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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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世界-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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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第三十八章:魔力毒品


  别看这马壮小小年纪,社会阅历倒不少,小小年纪就勾到现在的老婆,才丈人为了让他能务正业,给他买了一辆东风140让他去跑车养家。不想在外面野油了,不仅学会了“吃喝嫖赌”还学会了抽。赚到的钱还不够自己吸毒的费用,把个老丈人气得要宰了他。可是为了女儿,老丈人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把女儿和外孙接到自己家里,在自己家开的加油站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混着。至于他,苦口婆心之下,送他进戒毒所三次,出来后依然复吸,就再也不管他了,任他自生自灭。
  这里的回民,很小就会结婚生孩子,有好些是孩子抱孩子,一对母子都是孩子,看到孩子哭小小的妈也无助的抱着孩子哭,那个场面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该心痛,反正是心里极不舒服。
  马壮就是这样的典型范例,他十六岁就和十五岁半多点的老婆结了婚,因为老婆已经有了,为了不让财大气粗的老丈人出丑,也只好给他们办了。仪式很热闹,结婚证也用钱买到,真是有钱好办事啊!所以朋友们!降生在有权或者有钱的家庭,你就首先成功了一半。
  这马壮每出车,前三年还正正经经的,可惜三年以后,就感觉到这家庭啦!它是一个托累,也从最初的新鲜中腻味了,开始在外面勾三搭四,扯七扯八,跟社会上的一混,就把自个给混进去了,什么都沾过了,才觉得没白活一场,可也被毒品紧紧地绑在一起,不能自拔。
  人啦!只要沾上毒品那玩意儿,就别想脱身,你有再高的意志力那都是瞎妄然,有多少夫妻不是因为不相信它的魔力而以身试毒,最终走向不归路。在它面前还是退避三舍,不,应该是退避万舍才对。
  后来马壮的毒瘾越来越大,自然就走上了以贩养吸之路,白天开车挣点,又顺道来回贩点,这样才能勉强支撑下来。
  俗话说得好啊!常走夜路必遇鬼,常在河边总肝沾湿鞋。那天他在中甸拿了10克,因为中甸这个地方的货多,价格要比市里便宜,所以他每次到中甸就多带点,回去可以贩给其它人小赚一笔。在路上吃了点,又遇到两个朋友又卖了他们点,身上就剩下5克左右了,让警察给捕了,是那边卖货的把他给卖了。卖货的把散户和生户卖给警察,再赚一笔线人费,至于说大客户那是绝对不能出卖的,因为他们要么就是大有来头,要么就是专业的,这些人那是心狠手辣,而且盘根错节,总有办法治你,犯不着为了几个线人费把看破个的命都给扔了,那这样的话,生意就大大的亏了。
  好在这小子只剩下这点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吃的。那帮警察才不会相信呢!一个收审单,先关上再慢慢说,怎么着也要挖你个十年八年出来。缉毒警察就是这样,一般的小毛贼,没功夫理你,要慢慢把你养大了,再敲掉你。也就是要么不抓你,要抓你你就等着吃牢饭。
  当时有这样的一个政策,只要有三个人供你贩毒,你就是贩毒。要想整你一个吸毒的,找几十号人指认你贩毒简直易如反掌。随便一下,十年八年那太正常了。
  马壮没事时,就演示一下吸毒的模样,那种欲仙欲死的表演,好象真得又回到了当初腾云驾雾的时刻。更有在饱食之后的那种昏昏欲睡,点头鸡啄米的模样更是惟妙惟肖,让周围的看客无不哄而发笑。如果有人看过宝宝坐在摇椅中打瞌睡的模样,就可以想象到他的动作模样,不过看宝宝打瞌睡那是一种享受,看他做那种动作,除了在尴尬笑声之外,更多的是悲哀。他那床被子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被烟头烧成那样的,一个直径50厘米的洞。当时他还好被浓烟呛醒了,要不然,自己要怎么样死都不知道。
  马壮有一个好妻子,还有一个好儿子,一个有钱的老丈人,还有一份好职业……。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却是因为欲望、膨胀的欲望。人吃五谷杂粮,自然会有七情六欲,欲望得无限制性的扩张,毁灭了一个幸福家庭。不过,这也许是救他的最后一个方法,让他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重新学习感受生活的意义,或许会将他已经迈进鬼门关的脚拽回来,有一个新的开端。
  陆义和邹启华在听完他的毒史之后,都会添上一句:
  “你这回得谢谢共产党,他们把你抓进来,这可是救了你半条命,别不知足了,还在这儿骂街呢!要不然,哪天你在哪个臭哄哄的厕所里打针,一个不小心头一歪就歪到了粪池里,沾一身臭屎嗝屁了,就算到了阎王那儿,一定会给你洗上十万遍,把你的肉都洗没了,还嫌臭;或者在大街上走着走着,身子一歪就钻了地缝下地狱了,如果哪辆倒霉的车没刹住,再把你碾了个脑浆横流,血肉模糊;要不就是像烧你那被子一样,没把你烧醒,最后倒把自个烤成了烧猪;再不然哪一天贩到了百八十克,一颗花生米就把你给痛苦地解决了,还要收你五毛钱子弹费。不过你可以让人家多打你两枪,这样还会赚个块儿五毛的,顶多就是多痛一会儿。再者……。一大堆吸毒人特有的雅怡的死法让马壮直冒鸡皮疙瘩透心凉,比寒冬腊月喝了冰水还凉。
  不过这毒啊!还是难得戒,意志稍不坚强就会成为它的俘虏,兽医隔三差五的在各监舍发一两颗戒烟药、一大把头痛粉……就是让他们这些瘾君子可以挨过毒瘾发做。马五入监也三个多月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发做。那发做的滋味甭提有多难受,比任何的酷刑都厉害。
  “别笑我,有本事你们也像我这样试试,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没有我这样的耐力呢?”马五为了挣回可怜的面子,就用这样的威胁回敬。
  能进这里的人,都不是傻瓜,已经亲眼见他这样的难受了,还会自找罪受?
  马壮被丢进这个看守所那天,监号里的所有人都为家伙的疯狂震惊和恐惧,也深深地为毒品的威力折服。
  深夜,人们都巳在梦境中遨游,肥五只是在浅睡。突然,他一个翻身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小队人正朝着这边而来。
  “咣当当!”两扇门打开后,丢进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之后就又重新紧紧的锁住了,留下开关门的余音仍然回荡在浅睡的人犯心头。
  “来新犯了!来新犯了!”43监舍里的人都从被子中伸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新犯,有的干脆立起身子,靠在墙上,点着烟屁股,边吞吐着边打量着这个显然正在受着某种折磨的新犯。
  只见那个新犯双手抱头,身弓成死虾状,全身不停的颤抖着,不时的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白头拼命的揪,顺着指缝揪掉了大把大把的头发,好象这样就能减轻自己正遭受的痛苦。可是显然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他突然身子快速的一躬一伸,就象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命,而后又翻身起来,用头猛撞地面,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倒泛着诡异的青。那两条到处滴落的鼻涕被他吸进又一路落下来,让人们想起了十冬腊月被冻出来的擤也擤不完的鼻涕,不过也没他现在的长,还有好些不守规矩的落进了他的嘴巴,让人们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吃自己鼻涕的景况,那味道一定不错,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记起那种不可言传的味道。
  他再次将自己的头向墙上撞去,看那个力度,肯定是想把自己撞成脑震荡或是白痴,那样的话就可以不用再受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他这是毒瘾发做,没什么,过了这一阵就会好了,只要注意不要让他自己咬自己的舌头和自残就可以了。他妈的,吃死你!再有钱也不能去沾那玩意儿啊!兄弟们!别管他,这是他自找的。”还是肥五见多识广。其实其它的几个吸毒的,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状况,只是没有点破,这样的机会是要留给某些人的。
  肥五因为自己是偷了几只小猪被弄得这么惨,所以他特恨那些拿钱找罪受的家伙,对吸毒的,肥五从来不同情。
  在看守所人人共愤的第一就要数强奸,只要是强奸犯进来了,那是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得,所以稍微有点经验的,即使自己犯的就是强奸也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强奸,而是要找些其它的借口来塞搪。这第二就是吸毒的,绝大多数人总是觉得不就是吸毒吗!有什么了不起,戒掉不就得了,他们把这个毒品看得太简单了。而且每天要花那么多钱给自己找罪受,可以想一想,一天的吸食费用就顶一个贫穷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销,这对于某些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的绝大多数的国人来说,这样的事是不可思议的,也是无法理解的,更是不可原谅的。
  一个家庭要是摊上一个瘾君子的话,那么这个家庭就永无宁日,只到那个瘾君子消失之后。由此引发的家庭危机数不胜数,破碎的天伦搅扰着伤痛的心灵。可以说吸毒者,他们不再是人,而是一具具的僵尸,一具具的行尸走肉,说得好点听点,那就是一个药人,没有思想、没有亲情、更没有爱情、没有观念、没有灵魂、更没有自己……。他们唯一有的只是如何弄到毒品,毒品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亲爹亲娘,有了他什么都不重要。


    『56』第三十九章:纪小峰


  纪小峰在前面飞速地奔跑着,纪荣扛着铝线紧跟在后,子弹不断在他们身侧呼啸,后面一群人边追边朝他们开枪,幸亏晨夜里,那帮人要拿手电筒照路,比他们的速度慢多了,要不然今晚他俩一定会被打成马蜂窝。
  “唉哟!”纪荣腿上一麻,脚上一软,栽倒在地,身上扛的那卷铝线也抛到了一边,滚了几滚停在五六米外的草丛中。
  “荣哥!你怎么了?”听到叫声和人摔倒的声音,纪小峰回过头紧赶两步跨到纪荣身边,探手拉起纪荣。
  “俺怕是被子弹打到了。”纪荣痛得呻吟一下。
  “在哪儿?”纪小峰焦急地询问。
  “在俺腿上。”
  纪小峰伸手在纪荣的左腿上上下摸了一下,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又搬过纪荣的身子,顺路摸下去,只到小腿肚子,才感觉摸了一手粘糊糊的东西,忙凑进眼前一看,才想到这夜里,黑灯瞎火,一点都看不见,不过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心里一沉,不好!的确是挂彩了。这他妈的不好,眼看追击的人越来越近了。
  “不能把荣哥留在这儿。”纪小峰俯身就要背纪荣。
  “唉!小峰,你干吗?别管俺,你快走。”纪荣明白了纪小峰的意思,连忙阻止他。可是纪荣不管三七二十一,扛上他就朝奔去。
  一个人空手在这荒郊野外走都会很吃力,何况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更是如此。纪小峰吃力地在野地中奔跑,后面的追兵又赶上来一大截。
  纪小峰前脚一个踏空,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在沟里。
  “好兄弟,你就别管俺了,赶快自个跑吧!俺已经伤了,正好有国家的医院可以上,好兄弟,你知道俺家的情况,俺现在可付不起这个药费钱啦!”
  这时候追兵只离他们十来米了,他们正好摔在一条干水渠里,追兵只有朝走到根前才能发现他们。
  “好兄弟!听哥的话,你还年轻,还没媳妇,你快跑,沿着这渠一直往上跑,快呀!”纪荣一把将纪小峰推开,咬牙撑起身子,用一只腿向下跑去。
  “荣哥!……”纪小峰强忍眼泪,扭头躬着腰顺渠向上跑去。
  “抓住一个,狗日的,看你还跑!跑啊!再跑啊!你!”“啊!啊!……”向上奔出百把米的纪小峰,就听到下方传来众多人激愤的声音间杂着一个人惨叫。不用问,小峰也知道那是纪荣的惨叫。
  “这群狗日的杂种在折磨荣哥,荣哥还受了枪伤。”一想到这儿,纪小峰的心里就被抽空了一样。他略停了一下,回头看看那边电筒光集中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力奔出山坡,只到他认为是安全的地方才现再次停下来,远远的回望来时的路。
  黑沉沉的夜吞噬了一切,只剩下很远处上下翻腾的电筒光线偶尔划过苍穹。
  “唉!不知道荣哥现在怎么样了。”纪小峰躺在床板上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夜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如果自己不那么蠢,当时就远远的离开那个范围,就不会来到这个一地方!”他想到自己进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和笨拙。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尽然,他到了这里,心才真正的定下来,不再有慌恐不安的草木皆兵的感觉,反而好象是解脱,一种心理的解脱。他知道他将为自己所犯下的事情付出代价,为自己的曾经的行为赎罪。
  纪小峰是安徽人,在一个很穷很穷的小山村里长大,村里总共63户人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赤贫身份。
  村东头的一口老井,养活着全村二百多口子人,除了过年过节,并不是所有的节气,只有过一些大节时,才会把过年吃剩下的猪肉切一小块下来,熬一锅肉汤解解馋。平时,那几只不争气的老母鸡下的蛋要拿到离他们村二十里外的乡集上换上一点盐钱。
  在南方生女孩是赔钱货,可在他们村,女孩可是要赚钱的,彩礼太少的话,女方家可是会拿眼睛瞪的。所以,大部分的女孩都远嫁别乡,因为别乡的地儿比村里富啊!谁不想往上走呢?只有极个别的拿不出手的女孩嫁在本村,好歹村子里还能偶尔看到穿红肚兜光屁股的孩子在村外的那个麦场里蹦达。
  除了曲指可数的几个成家立业的后生之外,整个村那就是光棍村了,现在刚兴起来的11月11日的光棍节,那是为他们特设的。
  纪小峰今年也已经十九了,很快就要奔二十了,可是一贫如洗的家境,让他想都不敢想,得了痨病的老爹把整个家里能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也没治好病,最后剩下娘儿俩个再加上苦命的婆婆相依为命。
  纪小峰的奶奶特疼小峰,有什么好吃得都会偷偷藏一点留给他这个纪家三代单传的独苗。
  纪小峰好想念十二岁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老爹还是个壮劳力,家时里虽然穷,但不象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他们家还能省出点余钱来供他上了四年学。也亏了这四年,让他多多少少知道了国文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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