “那么爱情呢?”
  他在接近她的肩膀处停下来。“妳和某人在谈恋爱吗?”
  “没有。”
  “那就没问题了。”
  “但我们才刚碰巧相遇、相识啊!”
  “许多婚姻都是在当事人素未谋面的情况下安排的。”
  “但你是贝尔摩公爵。”
  “我知道,”他附在她耳际低喃道。“而妳是苏格兰人。”
  “但是但是”
  “妳不喜欢作个公爵夫人吗?”他低沉的声音既温柔又沉静。
  她迷失在他具暗示的话而生的遐思里。
  “我的公爵夫人。”
  她没说话,他的唇又印下一连串蝶翼般的轻吻。“嗯?”他的唇掠过她的太阳穴。“喜不喜欢?”
  “我不确定呃,我是说,是的呃,不。”
  “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的唇再度掩上她的。
  她叹口气。
  “嫁给我,小苏格兰。”
  “我是个女巫。”,
  “大多数女人偶尔都是。”
  “不,你不了解。我是女巫,真的女巫。”
  “而我也可能是真的混球。我们会彼此适应的,我不在乎妳自认为是什么,我只要妳嫁给我。”
  “我们不能结婚。”
  “我们能,就是现在,今天。”
  “现在?”
  “是的,现在。”
  “我们不能就这样结婚。”
  “我是贝尔摩公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坚决的语调令喜儿愣住了。他俯视她,脸色变得柔和。“没有人会质疑这桩婚姻,因为我是贝尔摩公爵。”
  她无法反驳这个论点,公爵确实是有特权的。
  “妳将会住在贝尔摩庄园。”他的拇指揉搓着她的下颔。
  “但是──”
  “妳会拥有所有妳想要的东西。”
  “但是──”
  “妳会喜欢那样的,不是吗?”
  “呃,是的,但这太快了。”
  他的手指轻画过她的颚下,双唇羽毛般地轻点过她的,然后轻声说道:“嫁给我,小苏格兰。”
  她缓缓合上双眼。为了听见他再那么叫她她几乎什么都愿意。他再次亲吻她,片刻之后退了开来。“诚如我说过的,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婚姻都要经过仔细计划的。”
  他突然浑身僵硬,彷佛她说了什么触怒了他。他的下巴绷紧了。“这一桩不用。”下一秒钟他已重重压上她的唇,彷佛藉由吻得她失去理智他可以发泄某种深沉的愤怒似的。他主宰了她的嘴与所有的知觉,使她初尝激情为何物。
  这是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吻。前一个是温柔,这一个是强横的;前一个吻是诱惑、缠绵而带有说服意味的,这一个却蕴涵着力量,是一个需要证明什么的公爵的吻。
  而且他做到了,他证明了他可以使梅喜儿忘记如何说不。

  喜儿坐在女士休息室里的镜前,将一绺松脱的发丝塞回发髻内,然后插上发针,再打量一下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作白日梦似的,但这一切却都是真的。
  她伸出一指抚过肿胀的双唇,他吻了她,真正吻过她。她又摸摸她雪白的双颊上他的胡髭摩擦过留下的粉红色痕迹,然后再摸摸她的唇,彷佛在等着镜中的她消失似的。然后她微微一笑,接着忍不住格格笑起来。公爵真的吻过她。她深吸一口气并闭上眼睛回忆着,半晌后她叹口气站起来,走到披着她外套的椅旁。公爵一得到他要的答案之后就走了,说是要去做些安排好让他们能在一小时之内完婚。
  结婚,梅喜儿嫁给一个公爵。她不禁猜想着公爵夫人要做些什么,她做那些事会比施魔法好吗?这使她有些担心,但并非她思绪的中心。
  公爵才是。
  真奇怪,一个从不笑的人居然会使她产生某些她甚至不知其存在的感觉。自一看到他,他们之间便形成了某种联系。这个男人需要她,他需要她的希望与魔法。
  他需要微笑和亲吻──每个人都需要亲吻,此外一切都不重要了,包括他们才刚认识、他们之间的差异──他是凡人而她是女巫、她的魔法及对未来的疑虑,都不重要。某种直觉使她确定这就是她注定要来的地方,童话故事般的结局以爱与梦想交织而成的缎带绑着、像个礼物般地就躺在她双手上。
  门打了开来,他走进来。她看一下他不豫的表情,一股恐惧淹没了她。她早就知道这好得不可能是真的,从没有如此美妙的事在喜儿身上发生过,现在当然也不可能。
  从他脸上她便看得出婚礼已经取消了,他一副吃了什么使他生病的东西的表情。他正准备告诉她他终究不打算娶她,她武装好自己准备承受失望这个她已非常熟悉的感觉。
  “我们有了个问题。”
  她的心几乎已沉到脚底。她站起来抓住椅背,努力想控制在她眼中灼烧着的泪水。“我了解。”她的声音不比耳语大多少。
  “外头有三个上流社会最可怕的大嘴婆在等着,别让她们吓着妳,也别主动向她们说什么。由我负责说话,妳只要点头同意我所说的一切就好。”他并未等她回答,但她想公爵下命令是毋需人回答的。
  他拿起她的长外套协助她穿上,然后把帽子和手套拿给她。“如果情况变得令人无法忍受,我们就先走,直接到教堂去等牧师。”
  喜儿释然地呼口气,婚礼并未取消。
  然后她情不自禁地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他微偏过头梭巡着她的脸,彷佛他看见了某种无法理解的事物似的。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地掉开头,意外发现“西宝”还在火边睡着。她走过去把牠抱起来。
  牠停止打呼,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头从她手臂上倒挂下来看着公爵。公爵的反应是毫不弱地回瞪着牠。喜儿举起“西宝”放在她肩上,牠随即在牠最爱的位置蜷成牠最爱的姿势,但却没有马上呼呼大睡,而是扯下她固定发髻的发针。
  “西宝”!不要!”她试着抓住发针,无奈仍不够快。她的头发有如瀑布般地流泻而下,直至她的大腿后。她听见公爵尖锐的抽气声,心想他大概要火冒三丈了。
  她连忙将“西宝”抓下来放在椅子上,拆下所有的发针,撩起一束长发开始将之扭成一圈。“牠有时候会做这种事,牠喜欢玩头发。这会花上几分钟。”
  她走到小化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将头发一束束地扭起并盘回头上。当她弯身去抓背后那一束头发时,感觉到公爵走到她身后,似乎非常专心、着迷似地看着她。“我的头发很长,常常得花掉很多时间。我──”
  “它很漂亮。”他伸手捞起一束头发,彷佛从没摸过头发似地任它缓缓自他指间筛落。
  “你可以把我背后那一束抓过来给我吗?”她伸出手,他却彷佛没听见似地动也没动。她望着他,试着研究他的表情。他一径把玩着她的头发,室内仅闻壁炉中哔啪作响的木头声。片刻后他抬起眼睛与她在镜中四目交会,然后将头发交给她。“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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