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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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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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刺眼。
  慕雪瑟扶着莫涯走得极慢,莫涯伤得很重。刚刚给莫涯披外衣的时候,慕雪瑟看了一眼他的背,他的整个背布满鞭痕,血红一片。
  慕雪瑟知道,这鞭刑是有门道的。有时候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往往只是伤在表面,未伤及筋骨,有时候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内里却是被打得内伤,身体差一点的人怕是当场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而莫涯却是不论外表还是内里都被伤得极重,南后有心要惩戒莫涯来震慑众人,行刑之人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不仅打得莫涯整个背血肉模糊,还打得他内伤,就算莫涯本身武艺高强,若是不好好医治,怕是会落下残疾。
  周围也跟他们一样往宫外走的朝臣渐渐散了,所有人路过他们都只是投来同情的一瞥,没有更多的停留。
  “撑着点,快到宫门了。”慕雪瑟对莫涯低声道。
  “死不了。”莫涯笑了笑。
  就在这时,有一人走过慕雪瑟的身边,一句话轻轻落在她的耳边,“华曦郡主,别来无恙。”
  慕雪瑟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的背影,紫色官服,漆纱笼冠,意气丰发,果然再不是从前那个眉眼平凡的可怜秀才。
  慕雪瑟一直陪着莫涯回到靖王府,莫涯的靖王府冷冷清清,下人都没有几个,试想一下,他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还是南后的眼中钉,说不准哪天就人头落地了,谁会愿意来伺候他?有的不过是几个实心眼的个仆从罢了。
  慕雪瑟扶着莫涯一路进了他所住的院子,到了他的房间,她小心地扶他趴在床上,用下人送来的热水和布替他清理背上的鲜血,之后再为他上药。
  清凉的药粉碰到莫涯的伤口,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抽气,慕雪瑟笑了,“你刚刚在金殿下不是挺硬气地,叫都没有叫一声,怎么现在忍不得这点痛了?”
  “这要看在谁面前啊,”莫涯笑得有些难看,“只是不想低头给那些人看罢了,在你面前我又有什么好忍的。”
  慕雪瑟笑着摇摇头道,“这药不够好,我事先没有准备,回去我会重新调一瓶外伤药给你。”
  “丫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眼泪都不掉一滴啊,你的心肠会不会太硬了点。”莫涯笑看着慕雪瑟道。
  “你想我哭?”慕雪瑟挑眉看他。
  “没看过,自然是想看看。”莫涯感慨道,“你从前见到我不是冷冰冰就是张牙舞爪的,我总是好奇你这狡猾的丫头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可惜以前不管我如何做,都没让你哭过一次。”
  【作者题外话】:继续更新。。。。。。。。。

  ☆、第四百一十五章 再相会(三)

  “等哪天你若是死了,我一定哭。”慕雪瑟冷笑道。
  “能得你一滴眼泪,我死了又如何呢?”莫涯的唇边挂着不羁的笑意,眉眼中尽是风流。
  慕雪瑟被他那带着笑意却**裸的眼神看着,只觉得无所遁形,终是别开眼道,“这笔账,我们总会讨回来的。”
  看见慕雪瑟的躲避,莫涯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皇后也没打错我,毕竟南遥的事情的确是我们两个下的手,虽然她不知道。”
  “是啊,可是想出这个点子的人未必是南后。”慕雪瑟冷冷道,昨天沈独刚刚见过南后,今天南后就出了这敲山震虎的一招。
  “那个沈独跟你是什么关系?”莫涯沉下脸,他知道沈独来自熙国,可是那时他已经离开熙国了,所以对沈独此人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得罪了熙国的六皇子九方镜才离开熙国的。
  “此人今日心性会是如此,我要负上一部分责任。”慕雪瑟垂眸道,当年,她只是觉得那个叫沈三的秀才有可利用的价值,才教他怎么对付九方镜,教他看清人心,教他把握朝局大势,教他如何不余余力地往上爬,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当年那个穷秀才会成为玄国南后身边的一名心狠手辣的谋士。
  沈独在玄国做了多少事情,她是知道的,帮着南后构陷大臣,排除异己,帮着南家人收贿受贿,买官鬻爵。
  当年,她告诉他要心狠,却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当年此人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如今却成为前路之上的一颗钉子。”慕雪瑟微微叹息,“你说,我该不该拔掉这颗钉子呢?”
  “若是棋子反噬其主,自然是留不得了。”莫涯漠然道,“况且他今日已认南后和南家人为主了。怕就怕你虽然对他手下留情,他却是对你下狠手。”
  莫涯有些忧心地看着慕雪瑟,“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南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你看他今日的行事,自然是没打算立刻将我的身份禀报给皇后。”慕雪瑟轻轻笑了一声,“他一定会主动找上我的,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你小心,”莫涯却是担忧道,“你也许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在熙国的时候,但是如今的他怕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人了,所谓物以类聚,皇后能如此看重他,自然是因为他们是一路人。”
  南后的心有多狠,莫涯是最清楚的人,当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生母被蒸死在面前。他还记得南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对他说,“知道么,这是你母亲欠我的,我会让你活着,让你痛苦地活着,让你母亲后悔把你生在这世上!”
  南后果然做到了,从小就将他放在身边,心情不好时就随意折辱,后来南家家主南晏说他根骨不错,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于是他一个堂堂亲王,却要跟一群孤儿一起在暗卫的训练营里学武,每日为了争那三餐饭而互相打得头破血流。
  他的一身武艺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而南后为了控制他,从小就在他身上下毒,若是他不听话,就不按时给他解药,让他因毒发而痛苦,痛苦却又不会死,只能继续地痛苦着。
  后来,他学会了顺从,学会了伪装,南后对他的改变非常满意,或者说是得意。曾经那个惊才绝艳,众望所归的太子的独子,如今却是她身边一条听话的狗。
  再后来,他孤身去了熙国,成为了极受熙皇宠爱的西厂厂督,日子过得风光无限,比起在玄国的低声下气不知道要好过多少,他隐隐有了干脆就这么在熙国待一辈子的想法。
  但是他遇见了慕雪瑟。
  莫涯从来没有说过,慕雪瑟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她一个柔弱的毁容女子,本该自哀自怜闭门不出,谁知道她却是那么坚强,每一次他故意刁难她,她总是会找到方法化解,次次出乎他的意料。
  那时候,他就想,慕雪瑟一个弱女子都可以做到这样坚强,遇到挫折和磨难从不逃避,反而迎难而上,为什么他不可以?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他要回玄国。
  “雪瑟,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我不希望你出事。”莫涯正重道。
  慕雪瑟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用说,只是道,“我知道,你放心。”
  她站起身对莫涯道,“我该走了。”
  说罢,她就向屋外走去,她原本想问,若是有一天莫涯想要复仇,就要牺牲她,那个时候,他会怎么选。
  但是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这种问题问出来太蠢了,任何承诺都有可能被打破,看一个人不是看他怎么说,而是看他怎么做。
  只是她希望永远都不要有逼莫涯这样选择的一天,因为无论他选择哪一种,对他来说都太过残忍。
  南后站在皇宫的御花园里看着一树红枫怔怔出神,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那个清风朗月一般的男子时,他就是站在这棵树下。如今时光匆匆流逝,这株红枫更高大了,她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了,那个面目英俊的男子早也已经不在了。
  “娘娘,公孙姑娘回东阳宫了。”有内侍前来禀报道。
  南后点点头,挥挥手让他退下,又仰头看着那株红枫,红色的枫叶随风摇动,片片飘落,那鲜红的颜色恰似当年隐太子死时嘴角那一抹鲜血。
  当年他死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可是更多的却是茫然,她觉得自己心里那一股郁结根本就没有发泄出去,依旧梗在心口,让她无法呼吸。
  所以她才留了莫涯一命,她觉得她是没有发泄够,她要把她所有的怒气和恨意都发泄在那个人的儿子身上,他和她的庶姐所生的儿子!
  只是每当她折磨莫涯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曾经那个她一心倾慕的男子,随着莫涯的年龄增长,他和那个人的面貌越来越像,一样的俊美,一样的风流。
  【作者题外话】:更新。。。。。。。。。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再相会(四)

  有时候,恍惚之间,莫涯的脸会和那个人重叠,让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折磨着谁。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梗在心口的气始终还在那里。
  为什么呢?
  她扪心自问,她真的恨得那么深么,连对方死了都没办法让她解脱?
  南后闭了闭眼睛,她想起当年在这株红枫树下,那个第一次看见自己丑陋的脸庞眼神却连变都没过的男子的声音,他说,“姑娘也喜欢枫叶?”
  “是,我很喜欢。”南后轻轻道。
  当年,若非隐太子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脸上丑陋的大块胎记表现出异样,她又怎么敢大着胆子向他示爱呢?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为他透的荷包,还有荷包里她张绣着她爱意的一方丝绢,他会闹得众人都知道这件事。
  她还记得她那个美貌如花的庶姐拿着隐太子送她的定情的梅花簪嘲笑她不自量力,告诉她隐太子不知道有多鄙夷她丑陋的相貌,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了。
  那时候,她受到的打击太大,马上就病倒了,然而就在她的病中,她却听闻隐太子请人到府上来向她的庶姐提亲。
  那一瞬间,她心中的恨意汹涌而起。
  为什么,明明嫌弃她长相丑陋却要对她假装和颜悦色给她希望,让她以为自己终于遇上一个不会只看外表的男子。
  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她的情意,却要故意闹得尽人皆知让她脸面丢尽!
  为什么,偏偏要选她美貌的庶姐,偏偏要在她因为他而重病的时候来提亲!
  她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一直到她的庶姐嫁入太子府,她都病得浑浑噩噩的。
  她只觉得自己在疾病的折磨下,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后来,她的病好了,那时父亲谈起她的婚事,她提出要嫁给先帝另一个儿子,痴傻的晋王。
  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她的父亲,他立刻明白她是想要报复,可是他却没有阻止,他不仅让她去做,还倾南家之力帮助她扳倒了隐太子,最终扶了当今圣上登基,而她也从此把玄国的权柄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她报复了当年所有看不起她,侮辱过她的人,她权倾天下,无论前朝后宫都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她将玄国各地的美男都搜罗进自己的楚园成为她的男宠,每日听着他们小心的讨好,违心地赞美。
  可是,她从来没有觉得快乐。
  为什么呢?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她还是不快乐。
  南后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她的快乐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停留在某个点,再也无法触及。
  第二天,慕雪瑟再次出宫去为莫涯治伤的时候,她所乘的马车却是在还未到靖王府之前就被人拦住。
  沈独骑一匹红棕马横在马车前,一身青衫常服,依稀还是当年那个连中三元,钦点翰林的新科状元。
  他无视驾车的浮生不善的眼神,看着撩开车帘的慕雪瑟道,“公孙姑娘,今日阳光正好,一起到我府上喝杯茶如何?”
  慕雪瑟看着沈独微微一笑,这气势,这眼神,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书生。她放下车帘对浮生道,“跟着他走吧。”
  马车改了道,跟着沈独去了他的府祗。
  一下马车,慕雪瑟就看见大门上漆金的匾额上书着“沈府”两个大字,她轻轻笑了笑,当年那个遍体鳞伤被她从熙国京郊救回去的穷秀才,如今居然在这玄国帝都如此好的地段有了这样一座大宅。
  “一般府祗待客多开侧门,沈大人为何带我来正门?”慕雪瑟问道。
  “你是贵客,值得我开中门迎接,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沈某。”沈独话音刚落,沈府的中门大开,他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孙姑娘请吧。”
  慕雪瑟带着浮生走了进去,一路跟着沈独走到了花园的一处六角琉璃亭,亭中已经摆好了酒菜。
  “茶是帝都最好的酒楼宝雀楼送来的,而酒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落座之后,沈独一一道,宝雀楼大厨手艺绝佳,令全京城的食客趋之若鹜,所以宝雀楼的生意总是非常好,根本就很难挤出空暇外送席面,可是这世上特权总是比较好用,有些人再怎么样也是不能得罪的。所以能让宝雀楼送菜上门的都是在京城极有权势的人家,如今沈独也是其中一人。
  “葡萄美酒月光杯。”慕雪瑟拿起酒杯把玩道,“单看这一只酒杯就知道沈大人家富贵非凡了。”
  刚刚他们这一路进来,所过之处飞楼画宇,雕栏玉砌,奇花异卉数不胜数,就是那长廊中挂着的金丝笼中的鸟也都是难得的珍禽。
  慕雪瑟心里有些微微地好笑,沈独是从前穷疯了么?如今这么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自己的富贵,也不嫌姿态难看。
  “郡主当年可曾想过,我会有今天?”沈独为慕雪瑟斟上一杯葡萄美酒,笑问道。
  “的确不曾想过。”慕雪瑟淡淡道,“可人若是想要富贵,却也是极容易的,难得是在这泼天富贵面前,还能保持着心中的一线光明。”
  沈独脸色一变,轻笑了一声道,“那么郡主诈死离开熙国摄政王可是因为摄政王的心中已是漆黑一片,不见光明?”
  “他与你不同。”慕雪瑟只是道。
  沈独却是因为她这云淡风轻的语调而觉得愤怒,他觉得慕雪瑟这是在看不起他,是在说他不如九方痕。因为他生来就不如人,当年能有那等际遇连中三元,钦点翰林也全亏得是慕雪瑟提前将试题告诉了他。所以在慕雪瑟面前,他永远都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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