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摧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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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摧花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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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明昭早在几天前,就书信给在耀光堂的涂进,告诉他,开始行动。
  在沥都府关于神宗秘典的事,得向傅水有个交代,但却不宜拖下去,耀光堂的事是时候该处理了。
  叶明昭唤来阅鸣司道:“传消息出去,当日放话神宗秘典的人是来自一帮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常在沥都府出没,每人身上都带着黄色纸片。两日后,派些人着黑衣闹一闹鸾镜之盟,记得,都带着这些黄纸片。”
  既然黑衣人和放话人都不出现,那就让他来把这江湖水捣乱吧。
  不出几日,沥都府谁人不知有一帮神秘的黑衣人大闹鸾镜之盟,在那些人的意外捣乱之下,来不及抓住他们;再过几日,所有人都知道这帮黑衣人和当初说出神宗秘典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人说,那个放话人就是黑衣组织的领头人。
  戚希留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鸾镜之盟的几处武堂被黑衣人烧得一塌糊涂,却一直抓不住那些早已逃窜的黑衣人。他在回沥都府上碰到的大帮黑衣人先前以为是叶明昭惹上的麻烦,难道他们真实的目的是鸾镜之盟?
  一切扑朔迷离地展开在沥都府。
  这几日照着叶明昭的意思,花葙域和他常常大摇大摆地晃荡在大街上,他们就是在等黑衣人的出击,但是黑衣人一直没有动静。
  花葙域提出:“也许是见你也在,他们有所忌惮,倒不如让我一个人出去晃晃,说不定他们就出手了。”
  这提议被叶明昭严厉拒绝了:“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涉险。”略带霸道的话直击花葙域的心。
  直到有一日,花葙域趁着叶明昭找公叔商量事情的时间,自己一人独自出门,她是故意的,等了这么多天,黑衣组织一直没有动静,这样一直耗在沥都府不是办法,那么就她来引蛇出动好了,黑衣人们应该也很想与她见面。
  花葙域挑着偏僻的小道走,等着黑衣人的露面。
  不出所料,在花葙域进入一条巷子时,从两边出来了十名黑衣人将她围住。
  等的就是你们,终于现身了。
  花葙域笑道:“可是你们主公请我去做客?”
  黑衣人并不与花葙域说话,直取花葙域命门。花葙域抽出断绫与他们缠斗,如果花葙域立马束手就擒,那么做戏的成分也太明显了。
  她就是要黑衣人将她抓走,而她今日出门了时带了一种香料,这是师傅的秘方,这种香料,会引来麻雀啄食,在七遇山上,她常常用这个香料抓麻雀吃。只要她一路撒下,引阅鸣司找到黑衣人的据点,也不枉她今天这么牺牲。
  花葙域与他们过了数招,自觉时机差不多了,摆出漏洞出来引黑衣人上前,却身侧跳出两名名阅鸣司,原来这几人一直奉叶明昭之命保护花葙域,到花葙域危机关头才可现身,他们在一边看花葙域招法破绽而出,想到正是危险时分,便出手将想抓她的黑衣人打飞。
  黑衣人见多出两人,但依旧在人数上他们有优势,倒也不慌,继续围堵他们。在巷子中,本来地域就不宽广,如今挤了十余人更显拥堵。花葙域知道黑衣人是要抓她去见头领,因为她身上还有很多那人想要知道的东西,但身边的阅鸣司不一样,如果落入黑衣人手中,便只有死。
  她怎么能让保护她的人,为了她所谓的计划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花葙域开始认真御敌,黑衣人在身手不差,且在人数上占优,渐渐地,花葙域三人开始不敌,其中一名阅鸣司负了伤,胳膊被黑衣人整整划了一道,血汹涌而出,依旧将花葙域护在身后,坚定地道:“花姑娘,待会儿我们会拼死为你开条生路,你就趁机逃出去。”
  花葙域自然不肯,她的生路不要用他们的命换。
  眼看阅鸣司两人提步往前冲去,花葙域不待人反应欺身上前,手执断绫直逼黑衣人门面,大有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姿态。
  黑衣人见花葙域如此手辣而来,下意识便拿到向花葙域劈去,花葙域早就计算好,她利用自己身段灵活,挥起断绫,长勾住后排的黑衣人直捣黑衣人中心,但此时一名原本被阅鸣司打伤而倒在一边的黑衣人突然提起刀凌厉地砍向花葙域。
  花葙域暗道不好,竟是失误地忘记了地上的伤员,眼见大刀逼至眼前,怕是要受重伤之际,两名灰衣人出现,格挡开花葙域面前的杀机,一路护送花葙域出黑衣人包围的圈子。
  花葙域见突然又多出两个“盟友”,先是一喜,但见此二人只顾救自己,不顾她身后的阅鸣司,心急如焚下将断绫舞向阅鸣司,将他二人牢牢缠住,灰衣人只要将他们三人统统带离。
  灰衣人明显对此地形势相当熟悉,绕过几个弯后,将追捕花葙域的人远远甩在脑后,他们将花葙域三人带至一安全地方,才对她抱拳离开。
  二人转身消失之际,听见花葙域遥喊道:“麻烦留月骥二位了,告诉戚希留谢谢。”
  如今,想护她安全的,出了叶明昭,便只有戚希留了。
  花葙域见过一次留月骥,她记得,他们统一是穿着灰色劲装的。
  回头望见负伤的阅鸣司心存愧疚,叹了口气道:“二位大哥,今日都怪我草率,连累二位受此重伤。”花葙域速速将二人带回叶明昭处医治。
  叶明昭见到花葙域时脸色前所未有的寒冷,花葙域自知此次行事稍欠妥当,当初要这么做时,也的确是鼓足了勇气想帮他的,只是没想到,倒是连累了两位兄弟。
  “过来。”叶明昭见花葙域畏畏缩缩地躲在门口不肯进来。
  花葙域亦步亦趋走到叶明昭身前,低着头忙做忏悔状,她知道叶明昭生气了。
  “回来了?”语气冷得就想寒冬的冰雪。
  花葙域忙不迭地点点头,嘴上支支吾吾道:“我知道错了。”
  “哦?错了,错哪儿了?”花葙域看到他轻勾嘴角的样子是那样的冷漠。
  花葙域继续深刻反省:“我不该一个人独自出去的,如今连累了两位兄弟,也惊了黑衣人。”
  叶明昭冷笑着问:“有错?行事前可考虑过这些?”
  花葙域乖巧地摇头,现在装装弱势,博得点同情:“没有下次了,这回是我鲁莽了。”
  叶明昭逼近花葙域道:“我倒不知道戚希留对你这么上心。”
  他现在也自是知道了留月骥也在暗中保护着花葙域的事,他也能猜到花葙域为何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还要独自出门,回来时见到花葙域并无大伤,提起的心才放下,可是随即而来的怒气却席卷他全身。
  花葙域闻言也不否认道:“大概是暗中盯着我们,看看我们在做什么吧。”她解释,“沥都府是他的地盘,他应该要掌握这里的一些事情的。”
  她给的解释词,自己都觉得信三分,不管叶明昭信不信,那也没办法了,除了这个理由,她讲不出其他的原因了,总不能说戚希留很可能是派了留月骥护着我,他似乎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不想让我出事。
  叶明昭眯了眯眼,语气不善:“监视你?”扶在桌案上的手隐隐有青筋暴起。
  花葙域配合的点头。
  “哼。”叶明昭不置可否,“今日你犯错连累阅鸣司二人受伤,我定要罚你。”
  在花葙域印象中,叶明昭从来没有要“罚”过她,不免有点担心,战战兢兢地问:“要怎么罚?”

  大花遭迫害

  在花葙域印象中,叶明昭从来没有要“罚”过她,不免有点担心,战战兢兢地问:“要怎么罚?”
  叶明昭嘴角弧度更深,一改冷若冰霜的语调转而带着温和之意说:“罚你抄书。”
  花葙域汗颜,她这辈子不怕舞刀弄枪,唯独怕写字,用惯圆珠笔、水笔的她,软弱无骨的毛笔她实在用不习惯,所以从小就不爱写字,师父在教书写字时,她也总是敷衍,所以到现在,她的字一直是她的痛。
  “抄书?”花葙域语带哭腔。
  叶明昭反问:“闲我罚的太轻?”
  花葙域忙应和:“没有、没有。我抄我抄。”
  她耷拉着脑袋,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抄写,手上边动边问:“抄多少啊?”
  “就将这本《樊草经》抄十遍吧。”叶明昭好整以暇地回答。
  花葙域一愣,她随手拿的,是一本医书,遣词造句晦涩难懂,篇幅又长,竟然要抄十遍那么多,她不禁说道:“八遍?”
  叶明昭摇头。
  “九遍?”
  叶明昭笑意渐退。
  花葙域不敢再讨价还价:“十遍十遍。”
  他就是这样,决定好的事,就算花葙域再如何说,他都会固执地死守到底。
  小时花葙域喜欢热闹,常跟着农户上山,一次意外的泥石流差点让花葙域没了命,叶明昭知道后,就再也不让花葙域上山,不管她怎么胡搅蛮缠,他都不许,自小他便是这个性子,到如今依旧未改。
  直至抄到天黑,花葙域方才写了两遍,瞅着自己狗爬一般的字,她深深地绝望。她从来不喜欢写毛笔字,这次要写的,要比她这世加起来的字还多。
  她没有雄心壮志练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她求的不过是能认得书上的内容,虽然常常艳羡叶明昭的一手好字,却也不嫉妒,因为深知自己不曾好好练习。
  叶明昭进书房看到花葙域伏案疾书,但见到她丑相环生的字时,不禁皱了皱眉,这么久,这手字一点都没进步。
  他扶起花葙域的手腕,教导她写字。
  花葙域本是抄到昏昏欲睡,见叶明昭进屋,强打起精神装模作样地抄写,当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时,她睡意全褪,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叶明昭的心思都放在提高花葙域的字上,但是花葙域本来对练字就兴趣缺缺,如今叶明昭离得你们近,就更加无法安心写字了。
  手变得越来越无力,叶明昭也发现了不妥,责备道:“对写字真是一点不用心。”
  听到他责怪的语气,花葙域忙集中精神练字,没写几行,叶明昭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渗透她的鼻息,在昏黄的烛光下,她微微瞟着叶明昭脸庞完美的线条,心念一动,扔了笔就扑进他怀中,亲了他一口撒娇道:“写不动啦,十遍,我的字写上一百遍也不会有进步的,这毛笔一点都不好写。”说着还将毛笔挑的更远了些。
  叶明昭本是来督促她抄书练字,今日也不是要特意为难她,他知道她的想法是为他找到突破口,他气的不仅是她擅作主张,更是气她差点负伤。他了解她的难处,就罚她写字。现在花葙域温软的身体埋入他怀中,看着她撒娇样子心中不愉伴着她的呼吸消散开去。
  花葙域见叶明昭没推开她,变本加厉地攀上他的脖子道:“我从天亮抄到天黑都没停过,都还没吃饭,不抄了好不好?”
  不等叶明昭答应花葙域就将唇送了上去,她的唇贴紧他的,粉嫩的小舌描绘着他的轮廓,轻轻撬开他的唇,探入更深的美妙境地,彼此呼吸的围绕,像是绽放在唇齿间最美妙的花朵,轻柔地吻辗转在唇畔。叶明昭受不了她试探性地亲吻,抱紧她,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含糊间,花葙域还不忘说道:“不抄了好不好?”
  不抄便不抄罢。
  。
  花葙域后几日都很听话地待在客栈不曾出门,百无聊赖之际,来了戚希留和傅之女。
  叶明昭见二人前来上前相迎:“请坐。”
  傅之女自打一进屋,目光就没离开过丰姿俊雅的叶明昭,打量得叶明昭不禁蹙眉,花葙域陪坐在一边不甚在意,傅之女喜欢叶明昭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要看就看个饱吧,看再久,叶明昭也是她的。
  戚希留入座后,别有深意地对花葙域一笑,似是随意地指指心口的位置,花葙域当没看见偏过头去。
  闲聊几句,戚希留进入正题:“实不相瞒,这几日希留忙于家事,不曾关心傅盟主交代之事,实有愧疚,劳烦叶兄尽心尽力为江湖盟办事,不知神宗秘典之事可有进展?”
  叶明昭面色不变道:“早前听闻鸾镜之盟这几日出了些事,想到戚兄自是忙碌不敢打扰。在下在沥都府人生不熟,神宗秘典的下落,并未查到半分。”
  好一个人生不熟,将作为沥都府的戚希留陷于不义之地,是他没有做好东道主的事,以致叶明昭没有查到神宗秘典。
  戚希留嘴角含笑道:“正是在下疏忽,此次前来,便是与叶兄一起商讨此事。”
  听及此处,花葙域站起来道:“你们慢谈,我去叫些糕点。”起身走出房间,他们要谈的是江湖盟的公事,她毕竟不是江湖盟的人,多听无益便自动退了出来,傅之女随后也跟了出来。
  花葙域和傅之女互不搭理,自顾自朝客栈前堂走去。花葙域要了一份茶点坐下来品尝,这家店的桃花酥做的香甜可口,她每天都要点一份吃,吃完糕点便自行回房,觉得实在无趣,卧于窗边小榻翻书而看,渐渐困意袭来。
  。
  花葙域醒来时,已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同上次一样,她被绑住了双眼,黑衣人还是得逞了。
  她嘴角划出一个奇异的微笑,她等了这么多天,他们终于来了。
  没猜错,应该是在她吃的桃花酥里做了手脚,他们早就潜伏在她附近,知道她每日会吃桃花酥,偏偏叶明昭不喜此食,在食物里下药又要等叶明昭不在身边,人处客栈,又是暗卫们最不留心的地方,今日不正是最好的机会么?身上还带着前几日引黑衣人时所带的追香粉,带手脚被束无法撒粉,只能静待时机。
  和上回相同的流程,在花葙域被关入一间屋子后,黑衣人就散去,她想这次她应该不会等很久,黑衣人遭到江湖盟、阅鸣司和鸾镜之盟的人追查,疲于躲藏,他们现在也没心思和她一个丫头耗太长时间。
  不出一个时辰,屋子里进来了一人,花葙域凝神应付。
  来人不是当初的密室人,而是声音低沉却又令她似曾相识的黑衣领头人:“你只要说出神宗秘典的下落,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叫你们老大来跟我说话。”她要直接对话他们的领导者。
  领头人蹲在来将手指来回勾勒花葙域的脸颊,当冰冷的指尖碰到花葙域时,她有些慌乱,因为视觉被束缚,触觉更加敏感,她稳住心神,转过头道:“他来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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