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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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深爱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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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女士,据说你在周先生离婚之前就已经和他有不正当关系,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程女士,据说你为了得到政府地铁线的广告项目对官员行贿,你能否解释一下?”
  “程女士,你和L沈先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程女士”
  “程女士”
  我无辜地站在原地,看着记者们把我周围堵得水泄不通,问出来的问题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羞耻,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手护住腰腹间的伤口,害怕他们碰到我的伤口,一手去推面前已经要戳到我脸上的摄像机和话筒,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只盼着周郴赶快回来,赶快回来!
  但那些人却依旧不肯放过我,不知道是哪个先开头,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朝着我砸了过来,我闭着眼勾着头,任由那个东西砸到我头上,然后听到鸡蛋壳的碎裂声,紧接着腥咸的液体从我散落的头发上滑下来。
  只是一个人开口,其余人也都纷纷效仿,我只能伸手去挡,缩着脖子往后退,也终于切身体会到那句众口烁烁是什么样的感觉。
  脑袋上突然盖上了一件衣服,有人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挡住外界的狂风暴雨,我抬头就看到沈知行紧绷的下巴,他将我护在怀里搂着我推开人群往外走,紧紧抿着的嘴里还趁机吐出来一句话,“这就是他能护你周全?”
  我没来得及跟着他离开人群。医院的保安就赶来了直接把这群记者从我身边赶开,我肩头的手臂被人拿开,我被人往后一扯就倒在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然后我就听到去而复返的周郴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多谢沈总援手,我替程颖向您道谢。”
  沈知行没说什么,周郴将我身上的外套还给他,把他自己的给我罩上,掏出纸巾给我脸上的鸡蛋清擦掉,然后一把把我抱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站到台阶上面对着那群记者。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小声说:“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周郴言听计从地把我放下站在他旁边,又把衣服往上拉了一下,把我的狼狈遮挡住,然后把我揽在胸口对那群记者说:“既然诸位这么关心周某的私生活,我就索性摊开了来说,我和我前妻因为性格不合已经于今年6月14号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们是协议离婚双方自愿,不存在被谁插足了夫妻感情的说法,而我和程小姐是6月18日正式决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和我的婚姻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存在外界传言她插足别人感情一事,而我前妻于半月前对我女朋友动手致其受伤入院一事,我已经代替程小姐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也已经受理此案,并会于今日开庭,到时候自会由法律来还程小姐一个公道,是否判决自然会有法官来判断,所以就不劳费心了,还请诸位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女朋友的私人生活,否则”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在前面一群人脸上缓缓扫过,目光陡然如鹰隼一般凌厉逼人逼人,充分显示了一个传媒大佬应该有的气势,“否则,诸位就也等着法院传票吧!”
  说完之后,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我小小惊呼一声,“你干嘛?”余光却看到在那群记者后面,沈知行手臂上挎着他的西装外套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望着我们两个,看起来哀怨又沉痛。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听周郴说了一句,“你就安安静静不说话就行了,”然后径直往那群记者中间走过去。
  而周郴所到之处,记者们纷纷让步。
  小文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画面,一手指着电视屏幕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两眼直冒粉红桃心和星星,压抑着脱口而出的尖叫,嗷嗷嗷了几声,激动地说:“周郴要不要这么an啊?天呐!这要让桐城多少少女的心纷纷碎成玻璃碴子?如果哪天一个男人能够如此这般地对着媒体也来这么霸道总裁式的表白,就算立马死了,我也愿意!”
  我白了她一眼,拿了一个葡萄塞到她嘴里,“那你也被人打得住院半个月试试?这代价你愿不愿意要?”
  小文顿住动作想了想,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又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那还是算了吧,霸道总裁虽然有颜可以欣赏,有大把钞票可以花,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得有命来享受,我可不愿意福没享受到呢,结果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
  “那你还说立马死了都愿意?”
  小文嗐了一声说:“夸张,叹词,这都听不出来吗?你中学语文老师没教你?”
  我不想理会这个逗比,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睿睿在屋里吗?”
  小文撇了下嘴,“屋里写作业呢。”
  我叹了口气,“他肯定是知道了,不知道这孩子心里会怎么想。”
  小文说:“你儿子太闷骚,内心世界一般人搞不懂。”
  早上的事情当天晚上就在电视上拨出来了,当时周郴威胁记者说出来的话并不只是吓唬吓唬,他在桐城传媒界分量不小,旗下有娱乐影视公司,虽然没有传统媒体,但是影响力如此大的人说出的话能没分量吗?大概也是周郴背后操作的缘故,电视网络新闻上最后播出的成品就是周郴对着摄像头那一番别样又霸道的告白,而我被人狼狈扔鸡蛋的镜头荡然无存。
  电视上新闻播出之后,我的电话就一直响得停不下来了,都是同事和朋友打来问候,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赵无恙的电话终于来了。
  他迎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嗫嚅,“本来觉得事情并不大,所以就没打扰你。”
  他冷哼一声,“事情不大?不大你的肚子上能开一刀?几乎下半身瘫痪了?”
  我惊愕,“你都知道了?”
  他不答反问,“那天从新闻上知道你和周郴的事情,本来是等你来电的,结果你一直失踪了半个月,如果不是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
  我无言,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懂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但这话直接问出口多尴尬,只好闭口不言。
  他见我不回答,似乎突然也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时间了不早了,你身上有伤就早点休息。别熬夜,将来身体垮了后悔都没地方哭。”
  挂了电话,我总觉得赵无恙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有点怪怪的。
  想不通索性不再想,我又在家休养了几天,周郴每天晚上接了睿睿之后过来做饭,饭后再离开,风雨无阻,前段时间本来是要倒戈沈知行的,结果如今又被周郴的几顿饭拉回了阵营。我无语,只能赏她一句无原则。
  对于李焕钰,周郴具体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他说的向法院提出诉讼并不只是说说,我没有去诉讼现场,而是周郴请了代理律师全程替我申诉,而他可能一开始就有了这种想法,反正是验伤报告、录像、录音、人证等种种证据确凿,案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李焕钰因故意伤害罪造成他人重伤,被判有期徒刑六年,缓期一年执行。
  周郴告诉我这个结果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发愣,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并且处理手段如此雷厉风行毫不留情面,尤其是针对的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的结发夫妻。
  小文拍手叫痛快,而我还真是挺矛盾的,虽然周郴这样做是为了我,可是李焕钰毕竟和他做过夫妻,竟然下手这么狠,不由想到万一将来他和我之间也成了陌路了,是不是也会像对付李焕钰一样来对付我。
  好吧,这种想法确实还是挺贱的,而这些想法我只能藏在心里打包了扔在角落里去。
  我重新回到公司里,距离那天我被骗下楼取快递已经一个多月,而这期间公司里大小事务都是周郴在料理。
  这天他送我到公司楼下,临走又交代我记得吃药,下班的时候等他来接,这才和我挥手离开。
  我走到公司前台的时候小薇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激动地叫了一声“程总”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往办公室走的过程中公司员工看到我纷纷站起来和我问好,我一一点头回应,进了办公室刚坐下来姗姗就进来了,先是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红着眼说:“程总,你现在身体没事了吗?公司同事们都很担心你呐!”
  我笑了一下说,“没事儿,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公司一切都还正常吧?”
  姗姗摇头道,“不辛苦,周总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办公,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决定,还有,L那边也已经做出了最后决定。将这个项目给了我们,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您不在,同事们更齐心,策划总那边已经将地铁四号线广告的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我们手里现有的客户也已经开始着手和我们签合约的事情,前段时间一些小项目的户外广告印厂那边已经交工,公司一切运营都很正常。”
  我说,“看来大家都辛苦了,最近抽个不太忙的日子到罗门订餐,你去着手准备,账单拿去找财务报销。”
  姗姗笑着说:“好嘞。我先出去跟大家说说,都高兴高兴。”
  等姗姗出去了,我本该先赶紧把丢下的一个月的工作过一遍,大致了解一下进程,但是身体受过大损伤,就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就感觉有些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多久周郴就打来了电话。
  他问我在干嘛,我说还能干嘛,就尽快了解一下公司进程,把丢下的一个月工作重新捡起来。
  “程颖,别把你自己弄得这么累,我是认真的。”
  我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可是公司有事总是不能不解决吧?我也想让自己闲下来,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边的现状,我公司没你的那么大,但是下面也有一百多号人每个月等着张嘴吃饭的,我总不能直接把公司解散了,让他们都失业吧?”
  他默然无语,我说,“你不用担心,我这边可以的,还有我要好好谢谢你啊,这一个月以来要不是你在这边招呼着,我还真不知道公司该怎么办。”
  他说,“如果你这个公司没了你就不能运行了,那就还真是没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这个公司不大,是没法和你的大公司相比,但是起码也是我几年努力下来的结果,也不能你看不在眼里就一句话否定了吧?那你说那些比英睿还要小的公司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完之后。我就把电话挂了,我是真的有些生气。
  但随后冷静下来之后我又有点后悔,不该这么鲁莽,想要再给他回个电话,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我本来还想着周郴或许会再打来电话安慰一下什么的,但是没有,甚至连一条短信也没有。
  这也是我和周郴成为情侣关系之后第一次吵架,其实似乎也算不上吵架,只能勉强是冷战吧,那天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他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本来早上离开的时候说了晚上会来接我,结果却并没有出现,所以直到晚上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或许是周郴对我不满的一个表达。
  我给小文打了电话确定睿睿已经接回去之后,也没有再去试图联系周郴,直接打了车回家。
  当天晚上没有可口饭菜,小文和睿睿看起来都有些幽怨,我默默地吃了两口之后,发现原来我的口味也已经被周郴给养吊了,如今自己做出来的饭菜已经难以下咽,这真的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小文问我是不是和周郴冷战了,我想了想今天表现出来的各种状况,于是就说,“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吧。”
  小文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什么叫做应该是?你们是否在冷战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今天是周郴出差了所以没来这里吗?”
  我淡淡说:“不知道。”
  小文鼓了鼓嘴,看了看旁边安安静静吃饭的睿睿,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把饭往嘴里扒。
  每个人都有原则个底线,而如今周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我放弃我的公司,这很严重地触动了我的底线,没有丝毫可转圜的余地,如果周郴无法接受,我我把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往嘴里扒,脑子里却是一团糟。
  第二天中午,姗姗在罗门一楼定了餐,包下了整个大堂,叫了所有员工都全部一起过去。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周郴。
  周郴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然后跟旁边一起的几个生意场上的人说了一句,那几个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就先上楼了。
  我将拿起来的筷子重新放下来,周郴走过来的时候我公司里的员工都纷纷点头叫周总,好像他如今已经成了我公司的主人一样,这感觉让我相当不爽,真想站起来对他们说这人昨天还想让我把公司给解散了呢!
  周郴却好像昨天发生的不愉快都是我的幻觉一样,径直走到我旁边,扶着我的肩膀对桌子上其他几个部门的经理告了一声罪,就拉着我离开座位。
  前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我再跟他来吵一架那还真是世纪笑话了。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他往外走,一直距离我手下的员工们远了,他才说:“刚才上去的几个最近都需要做户外广告,你跟我上去,一会儿见机行事吧。”
  他这语气好像昨天发生的不愉快都是我自己的幻觉一样,我看了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我也就没那么没眼色地再去旧事重提,于是这一页就这么在我们两个之间窝着掀了过去。
  上了楼上的包厢,里面坐着三男一女,一个都不认识,今天有些意兴阑珊,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扬起笑脸应付这几个人,只坐在周郴旁边听着他和那几个人说话,至于说了什么,我一直跑神也没听清。
  一直到旁边那个女的对我说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啊程小姐?”
  周郴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我才终于反应过来那女的是对我说话,稍稍回神,勉强笑了一下说,“您说什么?”
  那女的笑了笑,看了周郴一眼。
  周郴脸色有些不自在,“程颖最近刚出院,身体不太好,医生都说了要让她多卧床休息她却偏要跑出来,不放心她的公司。”
  那女的说,“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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