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情深,总裁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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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总裁请放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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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瑾,我现在这个样子,见你,我觉得狼狈。
  瑾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看到路曼的唇型动了动。
  她瞬间愣住,张嘴模仿着她的唇形。
  路曼说的是:“对不起……”
  孩子没了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此时,林瑾予瞬间泪如雨下。
  法锤一敲,开庭。
  原告律师陈述后,陆雁南开始辩护。
  “法官大人,请看这些资料还有公安机关作出的精神病司法鉴定,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在案发的时候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多媒体屏幕上凌家车库的视频再一次重现,上面显示的日期在案发好几天之前,在场的人看得都有些头皮发麻。
  楚宁也不是个善茬,视频播完的时候他高深地抿唇一笑。
  “我不否认被告精神患有疾病,但是我可以证明在我的当事人受到袭击的时候,被告是清醒的,这一点,被告的同学和老师可以作证。”
  何舒言和李冉出现在证人席上起誓,陈述。
  路曼在出事前一天还去过学校,很明显地,陆雁南占了下风。
  他正打算再次陈述的时候,却听见被告席上传来一阵骇人的笑声,与刚才监控视频里的惊叫声有些相似。
  整场的人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只见原本垂着眸一言不发的路曼缓缓地抬起头,脸上表情怪异,她猛地朝前方扑过去,“我没有疯,你们才是疯子,疯子,哈哈哈!”
  幸好两名警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不然真的被她扑出了囚室。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你们来抓我啊!”
  她的身子在警察的压制下还使劲地扑腾着,神情很激动。
  可又在下一瞬,她的嘴唇就塌了下来,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安静得像刚才的癫狂从不存在过一样。
  “外婆,曼曼想唱歌给你听……”她呵呵笑着,却泪如珠下。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请我吃年糕,吃年糕……”
  她的声音很空灵,几乎都不在一个调上,情绪或喜或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绝对不正常。
  可却没有人发现,陪审席上的凌晨希,攥紧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不,或许有一个发现了,何舒言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瞥向凌晨希,只是后者却连一瞬都没有注意到。
  陆雁南看着路曼这副模样,脸上浮现一丝了然。
  她这一闹顿时把原本不利于他们的局面反转了过来,他眉梢一动,当机立断乘胜追击。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分。
  因为原告目前已经脱离险境,最后法官一锤定音。
  路曼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但是她现在这种状态必定不容许收监,而是会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所以这一战,他赢得很漂亮!
  陆雁南松了一口气,唇边也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楚宁,心里好不快活!反观原告席那边的楚宁律师,脸色就不是太好看。
  散庭之后,路曼由警察押解着执刑,陆雁南悄悄走在她的身边,在她耳朵边以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成功了,不得不说你演技真好!”
  路曼闻言脚步顿了顿,抬头看着他一眼,忽然就挣脱警察朝陆雁南扑了过去。
  陆雁南一个不小心,被她扑倒在地,不一会儿脖子上就多了几道抓痕。
  路曼被警察拉起来还很兴奋,医生连忙从医药箱里取了一支镇定剂灌入她的手臂。
  陆雁南捂着脖子呆坐在地上,在警局会面的时候,他让她装疯,刚才似乎也是清醒的,但此刻的路曼给他的感觉是,或许是真的疯了。
  就这么的疯了?
  他本来因为胜诉而来的雀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晨希看着这样的路曼,迈动的脚步瞬间止住,脸上的神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林瑾予站在他身后,冷冷地问他:“表哥,你真的相信曼曼会伤害乔珊吗?”
  凌晨希没有做声,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微微蜷起。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你知道吗?她机票都买好了,那天我在机场等她等到了半夜,可我没等到她的人,却等到她出事的消息,我用尽各种办法,但是警察不让我探监,表哥,今天之前,你去看过曼曼吗?”
  林瑾予凄然地笑了一声:“如果你有空,就去君越新城上的画室看看吧,我一直都知道曼曼喜欢你,可却没想到她是爱你,还爱得那么深。”
  “她能落到这步田地,何尝又没有你的一部分功劳……”
  林瑾予跌跌撞撞的离开,这个地方太压抑了,太难受了,她快承受不住了。
  凌晨希凝着路曼离去的方向,在空空荡荡的法庭上站了良久。
  “凌先生……”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
  凌晨希回过头,看着她对面的女子,眉梢有些困惑。
  他嘴唇动了动:“听说你是曼曼的老师?”
  陌生的语调让何舒言的心蓦地一痛,她很想说,阿晨,我是意之啊,你的意之啊。
  可是这句话,她怎么开口?当年的那场事故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以至于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认识她了。
  而且他愿意和她讲话,大概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何舒言敛起了神色:“对,我是路曼同学的营销学老师,我叫何舒言!”
  “何舒言……”凌晨希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何舒言却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却不料,在凌晨希寡淡的脸上看见一抹笑意,笑意无温。
  他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证人席上的。”
  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何舒言痛得无法呼吸,她看着错身而过的曾经的爱人,口中盘旋的“阿晨”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这个他曾经的爱人,如今是她妹妹的未婚夫。
  不,或许他心里还住着个人。
  背后有一双手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肩膀,一个沉稳的男声传进何舒言的耳朵:“言言,够了。”
  “你说可不可笑,他竟然认不出我了?我是谁啊,我不是何舒言,我是乔意之啊!”何舒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男人如护珍宝一样,紧紧的搂着她。
  ***
  华灯初上,霓虹缭绕。
  君越新城二十二楼,只打着玄关处的一盏灯,孤灯映得那道修长的身影有些婆娑。
  凌晨希在落地窗旁站了很久,直到周围的灯慢慢寂灭。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正打算点燃,却忽然想起什么般,手一松,熄灭了蓝紫色的火焰。
  烟盒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暗影里,男人抬手拧了拧眼角,看了眼那条通往画室的扶梯,神色犹豫。
  终于,他还是朝扶梯的方向迈动了脚步。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踩得很轻,像是怕落脚一重,这道梯子就消失了一般。
  他推开了画室的门,手摸到墙壁上的灯开关,食指一扣,灯条接二连三的亮起。
  不由的别过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待了太久,这么强的灯光,还不太适应。
  几秒后,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光亮。
  画室里面多了很多画,有的挂着,有得还晾在画架上。
  凌晨希远远打量着这些画,指尖不经意的颤抖着。
  这一瞬,他的心中顿生了一种怯意,曾经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过的感觉,此时却在一间小小的画室里阵阵盘旋而上,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这些画里,每一幅都有他。
  温润少年的模样……
  低头沉吟的模样……
  眉头紧锁的模样……
  他都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表情。
  忽然,他的目光被落到一个画架上,这副画与其他的素描不同的地方是,这幅画有了场景。
  那是月前,他教训一个员工的场景。
  路曼的每一副画,都留了作画的日期,这幅画上的日期是十一月七号。
  十一月七号,在他订婚的前一天,也是她出事的前一天。
  这是最新的一幅画。
  凌晨希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仿佛血管被扼住一般,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忽然想起在法庭上,路曼就算抓狂的时候依然垂着的右手,想至此,他的眼珠子猛地一缩。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趴在他耳边说。
  “我希望我的笔尖能生出一朵花来,这样我就能梦想成真地成为一个画家,然后我会带着我的画笔和画板,去环游世界,在白纸间一点点留下我的足迹。”
  她说:“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此情此景还在脑中昭然若现,可现实,却已物是人非。
  给她做治疗的医生告诉他,她的右手以后恐怕握双筷子吃饭都有难度,更别提画画了。
  这一句话,顿时凉了他的半颗心。
  终究还是自己,把她逼疯了吗?
  凌晨希脚步颤颤地走到那台望远镜前,掀开了似乎从未动过的白布,一张小小的便签纸随着白布飘飘而下。
  他下意识地抬手,淡绿色的便签纸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纸上面,似乎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会忘记你,就像当初如何爱上你。--路曼,十一月八号。
  凌晨希的手打了一下滑,那抹淡绿的颜色在空中,绕了两个圈,然后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已经不用趴近去看望远镜,也知道里面刻着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大概像路曼的画中一样,望远镜的镜像中,他会笑,会沉思,会暴躁。
  这么多年来,他在她的画里第一次看到这么鲜明的自己。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黑夜散去,阳光隐隐绰绰而入。
  站成雕像般的男人在一室的光影中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终于微微地扬起唇角。
  ***
  精神病院
  路曼很安静,至少比她隔壁床的老婆婆安静多了。
  该吃饭的时候吃饭,都不用哄,虽然,有时候会用可以正常活动的左手直接抓起饭粒塞到鼻孔里,然后看到人就呵呵笑着。
  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笑呵呵的,除了一种时候,她却会哭。
  这种时候,就是隔壁床的老婆婆护着她不让她遭人打的时候。
  路曼隔壁床的老婆婆之所以疯,是因为独子意外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精神一下子承受不住,就疯了。
  她很情绪化,好的时候跟你乐呵呵的笑着,疯起来的时候见人就打。
  可不知为什么,一旦有人欺负路曼的时候,她就如母鸡护犊一样得把她护在怀里。
  就算被其他那些病人抓了一脸,她也从来没有松开过路曼。
  医生有些唏嘘,听说老婆婆儿子去世的时候也是正如路曼这般的年纪。
  她大概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护士知道她听不懂,却曾好奇指着路曼问老婆婆道:“婆婆,你为什么老护着她?”
  因为她是被警察押解进来的,所以医生护士都知道路曼是个杀人犯,虽然杀人未遂,但是心底对她总有些畏惧。
  那婆婆瞪了她一眼,“她是我的孩子,别人欺负她,我当然要保护了!”
  婆婆说得理所当然,护士正给她梳头的手一顿。
  她忍不住想,有时候,疯子的世界比正常人的单纯许多,就好如路曼此刻正捧着私藏的一些她认为极好的东西递给婆婆。
  护士凝神看去,不由鼻头一酸,被路曼珍宝似得捧在手心的,不过是早餐剩下的一小块土豆。
  而婆婆亦是欢喜地接过,小口小口抿着,二人一起哈哈笑着,好不欢喜。
  护士再也看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给老婆婆的头发扎了一个发结,捂着嘴巴跑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泪如雨下。
  这天夜里,护士如往常般端着泡着安眠药的牛奶递到路曼面前时,她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劝都不肯喝。
  目光落到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护士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那个男人没有来!
  路曼虽然很安静,也很听话,可她从来不肯让人给她梳头发,就算护士拿着她爱吃的蛋糕劝着哄着也不肯。
  她的头发,从来只肯让一个人碰,一个男人。
  那男人眼睛如墨,手指倾长,他的十指会灵巧的绕过她的发丝,再一缕缕顺直。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这个动作做得无比熟稔。
  但是奇怪的是,每天夜里都来的男人,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了,路曼大概也是隐隐明白这些事的,所以今夜连牛奶都不喝。
  “曼曼,该睡觉了。”护士俯下身子,耐心哄着。
  路曼哼了一声,像个孩子闹别扭一样别过头不理人。
  护士揉揉眉,有点无奈,一眨眼间,就见她一脸欣喜地爬上窗户,左手抬起挥动着,而右手却寂寥的垂在身侧。
  应该是那个男人来了吧?
  护士毫不怀疑,若是窗户上没有栅栏的话,她会从三楼直接跳下去。
  果然,不到十分钟,一阵沉稳的步伐声从身后响起。
  “凌先生,曼曼不肯喝牛奶。”
  凌晨希使了一个眼色,护士把牛奶递给她,安静地离开。
  隔壁床的老婆婆已经睡得很沉,呼噜呼噜的声音在一室的静谧中格外响亮。
  凌晨希走了过去,轻声对尤然站在窗户上的人斥道:“曼儿,下来,那里危险。”
  路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一眼凌晨希,笑呵呵地从窗户蹦到床上,再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凌晨希手中的牛奶被她这么一撞,洒了一些在手背上,黏腻温凉。
  路曼的头在他怀里呼哧呼哧蹭着,不一会儿,就蹭了一大片口水在他高定的西装上。
  凌晨希盯着她裸。露的足踝,墨色的眼底一沉,手握上去,果然冰凉一片。
  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A市已经入冬。
  凌晨希把她稍微拉开了点,把牛奶递给她:“来,曼儿乖,把牛奶喝了,我给你找袜子。”
  路曼没有接,而是就着他手把杯子抵在嘴边,一点点吸进喉咙中,待到杯子见底,她看见凌晨希手背溅出的一点牛奶,就把嘴唇凑过去,伸出舌头把它们都舔舐干净,才满足地松开了他的手。
  温软又略有些粗糙的舌头滑过手背,凌晨希仿佛触电般,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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