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恋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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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恋不可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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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关心,他的关心也不是出于真心,而是一种敷衍,像是在履行一项任务,一项他明明就很讨厌,却又不得不履行的任务。
  如今……
  暖倾城想,这一刻的谢繁华是不是觉得终于轻松了?他终于可以卸掉心底的包袱,不再亏欠她什么。
  敛着黯淡的眼睫静了一会儿,她拖着酸痛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站起来,穿上鞋她走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谢家。
  谢爸爸和她母亲都在上班,谢繁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家里静的出奇。
  听见声响的李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提醒她:“倾城小姐,表小姐来了。”
  李阿姨指了指楼上:“她刚上去。”
  上楼的暖倾城顿住脚步,僵硬的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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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我知道了。”平静的回了李阿姨一句,暖倾城抬起脚步上楼。
  推开房间的门,果然不出所料,厉安安正坐在她的屋中,大刺刺的翻着她的东西,所有被她看过的东西,最后都被她像是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满地的狼藉,满地的凌乱。
  有一种闺蜜,叫做前闺蜜,就像此时的厉安安和暖倾城。
  听见开门声,厉安安斜眼漫不经心的瞅了暖倾城一眼,指尖一松,一本已经被她撕成两半的笔记本伴随着沉闷的声音落在地上。
  她妩媚的眼角勾着挑衅的笑意,看了暖倾城一眼后收回视线,继续糟蹋倾城别的东西。
  她闲淡的声线挑衅道:“住在这个房子里,难道你就不觉得内疚,不觉得罪恶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再回来,至少,不会活着回来。”
  厉安安这个德行,暖倾城早就已经习惯,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她蹲下身从容不迫的捡起自己被她糟蹋的东西,嗤笑:“真是可惜,你不是我。”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更何况暖倾城还穿着睡衣,她这一蹲身就露出领口下的风景来,坐在梳妆镜前的厉安安一眼看去,就看见她里面的春光和青紫色的吻痕。
  厉安安突然诡异勾唇,“我听说你早上去了医院?”
  暖倾城没理她,想起早上的事情,她就觉得心口痉挛。
  厉安安突然蹲在倾城的面前,拉住她衣服的领口,被拉大的领口让倾城春光外泄,肌肤上的吻痕毫无保留的映在厉安安的眼中,她讥诮的弯唇:“我好像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暖倾城有些恼怒的拽住自己的衣服,她攥着自己的领口,将那些痕迹以及自己的春光遮盖,冷冷与厉安安对视:“你闹够了吗。”
  厉安安邪气的微笑:“你说,如果书帆知道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倾城漠然收回视线,明明就懒得理她,她却还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当暖倾城看见一旁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她捡东西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胸口起伏不定。
  她颤着手将那张照片捡起来,厉声问厉安安:“是你撕的?”
  面对倾城像是野兽一般的眼,厉安安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为了强势自己的气场,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瞅着倾城,扬眉:“是我撕的又怎样。”
  暖倾城站起身,将手中捡起来的那些东西砸向厉安安:“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拿我的照片撒气!”
  那些被厉安安扔在地上的东西,垒起来厚厚的一叠,全砸在厉安安的身上,书本尖尖的菱角打在她的身上格外的疼。
  顿时,厉安安的火气也上来了。
  她推了暖倾城一把,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动静引来了刚回来的谢繁华。
  准备回房的他听见从倾城屋中传来的声音,凝眉顿了一下,这才走过去。
  推开门,他就看见那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厉安安揪着暖倾城那头乌如缎的长发,暖倾城掐着厉安安的脸,恨不得给她掐毁容了才好。
  两个人倒在地上,倾城骑在厉安安的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谢繁华低沉的声音,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这才放开彼此。
  被谢繁华看见自己这样彪悍粗俗的一面,倾城的心里很紧张很无力。
  一直以来,她都想在他的面前留个好印象,但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她留给他的,永远都是她最糟糕的一面。
  她在外人的面前是女神,在他谢繁华的面前……
  倾城在心里苦涩的笑了一下,不敢抬头去看谢繁华,就怕看见他冷漠的眉眼里透着厌恶。
  那双眼睛,那样的神情,她再不想看见,她会受不了。
  倾城随手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在满地的狼藉里找那张被厉安安撕成两半的照片。
  那是她仅有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那个时候她还小,爷爷还在,爸爸也还在,只是唯一少了她的母亲,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个女人有和没有都一样。
  所以她也不在乎照片上有没有她。
  “居然打架,她没有素质没有修养,你一个大家闺秀也没有是不是!”谢繁华呵斥厉安安的话让倾城僵住了。
  他其实是在骂她吧,骂她没有素质没有修养,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不管怎么学怎么装,野丫头就是野丫头。
  倾城扬起头,压下眼底的泪和委屈,然后微笑着扭头讥诮:“你们有素质有修养,未经主人允许,就随便翻别人的东西,甚至损害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你们的素质修养?若是这样……”
  她呵呵了一声:“这样的素质修养不学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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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要不我把我这半边脸也给你打

  谢繁华皱眉,凌然的视线落在厉安安的身上,厉安安精神一抖,双眼含泪,立刻做悲伤难过状:“表哥你也知道我这样对她是有原因的。”
  厉安安这话让谢繁华凌然的眉眼瞬间软了下去,他缓和道:“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想露露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厉安安嘟嘴立刻点头:“我知道了。”
  谢繁华看了暖倾城一眼,与她平淡的视线对上,他皱了一下眉,扶着厉安安的肩离开。
  临走前,厉安安对倾城投去得意的一瞥,像是在炫耀,看吧,就算我做错了,就算是我不对再先,表哥也不会站在你那边。
  厉安安的炫耀落在暖倾城的眼中就成了一种巨大的落差,谢繁华对她和别人的落差,暖倾城心中灼涩,明明眼中蓄着泪,她却笑了,他对她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可是,心还是照样会疼呢……
  倾城麻木着自己的思绪,在满地的凌乱中找那张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被撕成两半的全家福。
  倾城妈妈因为重要文件没有拿,所以特意回来了一趟,刚走上楼梯,就看见一身凌乱的厉安安被谢繁华扶着从暖倾城的房间出来。
  当倾城妈妈的视线落在厉安安脸上的指甲痕上,她皱眉走上前关心的问:“怎么回事?脸怎么会弄成这样?也不小心点,若是破相了怎么办?你可是女孩子,破相了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一听倾城妈妈这样说,厉安安立刻不淡定了。
  她一直觉得脸火辣辣的,之前只顾着和暖倾城斗气,心思一直没在这上面,难道真的破相了吗?
  “舅妈,真的破相了吗?很严重吗?”厉安安紧张起来。
  “还好,只是破了点皮。”倾城妈妈见她紧张的样子笑起来,跟着她又凝重道:“但是也不能马虎。”
  厉安安摸了摸脸颊上火辣辣的地方,龇牙咧嘴:“暖倾城这个死丫头,她一个弹钢琴的,也不知道留那么长的指甲做什么。”
  随着厉安安的话,倾城妈妈的眼色立刻沉了下去,阴沉而严肃。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暖倾城房间的时候,倾城正在一屋子的凌乱里专注的寻找那张她珍惜而在乎的照片。
  当她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拽起来的时候,她毫无防备,‘啪’的一声耳光响在她的脸颊上,倾城整个人都懵了。
  脸颊被打的侧向一边的她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她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就这么见不得她好?一耳光一耳光的上瘾了是吧。
  打完后,倾城妈妈这才冷声质问:“安安的脸是你弄成那样的?”
  暖倾城抬起眼睑看向那个一身职业装,高贵雍容又疏冷的,自己的母亲。
  自己的女儿也被打了,她的脖颈上也留下了很长的抓痕,头发也被抓掉了一攥,而她的母亲不但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还质问她。
  倾城倔强的站着,压下心底的疼,压下眼底的泪,依旧静雅的微笑:“她撕破了我唯一的全家福,难道我还要谢谢她不成?”
  倾城妈妈顿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硬声道:“那你也不应该动手。”
  倾城声线低哑,妖凉的微笑:“你不是也打回来了吗?”
  她把另半张脸晒在她母亲的面前,“够不够?要不我把我这半边脸也给你打?”
  倾城妈妈站着半天没动,僵直的站在那里,眼底有着麻木和复杂,以及一丝丝很细微很细微的不忍心,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留痕迹。
  她漠然的扫了倾城一眼,转身离开,见厉安安和谢繁华站在门口,她的脸上立刻换上关切的微笑:“繁华,带安安去上点药,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别留疤了。”
  “好。”谢繁华晦暗的视线从暖倾城的身上收回,带着厉安安离开。
  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倾城觉得,无论她在这个家里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她都是那么的多余,多余的得不到一丝怜惜。
  她冷清的笑了一下,走出房间,走廊里回荡着从谢繁华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厉安安吴侬软语的跟她的母亲撒娇,她的母亲对厉安安也不像对她那样,那么冷酷无情,那种温柔,就好像那才是她的孩子,那才是她疼惜的女儿。
  暖倾城依旧很想笑,但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从楼上下去,朝门口走去。
  “倾城小姐,要出去吗?吃午饭了。”李阿姨叫她。
  倾城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她像是浮在水上的浮木,从谢家走了出去。
  李阿姨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摇头叹息了一声,扭头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谢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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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倾城同母异父的妹妹

  李阿姨顿了一下,缓缓道:“少爷,吃午饭了。”
  此时的暖倾城还穿着早上的那套衣服,一件粉色的无袖睡衣,微风晃动间,隐约可见她里面肌肤上的痕迹。
  烈日当头,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热。
  从谢家走出来,她茫然四顾,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胃里空空的,倾城很饿也很难受。
  她望了望头顶上的烈日,觉得那太阳格外的模糊,让她有些看不清,她觉得,她好像要中暑了。
  突然,一件衣服搭在她的身上,暖倾城停驻步伐扭头,就看见干净明朗的书帆站在她的身侧。
  他温柔的眉眼里透着担心:“你还好吗?”
  倾城抿着唇瓣看了他一会儿,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书帆抱起她,将她带去了医院。
  倾城做梦了,她梦见了自己的父亲,梦见他慈爱的笑着叫她囡囡,六岁前的她受尽父亲和爷爷奶奶的宠爱,她可以在他们的怀里尽情的欢笑,也可以在他们怀里尽情的哭泣。
  笑容还没来得及释放,场景忽然就变了,变成了医院,他的父亲因为心脏病被送到抢救室,然后抢救无效死亡,然后小小的倾城就再没有笑过。
  后来没有多久,受不了打击的爷爷也去世了,爷爷也有心脏病,但是他做过一次手术,他也一直很注意养身,身体一向还算不错的他在父亲的离世中一蹶不起,最后也离开了,奶奶一个人带着倾城,那个家失去了支柱,奶奶又体弱多病,倾城连上学都成了问题。
  不想拖累倾城,想倾城过得好,想她受最好的教育穿最好的衣服,奶奶想方设法联系上了倾城的母亲,让她来把她带走,那个时候,倾城八岁。
  倾城穿着被洗的发白的衣服站在谢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陌生的地方,让她很不安,也很局促拘谨。
  奶奶家的房子,充满了乡土气息,能听见鸡和鸭的叫声,还有一股它们排泄物的臭味,很不好闻,倾城也一直很不喜欢那个味道,但是如今在这连空气都是香喷喷,干净到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地方,闻不见那种味道的倾城却又开始想念那股臭味,觉得怀念。
  梦里的倾城看着那时的自己,觉得她真是一个土老帽,也难怪谢繁华会说她是野丫头了,她可不就是一个野丫头吗?
  “繁华,露露。”随着妈妈的叫声,没一会儿就从楼上下来两个人。
  男的是谢繁十三岁,女的是……
  倾城妈妈的又一个女儿,倾城同母异父的妹妹,谢云露,比她只小一岁。
  两个孩子都穿着漂亮干净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
  在妈妈介绍说,露露,这是你姐姐的时候,那个叫露露的小女孩丝毫不嫌弃的笑着牵住了倾城的手,她笑容甜暖,很高兴的欢呼:“哇,我也有姐姐了。”
  露露牵着倾城去她的房间,她把她的衣服拿出来给她换上,把她漂亮的头花拿出来给倾城扎头发,七岁的露露却有一双巧手,很会编辫子。
  当焕然一新的倾城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同样穿着公主裙,同样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女孩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那个人真的是她吗?她不确定的想。
  原本以为她找到了妈妈,原本以为来到这个家真的可以像奶奶说的那样,上最好的学校,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好的东西,可是倾城却并不开心,因为她发现,她的母亲并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
  她会对露露温柔的笑,会对露露温言细语,会带露露出去玩儿,但是她从来不会对她这样,她对她总是很严肃,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态度强硬的带着命令,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样的妈妈,也很不喜欢这个家,因为没有温暖,总是让她有一种寄人篱下的可悲感。
  但是谢爸爸一直都对她很不错,那些妈妈不曾给过的东西谢爸爸都会给予。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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