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训敦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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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训敦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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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还是自家人嘛。”冯敬讪笑道。“别为了个女人闹得乌烟瘴气的。”
  “嘿,给哥哥透个口风,你爸摆的什么鸿门宴?”关敦素逗他。
  “哪有什么鸿门宴,你说笑呢。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早点来。”冯敬逃也似的走了。
  关敦素若有所思地关上门。
  饭桌上关敦素跟孙静训提去冯家吃饭的事,孙静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关敦素被她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好,不去就不去。待在家里别瞎跑,我去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招。”
  第二天关敦素安顿好孙静训就动身去了冯家。姑母见他独身前来,打了一天如何奚落孙静训的腹稿用不上了,有些气馁,挥手招呼保姆上菜。
  姑丈还是沉得住气,问关敦素:“孙小姐怎么没来呀?”
  关敦素今天没打算绕圈子:“我怕她来了受委屈。”
  姑丈没想到他怎么直接,一时接不了话,只好转头喊冯敬吃饭。
  饭桌上颇尴尬,关敦素倒是吃得怡然自得。冯敬不等大家吃完就说吃饱了,一抹嘴出去。姑丈看他这幅不着调的样子,当着关敦素的面又发作不了,在饭桌上就说起孙静训来。
  “听说孙小姐你以前养了六年。”
  “不是养,是谈。我俩谈恋爱谈了六年。”关敦素呵呵一笑。
  “谈恋爱也只怕谈得不一心一意吧。”
  “是,我以前对不起她,她离开我三年,现在重新开始。”
  “她去英国后你和张韵云不是处得不错?婚都订了。”
  “我跟张韵云怎么回事您还不清楚吗?”关敦素笑着看向姑丈。
  “那也得是你答应了!现在人家张韵云被你拖了三年,年纪也大了,你对得起人家吗?”
  “对她我是有歉意,我可以适当赔偿。”关敦素掏出烟盒来,取出一根。
  “你赔得起吗?用你那个公司?”
  “呵呵,尽力吧。那个公司不是我的,是静训的。”关敦素忽然感觉到一阵烦乱,把手里的烟放下来。
  “冯家和张家……”姑丈还待说,关敦素已经烦得头皮痒,打断了他姑丈的话。
  “要是顾忌两家关系,当初叫冯敬跟张韵云结婚不就好了?我又不是冯家人。姑丈您别说了,静训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了。”
  关敦素不懂心里这股烦躁由何而来,就是很烦,在冯家坐不住,就想回白沙湾看着孙静训,就想立马见到她。他把车开得飞快,引得一路鸣笛。
  孙静训吃完关敦素给她准备好的晚饭,正在收拾,门铃响了。回来得真快,孙静训跑去开门,脚步里还带着一点欣快。可门外站的不是关敦素,是冯敬。
  “关敦素不在。”在你家吃饭,你来这里干嘛?
  “我不找他,我找你。”冯敬推开门进去。
  孙静训想拦他,却被他一把抱住。她使劲挣扎,争斗下扯乱了头发,旧大衣的扣子也掉了。
  “放开我!”
  “宝贝儿!我第一眼见你就想要你了!”
  “畜生!你放开我!”
  “宝贝儿,跟我吧!跟着关敦素干什么,他算老几,我才是冯家继承人。”
  孙静训的脸被冯敬咬破了,衣服更加是凌乱不堪,她嗓子都叫哑了。
  泪水冲下脸颊,流进嘴巴与伤口,痛楚犹如漫无边尽的大海,一浪一浪将孙静训拍下浸没,挤占她肺中的氧气。关敦素!关敦素!
  孙静训几乎失力了,冯敬已将她按在沙发上,挤进她双腿中间。孙静训挺着背无力地推着冯敬。
  “别想着关敦素了,他现在在我家好吃好喝,就是他叫我来的!等他回来看到你被我睡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甩了你,跟张韵云结婚。最后你还不得好好伺候我?乖乖地让我乐乐,有你好处!”
  孙静训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关敦素听见门内孙静训哭喊的声音,赶紧打开门。进门看见的那一幕让关敦素浑身的血一下就冲到头上。他拎着冯敬的后领将他拉起,在他鼻梁上狠狠打了一拳。冯敬的鼻血霎时喷涌出来,不等他反应,关敦素又是一拳打在他腮帮上。不到几秒,冯敬口鼻里全是鲜血,两眼冒星,伏在地上□□不止。
  关敦素抱起沙发上颤抖的孙静训,将她头按在自己胸口,“没事了。我回来了。”
  孙静训举手搂住关敦素的脖子,将头埋下,任由眼泪填满两人肌肤的间隙。
  

  ☆、第 9 章

  因为受过惊吓,孙静训整晚梦魇缠身。她蜷在关敦素身边,紧紧靠着。耳鬓厮磨让关敦素下半身潮起潮落,又不敢碰孙静训丝毫——今晚不合时宜。靠着意志力;他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终于熬到了天亮。关敦素在孙静训额头上落下一吻。她额头凉凉地像薄荷糖一般清甜。
  孙静训被小腹处的一阵绞痛惊醒,她感到一股热流涌出体外。忍着痛起身去了洗手间,血还在汩汩涌出,她惊恐地喊:“关敦素!”
  关敦素赶紧起身去看孙静训。孙静训在马桶上坐着,已经痛白了脸……
  医生说是先兆性流产,还好送得及时,孩子保住了,但需在医院保胎两周。关敦素呆在当场,孩子?!静训怀孕了?!!她偷偷吃了药都怀孕了!老天对我不薄!他几乎要跳起来,忙不迭地笑着谢谢医生,转身回到病房。
  “静训,咱们有孩子了。”关敦素握起孙静训的手,在她手背用力地亲了一口。
  孙静训别过头去,不知作何感想。
  “取个什么名字呢?要不我们想一个男女通用的名字,这样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关敦素自顾自地说开了。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想。应该先去把结婚证领了,还要去办准生证呢。等出院了,我们就去吧。哦哦,对了,你想吃什么?一大早赶过来早饭还没吃呢,孕妇吃什么比较好?
  ……
  ……
  孙静训听他一直在旁边叨叨叨叨,觉得他像一只啄木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关敦素见她笑,就说得更开心了。
  “戒指我们什么时候去买?订做怕是来不及了,这次先买一个,等我们十周年的时候再去订做……谁让你之前不答应,不然戒指都已经订做好了……
  …………
  “你像只啄木鸟!”孙静训推了他一下。
  “什么?”关敦素没理解。
  “你像啄木鸟,叨叨个不停。”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你说你!跟你说半天,你答了半句没有?”关敦素嚷起来,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太阳已经升到窗户的正中,现在到初夏的时节,这种太阳已经有些炽热。关敦素去买早餐时,孙静训一人在病房内躺着,因为注射过□□,还疼得厉害。她本想叫关敦素不要去,话还没出口,关敦素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冯敬捂着伤脸回到家中,父母看见后问他缘由。他扯谎说:“孙静训撩我,被关敦素看见了,就赖我调戏她,关敦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冯父冯母也不管真假,当时就气急了,要去找关敦素。冯敬赶紧拦住:“爸妈!不在这一时!多得是机会收拾他!我们放过他张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张家早就开始行动了。关敦素近来公司经营得颇不顺利,三个茶壶两个盖,盖好了就能盈利,盖不好就手忙脚乱捉襟见肘以致满盘皆输。今早听到孙静训怀孕的消息简直就是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了。
  关敦素在医院食堂随意买了几样早点就匆匆回到病房,总觉得一刻都不想离开孙静训。他轻轻推开病房门,孙静训安静地躺在床上,脸庞被阳光照得几近透明,头发在阳光里微微泛着红,就像十年前一样美好。
  他沉着脸在床前坐下,款款地看着孙静训,孙静训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时间在两人的缄默里慢慢流淌,孙静训伸出小指勾了一下关敦素的小指,关敦素双手合握起她的手。
  “假如没有你
  假如不是异乡
  微雨、落叶、足响
  假如不必解释
  假如不用设防
  路柱、横线、交通棒
  假如不见面
  假如见面能遗忘
  寂静、阴影、悠长”
  孙静训没想到他居然能背下来,羞得抽回自己的手,翻过身去。
  关敦素拽过她的手,扳着她的肩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出院时关敦素没有把车开去白沙湾,车一路驶向新区。
  关敦素牵着孙静训的手走进一扇门。
  “上个月买的。白沙湾那边人太杂,我上班的时候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偏是偏了点,好在离公司近,你要想我了,一个电话我马上就能回来。”关敦素摇着她的手说。
  

  ☆、第 10 章

  站在客厅的中央,孙静训感到一阵恐惧,不禁打了个寒颤。关敦素从身后抱住她:“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领证。”听到“领证”二字孙静训从关敦素的怀里挣脱,转过身来,粗粗地喘气。
  “怎么了?”关敦素紧张地问。
  孙静训低头,她不想结婚。
  “你不想结婚?为什么?”关敦素猜。
  “结果都一样。”你改不掉的。
  “什么结果都一样?”
  孙静训依旧低着头,不肯说话。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拈花惹草。我什么都不是,必要时你会赶我走。
  关敦素大概猜到了,苦笑一声:“以前是我不好,你再信我一次。”
  第二天,关敦素半拉半拽地哄着孙静训去了民政局,孙静训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明明设想的不是这样,她还是害怕,害怕最后还是要自己独自面对一场吞噬自己的大火,又很渴望尝尝面前的这杯鸩酒。在摇摆不定时,关敦素已经得意地收起了两本红本子。
  接着他又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盒,献宝似的打开给孙静训看。
  “先戴这个!”关敦素捏着孙静训的手,迅速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漂亮吧?”
  是一个方钻的铂金戒指,阳光下钻石闪得像小灯泡一样,孙静训眯了一下眼。
  “漂亮吧?”关敦素又问了一遍。
  孙静训觉得过于招摇,想把戒指取下来,关敦素赶紧捂住她的手。“好好地取下来干嘛?”
  “太大了。”
  “不可能,我量过你手指买的。才几天就瘦了?大了不要紧,改圈很好改。”
  “钻石太大了。”孙静训皱着眉说。怎么这么难沟通?
  “大了别人才看得见你结婚了。”孙静训皱着眉看了看得意洋洋地关敦素,他正从盒子里取出另一枚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一对!”
  虽然结婚是一件非常非常快乐的事,可是还有一些现实的问题要解决。关敦素送孙静训回家后,自己回到公司。他得找资金。
  银行那边莫名其妙被冻结了两笔资金,而自己的现金流虽然很大,但是能随意挪腾的现金并不多。以前在冯家是有些人脉,可是那都是依附于冯家,出来打自己的名头,不是很管用。说关敦素是热锅上的蚂蚁有点过,但也差不多了。他想去拜访一个人。
  他去拜访了一个人。
  在林克念的办公室内,关敦素轻松地靠在沙发里——其实并不轻松——这个叫林克念的年轻人是他在英国读书又交换到加拿大期间认识的,比他小4岁。那时候关敦素还在读硕士,很意外地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其实他没有什么空余时间,但对方给的薪酬高得令他好奇,有那么多的钱,随便请个教授都可以。到了主家,才知道自己的学生是一个只比他小四岁的英俊小伙子,长得真特么英俊!原来林克念没有读过什么书,要找一个能说中文的,又懂英文的,教金融的老师,说起来,在这样一个人口稀少的城市还真是除了他没谁。整整一年关敦素都在给林克念当家教,林克念还是很聪明的,又肯学,关敦素把基础都给他打得牢牢的,还教了很多学习的技巧。一年后关敦素要回英国时,林克念淡淡地说:“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
  “我茶壶盖不够了。”关敦素吐出一口烟。
  “把烟掐了。要多少?”林克念还是以前那样不大有表情。
  “你让我抽一根,我老婆怀孕了,在家抽不了。”与其说是吐槽不如说是炫耀。“七百,利息按银行的,5个月期限。”
  “利息我不要,钱当我入股怎么样?”
  “劝你别扎进来。”
  “那你看。”林克念摊了一下手。
  “卧槽,这是我老婆的公司,我自己都没舍得挂名字,你一下入股七百万,你是想跟我老婆的名字写在一起啊?不行!”
  “我怎么没听说你结婚?”林克念听他一口一个老婆烦死了。
  “前两天刚结的!”关敦素终于等到他秀钻戒的机会了,他扬了扬手。
  “呵,那就当我给你的贺礼吧。留个账户给我,明天转你账上。”林克念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跟自己讲男人就四个字,“酒色财气”,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记得请我喝喜酒。”
  “当然!”
  孙静训刚晒好衣服,门铃就响了,说是来送钢琴的。
  她站在客厅一角,无措地看工人忙碌着拆箱,拆开看是一架斯坦威立式钢琴。孙静训捂着嘴,知道这琴金贵,当初她学琴的时候家里也就买了一架五万多点的雅马哈,都已经宝贝得不行。等工人走后,孙静训慢慢走到钢琴前,慢慢掀起键盘盖,轻轻按下一个键,又重重敲了一个键,琴音震进了她的胸腔。在英国当调律师的时候,也经常遇见名琴,只能在调律结束来一首短短的曲子过过瘾。自己拥有的感觉好不一样!孙静训在琴凳上坐下,贝多芬的《月光曲》不自觉就弹出来了。没有注意到关敦素已经回家多时。
  

  ☆、第 11 章

  孙静训回头看了一眼关敦素,忽然感觉到一股止不住的恶心,捂着嘴就跑向洗手间。关敦素惊慌失措地丢下公文包跟进了洗手间。
  孙静训在洗手间吐得天翻地覆,晚饭已经全部出来了,现在再吐就是胆汁。关敦素急得使劲摸孙静训的背,帮她顺气。看她还在吐,手上不自主就加了劲,由摸变成了打。
  “小训这是怎么了??咱们不弹琴了,怎么就弹吐了?!”
  孙静训气得想笑,反手推了一把关敦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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