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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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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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雪柔嚅嚅片刻,还是不再多言此事,她又低声问,“母亲,我还要跪多久?”
  “跪到晕过去为止。”童氏看着慕雪柔吃惊的眼神,淡淡道,“做戏要做足,要不是我让你先行自己罚跪于此,你以为你祖母那一关那么容易过去么?三个人,就你没受伤,你再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我当时太害怕了。”慕雪柔漂亮的双眼中淌着晶莹的泪,哭泣道,“四妹妹一背是血,都拉着我拼命跑,我腿都软了,哪敢回头——”
  “跑得好。”童氏提高声音笑道。
  慕雪柔顿时一呆,惊疑不定地看着童氏,不明白母亲是在责怪她,还是真在夸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不跑,你这花容月貌也毁了怎么行?”童氏唇边的笑容渐渐变冷,眼中尽是残忍,“你大了,日后行事就该为自己多做打算,别似慕雪瑟这般呆傻,居然还冲上去救人。”
  “母亲,马车为什么突然就惊了……”慕雪柔怔怔地看着童氏,心头发凉,
  “老夫人到底疑了我。”童氏皱眉道。
  “母亲,真的是你!”慕雪柔差点尖叫。
  “你还在车上,我怎么可能动手脚!”童氏瞪了慕雪柔一眼。
  慕雪柔松了口气,“那祖母为什么疑你?”
  “三个女儿,就你没事。你不也疑我了么?”童氏看着慕雪柔道,慕雪柔垂下眼不敢说话。
  童氏又恨恨道,“到底是谁,害我身受怀疑!”
  差点害她多年隐忍经营差点毁于一旦,她一定要查出来。
  “不过慕雪瑟这一回算是彻底毁了。”想到这里,童氏又笑起来,对着慕雪柔道,“你的出头之日来了。”
  “母亲,非得如此么?”慕雪柔颤声道,她一直知道母亲深恨当年因为姜华公主下嫁慕振荣,慕家将她贬妻为妾的奇耻大辱。
  自从童氏重居正室之位后,就开始往慕雪瑟和慕天华身边安插自己人。
  企图,昭然若揭。

  ☆、第八章 用心险恶

  “当年太后逼我让位为妾之辱,我终生难忘!”童氏双眼恨意重重,冷笑道,“我至今都在众多贵妇里抬不起头来,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姜华当年非要嫁给你父亲,你如今就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未来镇国公的嫡亲妹妹。慕天华和慕雪瑟现在所有的一切,本来都该是齐儿和你的!”
  想当初,她和慕振荣少年夫妻,极是恩爱,那时慕振荣只是镇国候府嫡次子,于爵位本无缘。可是慕振荣却与当今圣上成了莫逆之交,从龙有功,原本是世子的镇国候府长子慕振江反因站错队开罪今上,错失爵位。
  今上登基后,不仅让慕振荣袭了爵,还把镇国候的爵位提了一等,成了镇国公,从此对慕振荣更是大加重用。
  原本一切对于童氏来说,该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惜这一切尊荣都与她无关。
  圣上还在争夺皇位之时,当时的德妃,现在的太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旨,强行将姜华公主嫁给慕振荣为正室。那时慕振荣与她新婚不到一年,他向太后提出让她为平妻,被太后驳回。
  不得已之下,她主动请求自贬为妾,她想自保也只能这样做。否则,下一道懿旨送来的可能就是赐死的毒酒。
  她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出身,可到底是慕振荣明媒正娶来的,却沦为妾室,只能看着姜华公主风风光光地嫁入慕家。
  虽然因为这件事情,慕振荣和林老太君一直觉得愧对于她,包括姜华公主都对她非常好,一应用度如同从前,在姜华死后一年,她也立刻被扶了正,但到底意难平!
  慕雪柔看着童氏那愤恨的双眼,没有说话,她从前年纪极小,不知事,只觉得有慕雪瑟这么一个处处待自己好,让着自己的姐姐真好,姜华公主也是极温柔和善的嫡母。
  然而稍大一些,出门拜访赴宴的时候,她发现,被夸得最多的永远是慕雪瑟,被众家小姐讨好的永远是慕雪瑟,被诸多贵公子示好的也永远都是慕雪瑟。
  包括宫浩磊,慕雪瑟订亲的未来夫婿。
  那是她掩藏在心底里不敢付诸言语的奢求。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老夫人说,要你永远记着,慕雪瑟是为什么伤的。”童氏柔声问,“你知道这是何意?”
  不等慕雪柔回答,她又说,“老夫人这是要你永远记着慕雪瑟对你的恩情,要你知恩图报,永远莫与她争。”
  慕雪柔的心凉了半截,她又听见童氏在说,“你哥哥此次春闱又未及第,但是宫家大公子——”
  童氏故意停顿了一下,看见慕雪柔眼露焦急才说,“宫浩磊殿试得了一甲第三名,是新科探花,据说他在殿试上深得圣心,连着几位阁老都赞不绝口,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少年新贵,端得是前途无量啊。慕雪瑟真是好福气。”
  说完,童氏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佛堂。
  慕雪柔一个人孤伶伶地跪在寂静的佛堂中,恍惚发楞,她想起宫浩磊英俊的脸,未语先带三分笑,喊她,“雪柔妹妹。”
  又想到母亲刚才所说,永远莫与慕雪瑟争。
  她不甘心,就同母亲说的那般,当年姜华公主未曾下嫁的话,她就是今天的慕雪瑟,与宫浩磊订亲之人。
  第二天早上,慕雪瑟刚起身,就听说了慕雪柔昨夜在佛堂里晕倒,童氏请了大夫来诊视,说是本就因遇熊之事受到了惊吓,又跪了大半天,慕雪柔原就身子弱,哪里受得住,得要卧床好好调养几天才行。
  听着反倒是比慕雪瑟这个受了重伤还能强撑着去花园求情的,更虚弱些。
  慕振荣和林老太君得知后,更是一早便去探望慕雪柔了。
  府里的下人们原本对于慕雪柔在危难时弃舍身救她的亲姐姐不顾,颇有鄙夷的言论。
  如今,慕雪柔内疚自罚又晕倒的事一出,那些议论纷纷转了风向,成了三小姐本性良善,只因一时过错,就自惩于此,其实换作任何人,遇上那样的危险能不慌乱害怕?逃跑也在情理之中,竟都是体谅的话。
  可是才不过短短半天,镇国公府的下人们忽然又都说,三小姐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谈不上多良善,遇上危险就吓坏了不顾姐姐逃走,回来之后也不先关心二小姐的伤势,反而先跑去罚跪,怕只是一心想为自己开脱而已。
  反倒是二小姐,如此危机之下,还能奋不顾身地上前救人,二小姐才是真正良善之人。之后又不顾自身重伤,来为众人求情,更是心慈之人。
  若不是二小姐,如今这府里有多少人活不了啊。
  一时之间,满府都是对慕雪瑟为人品行的赞誉和感激,再提起慕雪柔,都有些淡淡的。
  这些话,自然是慕雪瑟交待丹青找人传开来的。
  她早就猜到童氏让慕雪柔罚跪的用意,自然不会让她们称心如意。
  有时候,下人的想法很简单,别人说什么,就跟着传什么,你只需要提醒提醒。
  童氏听到这些话后,气得面目扭曲,狠狠地拍了一下红楠木桌面,“我还真是小看慕雪瑟了!”
  她好不容易让慕雪柔以罚跪到晕倒为代价,想要让所有人对慕雪柔改观。毕竟若是让慕雪柔被传出个对嫡姐不悌的名声,以后到了议亲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却没想到,偏偏有人要刻意在这个时候为慕雪瑟歌功颂德,生生把慕雪柔给压了下去,竟是没半点效果。
  “夫人觉得这些话是二小姐让传的?”童氏的亲信卫妈妈有些诧异,在她看来,慕雪瑟向来毫无心计,任由童氏攥在手心,随意拿捏。
  “昨天看到慕雪瑟,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童氏皱着眉头,“以前她可说不出那些话来,也想不了那么多事,仿佛她受伤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昨夜花园之中,她看着慕雪瑟的笑脸,却莫名心生忌惮。
  “夫人想多了吧。”卫妈妈劝慰道。
  “不,”童氏摇摇头,慕雪瑟看似为她求情,可却处处挑起林老太君和慕振荣对她的疑心。她有些阴沉地看了卫妈妈一眼,“你吩咐她院子里的人好好留意她的举动。”
  为了雪柔,慕雪瑟无论如何都要被毁掉!

  ☆、第九章 无法生育

  这时,童氏的心腹丫环翠羽站在帘外禀报,“夫人,刚刚听说江宁名医毕先生来了,现在正去为二小姐和四小姐诊病呢。”
  “什么!”童氏大惊失色。
  昨日,慕振荣要她派人去江宁将毕先生请来,她却让人到街上绕了一圈,回来禀报说毕先生去别地云游行医了。
  就是为了不让毕先生来为慕雪瑟诊治,怎么今天这毕先生却不请自来了?
  她急匆匆赶到扶疏阁,发现不仅慕振荣和林老太君在,就连三皇子九方澜都坐在扶疏阁的堂屋喝茶。
  见童氏进来,林老太君和慕振荣同时看向她,林老太君的目光是冰冷的,慕振荣的目光却是疑惑。
  刚刚他正与九方澜在书房讨论太子失踪一事,他的贴身侍从李福突然来报,说是毕先生应他之请来了。
  可他分明记得童氏昨日告诉他,毕先生云游行医去了,怎么今日却自己来了。
  毕先生为慕雪瑟检查完伤口,摇摇头,“皮肉都被撕掉了,定会留疤。”
  慕振荣和林老太君顿时一脸失望,在一旁喝茶的九方澜好奇地看了慕雪瑟一眼,他昨日听说慕二小姐不顾及自身伤势替下人求情,再一想看见她躺在山崖上的那一次目光相交。一时好奇,就跟了来。
  却见慕雪瑟一脸泰然,凤眼中丝毫看不出绝丽容颜毁去的伤怀。
  “老夫再为小姐把个脉吧。”毕先生也觉得慕雪瑟的脸毁了很是可惜。
  童氏的脸色变了一变,她上前笑道,“先生远道而来,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不如先休息一下,再把脉不迟。”
  慕雪瑟却是伸出右手放在红木几上,“先生请。”
  童氏的脸色瞬间一僵。
  丹青在慕雪瑟手上搭上一条丝帕后,毕先生才伸手搭脉,他还多看了童氏一眼。
  慕振荣说昨天有让童氏派人请他来,却得知他出去云游行医了,可是他明明昨天一整天都在家,却从没见到慕家的人。
  反到是今早有一小厮带着慕振荣的帖子来请他。
  看来这个镇国公继室夫人的贤名,多半不实。
  刚一搭上慕雪瑟左手脉博,毕先生面色立刻凝重起来,慕振荣知道必定有问题,急急问道,“小女身体如何?”
  童氏拢在袖里的手,顿时一紧。
  毕先生沉吟了一下,才说,“请国公爷屏退左右。”
  林老太君一听,知道事情不对,立刻让服侍的人都下去。
  “那我也先出去吧。”九方澜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到底是镇国公府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听,只是临出门前,忍不住又看了慕雪瑟一眼。
  慕雪瑟正好抬眼看过来,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九方澜总觉得那双明明极为平静的眼睛在冷笑。
  一瞬间,他又一次因为一个十三岁少女的视线觉得发冷。
  屋里只剩下慕雪瑟、林老太君、慕振荣、童氏和毕先生五个人,毕行生问慕雪瑟,“小姐可是常年服用鹿衔草?”
  童氏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那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慕雪瑟奇道。
  “毕先生,何为鹿衔草?”慕振荣也问。
  “此药若用量对症,有调经止血之效,但若是常期服用的话,会有损胞宫,令女子无法生育。”
  “毕先生,那小女——”
  慕振荣和林老太君大惊失色,慕雪瑟却依旧神色淡淡,不怒不悲。
  “小姐脉象上看,极像服食鹿衔草之类的药物已久,虽说每日份量极浅,但已有五六年了吧,身体根本已损,虽说并非绝对失去希望,但日后子嗣上一定是艰难的。”
  毕先生摇摇头,他极少帮内宅贵妇诊病,此类阴私,曾从同行嘴里听到,但自己遇上还是第一次。
  只是竟想不到,五六年前这个少女不过总角之年,居然都有人要下此狠手。
  “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竟敢给你下药!”林老太君震怒道,“毕先生,你可查得出此人是如何对我孙女下手的?”
  毕先生有意无意地看了童氏一眼,他直觉童氏拖延他诊脉就跟这件事有关。
  林老太君注意到毕先生的眼神,顿时视线像利箭一样射向童氏。
  童氏面上镇定,但拢在袖里的手已紧张得握得死紧。
  “那今日呢?我诊小姐之脉,发现小姐今日也服过此药不久。”毕先生又问。
  “可是我早起不适,今天连水也未沾过。”
  “怎么可能?”毕先生诧异道,又思索片刻,“小姐中毒已有五六年……药毒未必从口入,小姐身上可有随身佩戴时间超过五年的东西。”
  “有,”慕雪瑟点点头,伸手将脖子上挂着的玉牌,和左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褪了下来,捧给毕先生验看。
  “这玉牌是我从小带在身上,是我生母为我在京城法华寺开过光的。这佛珠是六年前,继母从华莲山大罗觉寺为我求来的。这两样东西,除了沐浴,我从不离身。”
  慕振荣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串佛珠和玉牌,无论是姜华公主还是童氏,都不是慕雪瑟真正的生身之母。
  到底是姜华公主憎恨她不得已扶养的慕雪瑟,还是童氏嫉恨慕雪瑟是姜华公主之女?
  慕雪瑟眼角瞥见童氏脸色已经发白,顿时淡淡一笑。
  毕先生看着慕雪瑟那淡然的笑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在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不能生育后,还能如此平静。就连他为她检查伤口之时,她也不曾露出羞惭之色,本是倾国色,容颜尽毁,她却毫不在意。
  一个女人,没有容色,不能生育,那等同于一生无望。
  可她,却是一脸泰然,颇有种随性自流,不拘于世俗成见的旷达。
  毕先生先检查了玉牌,后又看了佛珠,有些犹豫道,“小姐,这串佛珠,可介意让我剖开检查?”
  “先生请便。”
  毕先生向慕振荣借了一柄极为锋利的匕首,拆下一颗紫檀佛珠,用力剖成两半。他拿起一半,只闻了一下,就断声道,“佛珠中空,内心里藏着提炼得极浓已凝成块的鹿衔草汁。”
  显然,能在这佛珠里藏上鹿衔草的最大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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