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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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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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千年玉棺上汇集灵气,又辅以内功护其心脉,终于在几年后让傅温娘又活了过来。
这番话可信可不信,听上去玄而又玄。不过容定尘曾经亲眼看沈珏死而复生,所以反而比高大侠等人更加容易接受这个解释。
“温娘,你真的没死?”容定尘手掌抚过傅温娘脸颊,感受到她皮肤上的凉意,仍有几分怀疑。
傅温娘抹了抹眼泪,呜咽道:“尘哥哥还不信我……”
“鬼帝阁下大可放心,我鼎仙门是名门正派,定然不会搞那些歪门邪道来蒙骗阁下。”高大侠笑呵呵道,“玉棺千年寒气缭绕,所以才有凝魂聚气之功效。温娘在上面睡了几年,那凉气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去的,所以她的身子总是那么冷。不过不打紧,掌门师兄说了,这股寒气会随着温娘长大慢慢消散,届时便与常人无异。”
傅温娘用力点头,抓起容定尘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认认真真道:“尘哥哥,我保证,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不信,过几天你再摸摸,一定会很暖的!”
本该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无疑是件很恐怖的事情。然而与傅温娘相处的点点滴滴温暖回忆,让容定尘心里涌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暖暖流淌的思念。
毕竟,傅温娘是在他生命里,第一个从陌生变为亲近的人。
也是第一个,让他为失去而心痛的人。
见容定尘眼神多了几分温度,高大侠等人放下心:“阁下与温娘先叙叙旧,我们准备一下,随时可以上路。”
容定尘没有回应,高大侠几人自顾走到外面,一出门就看见白凤隐跨上马扬尘而去。
“白夫人这是……”高大侠尴尬地看着风南岸,“莫不是因为我们来惹白夫人生气了?”
风南岸深吸口气,面色凝重:“无意冒犯。不过我还是想问高大侠一句,那少女确定没有问题吗?刚才凤隐告诉我,殒王曾说那少女已经故去多年……”
“我的话世子可以不信,掌门师兄的话世子也不信?”接连遭到质疑,高大侠也有些不悦,“再说了,温娘在我鼎仙门生活已有一段时间,她是死是活、是真是假,总不会整个鼎仙门都分不清吧?”
“如此……我明白了。这件事中间可能有些曲折,还请高大侠给凤隐一些时间。”风南岸回头望着已经看不见白凤隐身影的方向,叹口气道,“傅姑娘出现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如果没有傅温娘的出现,那么白凤隐和容定尘的关系会继续如以前一样,即便有一点小小的风波,也会很快归于平静,只剩彼此脉脉柔情。
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刚刚让他们大闹一场的影子,如今变成切切实实的存在出现,纵是容定尘斩钉截铁说着对她的深爱,却仍在她去抓傅温娘那一刻出手阻拦。
只这一个举动,就足以让白凤隐的心跌落谷底。
策马奔驰在干燥龟裂的大地上,一团团灰土扑面而来,令得白凤隐满身沙尘、狼狈不堪。
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直到马儿累得再也跑不动,她才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四望,周围是全然陌生的景色,孤单,冷清,只有无边戈壁陪伴。
跳下马,白凤隐站在茫茫天地间,试图让周围的空旷来洗刷心里那乱糟糟一团。
然而祸不单行,她刚刚仰起头,天空上一片沉甸甸的乌云便落下一场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让她从头到尾湿了个透。
雨水很凉,让本来就不再暖的心更加寒冷。
白凤隐不躲不闪,就那样闭着眼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过脸颊,让自己更加狼狈。
她当然明白,在那种场合下一走了之是十分无礼的,不管是自己失了态,也会让容定尘颜面无光……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再多看傅温娘一眼,她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拔出凤隐剑,让那个本该沉睡于地下的亡魂再一次死掉。
是的,她对容定尘的独占欲就是这样强烈。
唯有他,不可以有任何女人来分享。
因为感情这种事,应该是一生一世且唯一的啊!
回头看看被雨幕遮断的来路,白凤隐越发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死去的人又回来了,只属于她的容定尘在保护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少女,那么他们的生活呢?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白凤隐别无选择,仍旧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容定尘。
他来寻她,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那么他们之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抱着仅存的希望,白凤隐孤零零靠坐在同样孤独的戈壁巨石前,看着乌云远去,又一片乌云飘来;看雨水从滂沱变为细碎,又变为疯狂。
直至夜色将至,那抹熟悉的身影才从远处慢慢靠近。
他,终于还是来了。
只是太晚。
白凤隐抬头愿望,能看清他面容那一刻,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她这一生,能够有多少次这样漫长的等待?也许下一次在他走来之前,她的耐心就已经被彻底耗光。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6章 斤斤计较

这一天对容定尘而言实在太多意外,多到他根本惊喜不起来,只觉得心头沉重。
面对活生生的傅温娘,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一场梦。
傅温娘和从前一样很黏他,而他在经历过一次失去后,完全不忍心对这个天真的少女不理不睬,以至于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安顿下傅温娘,这才腾出时间急冲冲跑出来寻找白凤隐。
当傅温娘出现时,白凤隐问都不问一句扭头就走,看上去任性至极。然而他能够理解,那时她的心会有多痛。
前生今世,她在爱情上吃得苦头太多太多,以至于她总是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如履薄冰,实在是与容萧夙那一段孽缘让她留下了阴影,生怕再一次遭到背叛。
而他对傅温娘的怀念,显然又让她有了危机感。
“凤隐!”好不容易冒着大雨找到白凤隐,看到她缩在石头下蹲着,浑身都被雨水淋湿的模样,容定尘的心差点疼得停跳。
他跳下马,飞快冲到她身边,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这样会生病的。”容定尘尽可能轻言轻语,让自己看起来仍是那个温柔不尽的体贴夫君。
白凤隐没有起来,仍蹲在地上簌簌发抖。
雨仍然在下,比之前更大,风愈冷。
她早已冻得浑身僵冷,站不起来。
容定尘解下外衫披在她身上,打横将她抱起,匆匆送上马背。而后他也骑上马,让白凤隐依偎在自己怀里,迎着越来越疯狂的风雨骑回住所。
风南岸和夏班等人早等得焦躁不安,看容定尘抱着同样一身湿漉漉的白凤隐进门,连忙上前询问。
容定尘沉着脸什么都不说,白凤隐则冻得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想说也说不出来。高大侠等人更是看得莫名其妙,想上去搭个话,看见容定尘比鬼还可怕的表情,索性打个寒战作罢。
唯有一个人,仿佛没看见他铁青脸色似的,开开心心笑着迎上前。
“尘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你衣裳都湿透了!快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的!”
对比沉默而虚弱的白凤隐,傅温娘就是个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少女。
容定尘微微蹙眉,却没有发火,只是低道一句“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后便返回房中,紧紧关上房门。
白凤隐身子冷得像块冰,容定尘为了让她尽快恢复体温,甚至用上了冬天才拿出的火盆。亲自为她换上干爽衣衫后,容定尘索性脱个彻底,披着被子把她紧紧裹在自己怀里,拼命灌输内力。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白凤隐才稍稍有所缓和。
容定尘再绷不住焦躁与微怒,狠狠捏住她下颌对视:“你傻么?找死呢?”
白凤隐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才哑哑开口,反问:“为什么她还活着?”
“我没骗你。”容定尘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她的尸骨被带回玉雪山庄,正遇上鼎仙门掌门,发现她还有救便带回鼎仙门放在了千年玉棺上,半年前才醒来,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当年模样。”
“她喜欢你。”
白凤隐软软靠在容定尘肩头,疲惫得不想睁开眼。
容定尘叹口气:“那又如何?我已经成家,有了你。而且我从来没有对她动过那种念头,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骗子。”白凤隐还是忍不住低骂一句。
她自然记得清楚,当时容定尘对她提起傅温娘,曾说过他弄不清楚对傅温娘究竟始终什么感情,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在意。
当成妹妹一般的亲情,少年青涩懵懂的爱情,不过一线之间。
而初恋,最是令人难以忘怀。
“别说话。”容定尘眉头紧拧,轻吻她细长眉睫,“你嗓子都哑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容定尘小心地把她裹在被子里,自己跳下床榻倒水。等他倒好水回身的功夫,发现白凤隐已经枕着手臂沉沉睡去,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端着水杯愣愣站了许久,容定尘看着白凤隐睡着时仍蹙着眉一副痛苦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那一晚白凤隐睡得很沉却不踏实,好像整晚都在做恶梦,醒来后却记不得噩梦内容。容定尘一整夜没睡,就在身边看着她,早晨摸了摸她额头,发觉热得烫手时,整个人都陷入十分低黯的情绪中。
白凤隐醒来之后,对他一句话都不肯说,即便知道自己着凉病得厉害,仍坚持要带病上路。
风南岸和四位鼎仙门弟子劝不住,不得不把最后期望目光投向容定尘,容定尘深吸口气,把白凤隐拖回楼上。
“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容定尘面色不善,微带怒意,“该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你想骂想生我气也随你,但你不能拿自己身子撒气!”
白凤隐很想与他大吵一架,让自己胸口哪团堵得喘不过气的恼火发泄出去。然而她实在提不起力气高喝,能做的也只是用沙哑的喉咙简而言之。
“不管你如何考虑,反正我信不过她。想继续往前走,那你就让她回去,这一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容定尘揉着额头想了想,最终妥协,很快做出决定:“好。我这就让他们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为这个胡闹。”
这种要求是不是任性过分,容定尘已经无暇考虑。当他对高大侠等人提出时,几人皆是一愣,甚至有几分不满。好在旁侧还有风南岸在,私下向除傅温娘外的几人稍作解释,这才勉强劝得几人同意。
白凤隐不想夜长梦多,休息半日后稍有起色便张罗着启程,与鼎仙门几人辞别时特地深深看了傅温娘一眼。
傅温娘委屈地站在那里,灵动眼眸里满是将落未落的泪水,目光紧紧盯着容定尘不放,一排贝齿咬得嘴唇青白,赫然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可怜少女。
“走吧。”白凤隐有气无力催促。
容定尘最后看了傅温娘一眼,点点头,勒紧马腹向前冲出,白凤隐、窦天斌和夏班紧随其后。
风南岸没有走那么快,待鼎仙门几人转身离开后,他将一封信悄悄交给九幽子弟,而后才骑马朝前面几人追去。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7章 甩不掉的尾巴

没有傅温娘在眼前乱晃,白凤隐的心情勉强算是好些,至少不再一声不吭了。
“宠她过度,脾气越来越大了。”被故意忽视的容定尘在后面与风南岸并驾,罕见地主动开口攀谈。
风南岸看着白凤隐背影,无声摇头:“怎么宠都不为过。若是别人有机会,或许比你宠得更厉害。”
容定尘凤目微斜:“前提是他们得有机会。”
“所以说,知足常乐吧。”风南岸看了眼默默跟着的窦天斌,叹息道,“卓公公至今杳无音信,看窦公子模样便知心未死却希望渺茫是怎样可怕。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换成我是你,定然不会让凤隐有丝毫不安。”
一到这个话题,容定尘就不再理会。
风南岸沉下眉头:“你还是惦念那少女?她与你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普通朋友,以凤隐的大度绝对不会如此生气。”
“是什么关系,如今说来有意义吗?我与凤隐已经成亲两年有余,这一生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女子。”
“那就别做让她难过的事。”
“与你无关。”
夏班就在二人旁边,见二人有争执的架势,连忙岔开话题:“话说……王爷,傅姑娘真是有些奇怪啊!她的身子那么冷,而且性格……嗯……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傅姑娘比以前开朗许多,有些不太一样了。”
容定尘不置可否。
记忆里的傅温娘胆小怯懦,单纯天真,说话少大声都会羞红脸。
现在的傅温娘,不仅大大方方跟着几个男人天南海北到处跑,还会主动扑上来和他哭诉。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在鼎仙门的生活影响了她。都说女大十八变,变的不止容貌,也有心性,又何况是孤孤单单的一个小女孩儿?
“人已经走了,不必在背后多议。”容定尘一夹马腹,朝百步外的白凤隐追赶而去。
白凤隐余光瞥见他追过来,立刻目不斜视当没看见。容定尘苦笑一声,伸手擒住她手腕,将她的手包在掌中。
“只剩四五天的路程了,你得尽快好起来,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上山。”
白凤隐瞥他一眼,忍不住咳了一声:“你别气我比什么都好。”
“行,我不气你。再气你我就变成槽里待宰的肥猪。”
“你说变成王八驮石碑都比这好,猪多难看!”
“什么时候你能不这么在意我的长相?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优点等待你发觉。”
“不不不,人丑嘴毒性格差,这是你唯一特色。”
“彼此彼此。”
白凤隐最禁不住他撩拨,三言两语就被拿下。后面风南岸眼睁睁看着,只剩下苦笑叹息的份。
容定尘和白凤隐,他们就是彼此的软肋。
他们会争执,会吵闹,但绝不会放开彼此,更不可能背叛。
白凤隐自认在感情上十分小气,但她懂得忘记。尽管傅温娘仍在人世让她十分不痛快,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容定尘,继续与他携手同行。
不然还能怎样呢?总不能为了一段过去、一段记忆就与他分道扬镳。
两天之后,与腾凰山的距离越来越近。想到就要面对一无所知的巫族圣女,除白凤隐和容定尘外的几个人难免紧张,一紧张,窦天斌就开始出现情况。
一片茂密树林前,白凤隐等人百无聊赖停马等待。
“一上午的光景,他已经六次小解,是不是病了啊?”夏班不无抱怨道。
风南岸摇头:“紧张而已。窦公子与你不同,他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单是巫族两个字就足够让他惊慌了。他能答应随我们一同前来,已经是相当大的勇气。”
“那倒是,连我都觉得紧张呢!”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突然听见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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