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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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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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江大哥很尴尬的站在房间里,一脸艳羡的样子,幼清看着他失笑,道:“没什么事了,你也去歇会儿!”
  江淮哦了一声回了房里,果然就看到绿珠和江泰两人站在抚廊下说话,绿珠满脸兴奋的说着话,而江泰更是满脸的笑容,江淮看的目瞪口呆,等绿珠走了他拉着江泰问道:“我和你认识二十几年也没见你对我笑过几次,现在倒好,见到绿珠就跟换了个人,整天傻笑。有那么好笑吗。”
  江泰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哪里笑了!”江淮跳了起来,指着江泰道,“你别这样,我觉得冷。”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边走边道,“你往后别和我一起出去,别说你是我兄弟,太丢人了36计。”
  江泰没说话,关了门一个人坐在房里半天,想到绿珠方才和他说话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幼清跟着宋弈去了望月楼,阿古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幼清爱吃的菜端上来,自然也有他被幼清夸赞了好几次的牛排,等用完了膳楼下的丝竹声便响了起来,就看到八个穿着裹胸和七彩阔腿裤的蒙面女子踩着铃铛扭着腰肢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绿珠兴奋的指着下面,等看清她们穿的衣裳,顿时啪的一声将窗户关起来,幼清一愣,问道,“不是要看歌舞吗,怎么关起来了。”
  绿珠看了眼宋弈,摆着手道:“不能看,不能看!”她说着对宋弈道,“老爷,往后您不能来这里,这都什么地方,太不正经了。”
  宋弈听着脸色顿时僵住,幼清忍着笑道:“怎么不正经。”说着推开了窗户,就看到下面的舞姬扭腰摆胯身姿如柳般妖艳妩媚,尤其是蒙着面后露出的一双双眼睛,或绿或蓝,宛若宝石一般在灯光妖冶的舞台上,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勾魂之感,“真好看。”她回头望着宋弈,道,“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这些外邦的女子,果真和我们中原的女子不相同。”又大胆又奔放!
  “不行!”绿珠护着窗户,一副护犊子似的样子,“老爷不能,绝对不能看!”又拉着幼清,指着楼下低声道,“太太,您看楼下那些男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您绝对不能让老爷看。”
  幼清一愣,回头看看一本正经坐在桌边喝茶的宋弈,哈哈笑了起来,绿珠这是不知道望月楼就是宋弈的,宋弈若是想看,什么时候不可以,能拦得住吗!她笑着道:“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又指了指门口,戏谑的道,“江泰可还在外面呢,他约莫也是能看得到的。”
  绿珠一瞪,像是想起什么来,立刻就要往外走,又忽然停了下来,红着脸道:“他看不看奴婢管不着。”
  那你就能管的着宋弈,幼清掩面笑着,回桌边端了茶,轻声道:“绿珠不懂事,你别介意!”
  “本也无趣。”宋弈淡淡的说完,又望着幼清,道,“稍后还有更香艳的,你们若是不喜欢,可以去后院走走!”
  幼清就看到采芩和周长贵家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绿珠则是半遮了眼睛偷偷觑着,她没想到这样的事采芩和周妈妈到是很淡然,反而是绿珠反应这么大。
  “算了,等她们不想看了我们再走吧。”她说着就打趣宋弈,低声道,“她们都是你请来的?!”
  宋弈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幼清脸一红撇过头去,就听到周长贵家的惊呼一声,指着楼下和采芩道,“你瞧着门口那人是不是三少爷?”
  采芩四处的找,问道:“哪个?”周妈妈就急着道,“就是穿红色湖绸直裰的人,旁边还有个宝蓝色少年,似乎是赵舅爷!”
  幼清听着便皱了眉,和宋弈对视一眼起身去了窗边,顺着周妈妈的手果然就看到了正站在门边踮着脚往舞场里头看到薛潋,她心头咯噔一声,目光便落在舞场中间的女子身上,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穿着件桃红裹胸的少女,那少女柳腰长腿身姿曼妙,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看人时直勾勾的像是会说话似的……薛潋就盯着那女子目不转睛。
  幼清想到前一世薛潋带回来的那位胡女,她曾远远看过一眼,长相并不算清楚……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薛潋带回来的胡女,是他跟着徐之行去西域认识的,现在他不去西域,应该就不会遇到那位胡女了吧。
  幼清又朝门口看去,就看到薛潋正拉着赵子舟往外走,赵子舟不肯走,两人在门口说着话,但是能看出来,薛潋的兴趣不大,幼清松了口气,周长贵家的道:“要不要奴婢下去和三少爷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来这里肯定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当没看见就好了。”薛潋毕竟长大了,她再说他可也是私下里的,当着人面还是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宋弈走了过来,朝楼下看了看,奇怪的问道:“闻瑾在楼下?”
  “在那边。”幼清指了指,低声道,“随他去吧,我们就当没看见就成了。”
  宋弈看了眼薛潋,拉着幼清的手低声道:“若是觉得无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牵着幼清的手出了门,左拐右拐的走了点路,幼清就看到隐在屏风后面的楼梯,她惊讶的道:“还有三楼?”
  宋弈颔首,带着幼清上了楼梯,楼上是个阁楼,不是很大空荡荡,但是朝东的地方有个很大的窗户,宋弈将窗户推开,幼清就发现站在这里能将崇文门里外的情景一收眼底,幼清笑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夏天的时候垂着通惠河上的风吹过来,清清冷冷的肯定很舒服。
  “嗯。”宋弈颔首,指着前面一处阔达的宅子,“那是课税衙门,所有往来京城的客商都要在这里过一道!”
  幼清惊讶的看着那边,又回头和宋弈道:“你当初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
  “到也不是是。”宋弈淡淡的道,“只是正巧而已。”
  幼清才不相信他只是正巧而已。但是这里真的很不错,她非常的喜欢,趴在窗台上能摸到屋顶的瓦片,还有三三两两的青黄叶子从缝隙间钻出来,随风摇曳,很有趣。
  两个人靠在窗台上,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宋弈指着各处的的宅子和她解释哪家的府邸,又哪一处是什么酒楼,里头什么菜是特色……幼清第一次觉得,宋弈不上朝也挺好的,他们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悠闲自在的时刻,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聊到哪里算哪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直到楼下的丝竹停了,客人都散了场,两人才下楼,带着丫头婆子乘兴回了三井坊,绿珠神神叨叨的和幼清念叨着那些女子的穿着暴露,可转了头她就看到绿珠站在门口比划着那些舞姬跳的动作,她失笑和采芩两人笑的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你一口一个不喜欢,一口一个不像样子,怎么转了身还偷偷学上了。”采芩拧着绿珠的耳朵,“这样的艳舞淫曲你也敢学敢唱,我看你是不得了了。”
  绿珠捂着耳朵:“我就好奇嘛,她们的腰怎么那么软!”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日,薛思琴抱着豪哥过来坐了半天,豪哥很喜欢宋弈,看见他也不人生伸着手就要抱抱,宋弈却只是笑,等豪哥没留意就自己去了书房关了门,幼清笑着和薛思琴道:“猜是没有抱过孩子,见着有些怕!”
  “他爹一开始也是,抱在手里腿都哆嗦。”薛思琴说着,就想起祝腾来,“你姐夫昨天把人领回来了,我见着人时吓了一跳,瘦到是没瘦就是缩手缩脚的,见着人垂着头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头受了惊吓!”
  “人呢,送走了吗?”祝腾也关了两个多月了,送回去无可厚非,薛思琴点头道,“今儿一早送去通州的,明天坐船回陈留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那边几乎每隔几天就来一封信,实在是不愿再烦这些事了。”
  送回去也好,也了了一桩事,幼清颔首,问道:“三叔那边去看过来吗,他还好吗。”
  “你姐夫去过了。”薛思琴回道,“挺好的,父亲虽不会徇私枉法,但照顾三叔这样的事还是可以的,所以他不但没有吃苦,在里头还俨然一副官老爷的样子,那些狱卒知道他的身份,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薛镇弘的性子,无论在哪里都是能吃的开的混的好,幼清失笑。
  等薛思琴走了,幼清和宋弈又偎在暖阁里下棋,晚上一起吃了饭歇下,第二日去了井儿胡同,赵芫孕吐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哪怕喝一口水在腹中都过不了几息的功夫,她抱着痰盂吐的筋疲力尽,看着幼清哭着道:“我……我没想到我生个孩子会这么难!”
  “要不然我找封神医问问,他有没有法子止孕吐?”幼清心疼的看着赵芫,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她人已经瘦了一圈了,赵芫摇着头,道,“我娘说孕吐是孩子不适应,得让她慢慢在肚子里慢慢适应了才成,要是吃药把他压下去,生下来的孩子会和娘不亲,而且性子还会很闷。”
  幼清不懂这事儿,叹着道:“那怎么办,要吐多就才能好。”
  赵芫抱着幼清摇着头,道:“娘说有的人吐三个月就好了,有的人却要吐十个月呢,我想想就害怕!”她话落,外头就看到薛霭抱着个纸袋子进来,赵芫一看到就笑着道,“相公,菱粉糕买回来了?天香楼的猪蹄呢,买回来了吗。”
  薛霭一股脑的摆在桌子上,柔声道:“都买到了,你每样少吃一些,总能在腹中留下一些的。”
  赵芫高兴的点着头,拿了块菱粉糕塞进嘴巴里,她是真的饿,而且嘴巴还特别馋,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又不好意思指使别人,就只能偷偷和薛霭说。
  薛霭和幼清看着她吃了半块还喝了几口茶,一点要吐的样子都没有,皆是松了口气,赵芫也笑了起来:“好像没事了。”她说着又将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还不等她吞下去,她噗的一声,将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悉数落在薛霭的衣摆上。
  “对……对不起。”赵芫红了眼睛哭了起来,又委屈又羞愧,薛霭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道,“没事,没事,一会儿我换了就好了。倒是你,又吐了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赵芫埋头在薛霭怀里默默的流着泪,昂头望着薛霭,道:“我又想吃包子了……豆沙包子!”
  “我去买。”薛霭给他擦着眼泪,“你去躺会儿和幼清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就出了门。
  幼清又高兴又惊叹的看着薛霭,忍不住对赵芫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大嫂厉害!”
  赵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题外话——————
  昨天我家的双子男借酒装疯弄了一只小奶猫回来,早上起来把我和我妈惊着了,家里竟然有猫叫!于是,今儿早上我家就翻天了,吵翻了天,哈哈哈哈。让他在自己和猫之间选一个,有他没猫有猫没他。他说要猫!不说了,我要揍人去了。
  这猫伺候起来,可真是费事。
  156 定案
  宋弈和幼清对面而坐,中间摆着棋盘,幼清托颊盯着棋盘看了半天,指着白棋道:“你先了四十目,我又输了!”说着叹了口气。
  “已有进步。”宋弈穿着一件米白色细布道袍,斜卧在大迎枕上,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优雅的像是一只狐狸,“这一回让你十子?”
  幼清收着棋子摆着手道:“不用,哪有下棋越让越多的道理。”她将黑棋一颗一颗收起来放在棋篓里,宋弈伸过手来,纤长的手指夹着黑棋或白棋,真的很养眼,幼清不由多看了两眼,忽然想起什么来,笑问道:“你学了医,又考了科举,还有武艺在身,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她还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宋弈挑眉,望着幼清,微微一笑,道:“怎么?”
  “没什么。”幼清指了指他的手指,“觉得你的手指很好看,想着若是弹琴的话,肯定是很漂亮网游之暴牙野猪王!”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隔着棋盘牵了幼清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扬眉问道:“那你呢,你会什么?!”
  幼清任由他摩挲着,除了有点痒,她并不讨厌也没有不自在:“小的时候父亲教我吹过笛子,还有一种不知名的乐器,像是琵琶又不大像……现在想不起来,自然也就不会了。倒是笛子,许久未练恐怕只能吹半曲《春江花月夜》吧!”
  “那好。”宋弈微微一笑牵着幼清的手下了炕,“你随我来!”
  幼清趿了些跟在他后面出了暖阁,宋弈带着她进了书房,在多宝格上取了个红木的匣子出来,宋弈做这一切时,始终没有松开幼清的手。
  宋弈开了匣子幼清就看到里面并排躺着一长一短两管骨笛,长的约莫半臂长,小的约莫幼清的手掌长短,做的很精致,纤巧灵秀!
  “你怎么会有这个。”幼清高兴的拿了一管握在手中,顿时有丝丝凉意自手心散开,她拿起来在手里端详,忽然就觉得这材质和做工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宋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是觉得像那只鹿角吗。”
  “是!”幼清颔首,“你这个是从哪里的,看样子是有些年头的物品了。”
  宋弈拿了另外一根握在手中,又取了盒中的绢布细细擦拭着,轻柔的道:“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短的这管是她的,短的则是我父亲的!”
  这是幼清第一次听到宋弈说起他的父母,她静静看着宋弈,轻轻的问道:“你……还记得他们吗?”
  “不记得父亲。”宋弈轻描淡写的带过,放了绢布望着幼清道,“可想试试你那半曲还能否记全?”
  幼清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问他,笑着点头道:“好啊!”就拿了绢布擦了擦笛子,两人在书案两边各自坐下,幼清试了音虽觉得生疏但不陌生,而且骨笛的音质也很好,清脆悠扬,有直入云霄的空灵之感。
  幼清先吹了基调,宋弈合音,顿时一首并不算流畅的《春江花月夜》倾泻而出,音符起初磕磕碰碰,可越至曲中曲调渐稳,宛若淙淙溪流,清冽悠扬,轻吟浅唱,又似少女曼妙轻舞,轻灵玄妙……宋弈望着幼清,她专注着自己的手法,神情执着而认真,凤眸隐隐透着水光,曲终音散她眼泪也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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