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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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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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拱,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退下了!”

孟聚微微蹙眉,轻叱一声,猪拱立即收声,乖乖地缩到墙角里,噤若寒蝉。

猪拱是靖安城中的知名人物,平素在酒楼众人眼里也是了不起的一方大豪。但孟长官只是一声轻叱,他便吓得屁滚尿流,比孙子还乖——虽然早知孟长官身份不凡,但直到亲眼看到,欧阳青青才知道这位年青的孟长官确实是权势骇人,她不由心生震撼。

孟聚对欧阳青青温言安慰道:“欧阳姑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若说报答——其实有件事,该是我要谢谢你的,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啊!”

孟聚此言一出,在场人都大感诧异。一个是东陵卫的副总管,一个是天香楼的艺ji,双方地位差得犹如天壤之别,大家如何都想不出欧阳青青能帮孟聚什么事。

欧阳青青蹙眉,困惑地说:“这个,小女子实在愚昧,不知大人您意指何事?小女子实在不知何时曾为孟长官您效劳过?”

“前阵子,欧阳姑娘你不是收留过一个名叫王彦君的人?你帮他治好了伤,救了他的命。”孟聚微笑着:“这个王柱,是我的好兄弟,你救他一命,就是对我的大恩啊!”

“啊!”欧阳青青不禁恍然:“原来那位王先生,竟是孟长官的朋友?他突然不声不响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还有些担心呢!请问孟长官,他的伤势可是好了?还有人找他麻烦吗?”

“请姑娘放心,王兄弟的伤势已经大好了,他如今很安全。”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他。。。总之,没事就好!谢天谢地,王先生是个好人啊!”

欧阳青青酥手轻拍胸口,知道王彦君无事,她显出了由衷的欢喜,面露笑意,笑容犹如鲜花盛开,令房内众人都是看得眼直。

孟聚严肃地起身,对欧阳青青轻轻一鞠躬:“欧阳姑娘,王彦君走得匆忙,没法向你道谢,他的谢意由我转达——欧阳姑娘,救命大恩,也请受我一礼。”

欧阳青青愣了好一阵,她急忙跪下来还礼:“这怎生使得?孟大人,您可是折杀小女子了!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怎受得您这样贵人的大礼?”

孟聚坐回来,看着旁边猪拱、杜掌柜等人目瞪口呆,他洒脱一笑:“人之贵贱,在于器宇品格,不在职业。欧阳姑娘,你虽是女流,但你重情重义,侠骨仁心,这一礼大可受得。”

在青楼向一个艺ji行礼——倘若叶迦南知道了,她一定又会骂自己有失体统了吧?孟聚自知惊世骇众,但他并无后悔。

那时候,可是连省陵署的陵卫高官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对王柱等人伸出援手。而欧阳青青这样一个处于社会最低层的艺ji,只因为见过几次面的交情,就敢收留明知道是被人追杀的王柱,她的情义、胸襟和胆量都令孟聚敬佩。这样的人,岂能以寻常青楼女子视之?

不是为了她的倾国容色,不是为了她歌舞双绝,只是为了她的侠义和勇气——欧阳青青,值得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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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轮演出:2010年1月29-2月7日、2月25-3月7日夜19:30(周一休息)

演出剧场:新光小剧场(即新光影艺苑,宁波路586号,近广西北路相邻南京东路步行街)
一百三十五秘密

一百三十五秘密

听到孟聚说话,欧阳青青微微动容: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平等地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玩物。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令得欧阳青青十分感动。

“孟长官过奖了。王先生与小女子是认识的,见他落难,既然是能力以内,小女子岂能袖手旁观呢?小女子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罢了。实在不敢愧领大人的谬赞啊。”

孟聚笑笑,举杯向欧阳青青一敬:“欧阳姑娘,请饮此杯,以表谢意。”

“哪里,该是小女子向大人敬酒来表谢意才对呢。”欧阳青青倩倩前行,举杯与孟聚轻轻一碰,她用袖子掩着酒杯,很优雅地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了一抹绯红。

欧阳青青嫣然一笑,粉黛生辉:“孟长官,上次您过来时,小女子举止无状顶撞了您,实在失礼了。倘若您不弃,今晚小女子愿以新歌奉上,斗胆请您雅鉴,不知您可否愿意?”

“新歌?不妨唱来听听吧。”

为了今晚的表演,欧阳青青。本来准备了几首比较欢快的歌曲,但看着孟聚眉宇间淡淡的惆怅,善于观颜察色的她直觉地知道,今晚唱那些欢歌不合适。不动声色间,她已换了一首歌,这首歌曲调哀婉又大气,词格高雅,悲而不伤,正适合孟长官这样的读书人。

“小女子献丑了,请孟长官雅鉴指正。”

悠扬悲凉的曲调适时地响起,在。那悠扬又略带悲伤的乐声中,欧阳青青翩然起舞,玉臂舒展着,洁白的“云霓”长袖飘荡起伏,滚滚不绝,便如那天上的云海一般扑面涌来,她的倩影便恍若云中的仙女一般动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陡然回响在。房间里:“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光葬枯雪;”

孟聚拿起了杯子正欲饮酒,突然听到那那熟悉的。歌词,他手一抖,酒整个地泼出来了,酒水打湿了袖子。他愣愣地望着烛光中那个且歌且舞的靓丽女子,脸上全是震惊。

整首歌舞并没有多久,欧阳青青一曲歌罢,她粉脸。微微出汗,充满期待地望着孟聚,却见孟长官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好好,当真是好听!”

猪拱夸张地叫道,他用力地鼓着掌:“哈哈,欧阳姑。娘唱得真好,我老朱听得都傻了,”他讨好地望着孟聚:“孟长官,欧阳姑娘唱得真是不错呢”

猪拱深通马屁。之道,既然孟长官和欧阳青青之间大有暧昧,那拍欧阳青青的马屁也就等于间接讨好孟长官了。可惜的是,孟聚压根没理会他的一片苦心。

“猪拱,杜掌柜,你们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跟欧阳姑娘说——六楼,你也回避一下。”

众人都是一愣,赶走猪拱和杜掌柜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信吕六楼都要赶走——这孟长官未免也太猴急了吧?连回房间的几步都忍不住了?

“孟长官,这个我们后院那边有雅致的院子,正好适合安静谈心的。。。”

“老杜,你少啰嗦废话,孟长官喜欢在哪里就那里,你莫多事!”

猪拱脸上浮起猥琐的笑容:“孟长官,我们这就走,您就安心在这里谈心吧,俺亲自把守,绝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老杜,走啦!”

猪拱、杜掌柜、吕六楼等人退了出去,顺手把包厢的门反锁了。

看着屋里只剩自己和孟长官,欧阳青青心头小鹿直跳:莫不是这位孟长官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次他就是这样,看完歌舞开口就问自己赎身银子是多少——这次他特意把众人都赶开了,难道又要准备对自己轻薄无礼?

他若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呢?珍藏已久的处子之身,难道就这样许了他吗?

欧阳青青脸露绯红,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面前的男子。

“欧阳青青,你是从哪年过来的?你怎么会当了青楼歌姬?”

“啊?”欧阳青青一愣,她不明白孟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青楼之中最忌讳的就是问起身世,但眼前人的身份,他的问题自己却是不能拒绝的。

“孟大人,小女子命薄,自幼双亲早逝,孤苦无亲,无奈之下只好卖身给了天香楼。。。这是小女子命苦,怨不得旁人。恕小女子无礼,实在不愿再说,请您也别问了,好吗?”

“不对!”孟聚霍然起身,他逼近欧阳青青,低喝道:“欧阳青青,你不要怕,我们是同样的人,我也是从那边过来的!”

孟聚神情激动,他死死地盯着欧阳青青,双手捏拳,眼睛里冒着腾腾的火焰。

欧阳青青有点害怕,她退缩一步:“孟长官,您说什么,小女不懂。您是朝廷命官,是贵人,小女子是贱籍的女子,怎会与您是同样的人?您莫要开小女子玩笑了吧。”

“唉呀,我都说了你还装什么!你可是听我说些那边的事?我过来的时候正好是。。。”

突然,孟聚顿住了话头:欧阳青青漂亮的脸上满是茫然,那种迷惘困惑的眼神是不可能作伪的。

“欧阳姑娘,难道你。。。真不是那边过来的?你告诉我,别怕。”

“大人,您说的那边,可是哪边啊?”

孟聚心下一沉:“你不是那边过来的?那,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这世上,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会唱这首歌,你告诉我!”

“啊,原来这首妙歌是大人您作的吗?”欧阳青青急忙鞠躬:“这首歌子,是那位王先生在我这边养伤时唱的,小女子听着好听,向他也学了过来,却不知原来是大人您的妙作——班门弄斧,小女子实在太失礼了,还请长官您原谅。

孟长官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音韵,这真是了不起啊!”

“是王柱教你的?”孟聚顿时泄气,他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教过王柱唱这首歌,没想到他又传授给了欧阳青青——自己却是空欢喜一场,还以为找到了同伴。难怪欧阳青青唱的腔调有点怪怪的,不象原曲的风格。

他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举杯一饮而尽,神情惆怅,目光遥遥望窗外璀璨的星空,象是怀念和思念着什么。

年青的大魏国将军,瘦削笔挺的身形透出一股斯人独憔悴的落寞,欧阳青青看得砰然心动。她小心翼翼地问:“孟长官,请问,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欧阳姑娘,你没错,是我弄错了。来,我教你唱一次吧。王柱有些调子唱得不准。”

孟聚闭着眼,低着嗓子唱道:“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他唱得很低沉,声音沙哑,歌声沧桑而悲凉。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光葬枯雪;

朝生暮死一夕恋,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千载相逢如初见。”

唱到最后一句,孟聚深有感触。想起那多次出现在梦中、令他萦绕牵挂的如花容颜,他唇边泛起了苦笑,喃喃重复了一遍:“相逢如初见,相逢如初见!莫非真的有天意吗?苍天弄人至此,夫复何言!哈”

他振衣而起,昂头饮尽杯中酒,将酒杯一摔砸了个粉碎。

“欧阳姑娘,今晚刚刚饮酒过量失态了,说了些胡话,你莫要介意,那些疯话,请你忘了吧。”

欧阳青青感觉,孟长官刚才的说话并非醉话,其中大有隐情。她深深一鞠躬:“唯真英雄能本色,孟长官是难得的豪杰勇士,欧阳只有钦佩的份,岂会笑话您呢?”

孟聚摇头苦笑,方才太过激动,今晚真是大大失态了。他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对欧阳青青拱拱手:“欧阳姑娘,告辞了!”

欧阳青青一路送孟聚到了门口,猪拱他们正守在外面。看到孟聚和欧阳青青这么快就衣衫整齐地从包厢里出来,他们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孟聚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招呼吕六楼:“六楼,我先回去了。你要留下来吗?”

吕六楼腼腆地笑笑:“我还是陪着长官您一起回去好了。这地方,我不怎么习惯。”

在猪拱和杜掌柜殷勤地护送下,孟聚等人刚下楼,就见到几个便装的男子急匆匆地从走入了天香楼的大厅,东张西望象是在找人。

吕六楼看得清楚,冲他们喊:“卫齐,你们找什么?”

见到了孟聚,几个陵卫都松了口气,快步走过来:“孟副总管,您可是在这!省署刚转来了一份紧急命令,说是洛京总署直接发给孟副总管的火急命令。省署的人找您找得很急,我们正想让您接令呢!”

孟聚心念一动:“命令在哪?哪位是省署的兄弟?”

两个陌生的陵卫军官走上前来:“孟长官,我们是省署内情处的,久仰了。我们带过来洛京总署的命令,请您拆封查阅吧!”

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命令,孟聚检查了一下命令封口的火漆和印章,两样都是完好的,证明这份文件并未被拆开过。他三两下拆开外信封,抽出了里面那张盖着红色大印的公文匆匆一阅,孟聚十分惊讶:“洛京总署要我立即回去协助调查?为什么?叶镇督的案子,案情不是很明朗吗,还要查什么?”

(PS:以下不计字数:史上第一混乱话剧上演了。首轮演出:2010年1月29-2月7日、2月25-3月7日夜19:30(周一休息)

演出剧场:新光小剧场(即新光影艺苑,宁波路586号,近广西北路相邻南京东路步行街)
一百三十六洛京

一百三十六洛京

洛京总署派来送公文的是总镇的一个督察,名叫宇文荣,约莫三十来岁。在他的催促下,孟聚第二天就带着吕六楼等护卫出发了。

宇文荣是国人,因为高晋的事,孟聚对他并没什么好感。但一路上接触下来,他发现对方倒也不难相处。他虽然是总镇的督察,却并无钦差大事的架子,健谈风趣,待人和气,连跟吕六楼这些护卫都能聊上几句。一路同行下来,大家上上下下厮混得也很熟了。

“孟老弟,你问我跟宇文泰是不是亲戚?呵呵,宇文是国人的大姓,国人里姓宇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与宇文泰的关系——就象你们华族说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而已。老弟,你也知道黑狼帮跟我们东陵卫不对付的。倘若我真是宇文泰亲戚什么的,总署也不可能用我,是不是?”

眼见宇文荣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孟聚顿时心念一动。这次突然被总署召回,身为南唐的鹰侯,他一直心中惴惴。他向宇文荣打探,总署为什么要突然召回边塞的一个中级军官。

“总署召集孟老弟你回来,那自然有了不得的大事啦!这是南木阁下亲自签发的命令——哦,你不知道南木阁下是谁?他就是白总镇的参议助理啊!这个人出身南木家族,这几年一直跟着白总镇办事,是白总镇身边最亲信的人了。这个人可了不得,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官,但是总镇正四品、从四品的各署长官都怕他。南木阁下刚来时候,内情署的赵镇督故意拿一堆积案出来报告,想让他出丑。但南木阁下只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就把所有的案卷都整得井井有条,还一二三四地列出了纰漏的地方,可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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