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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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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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红色的锦缎门帘被这扑进门的黑衣人撞得高高扬起,落回原位前,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撑住,一个身着靛蓝常服的人款步而入,面上笑意好似温煦春光:“说什么呢?要不要我来为你解答?”
  
  绮雯僵立当场,身上轰然出了一层冷汗,心底仅余下一个声音:他竟然闯来这里,难道是疯了?!
  
 第66章 伊人不再

    潭王一身装扮出奇得简单,头上未戴冠,仅扎了一条与衣袍同色的靛蓝缎带,身上穿的也是利落的箭袖长袍,这打扮活像个江湖散侠,还是个夜行打扮的江湖散侠。他轻挥了一下手,那个一手捂住李嬷嬷的嘴一手箍住她双臂的黑衣内侍便携了李嬷嬷出去。
  
  李嬷嬷也是满面惊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潭王,临出门前又关切地看向绮雯。
  
  绮雯忙道:“她们都是不相干的人,王爷请不要为难她们。”不必问也知道,芹儿定是也被扣押了,都不知有没有受伤,甚至还是否活着。她这话说出口,自己也知道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潭王回身望着她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介意我来为难你了?”
  
  暖阁中温暖如春,绮雯却是全身发冷,脑中急转思绪,分析着眼前形势。
  
  看得出他是悄然潜入的,没有惊动外围守夜的宦官护卫,也就是说,他也不想,或说不敢声张此事。可他潜进来又是想做什么呢?
  
  不论他是就地把她杀了,还是将她掳走,都不可能雁过无声。住在皇帝寝宫里的三个人人间蒸发,任他权势再大,又如何去向皇帝解释,如何让皇帝不来追究?而但凡要追究,就没有他的道理可讲。
  
  她是罪臣之女又如何?单说他私闯隆熙阁这一项,就是大罪一条。
  
  他除非真是疯了,不然就不可能来做这样的事。
  
  绮雯猛地猜想,难道是皇上已经遭遇不测?可那样也说不通,真要到了他有恃无恐的地步,他又没必要这般做贼似的偷潜进来了。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作何打算。但至少明白一点,无论他是何目的,今日吃亏的怕都只会是自己。这样时候,她手里握着这个兵符又如何跑去外面发号施令?纵是立时大叫一声唤进人来接应,潭王也有本事在那之前收拾了她。
  
  潭王此时却一点要收拾她的意思都不露,脸上笑意融融,缓步来到跟前,将食指轻轻竖在唇前,轻轻巧巧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模样尽显机灵诡谲,好看得不成样子,绮雯却半点欣赏不来,直看得汗毛倒竖。
  
  绮雯全身僵硬,拢在左衣袖里的右手尽是汗湿,惶惶然地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压在自己肩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股力量矮下来,坐到了身后的脚踏上。
  
  脚踏比寻常小板凳还矮,潭王也不搬什么座位,只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促狭地对着她左看右看:“你还真是够镇定,寻常姑娘临到这境地,即便不去大喊大叫,至少也该被吓得花容失色吧?嗯,这是否说明,我其实没那么讨你嫌呢?”
  
  绮雯想说,您想多了,其实我是被吓呆了,外加忙着思考对策而已。
  
  他两眼精光四射,抱着双膝蹲在那里,像个顶机灵又顶漂亮的熊孩子,一点也没了从前那以上临下的逼人气势,令绮雯都恍惚觉得他洗白无害了似的,不像从前那么恐怖。
  
  “王爷究竟想做什么?”她问,很欣慰自己的声音还没打颤。
  
  潭王又竖起食指:“小声点,惊动了前面的人,被人看见我私闯进隆熙阁寝殿来轻薄二哥的宠姬,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绮雯又疑心他就是单纯疯了,不知自己手里这把小玉刀刀对付一个练过武的疯子够不够用。
  
  潭王长长叹了口气:“来前我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你被二哥关在隆熙阁里,说不定是二哥察觉了我去找过你,一厢情愿地拘留你,而你却是被迫的,其实在盼着我来救你呢。哪想到再见到你,竟听见你在预备侍寝……唉,这天底下最伤我心的人,非你莫属了。”
  
  绮雯又是冒了一身的冷汗。要说上一次在下处最后抛下的那番要定了她的宣言他还隐约透出几分真心,他一恢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就是再没了半分真情实感,纯粹是在揶揄取乐,也就更加透着骇人的恐怖气息。
  
  确实如他所说,遇到今日这情形,她本还有最后一步退路,可以解释说自己是被皇帝强行拘禁于隆熙阁,并非自愿,可偏偏被他听去了方才那句话,得知她都在预备侍寝了,还能有什么可说?
  
  绮雯竭力维持着镇静:“王爷所言不错,上一回我对您说的话确实并非实言,而是为求脱身的说辞罢了。那王爷此时又待如何?想要惩治我来出气么?”
  
  “单纯为了出气,未免太小题大做。”潭王轻轻摇头,略微正了一点脸色,“我今日来,是要问你一句话。上回我不是托你去刺探二哥的计划么?二哥究竟是打算如何对付我的,你此时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绮雯更加迷惑:“王爷……为何认定我会直言相告?”身在这里,她坚持不说他又敢怎样?敢对她用刑,还是敢杀她?
  
  “因为,你现下有求于我啊,”潭王霎霎眼,见绮雯看向外间,他一勾唇角,“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拿那两名下人的性命来要挟你,这力道未免太小了点。”
  
  绮雯脑中猛地闪起一星亮光,他这样私闯隆熙阁还想事后不被追究,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由她主动来为他打掩护,那么事到如今,他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能叫她乖乖听话呢?
  
  “王爷的筹码又是什么,不妨如实相告。”
  
  潭王颇诡谲地笑着,更像个又坏又魅力四射的熊孩子,一边拿右手在空中轻巧地比比划划一边道:“我干了一件坏事,使了个花招,在你与二哥之间挑拨了一下,等他回来,他就已经不会再信你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还有办法为你补救。将来你若实在不肯跟我,至少至少,也还有望落个陪他一同被我监禁的结果。不然的话,到时我不管你,他又厌弃了你,你便再无容身之地,仅余死路一条。”
  
  挑拨?绮雯半点也不为所动:“我若不从呢?王爷打算在这地界拿我如何?”
  
  她面上是自然地掖着双手,实则攥了玉璋手柄的右手紧了紧,万一他真脑抽了敢来动手,即便没机会喊来人支援,好歹也要跟他拼上几招。
  
  潭王呵呵一笑,一闪身坐到了她身边:“我在这里能拿你如何,就看你容我拿你如何了。你若改了主意,情愿事后跟我,我也欢迎之至。”
  
  绮雯全身的弦都紧紧绷着,感到他的手似沾非沾地抚上自己背后,她立时弹起撤身避在了一边,却见潭王迅疾起身,飞扑而至。
  
  绮雯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觉背后硬生生抵在了木柱上,被潭王温热的手掌紧紧捂住了嘴,她汗毛直竖,右手已将玉璋抽出就要刺将出去。
  
  “切莫冲动。”即便是将她抵在木柱上、捂住她的嘴这般境地之下,潭王的语气温柔依旧,“你要明白,真要吵嚷出来,必定是你吃的亏大过我,所以说,切,莫,冲,动。”
  
  看出他来动手只是防她一时冲动惊动了他人,并没更大威胁,绮雯才稍稍镇定下来,将那柄尚隐在袖中的玉璋反握过来,悄悄没入右手衣袖。
  
  潭王看出她冷静下来,就缓缓松开了手,道:“你是不是还未认清形势?许久以来你之所以能周旋于我面前,对我无可畏惧,所能仰赖的,仅有他的信任而已。我破除了他对你的信任,你还有何退路?现今可是你该求我的时候,并非我来求你。”
  
  绮雯冷笑摇头:“无论王爷使了何种挑拨手段,皇上不会怀疑我的,该认清形势的是王爷你,真要为了我一人惹得王爷与皇上交恶,我固然罪不可恕,对王爷怕是也没什么益处。我奉劝王爷,还是不要冲动行事。”
  
  “冲动行事?”潭王挑眉干笑出来,懒洋洋地抱起双臂,“我这一世都从没冲动行事过。你怎就那么笃定相信他?等我来告诉你,我是拿什么来挑拨你们的,你再想想吧。”
  
  ……
  同是烛影幢幢,更深露中,行在寝殿里的气氛虽不及这边紧张,却也是毫不轻松。
  
  似是极为难以启齿,皇后虽气势汹汹地来了,却绷着脸默了良久都未出声。
  
  皇帝坐在炕边,右手轻放在炕桌上,抿着唇静等许久,见她一直不言不动,便道:“不好说便不必说了。”
  
  “是有关绮雯姑娘的。”皇后终于开了口,“如今人们都传说她深得你的宠爱,我想来问你一句,你究竟对她有几分真心?”
  
  皇帝微眯起双眼,一时猜不透她这话从何说起,便直言道:“我不瞒你,我对她确是一片真心,毫无保留。”
  
  皇后秀美的唇边勾起一缕苦涩又怪异的笑容:“那,她对你呢?”
  
  皇帝微蹙了眉,有些不耐:“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不行么?”
  
  皇后朝一旁踱了两步:“我曾听母后说,想要你来动心,必定要是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才行。此事……我自问是没能胜任,也便有着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得你真心相待。那位绮雯姑娘,若是你二人当真情投意合,两心相悦,我身为你的皇后,只有为你高兴,成全你的份。可是……”

    她咬着银牙,眼含激愤回头看他,“依我看来,你也当得精明二字,想必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蒙蔽的,可怎就如此轻易被一个三心二意的女子蒙蔽了呢?”
  
  皇帝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几分:“你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那想必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为之……”
  
  “是我亲眼所见!”皇后凌厉地打断了他,“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愚昧荒唐的人?若非亲眼所见,怎可能拿这种话来对你讲?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付以真心的那位绮雯姑娘,她……竟与三弟凑在一处卿卿我我!”
  
  原来如此,源瑢竟又故技重施。皇帝一丝都未动容,甚至感到有些好笑:“你亲眼所见?你仅仅见过绮雯一面,就那么容易认清是她了?”
  
  皇后被他这一丝揶揄之意刺激,更是面露愠怒之色,冷冷道:“她的面目我或许认不清,那件孔雀翎斗篷可是我亲手为她挑的,那是我娘家送来的东西,天下独一无二,怎可能看错?”
  
  皇帝平静依旧,他知道皇后是不可能来骗他的,这不是他轻信于人,而是确有这个十足的把握。皇后这人不说一点心机都没有,至少他还是有把握将其一眼看穿。眼下这事显然又是源瑢在搞事。
  
  说来也怪自己,从前虽与皇后没有夫妻之实,至少还常陪她畅谈,近乎交心,有了绮雯之后,再去坤裕宫就真的只是点卯了,真心话都说不上一半句。
  
  这回让绮雯住进隆熙阁、召李嬷嬷过来侍奉等事务他都是一言做主,给皇后这个后宫之主都没留点最基本的面子,难免更增加了她心里的怨气。
  
  皇后本是通情达理的人,若是自己加以疏导,又如何会惹得她的怨气积聚这般一触即发?再说自己与源瑢的争斗从未与她通过气,倒不是为了防备她什么,单纯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到底还是没拿她当回事罢了。若是早有个说法,也不至于让她这般轻易被源瑢挑唆利用了。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恳切道:“那也不过是个披了她斗篷的女子。芝凝你听我说,源瑢因皇位之事,与我有着争端,此事想必你也曾有所疑心,其实他布局来对付我已不是一回两回,你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他的又一个局罢了。”
  
  皇后不可置信睁大了一双凤目:“你如此轻易就下了结论,一点都不去怀疑她的?凭什么?你凭什么就那么信她?”
  
  一国之后竟会如此失态,对他失了起码的尊重不说,语气神态简直几近于市井泼妇。皇帝难免有些不虞。
  
  她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脾气好的时候特别好说话,可一上来脾气不好的时候,就又容易认死理,任别人怎么劝都回不了头。皇帝可不是个很有耐心劝人的。
  
  源瑢这回的目的何在他一时想不出,但很明显是拿准了皇后长久以来被冷落而心有怨气为切入。
  
  实际上,源瑢还低估了皇后的怨气,只因他不知道皇后心里暗恋的是他。
  
  试想皇后恋慕着源瑢,却嫁给了皇帝,还受着冷落,看见他与绮雯两情相悦已经够煎熬了,如今竟发现绮雯还在与源瑢勾搭,甚至说不定还从太上皇后那捕风捉影地听闻了源瑢也钟情于绮雯的消息,她当然要怨气冲天,当然要理智尽失,当然会想:凭什么让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同时占了她意中人与丈夫两个人的爱恋!
  
  皇帝皱眉朝门口望了一眼,起身执过皇后的手朝屋里走了几步:“你冷静些,这些都是源瑢的布局罢了,他要的就是你来找我闹,你这样正是中了他的计。你不知道,母后以为他对绮雯钟情,也都是他有意谎称的罢了。”
  
  皇后甩开他的手:“你们之间有些什么纠葛我管不来,我就是奇怪你为何那么笃定信她而不信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那么多的女人迷恋三弟,你怎就确定她不是其中之一?你这是对她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这话就几近诛心了,皇帝胸中同是怒意翻滚,默了片刻,转而问:“你前日差人叫绮雯过去坤裕宫,就为了问她这话?”
  
  皇后哑然失笑,笑得极其荒诞,抬手指着他的脸:“你看看,我何时差人叫过她?她骗你说前日被我召见了?前日下午,正是我亲眼看见她倒进三弟怀里的时候!”
  
  皇帝神色一凛,脸上的平静终于破开了一丝裂纹。
  
  ……
  “你在坤裕宫时,没留意中途被人取走过斗篷吧?”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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