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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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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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个齐大海供认是你养母齐云派他绑架田禾的,你要多加小心。” 
  方才田禾告诉他时他就气得直咬牙,再听骆玉衡这么一说更是恨不能立刻马上把齐云送进大牢。然而时候不到,那一堆资料仅能证明她在境外犯了法,国内奈何不了她。
  “我们要一一比对哪些是从国内流失出去的,但会很麻烦,因为有许多文物是被那群混蛋从地底下挖出来直接运到了国外,根本没有面世,辨认指正会很困难。我们需要时间,你要多点耐心。”
  赵时飞点头,这么多年都等了,并不差眼前。
  他要推门下车,骆玉衡突然把手搭在他肩上,“最近有空没?我们头儿想约你出来坐坐,还有田小姐,关于田家的一些事想问问她。”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
  *
  周一上班,郑萍萍又来公司闹。接二连三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次出了点意外,夏暖意外被拖下水了。
  本来她是躲在电梯口看热闹的,结果,被眼尖的郑萍萍发现了。 
  她觉得尴尬,迅速闪人。可是没跑掉,被郑萍萍揪住了。
  “你,就是你,上次鬼鬼祟祟躲着偷看!”郑萍萍盛气凌人。
  夏暖擅长跟男人斗,但不擅长跟女人斗,磕磕巴巴解释:“没、没有,我只是路过,路过。” 
  说完特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然而她搞错了,郑萍萍不是男人,不会因为她装无辜就放她一马。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跟你什么关系?”郑萍萍抓着夏暖胳膊把她拖到桑建川跟前,凶巴巴质问。
  夏暖赶紧摆手,“我就是一个小员工,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对吧,桑助理?”说完冲桑建川眨眨眼。
  桑建川快要被郑萍萍整崩溃了,他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天天吵着要跟他结婚,不答应就嚷嚷他在外边有女人了。最过分的,隔三差五跑公司闹,闹得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看他笑话。
  夏暖频频给他暗示,他装作没看见,心一横,大义凛然对郑萍萍说:“当然认识,她就是我在外头养的女人,你满意了?” 
  夏暖傻了。
  郑萍萍疯了,二话不说和桑建川打了起来…… 
  这场风波最终以保安带走郑萍萍告终。 
  田禾听说后笑的直不起腰,在夏暖威逼之下捂住嘴巴勉强不出声了。
  “全公司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她在田禾办公室气得要掀桌子,听见大家都在笑,立刻蔫了。
  田禾正要张口安慰她,意外接到了田雅楠电话。
  她要约她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谈。
  田禾也正想会会她,毫不犹豫答应了。
  离开前还不忘摸摸夏暖小脸安慰:“宝宝不哭,回来给你买糖吃。” 
  田雅楠约她见面的地点是她们读书时的中学,她高田禾一级,和林风同班。
  田禾猜不出为什么约她来这儿,但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田雅楠掏了张支票,“你看还满意吗?” 
  田禾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冷笑,“这是用来收买我离开,还是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去告你?” 
  看她好半天不接,田雅楠只好收回去。 
  “我爸回来了。”她说,“他不会放过你,让你离开是为你好。” 
  “你是来搞笑的吧,为我好?说这话难道你不恶心?” 
  没人敢跟自己这么讲话,田雅楠心里很不爽,从小她就不爽这个堂妹。
  她有些恼怒:“我是好心提醒你!凭你,怎么可能是我爸的对手!这一段时间之所以没找你麻烦是因为他在国外养病,我又拦着奶奶不让她说。不然,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这么久?!”她以为有足够的时间赶她离开南合,偏偏那个废物司机给她物色了一个怂包,个把月的时间没能吓走一个女人,还把自己给卖了。 
  “你最好听我的,赶紧离开!”
  

☆、第32章

  田雅楠说话办事从来不带脑子,一如此刻,田禾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会听她的。
  她讥讽:“你有威胁我的功夫,还不如去劝劝你的好父亲自首,说不准还能减刑。”
  田雅楠恼羞成怒,“够了,田禾,不要以为死了父亲就能血口喷人,死了爹的多了去了,都像你这样,得冤死多少人?!”
  看穿了她的的心虚,田禾一把揪住她衣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虚张声势?别装了田雅楠,你知道真相,你一定知道你的好父亲害死了我爸爸,对不对,不然干嘛费尽心机让我离开?”
  田禾俨然一台造冰机,冷着一张脸,张嘴吐出的全是冰渣。田雅楠面露恐慌,奋力甩开她,强自镇定,“胡说八道!”她后退一步,“田禾,你不要不识好歹,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声音掷地有声,惨淡的面色却将她内心恐慌泄露无疑。
  她离开,田禾没有阻拦,两手□□大衣口袋,目光平静盯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真蠢,田禾想,田雅楠这么做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在校园里站了很久,久到背都挺累了。
  出了学校,立有车子开过来,是赵时飞的司机。自听说齐大海差点挟持她,赵时飞非常后怕,最近她到哪儿都派人跟着。显而易见,齐云慌了。
  回到公司,赵时飞正找她。
  “去这么久,她跟你说什么了?”
  一进办公室就被赵时飞紧张兮兮拉住。
  田禾点开手机录音,失落摇头,“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赵时飞倒杯水给她,“至少证实了她心里有鬼。”
  温水顺着喉咙一路滑向肚子,田禾暖和了不少。
  “晚上约了人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谁呀,我认识么?”他从来没要求田禾陪她出席这种场合,不免好奇。
  他撕开一包小鱼干塞她嘴里,“见了就知道了。”
  选的饭店位于一条不怎么起眼的小巷,巷道不宽,勉强容二车并行驶过。赵时飞没有叫司机,自己驾车,极小心避免和同行的私家车发生刮蹭。害怕他分心,因此即使满脑袋问号,田禾也忍住没问。
  饭店外观虽破旧,里面却很干净雅致,柜台后的老板看到赵时飞立刻起身招呼:“赵先生。”
  赵时飞点头致意,“来了吗?”
  “来了,在楼上雅间。”
  推开暗旧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木门,迎面看见两溜塑料制假竹做的屏风,虽是假的,仍让人感到耳清目爽。屏风后面,精瘦威严的中年人立在桌边,脊背挺直堪比青竹。
  “抱歉,久等了,闻警官。”
  赵时飞同那人握手,言语间很客气。
  田禾记性不错,认出是那天那个警察。
  落座之后,交谈了几句,她才明白赵时飞带她来什么目的。
  “我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真是太遗憾了。”闻警官道,“田小姐,我现在虽主抓文物工作,但刑警队那边还是能说上话的。你父亲的情况我听赵先生讲起过,如果信得过我,你不妨告知现在掌握的线索,兴许我能帮你。”
  田禾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赵时飞,他浅勾唇角,缓缓伸出手,包住她放在大腿的小手。瞬间,她感到踏实安心,依稀恍若回到那年散场时的影院。
  听完田禾的讲述,闻警官沉思片刻,理了理思路,说了一句:“解开此案的关键点有两个:一是找到那个失踪的学生;二是让那个小法医讲真话。”
  他一击即中要害,然而田禾没有丝毫喜悦,这两条,没有一条容易办到。邓泽航她已经领教过了,一张嘴比铁皮锁还严实,那个学生想必也是如此。
  离开酒店时闻警官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登时变了。
  见状,赵时飞问他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帮忙。他摇头,称一点小事情,不需烦劳。
  道了声再见,赵时飞携田禾上了车。
  小心驶出巷道,正准备加速,田禾忽然拍拍他,手指着窗外。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公交站牌那里立着一个人,不停看表,脚步焦躁地踏来踏去。
  和田禾对视一眼,赵时飞二话不说掉头,朝公交牌开过去。
  “这里不好等车,上来吧,去哪儿,我送你。”
  他落下窗朝等得心急的闻警官说,态度客气礼貌,不卑不亢。
  “也好,给你添麻烦了。”
  到了目的地,赵时飞大吃一惊。他想这位警官级别不低,即使住不上多么豪华的别墅套房,但绝不应该是眼前这种一看就是好几十前的破旧小区,比田禾之前租住的老式住宅差太远了。
  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妇女,想是怕她跑了出什么意外,人群严严实实围成一个圈,她沿着圈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出不去。急了,盘腿坐地上仰天大哭。
  车一站稳,后座闻警官道声谢急匆匆下车。
  赵时飞想问需不需要帮忙,又想到正常人都不会乐意这种事情被外人窥知,遂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讲啊。”田禾一直朝后看,直到闻警官扶起妇人进楼,转过身感慨了句。
  那老气横秋的语气从一个小姑娘口中发出,赵时飞觉得好笑,不觉笑出声音。
  “哎,说真的,要是有一天我也神经了,你会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吗?” 
  “……”
  赵时飞想拧她脸,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惜腾不出手。翻翻白眼,没有搭理她。
  她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就是个假设嘛,你说假话也成!” 
  赵时飞被她逗乐了,笑过竟认真思考起来,考虑过后,认真回答:“我会把你带在身边,走哪儿带哪儿。” 
  一句玩笑话惹来他如此庄重的回答,田禾一时招架不住,张张嘴巴,找不到可以说的话,索性又闭上。
  “我会把你带在身边,走哪儿带哪儿。” 
  脑子里不停回放这一句话,不是什么海誓山盟,也不是多动听多肉麻的情话,然而每回放一次她就心跳加速一回。
  等到心跳终于平复下来,抬起头,看了眼外面,心生诧异:“你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公寓的路。
  赵时飞没正面回答:“到了就知道了。” 
  她没再问,耐心等,看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
  车子快速平稳划破夜色,犹如船疾行水面。
  田禾安静望着外面,脑袋里猜个不停。渐渐的,沿途景致越看越眼熟,不用猜了。
  她激动扭过身子看向驾驶座的人,他端坐不动,从田禾的角度只看得见他高挺的鼻梁、刚毅的侧脸,昏暗的光线将他出色的五官衬托得越发英气逼人。
  车子终于停下,田禾按捺不住,连安全带都来不及解开,一下扑到驾驶座,抱住那个人,在他唇上印下热情一吻:“谢谢。” 
  重回南合后,她回过家两次,每一次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这是第三次,她不怕,什么都不怕。 
  庭院依旧幽寂,尤其在浓浓夜幕里,两个人的脚步声听在耳中和千军万马奔腾是一个效果。
  有赵时飞在身边,田禾胆子大了许多,开了庭院大灯,没有急着进室内,而是拉着他的手,讲述院子里每一处洒落记忆的地方。
  “这个亭子叫做望月亭。”她拉着他走进一个小小的五角亭,偎在他胸前,慢条斯理说,“每年中秋节我们全家都在这里赏月,妈妈总能买来最好吃的月饼,很甜,很香,还不腻,好想再吃一块月饼,好想好想爸爸……” 
  她突然垂头不语,赵时飞抬手一模,她脸上湿湿的。慢慢扳过她身体,捧着她的脸,温柔吻上去,极尽耐心吻干。
  “我向你保证,明年中秋,我陪你在这儿赏月。” 
  “嗯。”她抱住他,点头,“还有我妈妈。” 
  他亲亲她额头,“对,还有你妈妈。”
  在亭子里站了会儿,田禾拉着他进了主楼。不同于上次做贼似的小心翼翼,这一回她终于找到了回自己家的感觉,大模大样开了灯走进去。
  书房还是上次回来时的祥子,赵时飞在抽屉里拿出一张干净报纸铺在椅子上,扶田禾坐下。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灰尘扑簌簌抖落。窗正对着望月亭,站得高了远了,发觉那个木制五角亭亭子是那样小,那样孤独,像黑夜的守护者。
  田禾站起来走到书架前,重新搜寻,她坚信书架上一定还藏着其他线索。
  赵时飞也转过身把注意力移到书架。
  “都是你父亲的书?” 
  “嗯。”田禾抽出一本书,从头到尾翻一遍又放回去,“还有一小部分是我爷爷的,那本留下记号的《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就是他的。” 
  赵时飞走到另一边的书架前,细心观察,每个格子都贴着标签,书的类别、册数标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每本书都是按照个头大小摆放的,井井有条,看了舒心。扭过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面书架。从左往右,从上到下,看过一遍不禁微微皱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里的书你动过吗?”他问田禾。
  对方摇头,“没有,我怕弄乱了就更找不到线索了。现在,这里每本书都站在爸爸生前摆放的位置,没有变动。”她垫脚尖指指一个书格,“那本《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放着的。” 
  赵时飞走过去,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对着那个格子看了片刻,伸手取出一个书板,“是在这个位置?” 
  “对,我取下书,插了块书板。” 
  书板左侧是一本很旧很旧的书,书脊印着几个大字:《苏轼文集》,右侧那本书脊都快散了,但书名还能看清——《陶渊明集》。
  他展眉,笑了。
  

☆、第33章

  “嘀嘀——” 
  短信提示音在空寂的夜里突兀响起,赵时飞看了眼内容,塞回口袋。 
  田禾抱臂对着书架发愣,冷不丁突然伸来一只手抚平她蹙起来的两弯眉毛,“再皱就成老太婆了。” 赵时飞一副嫌弃的口吻说。
  她鼓鼓腮帮子,张口咬住他手,“你敢嫌弃我?” 
  他躲了,低头在她脸上狠狠啃了口,以示惩罚。
  田禾揉揉脸,不依不饶要打他。赵时飞没跑没动,由着她不疼不痒捶了几下,一把捞进怀里堵住了她的小嘴…… 
  亲热过后,田禾趴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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