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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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锦绣-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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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过来桑江这边吃鱼的人不少,桑湖附近像林清苒他们这样专门置宅子的也很多。
  马车到宅子前路过桑湖,林清苒拉开帘子一瞧,离的近的渔船在撒网,小船上站着的渔民抛出去的网,偌大的展开在空中,继而沉入水中。
  还有的已经是在收鱼了,远远的看过去,被拉出水面的网里活蹦乱跳的,阳光下都能映衬它们的鱼鳞闪闪发亮。
  到了邵宅门口,下了马车,开门的是一个老管事。
  提前三天就送了信过来,宅子上下早就打扫了一遍,老管事看到邵子钰显得很亲切,迎他们进了院子。
  他们住的屋子朝南,久不住人,打扫之后还是会有一股子的生味,李妈妈让林清苒去院子的呆着,开了窗子几个丫鬟走进走出搬东西铺床烧水,李妈妈说这是让它先沾点人气,屋子住着才不会觉得生冷。
  趁着这功夫小夫妻俩把这宅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通,宅子不大,里面却挺漂亮,后院那还有一个小池塘,养着些锦鲤,也不怕生人,瞧见有人过来了,团团的游过来要讨吃的。
  据那老管事说,这宅子买了已经几十年了,夫人还在的时候就买了。
  这儿说的夫人,就是早逝的祖母,邵夫人。
  回到了内院,李妈妈她们已经收拾妥当了,重新收拾过的屋子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司棋给他们端了茶水过来,“小姐,厨房那新请的厨娘,问您晚上想吃什么。”
  “做点这里的拿手菜就好了。”司棋去厨房和厨娘知会,邵子钰从外屋另一侧的屋里出来,拉起她走进那屋子。
  林清苒刚才没瞧清楚,这原来是书房。
  两大架子的书放在书房内,墙上还挂着不少字画,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不少古玩,靠窗边还放着一架琴。
  林清苒走过去一瞧,这琴虽然干净,只是看着琴弦和下面的木都显得有些陈旧,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 
☆、第56章 。那些当年事
  林清苒回头看邵子钰,“管事说这宅子有几十年了;你说这琴是谁用的。”上了漆的木上花纹不是时下最多的那种;还有些起了漆;林清苒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沉闷,好似要断裂。
  邵子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琴身下侧刻着的两个字,“这应该是祖母的琴;祖父曾说,祖母未出嫁的时候;在家排行第十;所以叫拾儿。”
  邵子钰摸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仔细一看,那就是拾儿两个字,林清苒出嫁前听了有关于邵家的不少事,自然也有邵侯爷和两位夫人之间的,邵侯爷打仗归来时身边已经跟着如今的太夫人了,又怎么会有时间带祖母单独来这里。
  “这应该是祖父和祖母刚成亲时来的地方。”邵子钰走到书架上翻出几本书,其中一本像是记事一般,写了邵侯爷带着邵夫人初到桑江时候的事情,不过写了一个月就没继续往下写了,想来应该是回了洛都城。
  “相 公你看这个。”林清苒扬了扬从另外一个架子上找到的书,上面的字体娟秀,不像是邵侯爷的笔迹,邵子钰接过一看,“这是祖母的笔迹,小的时候我翻过祖父的书 房,里面有几本这样的书,祖母手抄的,不过几年后这些书都不见了。”邵子钰顿了顿,“应该说,祖父的院子里,很难再找到祖母的东西。”
  “我想,祖父应该把东西都放在这里了。”林清苒指着两个书架,其中有不少是邵夫人生前写的东西。
  当年的邵夫人出身在一个书香世家,祖上还有高中状元过的,祖父辈父辈的在朝中也任职不低,邵夫人的才情很高。
  他们孙辈的,也都是听长辈们说的,林清苒在这些书中仿佛看到了那样的邵夫人,温柔美丽,细腻柔和。
  有最初嫁人时候那和邵侯爷之间情感上升温的羞涩,也有邵侯爷出去打仗时在家中等待时的思念,后来呢,后来关于邵侯爷带着太夫人回来,林清苒只在书架的角落里看到了邵夫人的字迹,透露着不置信和伤感。
  “祖母去世前几年都没有再动笔。”这句话,邵子钰也是在好几年前听当初伺候过祖母的一个老妈妈说的,如今那老妈妈已经去世了。
  从古到今,婚姻都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即便是在相对开放的现代,林清苒眼中看到的,在婚姻上,女人还是处于弱势,若是这个时候遇上的这共赴第二次生命的人不好,那结果就很悲催。
  她无权去评断长辈们做的对或者错,只是她对祖父把这宅子送给她的用意有了些揣测,“你说,祖父是不是想让我们保管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交到她手中,将来邵侯爷去世,他手上的东西怎么分,也许并不会根据他最后定下的意愿来。
  邵子钰递给她从古玩架子上拿下的一个锦盒,盒子里放着一支簪子,簪头上镶嵌的雕琢玉花,成色看上去和当时敬茶时候邵候爷替邵夫人送给她的好像一样,邵子钰拿起这簪子,“这应该是取自同一块玉。”
  “祖父为什么不把这宅子交给二伯。”林清苒总觉得这书房里的东西承接的太多了,像是一个秘密,他们都没有看全,只是看到了一部分而已。
  “二伯大概会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邵子钰带着她出来,带上了门,看林清苒一脸惊讶的样子解释道,“二伯经历的比爹多很多,他后来选了文官,而没有跟着祖父走参军这条路,也是因为祖母的原因,他们之间越不过去,二伯看到这一切,大概只会更生气。”
  不论从身份上还是邵夫人受的委屈上,邵二老爷理所应当的恨着邵侯爷。
  两个人走入内室,这里面倒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就是为他们而设的住所,邵子钰拉着她坐下,“我其实并不恨祖父。”
  应 该说,邵子钰恨不起来邵侯爷,他没有经历过当年那些事,他出生的时候邵夫人早就去世了,耳听的东西远没有眼睛看到的强烈,“爹娘去世的时候,二伯本想把我 养在身边,祖父直接把我带在他身边,七岁到九岁那三年,祖父怕我这么不开口说话,会想不开,出去都带着我,所以圣上才会这么熟悉我,每次圣上召见祖父进 宫,他能带的都会带上我,清苒,其实祖父他最疼的人,是我爹。”邵子钰轻叹了一声,“只不过我的记忆里,对他们已经有些模糊了。”
  “你心里是不是很矛盾。”林清苒反握住他的手,“懂得知恩图报没有错,祖父和祖母之间的事情,不是书房里这些东西说得清楚的。”也许之前的恩怨最终演化出来的,就是如今侯府的局面,很快会到来的爵位之争。
  邵子钰摇了摇头,把她揽在怀里,“我不恨祖父,但是我怨过他。”
  林清苒拍了拍他的手,轻松着语气,“好了,不说这个,你带我来桑江,总不是缅怀过往的吧。”
  “是为夫的错。”邵子钰笑了,“这就带娘子出去。”。。。
  午饭之后小睡一会,邵子钰带着她去了桑湖,桑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有一侧是林清苒来的路上看到过的捕鱼,另外一侧则是一些酒楼和坊间,这季节沿湖的酒楼里生意都很好,邵子钰带着她包了一条船,上了船,船上配有厨子。
  船开到湖中央的时候,船上的船工直接会在湖中的拉网上来,一个一个的做成篓子状的鱼网中有鱼有虾,像是一场活鲜盛宴。
  林清苒惊喜的看着盆子里放着活蹦乱跳的河虾,问那船工,“师傅,这些要怎么烧。”
  林清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买卖方式,捞上来一整条的篓子状鱼网,中间一节一节的像是用韧性极好的竹子分开,那船工就拉了一条,东西有多少是纯看客人的运气,厨子是在船上当场烧给客人吃的,吃不完要带走都行,价钱是上船之前就谈好的,和收获多少没有关系。
  伴随着夜幕降临,船舱内点了灯,甲板上也挂起了一盏盏的灯,放眼望去,这湖上星星点点的还挺多这样的船只,很快一个打下手的厨娘把菜送过来了,一个不小的陶盆子,里面全是油爆的河虾,没有什么高贵菜的漂亮摆盘,它就是满满一盆子,还有散发出来的香味。
  清蒸红烧煲汤,但凡是能做出来的菜式,那厨子都做了,最后还余下好几条鱼,林清苒看飘到附近这边的一艘船,瞧过去那船舱里也是这差不多的情形,抬头问邵子钰,“这还有龙虾,不剥壳,吃起来岂不是很没有形象?”
  邵子钰给她舀了一碗鱼汤,“就是来享受这些吃的,又怎么会在意这些,桑湖这边,就是要这样吃才畅快,若是遮遮掩掩羞于做这些的,那就在酒楼里点菜看湖景。”
  林清苒已经八分饱,喝着汤却还意犹未尽,“之前你来过这里?”
  “很多年前,爹和娘带我来过这里。”邵子钰放下筷子,“那时才四五岁,记的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也是包了一条船。”
  没等林清苒说话,邵子钰自己撇开了话题,“明天带你去桑江有名的鱼市走走。”
  “好啊。”林清苒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的鱼肉,“我下厨做给你吃。”。。。
  湖边的夜晚秋凉的气息很浓重,洗漱过后,邵子钰进了屋子看到林清苒拿着一本书看着,到床边,林清苒给他让了个位置,继而枕着他的手臂,邵子钰撇了一眼,是祖母的手记。
  “不是不想看么,怎么又拿起来了。”邵子钰摸着她的头发,林清苒指着其中的一页,“祖父把宅子送给我们,又这么赞成我们来这里,他一定是希望我们了解这宅子里的东西,不看怎么了解。”
  “那你了解到了什么。”邵子钰看她指的那里,发现写的是祖父带着怀有身孕的太夫人回来时发生的事。
  “为什么祖母会写祖父的无可奈何。”林清苒指着那四个字,“当年祖父娶太夫人,不是自愿的么?”
  邵子钰摇摇头,“祖父不曾说起。”
  林清苒继而往下翻,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半响,她合上了书,深吸一口气,“相公,太夫人还向祖母下跪求过和她共处。”
  邵子钰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夫妻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随即让人点灯书房,扎在了那架子的书中。
  等林清苒从书中回了神,这窗外的天已经快亮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困意,可把屋外的李妈妈给愁坏了,小姐是个书虫也就罢了,怎么连着姑爷也陪着小姐一块闹,哪能不睡觉整夜看书的。
  林清苒晃了晃脖子,背后伸过来一双手替他捏了捏,邵子钰早没在看了,而是在整理她看了后拿出来的书中的内容,洋洋散散写了不少。
  “刚刚我叫你都没听见,你可看的入迷。”邵子钰好笑的看着她。
  林清苒嘿嘿了一声,这是两辈子的习惯了,“我还整夜不睡看过医书呢。”被邵子钰瞥了一眼后,林清苒嘘声低下头去,熬夜看书,这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忙到了天亮,这才看完一部分而已,不过邵子钰已经整理出了一个基本的概况,夫妻俩看着他写下来的这些,林清苒嗫嗫道,“这么说,祖父当年娶太夫人,难道真的是被逼的?”
☆、第57章 。邵侯爷去世 
  邵子钰没说话,林清苒看完了他写下来的所有;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即便是如此;娶是被逼;那生孩子也是被逼么,和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生了两个,和被迫的却生了三个,这也说不通啊。
  良久;邵子钰翻着那几页东西,“武官当道;当年的顾家权倾;先帝器重顾将军,说被逼不被逼,不如说当时谁更能制压的住,只可惜顾将军仅得了一女,纳妾无数均无再出。”没人给顾将军延续他熏心的权力*,他就会在女婿上动脑筋。
  不看这些邵子钰也明白一些事,“先帝当年说了,平妻亦是妻,子为长,顾将军当年肯让女儿委屈,也许为的是邵家的现在。”
  一条线布了几十年,若是为了邵家的侯位继承,那这顾将军可真是用心良苦。
  顾将军的做法林清苒不去评断,邵侯爷的做法她却不能苟同。
  也许一开始是被逼无奈,后来也许就把这个当成是一种顺其自然,孩子生了一个还有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直到邵夫人早逝,那浓烈的愧疚心才开始出现。
  “这些都不是理由。”林清苒从他手中拿过那些纸,看了这么多,离当年的真相是近了一些,可这并不能改观对邵侯爷的印象。
  “不看了?”邵子钰看她开始打哈欠,捏了捏她的鼻子。
  “看啊,都看了这些了怎么不看了,不过不是今天。”林清苒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我们住这些天,有的是时间看。”
  眼看着天都渐亮了,小夫妻两回了内屋睡觉,再度醒过来,这都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邵子钰比她醒得早,靠在床边翻着书,林清苒闷哼了一声,没法睡了,好饿。
  李妈妈早就热好了饭菜,林清苒喝了热汤暖了胃,精神这才好一些。
  桑江的鱼市下午摊位少很多,没看头,下午时林清苒干脆又补了一觉,入夜和邵子钰一起翻了会书早早的就睡下,第二天一早起来出发去桑江最有名的鱼市。
  到了那街市门口,得步行进去,观言护着两个主子护的牢靠,一路上还不忘记提醒他们,“爷,夫人,等会看到什么想买的,观言帮您们上去说,这地儿湿漉漉的,溅了水可不好。”
  从街市入口到中段,林清苒再一次见识到了观言的能说,到最后,林清苒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观言,你从小就这么能说么?”
  观言一顿,没理解过来夫人的意思,“小的不能说啊。”
  一旁的司棋笑出了声,“你这还叫不能说,天底下就没人能说了。”
  观言回味过来司棋的意思,也没觉得有一点不对,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司棋说道,“我只说该说,司棋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
  才说了这半句,司棋伸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指了指前面的一个鱼摊,“夫人说要吃那个,你去讨问下价钱呗。”
  等着观言过去了,林清苒看着司棋一脸如重释负的样子,打趣她,“你能让他不往下说了,也是个本事。”
  司棋脸颊一讪,跺了跺脚,“小姐,您别拿我和他说事儿啊。”。。。
  在桑江的日子过的很清闲,没人打搅,时间也过的尤为的快,一转眼七八天过去,邵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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