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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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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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送嫁的命妇围着屏风转了两圈,旁敲侧击的对随着王芷瑶嫁进来的妈妈打听,绣娘可还在?

王译信一手安排的婚礼的确很给王芷瑶长脸,但也有负面效果……比如说,顾天泽挑掉盖头时,满眼震惊的模样,实在是很让含羞带怯的王芷瑶伤心。

怎么顾天泽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她有那么吓人么?

“三少,是我啦。”

“……”

王芷瑶悄悄的拉了一下顾天泽的衣袖,先让他一起坐下,走完流程后,喜婆等人散去,“很难看吗?”

“小七?”

“嗯。”

顾天泽总算是定下心了,新娘大多是美丽的,可小七简直是惨不忍睹。

嘴唇只点了一点,脸煞白没有血色,柳叶弯眉被修剪成浅浅的一道,不是眼睛没太变,顾天泽方才差一点以为自己费劲心思娶回来的不是小七。

王译信因舍不得女儿便随便寻了个人顶替。

“谁给你上得妆?你就没照镜子?”

“清晨起来后,一堆人围着我转悠,光衣服我就穿了差不多五六件,又沉又重,爹又不让我多吃。水也不敢多喝,随后又是跪,又是拜,被人背着就出了门上花轿,哪来得功夫照镜子?”

顾天泽沉默了半晌。起身从一旁紫檀木打造的梳妆台上捧起镜子,“你自己看。”

“……”

这回换王芷瑶无语了,里面的人是自己?

虽然她五官相貌不是绝色,但用心梳妆也可做个清秀小佳人。

镜子里的……根本就是女鬼。

“我饶不了他!”

王芷瑶气得从床榻起身,被折腾了一天,她本是很累的。但王译信实在是太糟蹋新娘子了。

“别生气。”

顾天泽一把搂住王芷瑶,下颚杵着她的肩头,收紧了手臂,不可盈握的细腰柔软却充满了韧劲,“小七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王芷瑶心一软,盖住顾天泽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说这话我很开心,但我还是无法原谅破坏我婚礼的爹!谁家新娘子,不是一生中最美的?他可倒好,把我弄成这样,简直……简直……难怪方才喜婆和送嫁的命妇不敢看我。”

“岳父说这是古礼。”

顾天泽暗自给王译信捅了一刀,“旁人都会羡慕。”羡慕他被新娘的妆容吓了一跳。羡慕他费尽千辛万苦才闯过迎娶过程中的一道又一道难关。

“把新娘,新郎折腾得精疲力尽,新娘子画得跟鬼似的。这是古礼?什么半月妆?我就是对他太信任了,才放任他这么折腾。古礼是好,传承也很重要,然是朝代不同,世人对美的追求也不一样。反正……我理解不了我脸上画得妆容是美!”

“我帮你卸妆。”

顾天泽直接拽着王芷瑶来到脸盆前,让小七一步步的变漂亮仿佛也挺有趣。

对比新娘。新郎顾天泽才是被王译信为难的精疲力尽,作为女婿他不好找岳父算账。唯一能把这笔账讨回来的人只有王芷瑶。

“没有水,怎么卸妆?”

王芷瑶见铜盆里光光的。也没多想,大叫一声:“送水进来。”

顾天泽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没吭声。

然而,这声送水,让刚偷偷摸摸来到窗根下的乾元帝和王译信差一点坐到了地上,他们不是初哥儿,极是有经验的,这么早就送水?莫非他们已经完事了?

乾元帝手疾眼快大手盖住王译信的口鼻,用眼神示意闭嘴。

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王译信握住乾元帝的手腕,心里发毛,倒不是怀疑乾元帝对他怎样,而是联想到顾天泽上辈子就没成亲,又这么快要水,莫非顾天泽不中用?

听瑶儿方才的语气也不怎么痛快,难不成今生瑶儿会守活寡?

原本他不认可乾元帝王听墙根的事儿,总觉得太丢面子,可现在,他恨不得多听一会,万一顾天泽不中用,他就是拼死也要把瑶儿领回家去。

水早就热着,只是因为突然喊要水,守在门口的丫鬟也都被锦衣卫警告不许多话,她们见蹲在窗户下面的皇帝,吓得浑身直哆嗦,根本迈不动步。

“怎么回事?外面没人吗?”

“我去看看。”

顾天泽几下把厚重的礼服扯开,穿上时繁琐得紧,一层又一层,顾天泽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完好的脱下,既是如此,他便直接动手,刺啦,刺啦的把礼服撕碎,左右这套礼服他不想再穿第二次,旁人也不会管他借礼服。

仅穿乳白色的亵衣,散开发冠,顾天泽轻便自在了不少,王芷瑶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分可疑的红晕。

“小七,你等一会。”

顾天泽绕过屏风,房门开了,阿四让婢女抬着一桶热水进门。

“怎么回事?”

“方才奴才……奴才去歇歇脚。”

阿四活动被锦衣卫困得发麻的胳膊,顾天泽出门,乾元帝便藏不住了,所以阿四被命令送水进去,并且得了警告不许多说。

见主子微微皱眉,阿四背后仿佛悬着一把利刃,晓得是皇帝陛下的目光,试探的问道:“三少爷这回儿要水?”

顾天泽并没多说,眉头却越皱越紧,“歇脚?”

“回三少爷的话,奴才实在是太累了。”阿四晓得主子起疑心。也是,自家主子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又不能说皇上在外面,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主子还得好一会才叫人,奴才便在回廊下打了小盹儿。”

“外面的人走干净了?”

“陛下派来的内侍……您不喜欢使唤。奴才就先让他们下去了。”

顾天泽不大喜欢用宦官,又因为乾元帝的恩典,他只能养着十名宦官。

“陛下呢?”

“陛下……陛下同王大人一起。”

阿四垂下眼睑,自己没说谎,肝颤什么?

“三少,还没好吗?粘腻死了。”

“我这就过去。”

顾天泽暗自衡量了一番。陛下应该没那么闲,给小七卸妆比琢磨陛下在何处要紧,“水就放在这,你也下去。”

提起水壶,顾天泽向里面走去。

阿四伸长脖子望了一眼。粘腻?梳洗?难道主子真不成?呸,暗自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三少爷龙精虎猛,怎么可能不中用?

许是今日太累了,才会有点力不从心。

不过,明日还是得让厨房准备点壮阳的补药,左右三少爷也该进补的。

出了房门口,阿四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毕竟他前面有国朝的皇帝陛下和吏部尚书,就是丢人也是这两位先丢人。

乾元帝面色复杂。显然屋子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也不确定阿泽是不是中用的。

本来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听新婚夫妻的墙角,谁知听到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不是他死命的拽着,王译信都有可能冲进去一看究竟了。

是继续听下去?还是回宫找太医商量对策?

乾元帝多了几分犹豫。

王译信死命的扒着窗棂,做出一副怎么都不肯走的样子,耳朵立得笔直笔直的。不听到最后,他怎么放心?

清水变浊。丑女变美人,王芷瑶的肌肤在顾天泽手中重现珠光般的光泽。手指划过细腻的脸颊,顾天泽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黑,粉嫩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他不想再忍下去,手中的帕子掉落在铜盆中,水珠飞溅起来时,他也吻上了甜美的嘴唇。

果然如同想像般的甜美,不,比想得更嫩,更甜,更美好。

被突然袭击,王芷瑶一时慌乱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拉近怀里,霸道的舌头硬是挤进来,容不得她躲闪,容不得退缩,他的味道顺着口鼻渗入身体里,霸道的侵占着每一寸地方。

他们曾经接吻过,但那次只是嘴唇相碰,浅尝则止。

这一次,他像是一匹饿了许久不见肉味的狼,恨不得把她一口吃进肚子里去。

“呜呜……呜呜……”王芷瑶的腰被勒得紧紧的,身体后仰,更方便他越吻越深。

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改为捶打,快要窒息了!如果她死于热吻,会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在脑袋彻底陷入昏厥前,她得到喘息机会,然而顾天泽并没远离,他轻吻着她的嘴角,深邃的眸子除了*外,多了一分的得意,王芷瑶没有力气去想他到底得意什么,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嘴唇因为他温柔的对待越发酥麻,“三少……”

顾天泽死死的禁锢着她,拇指摁住她的嘴角,容不得她拒绝,沙哑的说道:“我早就想这样……一直就想……初次在枫华谷见你时候,你在马背算计我,靠近我就跑了……我当时就想堵住你这张嘴,可是……”

发狠般打横抱起王芷瑶,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两人额头相碰,目光相对,“你以前眼里只有你娘,你哥,你爹……看不到我,从今日起,你眼里只有我一人。”

砰,王芷瑶不轻不重的被扔到了床上,该表扬顾天泽,便是在*高涨时,也晓得不会弄伤她。

“三少。”

眼前的人,怎么让王芷瑶心慌慌呢?可又想着他接近。

“等会,小七,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洞房。”

顾天泽强忍着高涨急迫的*速度极快的推开窗户,“看够了?”

乾元帝:“……”

王译信:“……”

ps明天开始双更,今天下午有个聚会,不在家。

第二百九十九章反制(一更)

四目相对,哦,不,该是六目相对。

喜房内的烛火啪得一声,绽开了灯花,惊醒在窗外偷听的一对君臣。

阿泽生气了。

如果不是生气,阿泽俊脸上该是愉悦的,双眸该是亮亮的,不会似现在脸上刮下能刮下几层寒冰,透着一股严冬的寒意。

乾元帝虽然也为阿泽要水的时间忧心,可他一直很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阿泽有难言之隐又怎么着?照样不缺女子侍奉。

别看他今娶妻,还会有许多未嫁闺秀哭着喊着上杆子做妾。

让女子侍寝,不是只能自己上,还有许助趣的小工具。

王译信的念头同乾元帝截然不同,此刻便分出,谁是王芷瑶的亲爹了。

突然被抓偷窥新房,王译信也觉得羞愧,原本他是想阻止乾元帝偷窥的,偏偏顾天泽要水了,他怎能没听明白就走开?

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宁可丢了脸面,被世人认为是猥琐的人,也要打听清楚。

“阿泽……”手把着窗户,王译信艰难的开口,“你方才要水了?”

没等顾天泽说话,乾元帝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论厚脸皮,其实皇帝绝对属第一,整日被御史们挑毛病,动不动就上本让他怎么做明君,乾元帝早就练出虚怀若谷,却一字不听的本事。

他一拽王译信的胳膊,怒道:“朕说不来,偏偏你非要拽朕过来,哪有女儿入洞房,你个做父亲的在外面偷听?你又不是没有夫人的老光棍。就算是疼女儿用得上来偷听?”

王译信:“……”

乾元帝直接掰开王译信紧握着窗棂的手,死命的往一边拽,回头对顾天泽笑道:“阿泽尽管回屋去,有朕看着谨之,绝不叫他再打扰你。”

“陛下……”

王译信的声音让闻讯从床上起身。躲在屏风后的王芷瑶脚下一滑,满是委屈,满是幽怨,满是……满是小受的声音怎么破?

莫非王译信弯了,不再是笔直笔直的?

乾元帝厌恶男风,国朝男风不盛。但勋贵纨绔公子总有几个使得好的俊秀小厮,王译信也因俊美绝俗的相貌,儒雅清高的气质被好这口的人惦记着。

以前他是冠文侯王家最出名的少爷,惦记他的人不敢乱动,如今他是吏部尚书。文武侯,旁人更只能暗自眼馋着。

蒋氏不仅要同一群女人争王四爷的心,还要同男人争吗?

王芷瑶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脑洞开得有点大。

“叫朕,朕也不会原谅你!哼,还不跟朕一起离开。”

“……”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阿泽。”王译信挣扎着抵抗乾元帝的拉拽,仿佛顾天泽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日女儿成亲。王译信身上官威敛去,从衣着上看,完全就是一位魏晋风流的士族郎君。飘逸绝俗尽显,一双清澈黑亮的眸子满是求知的*,让人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顾天泽板着脸,对这对君臣的偷窥行为又气又恼,然面对岳父泰山罕见的颜色。他迟疑了一分。

“你要告诉我,你方才要水……做什么……”

“王谨之。你还有脸?”

乾元帝‘震怒’且‘努力’的拽走王译信,可从缓慢的动作看。乾元帝给顾天泽回答这个问题留足了时间。

“洗漱!”

顾天泽砰得一声关上了窗户,阴森森的说:“谁再趴在外面,下次我直接扔蜡烛。”

“皇上,洗漱是什么意思?”

王译信同乾元帝站在犄角处,“您见多识广,臣请陛下解惑。”

“朕不知!”乾元帝狠狠的敲了王译信的额头,“你把你肮脏的念头收起来,对阿泽朕比你了解。”

“陛下……您说阿泽是不是因为骑马征战弄……弄坏了?”

乾元帝闻听此话,怒火冲天,王译信接着说:“臣上次随阿泽出征,骑马疾行时总是碰到。”

乾元帝怜悯起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王译信,一片爱女之心也算难得了,“你当朕没想到?朕给阿泽特定的盔甲不存在你担心的事,要不你看你岳父——蒋大勇,他征战了一辈子,从小兵到将帅,他可曾弄坏了自己?”

“看您说得,如果岳父不成,哪有臣的夫人?”

“……”

乾元帝又恨不得把王译信掐死,莫非谪仙的脑袋就是同旁人不一样?

“武将没一个不中用的,妻妾成群居多,大勇同其夫人是患难夫妻,所以不纳妾,朕听说过,身手好的人行房上也比寻常人持久,阿泽的功夫是朕请高人教的,便是百个你捆成一个人也打不过阿泽,朕看你不需要……”

王译信脸色变得惨白,“陛下说功夫越好,行房越厉害?”

“朕是说过。”

“不是臣没用,一百个臣的确打不过顾三少。”

“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不,臣更需要担心,如果阿泽真比臣厉害一百倍,臣女怎么办?”

乾元帝:“……”

王译信异常苦恼着,到底阿泽不行还是太厉害:“陛下,您说两句啊。”

月色之下,王译信略带苦涩踌躇的俊脸越发显得特别‘脆弱’,被喜好男风的人看去,不得疯了?

乾元帝低声道:“先不说阿泽是不是比你中用一百倍,朕来问你,你第一次得女子侍寝,多久泄了出来?”

“啊。”王译信傻愣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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