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踏步走过去,一把从闻人冥手中夺过她,打横抱在臂间,没好气道:“当然是晕了,你看不到吗?”
接着又沉声吩咐道:“福来,去找大夫。老二,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等他搭话,急急往他寝室而去。留下身后一干人,各怀心思。
练虹霓更是怒不可遏,王爷竟丢下她亲自抱着那个贱人走了?她握起的拳咯咯直响:南宫硕,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这个贱人?难道你对我的好都是伪装的吗?最好不是如此,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寝室中,老大夫在南宫硕的紧迫盯人下一阵望闻问切,片刻后才长吁一口气,边收拾药箱边道:“夫人只是深受刺激惊吓,没有什么大碍,老朽开上几副安神养神的药,夫人服过就没事了。”
“好,快去开药。”他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大夫下去。
他或许也需要点安神定惊的药,那月牙弯刀割破她皮肤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原来他真的无法面面周到,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刺杀,他不敢保证就没有下次。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头不安地摇了摇,身体更是突然一阵轻颤,想必今天的事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怕是梦中也噩梦连连吧。
他半靠在床头,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手一下一下在她背后轻拍,安抚着她。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让她救了他一次,让她受了如此惊吓,心里的内疚和感动让他一声叹息。他第一次怀疑,让她留在身边是不是真的错了?……
黑衣人一阵疾风掠影,逃得仓惶,他不时机警回头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向前飞去,直到一座破落的宅子前,他落下身子左右查看,身影一闪已经避了进去。
远处有道身影倏地就到了宅子前,正是尹枫。眉头微皱,他已跟了进去。
这座宅子是废弃的,并没有人,四周已一片漆黑,枫凭着良好的视力,见黑衣人闪进了一间屋子。
“主上,这次行动我们失败了!”黑衣人痛心的声音夹着惶恐不安。
“那你还敢回来。”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饱含无上威严。
枫眉头一皱,这个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却好像在哪里听过,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他忙更贴紧墙壁,凝神细听。
“今天硕王府平添了几个高手,否则我们不会败得这么惨,这次出任务的只有属下一人活了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接着道:“请主上责罚。”
“哦?”那个低沉的声音一阵沉吟,半晌才道:“先留你一命,还有任务给你,希望这次你能够将功折罪。”
“谢主上不杀之恩,请主上吩咐。”黑衣人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谁都怕死。
“过几日就是南宫硕生辰,你给我……”声音低了下去,他靠近黑衣人耳边细说,门外的枫再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过了片刻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枫觉得有些不对,小心闪了进去,里面果然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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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饶命
梦,无边无尽的噩梦……
一片刀光剑影,一张张扭曲倒下的面孔,鲜血喷涌……
花月影忽的从床上坐起,一手捂着胸口粗喘,冷汗涟涟。
明明已经过了好几天,却总觉得恍如昨日,这怕会是跟随她一辈子的梦魇了。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想起自己插入刺客胸口的利剑。
“夫人,你醒了。”见她起身。玉壶忙上前伺候。
“私下里你没必要非称呼我夫人……,算了,随你吧,说了几次你也不听。”她揉着犯疼的头,问道:“今天怎么院子里这么吵闹?”
玉壶调皮一笑,道:“这两日就是王爷二六生辰,下人都在忙着准备,难免吵了些。”
他的生辰?想必他要忙的事也不少吧?如此甚好,她要的就是没有人管她。
“我这头怎么还是昏沉地厉害,外头这吵吵的,”她皱眉看向玉壶:“想必今天你也很忙,我再睡会,你不用在这伺候。”
“这……”玉壶略一思索,道:“好吧,那夫人醒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伺候她躺下,见她阖眼睡着,玉壶才悄悄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花月影双眼一睁,忙从床上下来,到门边把门阀上,取过衣物穿上,悄悄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往外查看,见四下无人,灵巧地翻窗而出。
也是她这地理位置好,前头虽然热闹,后面却是一片小竹林,正好掩了她的身影。她步履匆匆,正要出竹林,眼尖地看到有两个丫鬟在墙角处躲懒,忙缩了缩身子。
两个丫鬟轻轻地聊着是非,花月影一听,顿时恼了。
“听说那天她还杀人了,真是可怕,我们女人家家的,连刀子都握不稳,她杀起人来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丫鬟拍着胸口道。
“可不是,她头天进来的时候我就说她不简单了。”另一个瘦小的丫鬟口气不屑地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她不简单了,快说说。”
瘦小的丫鬟白了另一个丫鬟一眼,道:“你笨啊!她一进来就不用从下等丫鬟做起,我们呢?熬了多久才做到中等丫鬟的?现在我们还是丫鬟,人家呢,都做夫人了!”
“是啊,也不知她走了什么桃花运,我哪天要是和她一样做了夫人,这一生就别无所求了。”
瘦小丫鬟一声冷哼,道:“狗屎运才对!怕是她进府之前就不是姑娘家了,我要是跟她一样死不要脸地勾。引王爷,那我说不定还做王妃了,呸!”
花月影握紧的拳头气得微颤,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慢慢走了出去,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么说,你看到我勾。引王爷了?”
两个丫鬟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这话叫她听了去,忙低下身子请安。
“你说,你要是跟我一样死不要脸勾。引王爷说不定都做王妃了?”她忽然开心笑了:“可是我却不信呢,要不要我把王爷喊过来成全你?”
指着另一个丫鬟,她接着道:“你,去把王爷请过来。”
“这……,是。”丫鬟有些为难,却没有办法不答应。
瘦小丫鬟这才真正害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花月影摇摇头,冷眼看向她:“我可看不出你有何不敢,你要拿出诚意来。”
瘦丫鬟咬咬牙,伸手直往脸上抽去:“奴婢嘴贱,求夫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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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之眼
花月影一声低叹,道:“何苦在背后恶意中伤别人呢?这又不会为你带来什么好处。损人而不利己,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瘦丫鬟的脸上明显有些红肿,疼得有些泪意,手上却丝毫不敢停。
“奴婢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夫人饶命。”她很明白,她的这番口无遮拦要是真被王爷知道,那她也算是活到头了。
“罢了。”花月影示意她停手,随口问道:“你们是哪个院中的?”
“奴婢们是几位侍妾院里的。”
侍妾?那不就是莫芷兰她们那帮人,死了一个爱出风头的穆红渠,剩下的三个倒是很低调。
“那几位平日里关系怎么样?”
“她们关系还不错,相处地很融洽。”
“怎么说?你们怎么看出来她们相处不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花月影微一停顿,道:“有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们。”
“是。”瘦丫鬟想了想,道:“她们行事低调,也不见她们去王爷面前争宠,几个女人倒是好得不得了,经常把门一关,几个人能在里面呆半天,还不许我们在旁伺候。”
这么说还真是不正常,哪有共事一夫的女人不想着争宠却如此团结的,除非,她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共同的利益。
“好,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们的对话……”
“夫人放心,奴婢们绝不敢多说什么。”两个丫鬟连忙抢着保证。
“好,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走吧。”花月影杏眸中一片冷傲,示意她们离开。
看着她们的身影终于不见,她四下张望,入眼所及一片清净,松了一口气道:“靠,耽误我时间。”
她袖子一捋,熟络地拿出绳子抛上墙头,快速爬上翻墙而去。
一道身影在竹林中若隐若现,半晌,那人顿了顿脚,往来路折返。
书房。
“什么事?”南宫硕从书中抬头看向来人。
“王爷,她刚刚出去了,奴婢怕被她发现就没有再跟。”
“出去了……”他喃喃道,语气中有些黯然。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竟要一再翻墙。她救了他,可她又想偷他东西,而她想偷什么,他知道。
“枫,去看看。”他微微侧目,看向身旁的枫。
“是。”尹枫领命,身形一晃已不见。
“王爷,奴婢还有一事。”得到南宫硕的示意,她接着把在竹林中的所见一一说来。
南宫硕仔细凝听,嘴角渐渐上扬,这丫头还有这样不依不饶的一面,有点意思。既然她会打听莫芷兰那帮人,显而易见她们不是一路的。
只要她不是那个人的人就好,其他谁他都不会放在眼中,只要不是那个人。
南宫硕陷入沉思,眼中神色有些悲恸,连房中人什么时候退下他都没有察觉……
花月影行色匆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御合堂。
如果真的有别人可以解她身上之毒,她绝不会去求南宫墨,更不会帮他与南宫硕为敌。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来试试。
一脚踏进,她径自往大夫坐诊处而去,她要问问那个儒雅的年轻大夫,他师父回来了没有。
越过排队的人群,抬眼一看,她傻眼了,怎么是个老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激动地冲上前去,一把握住那个老大夫的手,颤声道:“你就是他师父吗?那个喜欢云游四海的老先生?”
“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那老大夫无疑是被吓到了,话都说不利索。半天才抽回被握的手,问道:“谁师父?我是谁师父?”
他这是被吓傻了吗?竟然忘了自己是谁的师父,还要来问别人。
花月影按捺住兴奋,正想回答他,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年轻大夫的名字,糟了,她上次怎么不问一下呢。
“就是前段时间在这坐诊的年轻人啊,大概二十四五岁,模样白净浓眉大眼的,对了对了,他眉心还有一点美男痣!”她急切道,试着让别人明白。
无奈那老人家一脸茫然,并没有从楞忡中回过神。年纪大的人真心伤不起啊!
“这说的不会是我吧?”一道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中夹杂着笑意。
花月影惊喜回头,只见一男子言笑晏晏,儒雅出尘,不是他又是谁!
“你……”她正想说话,却被他握住手腕,往内室拉去。
知道她有疑问,他压低声音道:“去里面谈,这里说话不方便。”
刚进内室,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个老大夫就是你师父吗?对了,他问我,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我多糊涂,你到底叫什么啊?”
劈头盖脸一顿,问的好乱,可他只微微一笑,食指在好看的唇边轻轻一点,示意她小声。
“你看。”他指指外面,花月影不解地小心往外看去,穿越过大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一道颀长的身影鹤立鸡群……
“南宫墨!?”她一惊,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边的呼声。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一直都在跟踪她?
南宫墨四处张望,一双利眸在药房柜台、掌柜、坐诊大夫处稍作停留,显然他并没有什么发现,可他也不打算离开,索性排在了就医长龙后面。
“难道他是跟踪我来的吗?”花月影轻声问向旁边的男子。
“不,不是。”男子深邃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外面的南宫墨,注意着他的动静。
“你这么肯定?”想起上次他说过南宫墨有解药,难道……
“你们认识?”花月影警觉地与他拉开距离,疑惑望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收回目光,有些无奈摇头苦笑:“现在才害怕不是太晚了吗?别怕,我跟他不是一路的,我不会伤害你。”
也是,他要害她早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就可以下手。她点点头,表示信任,但她依然充满疑惑。
“好好好,我全都告诉你。”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妥协了。
原来他叫江澄,拜于白鹤道人门下,白鹤道人精通道术,玄黄五行无所不通,只因他承了南宫墨一次情,故教了他一些玄黄术,而那百日红正是白鹤道人所炼。
“你师父为什么要教别人使毒,就没有教你解毒?”这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师父并不愿教,可南宫墨别无所求,只要百日红。所以师父每到第一个下雪的日子都会回这里,他就是怕南宫墨无端害人。”
“迂腐!”她不以为然地冷哼。明知他会害人,却还给他毒药,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你!”江澄有些气急,终是叹息一声,“这一点上,我也觉得师父做得有些不妥。所以你别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南宫墨得逞,让他坏了师父名声。”
“好,但愿我可以相信你。”不信又如何,他现在无疑是她的救命稻草了。开始还以为那个老大夫是……,唉,那个伤不起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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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禽兽吗
一根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一抹娇小鬼祟的身影快速翻过来,见四下无人,她得意地收起绳索,两只手轻拍了拍,往竹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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