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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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深爱过-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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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并没有直接去往腾冲市区,从高速下来之后直接去了郊区的一个庄园上,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都种的什么。沈知行叫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正在突突响着,一阵一阵跟针扎似的。
  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沈知行急忙伸手揽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努力将自己的笑容保持正常,朝着他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坐得时间长了有点头晕,去睡一觉就行了。”
  沈知行盯着我看了两秒,此时外面已经站了几个保镖围着我们这辆车,双手背后背对着我们。沈知行直接一弯腰将我抱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往周围看了一圈,“这么多人呢,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他却仿佛一句都没听见,直接抱着我进了院子内,周围所有人面色严肃,仿佛根本没看到我们一样。
  他将我放在床上,拎着床上的被子给我盖上,“好好睡一觉,我出去安排一下,等晚会儿再过来。”
  他准备从床上站起来,我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他扭头看我,我说:“顾止毅呢,他那边怎么样?”
  他勾了勾唇,“反正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就看老天是不是和我站一队的。”
  我盯着他的双眼说:“你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出事,我不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吓我,但我希望你做危险的决定之前先想一想睿睿,他才刚刚好转,不能没有父亲了。”
  他笑了笑,低头弯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额头抵着我的轻声说:“不用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好好待在家里休息,睡一觉,我很快回来。”
  沈知行离开,我脑子有些昏沉,在云南这个潮湿温暖的气候里,却觉得身上有些冷。
  我伸手摸了摸,把床上另外一条被子也拖过来盖在身上,之前很少生病,像这样来势汹汹的还是头一次,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由感叹自己的没用,帮不上忙就算了,尽量不拖后腿就行。脑袋里还跟炸了似的疼,最后只能吧枕头抱在怀里,不知过了过去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后来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是不是要吃饭,我迷迷糊糊地答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那女的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就是关门声,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窗外阳光直直地射进来打在脸上,我眯了眯眼,脑子里依旧一片混沌,翻了个身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后来我是被一阵斥责声吵醒,朦胧感觉手背上一阵刺痛,正准备挣扎开,却被一个人立马按了回去,我睁开眼就看淡沈知行俯下来拢了一把我的头发,摸着我的脸说:“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扭头看了看屋子,屋里没几个人,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脸色惨白地靠门站着,身上微微发抖。
  我的手上扎着吊针,头顶吊瓶里的水正一点一滴往下流。
  我闭了闭眼,又睁开带着点笑意看向沈知行,“没有哪不舒服,就身上没劲儿,睡一觉好多了,这真不怪这位大姐,她中午叫我起来吃饭来着,我对她说不吃,就让她出去了。”
  沈知行听了脸色未霁,稍稍退回去坐在床边看我,“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如果我明天早上再回来,你脑子烧坏了也没人知道!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伸手想要挡一下自己的眼睛,免得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让我无地自容,他却直接把我的手按回去,“手上扎了针的,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我吐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撩了一把头发,“行了知道了,我知道错了行了吧,跟这大姐真没关系,你就让她出去吧,晚上吃饭没?我这会儿有点饿了。”
  沈知行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摆手让那个大姐出去。
  我撇了下嘴,咕哝了一句:“还真当自己是黑帮老大了?”
  他嗤笑出声,“如果不是某人,我至于这么紧张吗?这么大的人了生病还不知道自己说,我要不会来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一直睡过去?”
  一把将被子掀到头顶,“你烦不烦啊?”
  他哼了一声,“我看你倒是有精神得很!”
  晚饭大姐端到了屋里,沈知行将一个小桌子搬到床上,烧饭大姐将盘子递给他,他接过之后,大姐急忙后退了两步。
  我对她笑了笑说:“大姐你也快去吃饭吧。”
  她急忙如蒙大赦一般点头哎了一声,就匆匆出了门,那样子看着就像是被沈知行吓破了胆子。
  沈知行扶着我坐起来,我的右手上扎了针,不方面拿筷子,就只用左手拿了勺子喝汤,沈知行直接夹了一筷子青菜递过来,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碗在下面接着,怕菜汤滴在我身上了。
  我往后仰了仰脑袋,“干嘛呢?”
  他挑眉,“这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喂你了,你这么体贴别人,人家做了饭你却不吃吗?”
  闻言,我之后往前面凑了凑,然后凑到他的筷子前将菜吃了下去。一顿饭吃吃停停,竟然也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抬头发现点滴已经快要滴完了。
  他要叫医生,我已经三下五去二地自己把针拔了,只是最后没处理好,冒了点血。他眉头一阵,就要嚷我,对上我的眼神,最后又把话咽了下去。
  我暗暗发笑,等他把饭桌撤下去,这才问他:“你义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他脸上笑容微微收敛,“情况不太好,我今天凌晨赶过去的时候,人又一次送进了抢救室,我在这里布置的眼线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往义父身边凑,只知道昨天半夜里顾止毅就到了,比我们早到了三个小时。之前义父是高血压犯了,已经住院了,而顾止毅到了之后,今天凌晨我们到达之前的一个小时里,不知道他在病房里跟义父说了什么,老爷子的病情突然就厉害了,我到的时候已经发病了,最后一声诊断的是中风了,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人还没醒,我派了人在那盯着,人醒了会告诉我,只是医生说了,就算人醒了,老爷子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中风的后遗症如何难以预料。”

  ☆、第97章 罂粟

  第二天,我以为沈知行还会去医院,结果我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他还在床上。
  我摸着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伸手去推他,“你今天不去看你义父?”
  他翻了个身子,半睁开眼睛看我,“睡好了?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说:“没事儿,我身体好,好多了。”
  他继续闭眼,“身体再好也禁不住你使劲儿折腾,以后别这样了,什么也没有你身体重要,不舒服了直接跟我说。”
  眼看他要继续睡,我虽然知道他昨天也确实是累坏了,连着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但是正事儿也不能不办呐,我急忙支起身子看他,“你今天不去医院了?”
  他没睁眼,话音中带着沉沉睡意,“不去了,这个你不用操心,太累了,躺着陪我休息一会儿。”
  我迟疑了一下,心中带着重重疑虑躺下来。他伸出一只手将我揽到怀里,用手心挨了挨我的脑门。我将他的手拿下来,“真的好了,你真累的话就继续睡吧,昨天睡了一整天,身上都有些酸了,我起来转转,有事儿我叫你。”
  他继续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我坐起来,除了身上有点软脑地啊有点晕乎乎之外,别的也没啥问题了,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到洗手间梳洗过后,到现在才正式打量自己住睡了一天两夜的这个房间。
  房间在一楼,床尾正对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米黄色的窗帘将阳光阻挡在外面。我擦着头发走到窗前,伸出一根指头将窗帘挑开一条缝,外面的阳光立马射了进来,我急忙撒手,扭头看了看,还好射进来的阳光没照着床上的人。我换了个角度往外看,一眼看过去是一大片红红绿绿的花海,妖艳又漂亮,只是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气。那花不是什么观赏性花卉,而是一大片罂粟花田,而此时我们就身处这一片花海之间。
  我扭头看了看沈知行,他还在睡得无知无觉,我却觉得在这个温暖如春的气候里,一股子冷气从脚底心往上窜一直冲到心头,然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将手收回来,努力让自己在看到这个巨大冲击之后冷静下来。
  我名字眼睛深呼吸了一阵,等着自己的心跳正常了,这才又回头去看沈知行。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了清醒时略带逼人的目光和有些凌冽的神情,如今看起来面部线条柔和又无害,不知梦里有什么好事儿,嘴角微翘,似乎是挺开心的。
  可他总是能在我觉得已经有些了解他的时候再给我当头一棒,我其实心中清楚,沈知行能在短短五年里将势力发展那么快,又那么低调行事不为人知,私下里或许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走私个什么限制产品之类的,毕竟云南这种地方属于交界地带,有些事情政府不可能管得特别严格,可我终究没想到,他做的事情竟然是和外面这些花田有关的……
  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我在床沿上盯着沈知行的脸坐了好一阵,这才让自己勉强消化了这件事情。
  走出房间,庄园外平头正躺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一顶田间农民的遮阳帽。
  我还没走近他,他已经坐直了身子,帽子从脸上掉下来,眼神射过来的那一刻,刚才心头已经落下的寒意立马又涌了上来。之前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这一刻我却清晰地知道,平头眼中冒出来的叫杀意。
  我的双脚一下子钉在了地上,他看清我的那一刻立马收敛眼神,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太太起来了,您的病好了吗?”
  心头的异样还没有消退,我勉强扯了下嘴角,“好多了,你吃饭了吗?”
  平头将手里的帽子往椅子上一扔,笑呵呵地说:“老板和老板娘都没吃呢,我能先吃了吗?先生还没起?要不太太先吃点?今天阿姨准备了云南特色的稀豆粉油条、烧饵块还有曲靖蒸饵丝,如果本地的早餐吃不惯,让她再给您准备点北方早餐?”
  我笑着说:“他昨天太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来了云南自然入乡随俗,尝尝当地的特色也挺好的。”
  他说:“那我这会儿让阿姨摆出来?”
  我说:“刚起来,胃里有点堵,等会儿吧,”然后我在刚才平头坐着的那张躺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让他坐下,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医院老爷子那边没事儿了吗?他不用过去守着?不是说顾止毅过来了,他如果这个时候不在床前凑凑,万一老爷子真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让顾止毅占了便宜?”
  平头将帽子拿起来抱在怀里,在躺椅上正正经经地坐着说:“老爷子这次中风,八成责任都是在顾止毅身上,那小子其实也不是没良心,昨天晚上我们到了之后,他就已经表示了,不会跟先生争什么东西,但如果有外面人来争夺老爷子的底盘,他也不会插手,其实摆明了,就是想要和这边脱了关系,以后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我说:“那这不是好事儿吗?我看你说着似乎不是那么高兴。”
  平头呵呵一笑眉头一挑说,“好事儿?”他摇摇头,“看来先生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跟您说……那我实话告诉您了,其实……”
  他把话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眼神盯着我背后的方向,将到了嘴边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我扭头,就看到沈知行正从屋内跨出门槛,看到我和平头之后眉头微微一拧,我却不知道让他觉得不适的是什么。
  他往这边走,平头先站起来,将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主动朝着沈知行走过去。
  到沈知行面前,平头说:“先生,要不摆饭吧?”
  沈知行点了点头,“搬一张桌子出来,今天天气不错,就在外面吃吧。”
  平头应了,他沈知行朝着我走过来,然后在刚才平头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躺在椅子上晃了晃说:“头还疼吗?”
  我说,“不疼了。”扭头看到周围遍布的花海,原本那么多想问他的想说的和心头疑惑的,一下子就没了欲望。

  ☆、第98章 崩

  早餐端上来,地方上特色的早点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味道。
  饭碗撤下去之后,沈知行在椅子上躺下,看了一会儿不远处的那片花海,面色沉静地开口:“你想问什么你就说吧,我不会瞒着你,你也不用在心中有什么疙瘩。”
  我微愣,抬眼看他,他嘴唇微微一勾,“你一早上吃饭的时候脸上都在写着‘我很烦恼’四个字,不是疑惑还是什么?”
  我盯了他片刻,然后嫣然一笑:“你想什么呢?我有什么问的。”
  他没有回头,“你难道不是想问我这片罂粟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否定咽了回去。
  他双手扣在胸口前,右手中指轻轻敲打着左手手背,轻笑,“你问吧,你不问我我是不会主动跟你说的,有些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这道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到底会不会牵扯进这些不在你接受范围之内的事情里来,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我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片花海,心中越发肯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开口问他的却是另外一件似乎和目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我们离开桐城的时候,你到底是把睿睿交给了小文和沈奕两个人,还是说,你只是将睿睿送到了沈奕那里,甚至,睿睿根本就没在沈奕他们两个人那里?”
  他手指停下,扭过头直视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笑,一手轻轻扶着额头,“阿颖,要我拿你怎么才好?”
  他一句话出口,我已经知道,我猜对了。
  我收起脸上原本带着的一点点笑意,站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摆着的这张桌子,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沈知行!我让你不准把睿睿送给你妈,你特么答应得我好好的,结果你办的什么好事儿!”
  那张桌子砸在他的腿上,然后弹开摔在地上滚了两滚,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腿,然后抬眼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语气平和,“我把睿睿送到赵无恙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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