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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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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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傅温娘商量过后,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两个人便结伴闯入迷宫之内。
开始的时候容萧寂还会留一些痕迹,希望白凤隐和容定尘有可能看见并来寻找他们。后来,总也没有尽头的甬道耗尽了容萧寂体力,浑浑噩噩中有好几个岔路口他没有留下记号,及至清醒一些想起来的时候,再想返回已经找不到原路。
两个人没头苍蝇似的在迷宫内乱闯,走到这间石室附近时听到里面有鸟啼声,误以为这里就是出口,兴奋地闯了进来。
然后,他们失望地发现,这里不过是另一个密室,一个尸骨更多,还有吃着腐肉的黑色大鸟的密室。
傅温娘第一次尖叫,是因为走路时不小心把一具腐尸的头颅碰掉;第二次尖叫,是因为有一只大鸟仿佛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粮食,几次朝她冲来乱啄,着实把傅温娘吓得够呛。
“那是些什么鸟?活人死人不分,逮到什么都吃么?”容定尘看着那些落在腐蚀之上,尖喙染满脏污肉块血浆的黑鸟,心有余悸道。
“是专门吃腐尸的鸟。一些族群有天葬的习惯,人死后把尸骨丢到大草原上,由这些鸟将尸体分解吃掉,意味回归天地之间。”白凤隐试着为傅温娘解释,“不过这种鸟大概也不是非吃腐肉不可,在饥饿的情况下吃活人也是可能的吧?再怎么说,新鲜的肉总要比腐烂的肉好吃。”
傅温娘缩了缩身子,更深地缩进容定尘怀中,微带感激朝白凤隐使了个眼色。
那些鸟,当然不是垂涎她的肉质鲜美才会主动攻击。容定尘不清楚,傅温娘却明白得很,那些鸟攻击她,大概是因为她身上开始出现尸骨的味道,死人的气息。
人的感觉,往往不如鸟兽敏锐。
被傅温娘紧紧拥抱,容定尘觉得有些难以明诉的尴尬,不着痕迹将她轻轻推开,却把商量目光投向白凤隐:“来时没有注意路线,不过按照我们发现的线索,找到正确的出路应该很快。”
“只是不知道那条正确道路通向的是哪里。”白凤隐有些犹豫,“如果是凶山山顶还好。万一通向的是山外,那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了?”
容定尘稍作思索,沉吟道:“这的确是个问题。迷宫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间石室,想来应该不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先在这里检查一番好了,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也能顺便让温娘他们稍作休息。”
两个默契到能够异口同声、想法契合的人,自然不需要太多争执来作出决定,反正他们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至于容萧寂怎么想,傅温娘又怎么想,并不在白凤隐和容定尘采纳建议的范围内。
容萧寂体力早已透支,傅温娘又在跌落的过程中扭伤了手腕,两个人只有坐在一旁加油鼓劲儿的份;白凤隐和容定尘则一起从石室一角开始搜索,翻找白骨、收拾遗物,努力寻找任何能为他们指明下一步该怎么做的线索。
粗略一数,石室内的尸骨至少有三十具至多;从破败的衣衫碎片上看,死去的人中有人穿着的竟是几百年前的衣装;这些不为人知死于凶山内部的人,很多都是带着各种稀奇古怪工具而来的,也有一些札记、书籍之类的文字记录,还有不少令人不忍直视的痕迹。
“这里发生过打斗,应该是同行而来的人,为了争夺最后的食物而发生了争执。”白凤隐将一个手持生锈砍刀的骨架挪到一边,忍不住感慨道,“如果他们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还会选择进入凶山吗?我有些不敢想象,于传说中存在千年之久的凶山,究竟吞噬过多少条活生生的人命。”
“看到这种惨状,多数人都会打退堂鼓。还能坚持要上凶山的,大概都是一些保持着执念不肯放弃的人,又或者是无所畏惧的人。”容定尘从地上拾起一本被灰土掩盖的书,若有所思侧头望向白凤隐,“你呢?是前者,还是后者?”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执念因爱而生,无忧无怖皆因心中无情无爱,这两者是云泥之别。你觉得我是哪种人?多情,还是无情?”白凤隐幽幽反问。
容定尘一耸肩,随手将根本看不懂的书丢到一旁:“我只知道,你绝对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难得从他嘴里听到夸赞的话,白凤隐正想竖起大拇指给他叫个好,无意中掠过的目光却蓦地被那本容定尘丢弃的书吸引。
“那书给我!”白凤隐眼眸一亮,表情里带着隐隐兴奋,“那文字我认识,是巫族古语!是我族人留下的书!”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57章 来自先祖的指引

容定尘看看地上的书,再看看白凤隐,倒吸口凉气:“你是巫族后裔?”
白凤隐一愣,旋即一拍脑门……她忘了,现在的容定尘记忆中没有任何与她相关的信息,而她之前并没有说明,他自然不知道她是巫族后裔。
“没错,我是巫族的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书可能会帮上我们大忙。”白凤隐从容定尘手中接过书,不无得意地指了指封皮上几个扭曲大字,“看到这名字了吗?是我们巫族最伟大的族长,莲华大人的名字。”
容定尘一脸无知的麻木。
“……算了,现在的你这么蠢,跟你说你也不懂。”白凤隐失望撇撇嘴,扶着墙慢慢坐下来,认真翻看那本破旧古书。
其实说那是本书并不准确,实际上那是出自莲华笔下的一本札记,由莲华开笔记录,以另一个人笔记收尾,记录着两个人从筹备到进入凶山的全过程。
白凤隐花了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阅读札记,很快被札记内的记录震惊。
记录这本札记时,莲华还没有成为巫族族长,但已经是备受族人信赖的少年奇才。他潜心研究蛊术魅术,痴迷于只有贵族才能接触到的巫族禁术,甚至得到神的预示之梦……神告诉他,只要去往凶山,到达凶山山顶,他就可以解除成为最强大人类的最后桎梏,跃居人世王者巅峰。
莲华相信了那个梦境,他决定闯凶山,去解除那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所谓桎梏。
札记中莲华的字迹工工整整,起初字里行间很是轻快愉悦……他对成为天下第一没什么概念,事实上他想变强的理由十分单纯。
他只想光耀巫族,带领他的族人去水草更加丰茂的肥沃土地上,建造属于巫族的最幸福家园。
看到莲华落在黑纸白字上那片赤诚与热忱,白凤隐的心隐隐难受。她忽然很想再看看那个温柔的长辈,对他诚挚地道一声感谢……感谢他为巫族做的付出,感谢他成为魔后仍念念不忘守护巫族,屡次帮助她这个曾经背叛巫族的不肖子孙。
她平生所见最纯粹之人,容萧寂和莲华不分伯仲,都是那样干净,纯洁。
然而,莲华那份喜悦与憧憬并没有维持太久。为了达成夙愿,他不顾族中长老的劝阻,背井离乡前往巫山。那时的巫族族人并不愿与外界接触,自然也没有谁主动提出陪他一起,唯一一个愿意与他同行的是个年岁相仿的少年,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简单的称呼,阿溪。
在阿溪的陪伴下,莲华历尽坎坷来到凶山,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从普通族人升华为兄弟一般。与白凤隐等人遭遇相同,莲华和阿溪也在密道中无意间掉进地洞,之后摸索着找到这间石室。
那之后,就是与莲华截然不同的笔迹所写了,续写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叫阿溪的少年。
“定尘,这里!这里有记载登上凶山的方法!”看到之后的记叙,白凤隐连忙把百无聊赖的容定尘叫过来。
容定尘探头过去,发现白凤隐所指这一部分记叙语言不再是巫族古语,而是最为常见的中州语言。札记后半部分字迹工整,只是力道有些轻,笔迹越来越淡;越往后读,那些话越晦涩难懂,唯独记载如何等上凶山的部分格外清晰连贯。
“他走了。我知道他很愤怒,但我必须如此。成全他的天下无双,是我心甘情愿的宿命。”
“我想我大概活不了多久。这里很冷,没有食物,只有他留下来的一壶清水。他说,无论如何,希望我能活下去。真是个傻瓜。”
“那些鸟开始在我头顶盘旋。它们一定是觉察到我就快死了吧?也好,让它们吃干啄净,他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一个人的时光有些难熬,想了想,我决定记录下这一切。如果后世还有人如我们一样闯入凶山,来到这间充满死亡味道的石室,我希望留下的只言片语能够帮他们活着离开。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无论这里有多可怕,后来的人们,切记不要退缩。想要登上凶山,如这里一样的四个石室是你们必经之路。那些鸟,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足有千年,他们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消耗那些腐尸枯骨,更是为了给你们指引方向。找到鸟群中的首领,一旦首领受到威胁,那些鸟就会集聚到一起扑向一面墙。那面墙上有七七四十九盏灯,其中七盏以北斗七星形状排列,只要转动这七盏灯到同一个角度,通向天关的密道就会打开。”
容定尘抬头,看了看四周墙壁,那些墙壁几乎没什么区别,都有四十九盏长明灯;他又望向那些落在枯骨之上,虎视眈眈盯着傅温娘伺机而动的黑鸟。
“你对这些鸟了解多少?知道怎么分辨哪只是首领么?”容定尘问白凤隐。
白凤隐略作沉吟:“在我们家乡,这种鸟被称作冥渡,意味把死者灵魂送往冥界的摆渡者。冥渡鸟以群居为主,鸟群中有首领,但没有人亲眼见过冥渡鸟的首领,只知道所有冥渡鸟的行动都由首领指挥,首领往往在群鸟保护之中。我看那些鸟都是一个模样,并没有体型或是外貌太特别的,想来从外表上是分辨不出来了。”
“无论如何,必须找出首领才行。”
容定尘皱眉揉了下后肩,无意识的动作却被傅温娘敏锐捕捉,立刻花容失色:“定尘哥哥,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严重。”漫不经心回答后,容定尘把手神向白凤隐,“剑给我,我去鸟群里找找。”
白凤隐愕然:“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满身阳刚之气的大男人,凶神恶煞冲进阴气重重的鸟群里,还带着一身血气……你以为鸟是好惹的吗?不把你撕碎都是积德了!”
傅温娘看白凤隐脸色发青,知道她并非说笑,低头犹豫半晌,哀求般开口轻道:“那……让我去行吗?那些鸟……那些鸟不会被我吓走,它们很想靠近我。我去的话,应该可以走到鸟群中心。”
傅温娘已经是半个死人,那些冥渡鸟都在伺机吃她的肉填饱肚子,自然不会躲避她,要接近鸟群中心并不难。不过傅温娘不会武功,让她进入鸟群之中不亚于羊入虎口,这种程度的冒险,容定尘有可能答应吗?
白凤隐望向容定尘。
选择,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决定。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58章 我不准你死

意识到容定尘是决定的关键,傅温娘一副低眉顺眼表情凑到他身边,像个怯懦的少女一样,轻轻摇晃他衣袖:“定尘哥哥,让我去吧,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如果我不去,我们就要在这种地方停滞不前,那之前经历的坎坷就都白费了呀!”
容定尘眉头紧皱,白凤隐则心中忐忑。
其实傅温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能找出冥渡鸟的首领打开密道,那么他们这一路的艰辛相当于无谓付出。在这一点上,傅温娘看得相当清楚,也算是十分明智。
白凤隐微微有些感慨。
如果傅温娘没有与左靖楼扯上关系,如果她不是死而复生的枯骨亡魂,如果她没有用那些极端的手段来获取容定尘对她的深爱,也许她会很喜欢这个单纯又坚决的小丫头。
“做个决定吧,是在这里伫足,等着苦思冥想出其他办法,还是让她冒一次险?”白凤隐有些不忍地催促。
容定尘沉默许久,好半晌后才低低开口:“一旦感觉不妙,什么也别管立刻回头往我这边跑,懂吗,温娘?”
傅温娘连连用力点头。
容定尘又转向白凤隐,毫不客气摊手:“你那把短剑暂时拿来一用。她需要东西防身。”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为了能够顺利登上凶山,白凤隐稍作犹豫后还是把凤隐剑借给了傅温娘。拿到凤隐剑时,傅温娘的手有些抖,不用去碰触就能从那苍白颜色上看出,此时她的手很凉。
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白凤隐忽然抓住她的手用力拍了一下:“什么都不用怕,我们就在你身后。”
傅温娘似是有些受宠若惊,末了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没有血色的羞赧笑容。
“那我去了。”深吸口气吞了口口水,傅温娘转身快步朝聚集在一起的大量冥渡鸟走去。
随着傅温娘的走近,冥渡鸟们开始躁动不安,一双双黑漆漆仿若黑曜石的锐利眼珠爆发出贪婪之色,好像在庆贺一顿盛宴即将降临。
死者的气息,让它们欢腾、盘旋、尖锐啼叫,几近疯狂。
白凤隐的目光一直紧盯傅温娘背影,很明显看出她在颤抖。她有些担心,担心傅温娘没能拼尽力气控制自己、强迫自己向前行走,担心傅温娘突然哭着回身,冲回容定尘怀中寻求保护。
还好,傅温娘坚持了下去。
“既然是引魂的渡鸟,为什么它们只对温娘感兴趣?”就在白凤隐掌心捏了把汗的紧张时刻,容定尘突然低声发问。
白凤隐顿了一下,勉强收敛起紧张眼神,回答仍避免不了有些慌乱:“谁知道呢?也许那些鸟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吧。”
容定尘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他……觉察到什么了吗?
还不等白凤隐去揣测他心意,那边傅温娘忽然发出一声短促惊呼,随后又拼命忍住。白凤隐大气都不敢喘,紧盯她背影握紧拳头,准备一旦出现状况立刻冲过去驱散鸟群。
傅温娘在十余只冥渡鸟盘旋围绕下,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移动,终于逐渐接近鸟群中心。
此时,她的身影已经开始被遮挡得看不清楚。
容萧寂不知什么时候挪蹭到白凤隐身边,侧耳细听少顷,忽然摸了摸下巴:“有一只鸟的叫声与其他不太一样啊……更响亮些,但啼叫次数很少。唔……又叫了,这次很短促……”
就在容萧寂的话刚说完时,大群的冥渡鸟突然飞起,齐刷刷朝娇小的傅温娘冲去。
“温娘,回来!”容定尘按耐不住朝鸟群冲去。
傅温娘被多达几十只冥渡鸟攻击,不过片刻就鬓发凌乱、满脸伤痕。在惊恐挣扎中,傅温娘还不忘指着鸟群内盘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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