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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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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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起来罢。”

乾元帝伸手搀起王译信,理解的拍了拍,“若说有错,朕何尝没有?难道老四不是朕的儿子?罢了,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若是为不肖子孙生气,朕早就被他们气死了。”

“臣以为云贵戒烟烧毁烟草之事儿还是要派皇子坐镇的。”

“你认为老六能行?他痴迷享乐,风月,朕怕他受不住烟草的诱惑,万一……”

“陛下,正因此,六皇子才是最佳人选,他对享乐风月门清,更容易摸清具体情况,他是您的皇子,性情上像您,臣也教过他,他深知烟草的危害,怎会再去碰?殿下最好的一点就是知道该做什么。”

“朕再想一想,问问老六再做决定,云贵毕竟远离京城,又是蛮荒之地,不知老六舍不舍得京城的富贵。”

“六皇子为国朝皇子,理应为国朝尽份心力。”

王译信适可而止,没有再为六皇子说项,乾元帝让王译信出宫。

出门时,王译信正好碰到去定国公府上传旨的怀恩公公,他脚步略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中的人影,悄声的问道:“怀恩公公可顺利?”

怀恩同样先看御书房,“皇上正忙着?奴婢进宫时,碰见卢指挥使和刘公公,看他们神色匆匆,是不是……”

互通消息,也能让彼此之间更信任。

怀恩可不想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吃罪乾元帝。

锦衣卫和东厂一起行动,定是出大事了。

王四爷一直在乾元帝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怀恩想这桩大事没准就是王四爷弄出来的。

王谪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怀恩拱手。两人顺势到一旁低言。

“皇上让厂卫查抄京城的烟草,顺便遣四皇子去皇陵守灵,若无意外的话,这辈子四皇子想见陛下怕是很难了。”

“……”

怀恩公公忍不住同情四皇子,这位殿下到底怎么着王四爷了?在太后乱政后,四皇子已经吃了乾元帝一闷棍,不得皇上的心思。

如今趁着废后的时候,四皇子刚有点缓过一口气。毕竟四皇子在朝上这些年的经营总有些底气的。

谁知还没等四皇子挽回君心,就被打发去守皇陵,彻底被乾元帝排除在外,父子情分只怕也断了个干净。

别看王译信儒雅飘逸,身上带着一股清流词臣才有的清俊气息,他若下狠手,是招招狠辣。

怀恩公公回礼道:“陛下旨意下达之后,定国公接了圣旨,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奴婢瞧他若有所失。若有所思,不怎么甘心就是了,定国公夫人……不善于掩藏心性。不由得喜形于色,一个劲儿的宽慰司徒夫人,司徒夫人倒是稳稳当当,不羞不恼,不过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就没离开定国公的身。”

王译信点头道:“司徒夫人一向善解人意,只怕私底下反而会宽慰定国公。文昌兄一世英雄,对美人尤其容易心软,过后指不定怎么回报司徒夫人,可惜……他的一腔痴情怕是所托非人。被人耍了也不自知。”

见今日的定国公,王译信就想起昨日的自己。

他何尝不是被美丽。柔情,痴心。柔弱,不争的殷姨娘玩弄于股掌之中?!

同定国公比起来,他又能好多少?

“我同文昌兄存了隔阂,后宅的事儿,本就不是我能多嘴的。”王译信惋惜的叹息,“是不是只有无法返回,才晓得做被人迷惑?”

这句话着实矫情得还很,不管定国公是否能看透司徒氏,王译信都是要把顾家赶出京城去的。

“太夫人还是护着司徒夫人的,当场就让定国公夫人很是没脸。荣国公除爵,府邸自是收回,向来司徒夫人和小公子小小姐会搬回国公府。”

“阿泽的院落是不是有保不住了?”

王译信拍了拍脑袋,“是我想差了,以司徒夫人的知晓分寸,定不会住进阿泽的院落。”

就算顾天泽分府另住,定国公府也要为其保留院落,顾天泽可是名正言顺的顾家少爷,顾家人大半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就算司徒氏脑袋犯浑,定国公和太夫人也会为顾天泽保留院落。

怀恩公公笑而不语,显然很赞同王译信的话。

“告知公公一声,陛下那里……”王译信压低声音道:“我所为根本瞒不过陛下,陛下若是问起,公公不必多言,听着就好。”

怀恩点点头,王译信能说出这番话,他心里很是感触,这是没把他当作用完就扔的人。

王译信笑了笑,慢吞吞的离开皇宫。怀恩在后面看着,默默摇头,不管什么时候王谪仙的装逼派是改不了的,唯一能让谪仙动容的人,只怕只有燕国夫人和顾三少了。

就算他提醒怀恩,语气动作也不是巴结或是施恩的,一样端着清高的派头,还是把怀恩当作太监看待,不至于轻蔑,但若说把怀恩放在同自己相当的位置上,也是万万不能。

怀恩跟在乾元帝身边数十年,像王谪仙这样的人,也就见了一个。

其余人不管心里怎么瞧不起怀恩这个死太监,面上绝不会露出来清高,轻视来。

“你也是贱皮子!”

乾元帝把御书房的门推开,食指点着怀恩,“旁人上杆子巴结你,奉承你,你不理会,偏偏送到王谨之面前找不自在。几次三番给他行便利,当朕不知?朕可不是定国公!”

“王大人不是号称谪仙嘛。”怀恩不慌不忙,凑近乾元帝身边,“您就当奴婢想沾沾仙气罢,下辈子奴婢还想侍奉陛下。只是……不愿意再做肢体不全的人。”

“你若开口闭口为朕着想,朕反倒看轻你。”

乾元帝拍了怀恩的肩膀,“你有此心。朕也高兴。朕自负得紧,你若真如太监般行事。朕也不会把你留在跟前,想侍奉朕的太监多了,唯独朕信任,除了忠心外,朕亦看重你这分独特的气节,怀恩,你不必把朝廷上的大臣看得多高尚,在某些时候。他们还不赶不上你。”

为好处溜须拍马,为升官出卖同僚,背后下刀子的节操碎了一地的官员比比皆是。

乾元帝就是太聪明,看得太清楚了,才会更加看重王谨之,想看看给王谪仙无匹的帝宠后,王译信是沦为自私自利无节操的政客,还是依然保持着独特的性情。

“陛下……”

“王谨之这人,朕倒有些看不透了,不过也好。”

乾元帝眼底闪过几分兴致。“事事都在朕的预料之内,有甚意思?”

因顾皇后的事儿,乾元帝对美色上更是淡了些。后宫的妃嫔几十年如一日的耍花样,他毫无新鲜感,无论是深情的,还是清淡的,他实在看腻了。

前朝的朝臣……一直随乾元帝搓揉,好不容易冒出个王译信,乾元帝觉得做皇帝也没那么无聊了。

乾元帝抿了抿嘴唇,冷哼道:“看在他为阿泽着想的份上,这次暂且放过他!”

“若没陛下默许。王大人哪能成事?”

“他不是同你说不用为他说话吗?”

乾元帝狠敲怀恩脑袋,“不长记性。也就朕能容你放肆。”

“奴婢说得都是真心话,怎么就不能同陛下说了?”

怀恩摸了摸脑袋。笑道:“奴婢不说才对不起皇上带奴婢的情分呢。”

乾元帝笑了笑,转身进御书房,定国公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话,还得着了王译信的道。

******

“师傅,你让我云贵?”

六皇子脸立刻垮下来,坐在椅子上耍赖道;“我不去!”

王芷瑶在一旁笑出了声,“殿下不是时刻想着躲出去么?”

“师妹。”六皇子眨了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王芷瑶,“师傅最疼你,你帮帮我说说情,以往阿泽欠我的,一笔勾销。我是想躲出去,可不是去偏远没得享受的云贵啊,穷乡僻壤,就是寻人玩乐也找不到好的。”

王译信默默喝茶,根本不理会自家徒弟耍赖。

“殿下,云贵虽是远了点。”王芷瑶意有所指,“但也不是没有玩了的地方,在京城,或是江南,殿下被人时刻盯着,您虽是皇子殿下,可权贵云集之地,自是显不出殿下来。云贵就不同了,不仅气候好,风景好,空气清新,更重要得是没人比殿下身份高,还不是您想则怎么玩就怎么玩?”

六皇子嘶了一口气,摸着下巴,“这倒也是。”

没人敢欺负皇子,可若说皇子有多贵重,也不尽然,起码在京城就有几个敢不给六皇子面子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哪个皇子或是贵胄能看上云贵。自然云贵的官员也不是其他皇子的人,殿下到了云贵,偏远地方的土鳖,还不都围着殿下转?您完全可以给他们科普一番京城的风月。”

六皇子眼睛这回比方才还亮,王芷瑶接着说,“殿下喜好美人,谁说云贵就没有美人?何况云贵同番邦接壤,没准殿下还能品尝一番异域风情。番邦仰慕国朝,对您这位天之骄子自然不敢怠慢,殿下若是哪一日显得无聊去番邦属国转转,您就是上宾天使。”

王译信咳嗽两声,“还是别去为妙。”

“师傅是怕他们扣押我?”

“不,我是担心你丢了国朝的脸面。”

“……”

六皇子一脸尴尬,王芷瑶拼命忍着笑,“殿下,其实此去还有一桩好事。”

“什么?”

“海上有海贸,路上为何不能同番邦互通有无?”

“嗯?”

这回连王译信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坐直身体,“说说看。”

“爹先让殿下去云贵,想来一定有后招的吧。”

王芷瑶抿了抿嘴唇,“殿下还需一个持重,有震慑番邦的人辅佐,此人……没有比定国公更适合的了。”

六皇子后背发凉,挪了挪身子远离师傅和师妹,自己是留下呢,还是走呢,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你想到啦。”王译信并不意外王芷瑶聪明,原本云贵就是他给定国公顾家安排好的去处,六皇子就算是能承担大任,王译信也会让他闹出点摆不平的事来。

定国公平定过南疆,威名到现在还能吓到一众番邦。

“他总归是三少的亲爹。”

王芷瑶不能不顾及三少的心里是否有芥蒂,“让定国公做出一番事业,总好过让他养老,顾家远离中枢,但若再没金银,习惯富贵尊荣的顾家必会分崩离析,三少一人撑不起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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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后路

正因为亲眷关系,顾天泽不大可能眼见着顾家灰飞烟灭。

就算定国公夫妻对他不好,多次利用他,可三少是他们的亲生骨血,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他们的儿子。

不像王芷瑶……就她本身而言,因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在另外一个时空有爹,有娘,有幸福的家庭,穿越而来,她又没有办法忘记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她对王译信等人本能是排斥的。

因此她穿越之初,当她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察觉到王译信有可能会害她时,她毫不客气的戳破王译信虚伪的面具,百般‘折磨’王译信,出手根本就不留情面。

王芷瑶灵魂深处一直保留着现代的烙印。

她从没把王家当作一份子,对王氏家族没有一丝的认同感,盼着王家倒霉,凋零。

可是三少不同,他受得是最最纯正的古代教养,就算他认可王译信把定国公等顾家人送出京城,也无法绝情的不管顾家的死活。

王芷瑶总不能看着王译信和三少之间因此有隔阂,矛盾。

“我公公虽是最近几年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处事小心翼翼,常常受后宅妇人影响,可您别忘了,当初他也是国朝最出色的战将之一,洗去京城的浮躁奢华,重回他熟悉的官位,他许是可以恢复往日的英明果决。”

王芷瑶认真的说服王译信,“就算无法全部恢复,功力恢复五成也足以压制云贵周围的番邦了,以他的谨慎,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事来,会尽量辅佐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摸着下颚想了想,“要不。按师妹说得做?我先去云贵打前站,然后再让定国公过去帮衬。”

偷懒耍滑这活他极为擅长,就算云贵他能搞定。他也能哭着喊着上折子让乾元帝再派能臣干将来。

“殿下总是皇子,他不可能在外镇守太久。就算是云贵偏远地方也不行,最多两三年,他必须得回京。”

一听王芷瑶说得这番话,六皇子心底再没任何犹豫了,别看王芷瑶把去云贵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六皇子没再云贵老死的打算,他还是更喜欢京城的繁盛,奢靡。

王译信也不由得点头。“册太子也就这两年罢。”

国朝没有皇子封疆镇守的前例。

“我这就进宫请旨。”

“慢。”

王译信拦住六皇子,低声道:“此事还在运作之中,等到确定下来,皇上自然会下旨,你此时入宫,没准会让皇上多想。你父皇……自信得近乎于自负,你既是不想争,他就自信能护你周全,你此时自请出京,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你父皇吗?”

“……”六皇子听得有些傻了。眼睛承蚊香状,过了好一会,才咽了咽口水。一躬到地,“师傅,您给我做师傅真真是委屈你了。”

能把他们那位高深莫测的父皇心思猜得如此精准,师傅若是辅佐有野心的皇子,岂不是如虎添翼?

将来新君登基,还能少得了全心辅佐的王译信好处?

“胡说!”

王译信摸了摸六皇子的脑袋,笑道:“正因为是你,我才把你收入门墙。若你如同其余皇子一般,逐出师门皇上还能怎么着我?六皇子。我盼着你这辈子富贵到老。富贵太平一辈子并不容易做到,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不如旁人,虽偶尔犯混。好美色之外,你这份自知之明实在难能可贵。”

六皇子感动得快要哭了,无论谁,都没对他如此掏心掏肺过。

读书,练武都不成的他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废材,猛然听到他还有优点,他只有……更加听师傅话的冲动。

谁都可能害他,师傅不会。

六皇子用袖子拭了拭眼泪,“我给师妹带了些好东西过来,师妹你和泽表弟的孩子降生时,我怕是不在京城了,洗三,满月,周岁的礼物我提前送了。”

“是男是女还看不出……”

“没事,我送双份的,总能用上的。”

六皇子眼珠一转,“以泽表弟对师妹的痴缠,师妹三年抱三许是有勉强,三年抱两是绝对没问题。”

“六皇子!”王芷瑶脸庞红得紧。

六皇子抱着脑袋躲出去,“我可没说错,泽表弟除了师妹,就没让人进过身,以前……以前我还狠狠的嘲笑过他不中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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