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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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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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吓着奴婢呢。”
  黛玉无奈道,“就你这样管着我,无非是看雨景出了神罢了,偏你白白紧张。”
  紫鹃闻言故意跺脚哀叹连连,“奴婢劝上一句,主子总有百句千句来抵,只奴婢说上一个人,他来念叨主子,主子便全然没话说了。”
  黛玉轻撇她一眼,道,“那你便说来听听,谁能压你主子我?”
  紫鹃拉长了语调,“自然是这宫里最大的主子——皇上了!”
  黛玉先是一怔,接着薄红了脸颊,低下头再不言语。紫鹃觑见她面上神色,嬉笑道,“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主子念着皇上,皇上也怕恼了主子哩!”
  “好啊,你也敢来编排起我来了。”黛玉羞恼之余拧身去挠紫鹃腰间的软肉,不依不饶道,“看我今日饶不饶得你这胆大的丫头呢!”
  主仆间笑闹一场,黛玉安分下来梳妆,紫鹃上前将一个宣窑瓷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摊在手里,在黛玉脸上细细抹匀净。
  又听黛玉道,“也不知雨该几时停,可命人去与乾清宫知会一声叫皇上不必费心过来了,仔细别淋了雨。”
  这一句寻常嘱咐却令紫鹃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粉盒。黛玉顿觉生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拿眼盯住她,平稳道,“你有何事瞒着本宫”
  紫鹃勉强绷着面皮,扯着嘴角道,“奴婢怎会欺瞒主子只是……”
  “你和我自小的情分,你心里有事,难道我会看不出来”黛玉叹了口气,眉目温润下来,紧接着复又蹙起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莫不是皇上那边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这样瞒着我……”
  紫鹃呆了一瞬,忙道,“娘娘宽心,皇上无事。只是奴婢早间听到消息,说是太医院的太医和慈宁宫的姑姑把皇上请去了慈宁宫,可是皇上的人至今未曾来说一声……”
  太后黛玉一怔,手上松了力道,复又啼笑皆非,“你是怕我知道后对皇上生了嫌隙才迟迟不说”
  紫鹃不吱声了,黛玉更觉好笑,漫声道,“先不说皇额娘是我的长辈,互亲互敬才是道理;再者对太后,皇上自有打算,咱们哪……”
  黛玉示意她低下身子,就势笑眯眯地拧着她的脸蛋,“只一心顾好这坤宁宫就好了。”
  *
  慈宁宫位于内廷外西路隆宗门西侧,自长信门而入,正殿前的广场处人人形色匆匆,大殿匾额两处上书:
  爱日舒长,兰殿春晖凝彩仗;慈云环阴,置庭佳气接蓬山。
  皇帝驻足凝视,神色难辨。慈宁宫迎出来的小太监不明就里,偏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明晃晃的提醒皇帝回神探望太后,只得屏息等候。
  苏陪盛执伞离得近些,隐约听得皇帝似是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刘郎已恨蓬山远……”他细想了一番,登时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进了正殿,桌上小小一尊博山炉里焚着香,篆烟细细,馨香缭绕,笔直的袅袅升起,散开如雾。床帐四周垂下纱帘,人影也看不真切,只殿内一应陈设具仍是旧物,让人心生感触。
  有老嬷嬷神色哀楚,跪下道,“太后娘娘还在昏睡,诸事无感,劳动皇上了。”
  雍正眼神冷峻,漫不经心地盯着那一角床帐,耳边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口干舌燥的扯着太后的病情。删减后,也不过一句‘寿数将至’而已。
  大抵人越老,越发怀念往昔的尊荣罢。
  “既如此,你们便好生照看皇额娘,待皇额娘醒了朕再来探望。”
  皇帝神情漠然,连看一眼都未曾提及。老嬷嬷与老太医惊愕中抬眼,只见明黄色的衣摆自眼前轻轻拂过,如行云流水,毫不流连。
  床帐影绰之处,太后翻过身子,泪水隐入苍老的皱纹之中。
  出了慈宁宫,雍正疾步走着,到后来几乎就是夹杂着怒气一味乱撞。雨势颇大,苏培盛苦哈哈跟着,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这雨这般大,您是要去何处啊……”
  雍正条件反射道,“回坤宁宫。”说完又觉不妥,他心里既愤慨又乖戾,神色也定然难看的很,去了坤宁宫难免叫黛玉担心。
  他正自踌躇,苏培盛借机道,“御花园的杏花颜色开得娇艳,雨帘中花影摇曳也别有一番景致,皇上可要移驾瞧瞧,去散散心?”
  雍正闻言猛瞧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探究审视之意。苏培盛越发弯下脊梁,后悔自己失言多嘴,只恨他自己鬼迷心窍收了景阳宫的好处,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也顺理成章了。
  半晌,雍正收回视线,似笑非笑道,“那便去吧,也不必銮驾跟着。”
  “是。”苏培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也不敢真散了侍卫,只命在其后远远跟着,忙上前为雍正打伞跟着。
  走过钦安殿,一路向左路慢慢行去,沿途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又有堆秀山叠石独特,磴道盘曲,下有石雕蟠龙喷水,上筑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行至太液池旁的杏林深处,只见头顶满是相互簇拥盛开的杏花,尽数遮去了雨水。密密匝匝的杏叶像打了白蜡似的,朦胧地发出润泽的光。
  雍正也颇觉入迷,命苏培盛收了伞,孤身一人沿着曲肠小道向深处走去,间或一滴雨水攀过枝叶滴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仿佛也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减息,雍正立身于花影深处,微阖上双眼,细嗅着花朵间的温润清香,抚掌笑道,“果真该是‘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景致。”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近处传来声声箫声,婉转呜咽,正是一曲应景的‘杏花天影’。雍正登时没了赏景的好心情,苏培盛心道佳景佳人,这一遭也算清了端贵妃的好意,正欲上前巧言几句,不想皇帝面带薄怒,怒气冲冲的上前。
  向前走了不需几步,便见甄嬛盛装而立,瞧见他不由惊喜的福身一拜,端的是含情脉脉,“嫔妾碎玉轩常在甄氏,参见皇上。”
  她蹲了许久却不闻皇帝答言,不由面带不解的抬头,转瞬间雍正已大步走到她眼前,一手大力扼住她下颚,神态凶狠如恶鬼修罗。
  “又是你,倒真是巧得很!”皇帝强压着在慈宁宫激发的满腔怒火,冷眼扫过眼前瑟瑟发抖的嫔妃和跪在地上求饶的苏培盛。他心气不顺之极,心里的什么平衡利用统统丢去爪洼国,眼角都喷着火气。
  “皇上!嫔妾……”甄嬛哪里经过此番阵仗?皇帝平素虽对除中宫外的嫔妃都淡淡的,却也不曾薄情以对,她这才大着胆子探听圣驾以期搏宠,怎料今日偏踢到铁板上!
  雍正待旁人可没有那怜香惜玉的心情,就手一推,甄嬛顿时狼狈的向后跌去。不及她站稳脚跟,皇帝冷飕飕的眼刀复又戳过来,冷冷问她,“你头上的凤钗从何而来?”

  【八十七】

  甄嬛下意识地去摸发鬓边的凤钗,心惊肉跳,战战兢兢道,“回……回皇上的话,这是……贵妃娘娘赠予嫔妾的发钗……”
  “混账东西!”皇帝勃然大怒,顺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擦过甄嬛的额发砸过去,“凤钗依制乃贵妃方可佩戴,尔不过区区鄙贱之身,也敢僭越觊觎贵妃之位!传旨,甄常在僭越逾制,降位答应。端贵妃不知尊卑,擅将逾制之物赐予偏妃,责其立即赴坤宁宫跪领皇后训导!”
  鄙贱之躯……偏妃……甄嬛的双唇霎时一丝血色全无,颤若筛糠。她毫无准备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一时瘫软在地连告饶的话都说不出。
  “奴才……遵旨,”苏陪盛爬到雍正脚边,企图饶他一次,哀哀道,“奴才……这就去颁旨……”
  雍正气极反笑,语气含冰,“猪狗不如的玩意!你当朕饶得了你!当下指使跪在最前头的侍卫,”去乾清宫叫顺福颁旨去!”又指着另一个,“给朕堵上他的嘴,拖下去!”
  遭皇帝点名的两个侍卫不敢怠慢丝毫,一个跑去传旨;另一个反拧着苏陪盛的胳膊,堵嘴拖了下去。
  雍正方觉舒坦不少,一甩袖子冷眼又盯住了甄嬛,眉头高挑,阴恻恻地问她,“甄答应缘何在此一次是巧合,这第二次,甄答应总不是要说与朕心有灵犀”
  甄嬛已然抖成一团,她本是极机敏的人,这会心里有了几分明白,知道自己今晚只要再多犯一点点的过错,难保盛怒下的皇上不会一口气把她贬到冷宫去!
  她身子一颤,泪珠凝在睫羽间,务必使自己瞧上去楚楚可怜,怯声狡辩道,“嫔妾听说皇上近来爱来这里散心,想必风景一定很美,所以也过来看看。”
  “看来你对朕的行踪倒是清楚的很。”皇帝眸中厌恶神色更重,视线如寒冰般戳在脸上刺得人生疼,话再出口,却是冲着满地跪着的御前侍卫而去,“尔等乃朕御前之人,可是也要泄露朕之行踪,以邀权贵!”
  雍正看着跪了一地的侍从,再想起不久前的“蝴蝶”一事,目光已显森然之意。打头的侍卫首领额头的冷汗涔涔下来,“臣等惶恐!”
  皇帝冷眼撇过仍趴俯在地上的嫔妃,瞧见这身衣裳和那凤钗愈发碍眼。只好歹还有理智记着蠢蠢欲动的太后和景阳宫,与她那出身大理寺少卿的父亲,压下了“贬作官女子”的话。
  “脱了她这身衣服和珠钗,押甄答应回碎玉轩闭门思过,责其抄写宫规百遍!”
  早有御花园的随侍宫女闻声惊慌寻来等候吩咐,听罢立即剥去了甄嬛的外衣,小宫女颤声提醒,“小……小主……您该谢恩……”
  甄嬛跌坐在地,神色灰败,努力挣扎着控制住自己抽搐的四肢,心有余悸,“嫔妾……谢皇上……恩典教导……”
  雍正冷哼了一声,看着甄嬛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心里总算舒畅了点,回身一甩袖袍,带着一队侍卫回了养心殿。
  留下来的头领示意人架起甄答应,不带丝毫感情的道,“皇上口谕要押您回碎玉轩,小主,请吧。”
  *
  皇帝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与苏培盛相关的一干人等,其本人发配去辛者库不说,小厦子亦受牵连,逐去了浣衣局当值。端贵妃最受无妄之灾,等她在坤宁宫的石阶前跪到头晕眼花再转去养心殿外请罪时,不仅吃了闭门羹,更平白遭了一通训斥:
  “一介小小贱妃之事,你放着皇后不去请示来养心殿请什么罪?!可见你素来不尊宫规、行事乖张!区区宫妃不知该如何行事?亏你还是协理过宫务的,怪道把这后宫管成一团糟!自行僭越,居心不良,你这东西竟也配为贵妃?”
  皇帝句句诛心,端贵妃只觉脑内轰隆一声,眼前便是一黑。
  景阳宫内如何忙乱惶惶不提,碎玉轩过得艰难,越发失了人气。燕儿被处置,佩儿眼见情势不佳早早托了关系调去咸福宫当值,端贵妃也无暇顾及。还是黛玉想着,重新指派了两个瞧着老实敦厚的小太监过来伺候,又敲打内务府不准苛待低位宫妃。
  这番没了沈眉庄接济,碎玉轩越发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所在。
  转眼至清明前后,存菊堂前的紫菊迎风盛开,映着满目的落日斜晖,染上杜鹃啼红般的落寞色彩。云层如火烧一般翻滚而来,室内黯淡昏色沉沉,卷帘送来西风,令人昏昏欲睡。
  沈眉庄独自倚在暖里间的贵妃榻上,只手支着下巴歪着,虽是懒懒的,却也没有一丝睡意。家常的一窝丝杭州攒边随意簪了几朵茉莉花,零乱半缀着几个翠水梅花钿儿,眼皮微阖,人见消瘦。正半梦半醒的迟钝间,听见有小小的声音唤她:“小主,小主。”
  渐渐醒神,是采月的声音在帘外。沈眉庄并不起来,开口先咳上一声,低低道,“什么事?”她却不答话,沈眉庄便心知不是小事,抚一抚脸振振精神道:“进来回话。”
  采月挑起帘掩身进来,先是犹豫半晌,待走至榻前方道,“奴婢在外面听信,说是偏殿的魏贵人没了。”
  沈眉庄不免怔了片刻,惆怅道,“魏贵人的身子早就是那个样子,这段时日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人没了,也不失是一种解脱。”
  她再思及近日种种,更觉齿冷,心生迷茫,不仅对甄嬛,待皇上也有些心灰意冷。
  采月见她神色恹恹,自悔失言,忙道,“奴婢做了酸梅汤,小主可要尝尝?”
  沈眉庄不欲家生的丫鬟为她心伤,强颜欢笑的应了,夸赞她道,“我们采月的手艺,御膳房也比不得呢。”
  采月红了脸,又问,“也到了该传膳的时候,小主可要用膳?”
  沈眉庄摆摆手,“我胃口不佳,你去取些糕点就好。”
  “是,小主近来总是懒懒的,不如明日一早奴婢再去请温太医来瞧瞧吧?”采月面上难掩忧色。
  听到温实初的名字,沈眉庄的身子不由一顿,右手的护甲下意识地在床榻纹的织锦上划过长长的划痕。她侧身凝望着窗上‘石榴葡萄’的霞影纱,石榴葡萄都是多子的意兆,窗外更有连片的紫菊——兰佩紫,菊簪黄。
  存菊堂本名‘同道堂’,她的端庄大方亦曾为她带来‘晚霞散绮,泛远净、一叶鸣榔’的迷旎旖梦,这满院‘醉擘青露菊’的景致便是荣宠幻象下的黄粱一梦——只是梦终究会醒,病魔昏沉时紧握的那一点残温,偏是宫妃忌讳,最不该痴心妄想的东西。
  沈眉庄迟疑半晌,将心中朦胧的、渐生枝芽的情愫悉数沉浸在内心深处,她浅浅的叹息一声,侧颜在昏暗的居室内有些模糊不清,“不必了,温太医,终究是为了甄答应才频频示好,何苦又去劳动?以后我的平安脉,仍是由刘太医来请吧。”
  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她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更多一些。
  采月直觉自己失言,再不敢多嘴,自退了下去。
  *
  四月底乌雅家献佛家‘上师’入宫为太后诊治,大清一向极重‘孝廉’礼仪,满朝文武面前皇帝自然笑纳了乌雅家的好意。却也提‘子不语怪力乱神’,严禁其余臣子借机效仿邀宠。太后病愈则罢,自有嘉奖,只鬼神之风,必要防微杜渐。
  不久慈宁宫便传来佳音,皇帝借口政务繁忙,态度不冷不热,顺带留皇后在养心殿留宿,避开了太后的视线。后宫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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