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注意的。”
“我做了早餐，过来吃吧。”苏源笑了笑，对着面前发愣的女生展示了他的厨艺，“苏……你也会做早餐呢。”
左灵悲哀地发现，只有自己不会做饭。自从和林巫一住在一起，几乎都是他亲手做的饭菜，而自己好像只会泡泡面……
以后离开林巫一可怎么办？
“哦，对了，林巫一呢？”
“林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好过问他什么。”
左灵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像自从昨天回来之后，林巫一就一直冷着脸，难不成昨天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这般想着，本来就不舒服，左灵更觉得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刚放下筷子就看到林巫一走了进来，脸色还是和昨天一样阴冷，左灵赶紧站了起来，“林巫一？”
林巫一瞥了左灵一眼，却见那本就脸色苍白的女生此时脸色更加惨淡，似乎连身上仅有一点的阳气也快消磨没了，他声音越发冷漠，对着左灵说道，“过来。”
即使有些害怕此时的林巫一，左灵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只见林巫一伸出手，按在自己的脖颈上。
一瞬间如同掉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左灵只觉得自己的脖颈上被什么东西咬住一般，随着林巫一拉扯的动作，她都怀疑脖子上的肉会被拉下来一般，好似过了很久，她才听到林巫一冷冷道，“好了。”
左灵缓了很久才回过神，却见林巫一手上似乎捏着什么，“我怎么了？”
林巫一微微眯起眼，看向在一边显得十分无辜的苏源，他看着他，许久，才隐隐勾起唇，似乎笑了，“蛊。”
“啥？”
林巫一摊开手，只见手心上一条身体通红似虫子般的东西不断地蠕动着，很是惊慌的模样，“蛊毒早在几百年前便出现，是由一支神秘的民族所饲养，蛊毒可分虫蛊和尸蛊，中蛊之人会被施蛊者所支配，成为对方的傀儡。如果中蛊之人没了作用，便会被这蛊所侵蚀，只剩下一具白骨。”林巫一淡然地说着，他握了握手，手中的虫蛊便化为一滩血水。
左灵吞了吞口水，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后脖颈，总感觉脖子上有好多虫子在爬一样，“那我是中了蛊了？那我会不会被利用去杀人什么的？”
林巫一似笑非笑，“会。”
“也会被吃得只剩下骨头？”
“嗯。”
左灵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林巫一，你不会让我这么死的吧。”
林巫一还没说什么，苏源却开口了，“左灵，你放心，林先生那么厉害，肯定会保护你的。”
林巫一看着苏源，笑了笑，顺着苏源的话说了下去，“苏警官倒是很关心你。”
“……”左灵岔开话题，问道，“可是，为什么又是我被盯上？我好像挺无辜的？”莫名其妙就被蛊缠住，就算欺弱，也不能只盯住她啊，更何况她什么事也还没做呢。
林巫一浅浅笑着，“也许在昨天哪个地方，有人特意接近你，给你下的。”
左灵思索着，“昨天吗？但是我好像没碰到什么人。”
“确实，这是件值得思考的事。走吧，警局的人似乎在等我们。”林巫一收回笑意，似乎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对苏源说道，“更何况，苏警官似乎很急切想要报仇。”
苏源耸了耸肩，对上林巫一的眼神，淡然道，“如果林先生出手，我觉得很快，就能抓到杀死扬子的凶手。”
林巫一挑了挑眉，没再说着什么，便带着左灵出了屋子。
苏源收回视线，望着地上渐渐消散的血水，嘴角慢慢扬起，苏源的眼底似乎沾染上鲜红，“有意思，越来越有趣了，难道不是吗？”
车在警局门口停下，昨天的女警察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一见到有车开过来，便是十分激动地跑了过来，她站在车门外，脸色微红，更为她的外貌平添一份绝美，“巫一，你来了。”
林巫一点了点头，下了车，左灵也跟着下来，站在他身后，林巫一看了一眼女警，问道，“我想看看尸体。”
看到林巫一和自己搭话，女警笑得更灿烂，“这个我已经和我们组长说了，不过，组长还说，希望你能先和他谈谈。”
林巫一颔首，示意女警带自己进去。
全程被当做空气的左灵无奈地回过头，车上的苏源意味不明地盯着女警察的背影，见左灵看自己，他偏头，对左灵笑了笑，便将车开离警局。
左灵，“……”
左灵发现，每次进去警局时，那些警察似乎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们，好像她和林巫一是什么怪物似的，有些令人不自在。
女警察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敲了敲门，等到回应后便推门而入，“组长，巫，林先生来了。”
里面的男人抬起头，对上林巫一，打量般地盯着他，“林先生是吧，请进。”男人站了起来，对林巫一笑道，林巫一只是微微点头，便走了进去。
左灵刚想跟进去，却被女警拉住了手，“你在外边等着吧。”
“……好。”左灵莫名地看着女警察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站在外边不知所以。
站了一会，左灵便听到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嘿，小姐你好。”她回过身，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对着自己打着招呼，“小姐是来警局做什么的？”
左灵默默地往一边站着，那男人似乎想和她搭话，便也凑了过去，笑道，“嘿，你和刚才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清姐可是我们警局的警花，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人这么殷勤。”
“不过你长得可漂亮了，又比沫清年轻，那人选你当女朋友也挺有目光的，难怪沫清会对你没脸色。”
“不是女朋友。”左灵淡淡地说着，她和林巫一的关系还挺奇怪的，他教自己法术，又不是自己的师父，那他们应该算什么关系呢。
只能说是契约者关系吗？
“竟然不是他女朋友。”男人愣怔一下，随即又嘿嘿地笑得欢，“那我不就有机会了吗？”
左灵抬起头，奇怪地盯着面前的人看。
“我开玩笑的。”男人笑着说道，“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是私家侦探，还是什么人？”
左灵没想回答，正好旁边的门开了，赵沫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那男人一见她出来，便凑了上去，笑得十分狗腿，“嘿嘿，清姐啊，怎么脸色这么黑，哪个没眼的人敢欺负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清姐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沫清的脸色更黑，“贫什么嘴，还不滚去做事。”
“是是是。”男人无谓地说着，对着左灵就来一个飞吻，“小美女，走了，有机会咱们再聊哦。”
左灵别开视线，正好对上赵沫清那双带着些许敌意的眼睛，“你似乎和巫一走得很近，你是他的什么人？”
为什么每个人一看到他们就喜欢问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赵沫清试着问道，“你是他助手吗？”除了助手，她不喜欢别的答案了。
左灵想一想，突然觉得助手这个词还挺适合他们的，虽然她并没有如何帮林巫一，反而一直在拖后腿，“嗯，是助手。”
打从一见面赵沫清就十分讨厌面前这个女生，她确实讨厌这个人围绕在林巫一身边，但更多的是她那惨白的脸色，和那不带生气的声音，总感觉，这个人像死人一样，一接近她就浑身不自在。
赵沫清有些厌恶地打了个颤，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便说道，“既然你是巫一的助手，正好他现在有些忙，你先去检查那些尸体，也算给他减轻一些负担。”
“尸体吗？”
“走吧，我带你去。”赵沫清冷冷地笑着，也不等身后的人回应便径直往停尸房走去。林巫一在做什么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那不是人类能轻易掺合的，既然这个女生自己承认是他的助手，那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当林巫一的助手。
第八十五章
苏源离开警局之后，便奔着另一处而去，车里正放着当红小明星的成名曲，旋律十分欢快，苏源笑了笑，便也唱了起来。
一曲而终，他略带嫌弃地关掉了音乐，喃喃道，“唱得还不如我好听呢。”
车很快就在一栋楼前停下，周围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人。苏源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再一次环视了四周，而后又熟门熟路地攀上角落中的墙壁，顺着墙往楼上爬了上去，只不过因为肩膀上的伤口，不出几下，苏源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还泛起了薄汗。
苏源低下头，看着肩膀上渗出血的伤口，他舔了舔嘴角，样子似乎有些饥饿。
不过很快，他又继续往上爬，直到四楼处时，他才停下来，透过窗口，察看着屋里的情况。
看样子屋子里的人不在，苏源将窗口撬开，攀了进去。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这间房间，而是在另一间房中。趁着屋外没人，他迅速地往自己的目的地跑了过去，很快，他便顺利地潜入房间，随即在房间四处翻找了起来。
“我记得在这里的。”衣柜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他要找的东西也并不在这里，“是在哪里？只要找到那东西，一切都能改变了。”
他皱着眉，在脑海中搜刮着，努力地想着在很久之前被自己藏起来的东西。
“在哪里？厕所？不对，太明显，柜子里更不可能，床，对，就是在床下。”苏源激动地跑了过去，蹲下身子便往床底下探了进去。床底很黑，似乎没办法看清什么，苏源似乎不在意，他迫切想要拿到那东西，即使看不到也没关系，他记得自己放在哪里。
苏源将手伸了进去，凭着感觉在床底下摸索着，很快，手掌上便传来十分熟悉的触感，“终于……”
正当苏源准备将东西拿出来时，后脑上却被什么东西抵住，而后，他听到一个带着些许沧桑又有些雄厚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苏子，不，我应该喊你一声，苏警官……”
赵沫清推开停尸房的门，和里面的法医打了声招呼，便让左灵跟进来，她指着角落中的一具尸体，冷冷道，“这就是木晓扬的尸体，验尸报告在桌子上，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我？”左灵默默地想着，她又不是法医，又不是警察，她最多能看出是不是鬼杀的，怎么会找线索呢？
“对啊，你既然是巫一的助手，就证明你有能耐，检验尸体都是小事了。”赵沫清刚说完，旁边的法医却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我说小清，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了？”
赵沫清立马打笑脸道，“我怎么敢小看吴法医您呢。这样吧，这个人是特意过来看尸体的，似乎在某些方面很有能耐，我们也不要在这里打扰她，我请你到餐厅喝杯咖啡提提神？”
“喝什么咖啡，那个小明星的尸体还没检查好。”法医本不想离开，却被赵沫清拉着不肯放手，最后便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工具，跟着赵沫清走了，临走时还在碎碎念，“我说咖啡不能别的时候喝吗，那小明星的尸体就差一点我就拼好了……”
“好啦好啦，反正都快拼好了，等下回来不也是能拼好吗？”赵沫清说完便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女生，冷声道，“你先在这里，我等下再过来。”她说着，一边将法医推出了停尸房，刚关上门，似乎又有了主意，“吴法医，你先到餐厅等我，我和那小姑娘说几句，很快就去。”
“知道了。”吴法医无奈地走了，赵沫清冷笑着，伸出手搭在门把上，她透过缝隙，紧盯着门里人的背影。
只是突然，她手指像是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赵沫清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摸了摸微微发麻的手指，随即笑了笑，而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锁，将停尸房的门锁上，末，她笑得有些得意，“我倒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出来。”
而被锁在停尸房的左灵还不知所以，她刚刚听到那个法医说的小明星的尸体，难不成就是苏源所杀的那个人的尸体？
她这般想着，便往刚刚法医所站的地方走了过去，只见停尸台上原本是白色的布上血迹斑斑，间或从台上飘来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左灵捂住鼻子，慢慢地掀开了白布，只见一具拼凑得凌乱的尸体映照在眼前，而那尸体的主人此时正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那尸体盯着左灵，好似在笑着，又好似死得不甘愿。
“呵呵……”
一股寒意突然袭来，如同鬼魅的笑声回荡在耳际，左灵后退几步，又迅速掏出灵符，往尸体上抛了过去，那灵符刚沾上尸体，那寒意便一下子散去。
左灵皱了皱眉，将白布重新盖了回去，这人死后身上的怨气很重，但是总觉得在这浓重的怨气之后，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违和的感觉总是那么强烈。
左灵离开了小明星的尸体，转而往那个木晓扬的尸体走了过去，她在电视上看到尸体的周围蔓延着一股黑气，如果木晓扬真的是被鬼杀的，那又为何会被杀呢？
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左灵只看到一具□□的尸体仰面而躺，那尸体上最引人注目也最恐怖的地方便是脸了，只见一张残破不堪的脸上还带着不少的皮肉，就像是被挠破皮肤一般，而这具尸体的腐臭味却比那小明星的还要重得许多。
左灵一边忍住那令人作恶的味道，一边低下头，用旁边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挑开那掀起的皮肉，黑红色的血液早已凝固，可即便如此，左灵依旧发现，那层破烂的肉下似乎还有一层皮。
就好像电视上那些有易容术的人一样，掀开了外边的脸，就可以露出里边的脸。
该不会是这位警官会易容术？
“嘎吱……”左灵正想得出神，只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回过神，有些警惕地望着面前的尸体。
她越看越觉得，外边那张脸和里面的皮是长在一起的，好像外面的那层皮没有了，里面的皮也会随着一起坏掉。
一同坏掉的，还有面前这副身体。
左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停尸台上本该冷却的尸体突然动了，似乎是睡得太久，有点难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