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磐之再生缘 作者:雨中阑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凤凰涅磐之再生缘 作者:雨中阑珊- 第2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名内侍声音雄浑洪亮的复述着冷天玄的口谕,“皇上有旨,诸位臣工免礼平身!”
  “谢陛下。”满朝文武再次叩头谢恩,从地上爬起身来。只是一些高官显贵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活得滋润,不免有些身虚体胖,所以动作迟缓不一,看上去甚是滑稽。分列大殿两边的群臣,抱着记事用的笏板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殿中瞬间归于平静。
  气势宏伟的皇宫大殿内,天德皇帝冷天玄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望着殿下站立着的的文武百官。只感觉心里一阵火光往上直冒,夹杂着担心、烦恼跟恼怒。他有些头疼的用指头按了按眉宇,暗自思忖,“也不知宝宝昨夜究竟闹腾个什么样子?有无受凉?今日何时会来宫中……。”
  做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对于帝王之心当然是多加惴测。虽说冷天玄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朝中的一干大小狐狸,却明显感觉到上面那位帝王的情绪不佳。朝堂之中一片肃静,连呼吸也放缓放松。地上就算是掉了一根针,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这一段时日冷天玄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宝宝与瑞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以往亲密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人表面上仿佛未改变,但冷天玄就是觉得不对劲。因此前几日,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冷天玄,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瑞王冷天聿打发出了京州,让他去巡视军队防务。杜绝他与宝宝的进一步接触。
  昨夜,正在批阅奏章的天德皇帝冷天玄收到秦公公送来的急报,护国侯持御赐金牌,以抓捕罪犯的名义,取得刑部和京州府衙的搜捕文书。接着,又收到禁军统领王浩宇的禀报,护国侯要求禁军封锁城西一带的交通,配合国事处的行动。冷天玄略一思忖,下令王浩宇率领禁军全力配合护国侯的行动,务必保证护国侯的安全。
  只是让冷天玄气恼的是,宝宝此次行动事先未曾向自己透露半分。好在不大一会儿,冷天玄便收到了宝宝遣人专程送来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解释了由于事件突然发生,故而事先未来得及禀报。将自己为何行动,行动的目的向冷天玄做了详细的禀报。尤其是宝宝信上说,第二日要入宫觐见。冷天玄阅看书信之后,情绪大为好转。
  从瑞王离开京州那日起,宝宝一直未曾入宫。冷天玄几次命人传旨要宝宝入宫觐见,俱被宝宝以各种理由推脱。冷天玄了解宝宝的个性,不忍逼他太甚。更怕他一个不高兴躲起来找不见人。
  冷天玄曾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个敢于舍得的人。舍得旁人舍不得的东西,自己才能成为那高高在上,毫无瑕疵的帝王。很早以前,他便知道韬光养晦。为了谋夺皇位,必须舍弃兄弟间的情义。但是如今冷天玄却发现,他可以舍弃全天下的人,却无法舍弃宝宝。
  冷天玄懂得如何看穿朝堂上表面的风平浪静,知道如何去窥测那每张义正言辞的脸孔下,各自隐藏的真实目的。懂得利用朝臣心底的那点真实目的和欲求,来平衡朝堂上各方面力量。但是冷天玄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惟独宝宝。他却是越来越看不透。宝宝像迷一样,像雾、像雨、又像风。总是在不同的时候,给他不同的感受。有惊喜也有烦恼;有期待也有失落;更多的还是渴望。面对着宝宝,冷天玄心中有一种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感觉。似乎他一松手,宝宝便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见皇上半晌不啃一声。侍立在其身后的太监丁宽急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冷天玄马上意识过来,对丁宽轻轻的摆了摆手。丁宽深深吸了一口气,遂大声说道,“皇上有旨,诸位臣工有事出班奏对,无事散班退朝。”
  一般来说,上早朝的一干文武百官,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事要向皇上请示汇报的。即使有事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贸贸然才出言。除非是提前已经准备十分充分的。否则谁敢在这天庆王朝最高权力所在地贸然抛出一个议案——君前失仪可是大罪。若是三两句就被皇上问住了,一个“颟顸误国”的御评就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侍立在冷天玄身旁的太监总管丁宽望了一眼神态萎靡的皇上,不由有些心疼。皇上这几日看奏章看的太晚,只希望今日大臣们像上次一样,无本可奏,自己和皇上也可趁早离去。
  “陛下,臣文华阁大学士孙康岭有事奏报。” 从右侧的列队中走出一位白发老臣,虽己年近六旬,却仍是一把精神矍铄的模样。只见他双手执着笏板放在胸前,恭身趴俯在御阶之下。

☆、177朝堂相争(一)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疏阔难知,天变不可测。自天德皇帝冷天玄登基后。天庆历史掀开了新的篇章。冷天玄一反从前当皇子时的韬光养晦之姿,温和谨慎之态。首先做的便是改革弊制,整顿朝纲。他虚位求贤;恩威并施。朝中权臣盘根错节;同枝甚多;牵连极广。天德皇帝一方面从后妃之中挑选可用外戚;一方面畅开言路、广纳谏议;从民间四处秘密收罗人才亲信。不少颇具才华的士子脱颖而出;崭露头角。很快便能获得朝廷重用。
  天德皇帝一步步的铲除朝中异,将朝中重臣更新换代。尤其是近年来,他宠信智慧超群、才华横溢的护国侯杜宝宝;提拔重用沈良庭、华玉、杜宝茗、沈云飞等一批年轻官员,充实到朝中要害部门任职。在国内大力发展农业生产,革除时弊。完善科举制度,破除门阀观念,不拘一格任用贤才。并借科举大选之际,将一些出身寒门,等阶低但有才华、可用之人选入朝廷任职,加以巩固自己的班底。
  登基不过短短七年的天德皇帝冷天玄,不愧为天庆史上的一代明君。天庆国如今呈现出本朝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国内社会安定,经济发展,国库充裕,百姓安居乐业。军队的战斗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状态。
  只是朝中的一些老臣至今还看不清朝中局势。不能真正领会何谓“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总是动辄以先帝时的规制作为典范,要求当今圣上遵从之。这些人虽不似陈氏、林氏等外戚一般无恶不作、作威作福,但却过于顽固迂腐,固守旧律,冥顽不化,长袖善舞。为固守己利,不欲改革朝制,只求自保。
  天德皇帝近年来颁布实施的一系列新政,在朝中屡屡遭致那些老臣的反对。冷天玄十分恼怒,只是碍于先帝之情,没有对那帮子老臣下重手。几次三番后,冷天玄索性对将那些老臣抛之一旁,置之不理,不拿他们当回事。他们称病不上朝也允许。他们来了也不搭理他们。他们说他们的,自己做自己的。时间长了,直把那些老臣气得七荤八素。
  而随着一系列如科举考试、军队边防细务、土地、税务,等诸多新政的实施。华玉、沈良庭、杜宝茗、沈云飞、郑浩文等新晋的一些朝中新秀,聚拢在天德皇帝周围。他们各有优劣之处,但共同的大利益方向是一样的。——俱主张推行新法。加上皇室这边的骨干瑞王冷天聿,以及边陲守将宣威侯华秋岗、威远将军周争威以及禁军统领王浩宇等人,已经渐成气候。在许多朝中昏庸贪婪之臣因贪污、亏空,而被纷纷淘汰出局的同时,一大批年轻有为的臣子为中枢注入了新鲜血液,朝堂之上,风气焕然一新。
  此时,高踞殿堂龙椅之上的天德皇帝冷天玄,看清楚出列的那位老臣,是那文华阁的大学士孙康岭。顿时脸沉了下来。心中冷冷一笑,这老家伙果然又跳出来了。唇角立时不为人知地翘了一翘,“这老家伙今日又想闹出什么妖蛾子?” 不过反正这殿内也无人敢盯着皇帝的脸去看,因而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文华阁大学士孙康岭。出身天庆的世家大族,年轻时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脾气也很暴躁,时常因政见上的不同认知,与朝中同僚发生争执。但此人有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对皇室忠心耿耿。他少年时曾担任过先帝的伴读。先帝登基后他进入朝堂为官,追随先帝多年。有一次在陪同先帝出外巡视时,遭遇刺客刺杀,孙康岭舍命上前为先帝挡下刺客的一箭,几乎九死一生。因此,先帝对其宠信有加。先帝在位期间,孙康岭是最得其信任的人之一。在先帝颁发的遗诏中,孙康岭名列辅助新皇的重臣之一。
  说起来,这文华阁大学士孙康岭为人不算很差,只是他如今年纪大了,还是一味的墨守陈规,迂腐不堪。时常对朝廷现下实施的新政改革持反对意见。甚至有些倚老卖老,不将这年轻的皇帝放在眼,时常在朝上与皇上针锋相对,犯颜直言。冷天玄对他极为不喜,嫌他倚老卖老,顽固不化。早就想找理由打发让他回家养老去。只不过碍于他救过先帝一命,不得不留几分面子给他。对他说的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听见也装着没听见。
  登基之初步履维艰,苦心经营七年才有如今这般手握朝政大权的局面。冷天玄如今已无法@ 再容得那帮子老臣在自己眼前指手画脚。他一直在寻找时机,想将这帮子老臣统统赶出庙堂,回家去吃老米饭。省得一天到晚在自己耳边吵吵个不休。
  “且看看这老家伙说些什么,再做计较。”想到此,冷天玄冷冷的扫了孙康岭一眼,沉声说道,“孙爱卿免礼平身,有何事要奏?”
  未得皇上许可,臣子不能贸然开口,孙康岭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此时一直等着天德皇帝的这句话。闻言立即大声的说道,“谢陛下!”孙康岭再次叩头之后站了起来。
  孙康岭定了定心神,恭声说道,“启奏陛下,臣今日上奏本弹劾刑部侍郎杜宝茗忘祖背宗、不守法习礼,违反道德礼仪。……。圣人云‘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有五伦,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父子之伦在五伦之二。然,杜宝茗却妄读圣贤书,不顾人伦,狂妄悖逆,拒不认其亲生父亲……。最可恶的是他隐瞒身世至今,欺君犯上,是为不忠……。”
  众人听了,都不仅一愣。殿中顿时出现一阵轻微的骚动,宰相林伟成狠狠地瞪了孙康岭一眼,暗骂他多事,“该死的老东西!什么地方显得你能耐了?我儿子与我如何,那是我们自家人间的事情。那里论的到你来指手画脚?”
  看着眼前唱演俱佳、眼泪横流的老臣,冷天玄始终保持着神色严肃,他微微皱眉,似乎没有想到当前的局面。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宽大的龙案之上,心里暗忖,“杜宝茗是林伟成的亲生儿子,在朕这儿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早些日子,杜宝茗就已向朕坦白交代的一清二楚。只是孙康岭哪里得来的消息?难道是林伟成那个老狐狸?为了逼杜宝茗认祖归宗,才使出这一手计谋?……不,不应该是这样,如此一来。受伤害最大的人是杜宝茗,他林伟成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去。……究竟是什么人想渔人得利?”冷天玄往后靠了靠,看着下面激动得还不能平复的孙康岭,眼神更加深邃……
  沈云飞大怒,他刚想出声怒喝,却忽然看见郑浩文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开口,他只得将满腔的怒火硬生生压下,一言不发地站到一旁。
  礼部侍郎柳宗纬站的位置有些靠后,他瞄了一眼队列前头的恩师大人国公陈梦平。陈国公转过头望着他。二人眼光一触,会心一笑。
  陈国公瞥了一眼林伟成,捻须暗喜不已,“今日朝会的这场戏,可是自己费尽心计,谋划了好一阵子的。杜宝茗的事儿在朝堂上这么一亮,不仅杜宝宝一派的气焰被打压下去。杜宝茗也没脸再立于公堂之上。就连林伟成也落不了什么好处去。——这事摆明了与林伟成有关,杜宝宝定会毫无犹豫地将责任归咎于林伟成身上。鹤蚌相争,渔翁自然是要得利的。”
  这时朝堂下已是一片窃窃之声,郑浩文冷眼旁观陈国公等人的互动,微微一笑唇角却多了一丝讥诮,“果然不出宝宝所料,居然把攻击目标对准了宝茗。好在宝宝对此早做了防范,不然的话还真会被他们坏事。”
  郑浩文从队列里往外走了两步立于大堂,向皇帝冷天玄长施一礼,沉声说道,“陛下,臣有异议!孙大人所说有失公正。……杜大人之所以离家出走,完全是迫于无奈。只因他与生母在家中遭奸人诬陷时,生父不仅未能帮其母子洗清冤情,反而听信谗言,不仅严刑拷打其母子二人。还将他们关入地牢。任由家中奴仆欺凌。……奸人为杀人灭口,指使家中奴仆至地牢纵火。幸而被一忠仆所救。母子二人才得以逃出生天。可怜他们母子生无分文,只能乞讨为生。杜母因病死于途中,杜大人艰辛万苦才到了冀州。幸遇杜太医出手相救,才有幸生存至今……。”
  礼部侍郎柳宗纬却摇了摇头,轻蔑地望着郑浩文道,“百事孝为先。为官者当谨身修德、勤政爱民、时时自省已咎。……我太祖高皇帝当年教导百官坐堂断案时也曾说过,父子诉讼,其曲在子不在父。…杜宝茗多年前因一点家务小事便离家出走。弃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家人不顾。是为不孝。隐瞒身世入朝为官,是为不忠。杜宝茗实在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请陛下严惩之。”
  “柳大人说得极是,老臣也是这样认为!”从朝班里站出一个颤巍巍的老者,躬腰拄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就是世家中最为低调的淮南武氏家主武成锜。武成锜今年已经七十岁,时任光禄大夫(皇帝身边的顾问之臣,相当于现代的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委。)
  武成锜的妻子是冷天玄的姑姑。他自恃老驸马,是当今皇上冷天玄的长辈。出列未请示,便沙哑着声音说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杜大人再有千般理由,也不能抛父弃家,拜入他人门下。杜大人深蒙帝恩,当思忠君报国,然其却一直隐瞒身世,欺瞒于陛下。……郑大人与杜大人私交甚好,想出面帮杜大人解释一番,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朝堂之上谈论的是国事,岂能加入个人私怨?至于杜大人为何离开出走,不说也罢。”
  武成锜的话音刚落,忽然从朝班的左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武大人书此言差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