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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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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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祖母,且慢!”
  就在一个女官走到慕雪瑟面前,正要掌她的嘴的时候,九方痕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一下抓住女官扬起的手掌。
  慕雪瑟看了九方痕一眼,原本她已看出太后是执意要给她难堪,所以她不做任何辩解,决定受下,至于之后,她自然有办法把今日所受之辱讨回来,却没想到九方痕会突然闯进来。
  “太子,你对哀家的处置有异议么!”太后铁青着一张脸看着九方痕,她想处罚一下慕雪瑟这个孽种,为何却三番两次有人为她出头!
  “启禀皇祖母,是孙儿让春儿别带华曦县主出宫的,而将华曦县主带到御花园里来见孙儿的,只因孙儿上次为华曦县主所救,还没有当面向她致过谢。却不想竟然会在路过马球场的时候,发生这等意外!”九方痕在慕雪瑟身边跪下,向着太后道,“一切都是孙儿的错,请皇祖母不要错怪华曦县主,责罚孙儿吧!”
  在场诸人听了九方痕的话,都眼露惊讶,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九方痕为了见慕雪瑟,让人带她走的那条路。
  这一下越发显得刚刚太后刚愎自用,借题发挥了,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死瞪着慕雪瑟,再下令罚慕雪瑟就显得刻意,就这么轻轻放过,她又觉得不甘心。
  看出太后的难堪与为难,皇上赶紧开口斥责九方痕,“你才回宫没几天就胡闹,是嫌在外面惹得麻烦还不够么?不仅害得华曦县主受伤,还差点让太后误解了华曦县主!”
  皇上这是给了太后一个台阶,太后的神色悄悄缓和下来,看着慕雪瑟和九方痕道,“你们起来吧,以后不可再做这样的事。”
  “谢太后。”
  “多谢皇祖母。”
  慕雪瑟和九方痕一起站了起来,九方痕面露喜色,慕雪瑟却依旧神色淡淡。
  皇后一直在观察着慕雪瑟,见她通身那股处变不惊的气韵,不禁暗暗惊奇。她也见过不少世家女子,哪一个进了宫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偏偏这个华曦县主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从容优雅,就连刚刚太后要罚她,也不见她露出一丝畏惧,仿佛对此场面已司空见惯了一般。
  之前,她听九方痕说慕雪瑟是如何带着他跳下悬崖,又独自面对杀手让九方痕先逃走的,当时她还有些半信半疑,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胆量和魄力能做出这些事。
  如今一见慕雪瑟本人,看见她那双始终静谧深邃的双眼,忽然她就信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更晚了,抱歉

  ☆、第九十三章 神驹

  为什么,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会有这样一双沉静沧桑的眼睛?那沉静之下的尖锐,是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打磨而成的。
  “慢着,”九方镜看着九方痕道,“太子,华曦县主因为你误闯了马球场,惊了我的玄宵,还杀了它,既然你说错处在你,那现在是不是该由你来赔我玄宵呢?”
  一时间上德殿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皇后和徐贵妃冷冷地互看对方一眼,皇上和太后都沉默着,而九方镜则是冷冷地盯着九方痕看,九方痕却有些不敢直面他锋芒地撇开眼。
  “我——”
  九方痕正要开口回答,却被慕雪瑟抢声打断,“既然六殿下的玄宵是臣女杀的,自然该由臣女来赔。”
  “好,华曦县主真是爽快人。”九方镜不满地轻哼一声,向着慕雪瑟道,“本殿下现在就要你赔一匹不差于玄宵的神驹给我!”
  玄宵是外族进贡来的,毛色纯黑不含一丝杂色,奔驰如电,日行千里,真要让慕雪瑟马上找一匹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千里神驹,哪里有那么容易。
  “镜儿!”徐贵妃出声制止九方镜,“不许为难华曦县主。”
  镇国公的实力不可小觑,九方镜硬是要跟慕雪瑟杠上,未必能讨得到好。
  九方镜却是不听徐贵妃的劝告,只是直视着慕雪瑟,逼问道,“华曦县主可做得到?”
  九方痕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看了慕雪瑟一眼,慕雪瑟却是笃然一笑,“自然,臣女府上还真有一匹绝对比得上殿下的玄宵的良驹,就不知殿下肯不肯给臣女时间去将之牵来?”
  九方镜皱起眉头,还未回答,皇上却先眼露好奇,“镇国公府里有难得一见的神驹?朕怎么从未听镇国公说起过?”
  “待臣女将那神驹牵来,陛下自然知道臣女说的是真是假了。”慕雪瑟微微一笑。
  “好,那朕就在这等着,你快去快回吧。”皇上一笑道,挥袖让慕雪瑟退下。
  慕雪瑟依言倒退着走出上德殿,由宫人领着出宫去了,在场的皇上等人都有些好奇镇国公府里到底藏着一匹怎样的神驹,所以都无人告退,全都留下来等待。
  一个时辰之后,慕雪瑟牵着一匹左前腿有些跛的瘦弱老马进了上德殿,对着皇上道,“陛下,这就是臣女府上的神驹。”
  “慕雪瑟!你是在耍我们么!”九方镜顿时满脸恼怒,觉得慕雪瑟是在羞辱自己,居然弄了一匹垂老跛足的瘦马来赔给他,这不是在讥讽他的玄宵不过尔尔么!
  “华曦县主,你可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九方蔷也极不高兴,她本来等在这里是想看看慕雪瑟到底能弄来一匹什么样的骏马,比她的踏雪如何,结果却是一匹瘦弱的老马,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
  “华曦县主,你这是何意?”皇上也着实出乎意料,但倒未生气,只是觉得这个他新封的县主实在有趣,屡屡让人意外。
  “回禀陛下,此马跟随臣女父亲征战多年,后来残了,父亲舍不得杀了它,就将它一直养在府里的马圈里。”慕雪瑟边说边用缓缓抚过老马的长颈,那上面有一道刀伤留下的长疤,“天和二年,臣女父亲驭此马与西楚大军战于燕山关,西楚大将的长刀在此马脖子上留下了这道刀伤。而后,西楚大败,十年不敢再犯大熙疆土。”
  她的手又抚到老马的臀上,臀上有一处箭伤留下的圆疤,缓缓道,“天和五年,长平候叛乱,此马随臣女父亲前往长平平叛,与叛军交战于长州平原,当时此马右臂上中了叛军一箭,却仍驼着臣女父亲追敌三十里,打得叛军节节败退,最后长平候自刎于长水湾。”
  上德殿里的气氛,随着慕雪瑟将这老马身上的伤处娓娓道来,而变得严肃庄重,诸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慕雪瑟的手再次从马臀上移开,最后停在老马跛了的左前足上,只听她用沉静如水的声音,淡淡道,“天和七年,北玄大军越漓江来犯,臣女父亲奉命北伐,与玄国大军战于漓江涂滩,此马左前足中了玄国敌军钩马刀一刀,重伤之际却仍坚持地同臣女父亲并肩而战,最终将玄国敌军赶回漓江北岸。而此马也在那一役之后跛了一足,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慕雪瑟看着皇上,继续道,“这只是此马所经历的三次战役罢了,此马陪我父亲戎马十年,经历大大小小战役数十场,它挨过敌人的刀剑,逼退过敌人的进犯,它一身伤残,战功赫赫,难道不比六殿下养在深宫马球场的玄宵更称得上是神驹么?”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他们谁都没想到,慕雪瑟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明明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深闺少女,可她手牵马缰,站在那匹老马的身边,全身散发出的锋芒,庄严凛冽得让人不敢逼视。
  啪啪啪啪!
  皇上鼓起掌来,神色大悦地看着慕雪瑟和那匹老马,大笑道,“你说得不错,这匹马为朕保家卫国,血战沙场,的确是玄宵也比不上的神驹!镜儿,这匹马你必须收下!”
  皇上说得是必须而不是应该,九方镜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能驳了皇上的意思,只能点头应道,“是。”
  心里却是咬牙切齿,他损失了一匹难得的良驹,却换来了这么一匹瘸腿老马,而且是皇上当面让他收下的,他牵回府还必须好好地养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是此事传出去,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羞辱!想到这里,他看慕雪瑟的眼神里带上了七分恨意,真是恨不能把这个巧言诡辩的丫头剥皮抽筋。
  九方镜眼中的恨意,慕雪瑟自然是看在眼里,她在心中冷笑,九方镜长于深宫,从未上过战场,根本不会明白这沙场将士付出了多少血汗才换来大熙国百年平静和他的荣华富贵。
  再加上他自小受尽万千宠爱,无人敢拂他的意,就连太子九方痕都要避其锋芒。他的脾气从来都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惹到他的人,都不会好过。他会恨上自己,慕雪瑟一点也不意外。

  ☆、第九十四章 马为何惊

  “陛下,这个华曦县主当真有趣。”徐贵妃一直淡漠的眼神里总算带上了三分兴趣,看着慕雪瑟淡笑道。
  听见徐贵妃的话,九方蔷有几分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但是看着九方镜的眼神里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谁让玄宵每次都赢了她的踏雪呢。
  “贵妃说得不错,你这丫头果然才思敏捷,能言善辨,这个县主,你的确当得起。慕振荣有女如此,朕着实羡慕。”皇上看着慕雪瑟笑道,“你伤得不轻,快回去养伤吧。”
  “谢皇上。”慕雪瑟向着皇上,太后,皇后,徐贵妃都行过礼之后,道,“臣女告退。”
  九方痕一看慕雪瑟要走,顿时眼露焦急,偏偏又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只好一直冲着慕雪瑟使眼色,意思是让慕雪瑟别走那么急,他还有话想跟她说。
  偏偏慕雪瑟故意装做没看见,微微低头,倒退着出去。
  太后也一直看着慕雪瑟退出去,她的眼神极为复杂,有些感慨,又有些吃惊,今天的慕雪瑟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但不得不说,她成长得极为优秀,丝毫也不给姜华公主丢脸。
  “若是姜华还活着,看见她的女儿如此出色,也会甚感欣慰吧。”皇上说出了太后心里的话,他又对太后劝道,“母后,同样是姜华所出,您又何必厚此薄彼呢。”
  宫中人人都看得出,太后对于慕天华那是捧在心尖上疼爱的,对慕雪瑟却苛刻得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闹了大半天,哀家也累了。”
  “是,母后好好休息。”
  皇上带着众人告退,九方镜脸色铁青地牵着那匹老马跟着徐贵妃出了上德殿。
  见众人都走了,英女官才向太后劝道,“太后,奴婢看华曦县主是个好的,您也别待她太苛刻了,世子与县主从小亲近,你这样会寒了世子的心。”
  “哀家知道,她本身并无任何错处。”太后疲倦地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哀家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槛。”
  所以只能往慕雪瑟身上发泄。
  闻言,英女官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劝,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声。
  慕雪瑟跟着宫人向着宫门方向走去,她刚刚巧赢了九方镜,怕是九方镜现在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梁子是结下来。
  不过她并不在意,前世九方镜给她的那此折磨,她直到现在还会时常因此从噩梦中惊醒,那是她摆不脱的梦魇。他们的仇,早在前世就已结下,注定不死不休!
  只是她没想到太后对她的怨念会如此之深,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太后会如此待她,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姜华公主的亲生女儿么?又或者是另有隐情?
  无论如何,她虽然没打算要借助太后的力量复仇,但也不打算跟太后杠上,毕竟皇宫里,除了皇上,最有权力的人就是太后了。跟太后正面交锋,会让她要走的路难走许多。
  忽然,她看到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微微怔了下,想起一件往事,顿时停住了脚。
  “县主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宫人发现慕雪瑟停了下来,顿时回头问道。
  还没等慕雪瑟回答,一个有些肆意的声音传入耳里,“华曦县主在看什么?”
  慕雪瑟转过头,看见领路的宫人正有些诚惶诚恐地向着于涯行礼,“于督主。”
  “你下去吧,我会领县主出宫的。”于涯对着宫人吩咐道。
  宫人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慕雪瑟一眼,却又不敢违抗于涯,只得退开了。
  等宫人走远了,于涯才回转头,对着慕雪瑟笑,“这棵银杏树有什么特别的么?”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慕雪瑟淡淡道。
  “哦,什么往事?说来听听。”
  “我七岁那年秋天,有一回跟着母亲入宫看望太后,因为我从小就怕极了太后看我的眼神,所以一直在半路磨蹭着不肯跟母亲去泰安宫。母亲无法,只好自己去了。”
  慕雪瑟边说边浅浅地笑起来,“那天我站在这棵银杏树下,觉得树上小扇一般的黄叶极是好看,就想爬上树去摘,当时有一个十二三岁穿着太监服的少年经过。看我爬不上树就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同意了,他就用轻功把我带到树上,然后就自己走了。结果我在树上下不来,一直哭到我母亲来找我。”
  “原来当年那个笨笨的小女孩是你啊。”于涯一点都没有因为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恶作剧而觉得愧疚。
  “原来当年那个坏心眼的少年是你。”慕雪瑟偏过脸看于涯,“于督主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没直接从树上摔死我?”
  于涯笑而不答,只是对着慕雪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送县主一段,如何?”
  “我有的选么?”慕雪瑟装作向着宫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于涯并肩一起向着宫门方向走去,“于督主好兴致,今天怎么没随身伺候皇上?”
  “县主是因为今天没有见到我,而觉得寂寞么?”于涯眉眼尽是肆意的风流。
  虽说宫中不泛有太监与宫女对食之事,但于慕雪瑟被于涯这样一个太监如此调戏,真有点恶心。
  “于督主还真是越来越自恋了。”
  “哪里,哪里,有本钱才敢自恋。”于涯丝毫不觉得讽刺,只是转头对着慕雪瑟笑道,“我刚刚得知本督主今天错过了泰安宫里发生的一场好戏,真是可惜。”
  “也是,今天没有于督主落井下石,我到底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慕雪瑟冷笑。
  “华曦县主果然有急智,如此应对之法,亏你能想出来,怕是六皇子现在正气得跳脚吧。”于涯感叹,“县主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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