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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嚣张跋扈的人，越是记仇，我知道刘能在暗指之前我对他的种种行为，我笑容不改：“刘先生说笑了，今天是来玩牌的，那就玩的开心，我叫人替你安排几个好位置。怎么样？”
我记得刘能说过，地铁二建的项目花落谁家，结果还掌握在他爸手上，不管是邱连钰，还是高煜，二者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要从刘能的爸爸身上下点功夫，我不想和刘能闹得太僵，也是为了不给邱连钰或者高煜惹麻烦。
但是，小人之心难以捉摸，我还没起身，刘能已经冷笑了起来：“你替我们安排几个好位置？看来苏小姐还真是把自己当做这里的老板娘了，在邱老板身边时，听说也是将Small的打理得不错，掌握着大权，没看出来，苏小姐还是个有点手段的女人。”
这话说得带刺，是在大家面前刻意提起邱连钰和高煜么？我被邱连钰拱手让人的事情。川南知道内幕的人不多，只是我忽然从邱连钰的人，成为了高煜的人，大家更多的是猜不透而已，而刘能此时说起我在Small的事，拿来和我在百乐门的工作相比。显然就是在故意激起邱连钰和高煜之间的矛盾。
我渐渐笑不出来了，刘能这个人实在太过无法无天，如果我此时反驳怒骂，估计百乐门今天的生意都会黄掉，这不是我希望发生的事情。
“这位先生，我带你去那边吧！”馨儿好歹也是在Small呆过一段时间的人，虽然比不得酒吧其他人那么厉害精明，但是察言观色的眼力劲也不会差得厉害，一看到我和刘能的气氛不对，她想替我解围，便过去媚笑着对刘能说道。
谁知刘能似乎早就知道了馨儿的身份，伸手在馨儿的脸上掐了一把。看似随意，但我可以看到馨儿痛得眼眶瞬间就红了，刘能淫笑一声：“你是不是就是苏小姐从Small带来的朋友？听说你就是个坐台女啊，今晚要不要跟哥哥睡一觉？”
刘能好色，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体验过了，但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说的话下流难听，哪怕在场的人都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也因此觉得有点尴尬，再不要脸一点的，一听刘能这话，反而笑了出来，十分猥琐。
百乐门最大的赌场是在第一层，有钱人虽然多，但是普通人更多，所以越往上面，人反而越少，这一层能来刘能这样的人，其他的也都差不多是有点财力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要是这个时候出声训斥，恐怕得罪的不止是刘能一个人。
对于有钱人来说，钱，就是胆子。你有多少钱就意味着你有多大的胆，有多大闹事的能力，刘能不但有钱，他家老头子还有势，自然是更加肆意妄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伸手在馨儿的胸口狠狠揉了一把。馨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哪怕在Small并不干净，可是起码，再怎么样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刘——”我实在忍不住了，馨儿是我带进来的，我无法眼看着她被人凌辱。
“刘公子，又见面了。”高煜温润的嗓音却赶在我开口前一秒出现了。在经理的带领下，他走了出来，看来是经理觉得刘能的事情比较麻烦，他自己是搞不定的，加之还有我也搅在其中，所以去叫了高煜过来。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心烦。为什么要叫高煜过来？我的本意就是不给高煜惹麻烦啊！
刘能一看到高煜，笑容便更加有深意起来：“高老板，我发现一见到你的苏小姐，你就会出现。”
“呵呵，说笑了，我除了能在百乐门。还能去哪里？”高煜不急不慌，神色淡淡却又不失风度，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我面前，将我与刘能的视线隔开。
“高老板名下那么多生意，恐怕不单单只有一个百乐门吧？”刘能嗤笑了一声，然后又说：“你不如去想想地铁二建的项目。怎么跟邱连钰抢？”
又是这个，我真的觉得刘能这个人挺放肆的，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所以明里暗里地暗示着高煜，想要压高煜一头。
“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今天刘公子过来百乐门，那就先招待好刘公子，阿奇！”高煜并没有因为刘能的话而产生什么异常神色，而是温文尔雅地叫来了一个领班牌倌，在百乐门有点小名气：“带着刘公子找个好位置，玩得尽兴。”
那个叫阿奇的男人面对刘能也没什么怯场流露，他见过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多了去了，见过的比刘能难搞的客人也多了去了，态度十分自然：“好。”
刘能也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高煜与他无冤无仇，而且以后很可能由于地铁二建的项目，和他还会有点关系，听到高煜的话，视线晃悠悠地掠过我身上。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总是让我很不舒服，我别开视线，当做看不到他。
“走。”刘能带着那几个非主流跟着阿奇往里侧走去，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刘能应该安分地玩一会儿牌。
可是我真是太天真，我怎么会认为刘能那样的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打击我的机会？他对我有种莫名的针对。
“高老板，你知道这世界上除了蜘蛛侠，还有什么侠最有名吗？”刘能没走两步就停在了高老板身侧，猥琐的笑容看一眼都能吐。
高煜的眼神此时也有些冷漠了下来，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每次碰上有关于我的事情，他的耐心便会大打折扣，他没有说话，刘能的声音则是不大不小，周围几个人都听得到：“接盘侠。”
话是说给高煜听。羞辱的却是我，可是我握紧了拳头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高煜没有再开口，我不能冲昏了头给他找麻烦，刘能贱归贱，却有点背景。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心里的恨意如潮水涌来，如果不是他就那样轻易地将我当做一个物品送人，我如今的这些窘境，是不是就不复存在？！
☆、050 要么你说，要么我说
高煜脸色的变化，已经不言而喻，我心里纵使气得想和刘能当场撕一顿，但是一想到这样我就会真的让高煜难堪，干脆就转身走了，同时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了高煜，将他也带走。
馨儿也被经理带走了，刘能见我和高煜都不搭理他的挑衅，也觉得乏味，跟着阿齐去找了个好位置，不一会儿就开始了下注，而我拉着高煜走到了休息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着高煜走，甚至那时候我心里在想，如果换作邱连钰，绝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有时我会不自觉地比较这两个男人，却越比较越觉得心烦意乱。
“苏芒。”高煜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还在想着刘能的话，心里除了愤怒。也有憎恨和无奈，我都找不出刘能的话哪里不对，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个形象而已，而高煜，说他是接盘侠也无法反驳。
这个时候。高煜叫我一声，我心情有些差劲，语气也不好：“怎么啊？”
高煜的视线，落在了我牵着他的手的地方，我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那温暖的温度，面色一尴尬。赶紧放开了他的手：“一时心急，所以有点激动。”
我不想高煜因为我一些无心的动作，而误会什么。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高煜一扫刚才面对刘能时的不悦，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如春风化雨，细润无声，他举手投足间那种涵养，那种气质，温文尔雅，完全不像一个赌场的老板，没有那种痞气。
我沉默，刚才牵过高煜的手仿佛针扎一般。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大作，是邱连钰的电话。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我几乎是下一秒就将手机翻了过来，不愿意高煜看到，高煜性格好不代表他蠢，邱连钰的号码他不会认出来，哪怕我的备注只是一个姓。
我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够不够快，也不知道高煜到底看到了没，他微微一笑，看我一副不愿意在他面前接电话的神态，说道：“有朋友找你的话，你就先去忙吧。”
其实我觉得他说这两句话，有种看穿了我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立马就离开了休息室，第一次觉得跟高煜在一起也会喘不过气，活在他偶尔心知肚明却不拆穿我的眼神之下。
“又和刘能杠上了么？”邱连钰语气淡淡，开口便是问我是不是和刘能闹上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脱口而出，这不是Small，邱连钰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刚才和刘能的矛盾，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很正常嘛，邱连钰和高煜两人表面融洽，可生意场上的事，暗地里勾心斗角不知道多少回。
百乐门里肯定有些客人，是和邱连钰比较熟的。我虽然只为他打理过一间酒吧，但是还不会真的认为他就只有一间酒吧，川南被邱连钰和高煜一分为二，一山不容二虎，战争，早晚会搬到明面上来。
“你还不准备和高煜说？”邱连钰有时候跳话题的速度我跟不上，上一秒还在跟我说刘能，下一秒就问起了高煜，但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问的问题。
我倒是想说，像个不要脸的人一样冲过去告诉高煜，我想回邱连钰身边去。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高煜那个人，一定会同意我的要求，只是我不敢面对他那时候失望而带着微笑的脸。
我噎住了，不知道回答邱连钰什么比较好。
“我不想给你时间，苏芒。”邱连钰的声音骤然冷漠而生硬起来：“要么你说，要么我说，你自己选。”
“不行，你不要去说！”我脱口而出，绝对不能让邱连钰去跟高煜说，高煜对我那么好，哪怕我再喜欢邱连钰，也不能由着邱连钰去挑衅他，况且现在，我还欠了高煜那么多人情。
长久的沉默，让我都怀疑邱连钰是不是已经在手机那头睡着了，久久没有出声，可是我感觉得到。他心情很不好。
没几个人敢招惹邱连钰，因为怕惹祸上身，我也不敢，从一开始我被我爸卖给了他的时候，我想着的就是怎么尽量让自己老实点，不惹出什么事。能将酒吧打理得那么好，完全是我的意料之外，而那么长的时间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也是意料之中。
可是这段时间我好像犯了一个大忌，就是不断地在触碰他的忍耐底线。
“邱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手机那头，打破了电话里的沉默。很熟悉的女人声音，胡雪薇。
就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泼下，从头冰到脚，我怎么可以忘了还有个胡雪薇，他们……似乎解除的婚约，又复合了。有胡雪薇在，我又算个什么东西？情妇么？
正好这时候也有人在找我，我顺势就挂了电话，算是一种无声的赌气，既然你有其他女人，招惹我干什么？我天真地希望我这点小情绪，他能发现。
经理找我，说有客人非要我发牌，由于邱连钰和高煜的关系，我这个新员工总是得到一些特别的关照，可是人家又不是找我麻烦，我不去也不行，尽管我发牌的手法烂得不行，我刚入这个行业，当然别指望我妙手生花。
……
百乐门相当于是24小时营业，赌鬼们来了一批又一批，通宵达旦，我上的是白班，到了下午到点就走，走的时候我碰到了老杨，奇怪的是今天高煜好像不在百乐门，出去了。
平时高煜这个点都会在百乐门，然后送我回去，今天他不在。我也觉得正好，便和馨儿约好一起去买点东西，逛一逛。
川南很热闹，是那种从里到外的热闹，就没见过不热闹的地方，尤其是晚上中心步行街和国贸那边。真的是夜市天堂，馨儿说今天有个客人手气好，给了她一个红包，看她那高兴的样子，我也笑了笑。
赌鬼赢钱的时候，是世界上最大方的人。
馨儿硬说要请我吃饭。说多亏了我将她介绍进了百乐门，比起在Small要好多了，而且来钱容易，比起用身体供那群男人虐待玩乐，要好上千百倍。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我跟着馨儿在步行街里穿梭，琳琅满目的商品，逐渐将我本来压抑的心情给纾解了许多，馨儿的心情则是很好，今天被刘能当众羞辱的事情，仿佛被后来那个客人一个红包打发得烟消云散。
我挺羡慕馨儿，她只为了钱。如果我也是能用钱满足，安心地跟着高煜，似乎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馨儿之前在Small的时候和我的关系并不算很熟，反而是离开那里以后，我们的感情短时间内，颇有些情同姐妹的感觉，而且她也三番五次为我出头，我心里其实很很感动的。
我没想到会在这热闹的夜市中碰到张飞阳，他旁边站着张昕，姐弟两感情看起来真的挺不错，张飞阳手里头提着一堆袋子，应该都是张昕买的。见到我们，张飞阳高深莫测地露出一个笑：“苏芒，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逛街所以我就在这里，我心里答道，但是当着张昕的面，我就是无法像平时那样对待张飞阳。散漫的态度严肃了许多，张昕一直都面带微笑，同是喜欢邱连钰的女人，她和胡雪薇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你好，我记得你叫苏芒。”张昕朝我打招呼。
“你好，张昕姐。”我挺礼貌地称张昕为“姐姐”。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张飞阳的姐姐，而且，她也是邱连钰的初恋，校友，老友，我觉得最神奇的一点是。我对她，莫名地提不起敌意，哪怕我明明感觉得到，她对邱连钰，并没有忘怀。
张昕捋了捋耳边垂落的刘海，动作温柔而充满了风情。对于我的称呼欣然答应。
馨儿和张飞阳见过一两次，都算是偶遇吧，我也就没有介绍了，既然偶遇，四个人默契地一起逛了起来，逛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和张昕表面上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喜欢的东西却风格极其相似。
在逛了一家又一家的饰品店和鞋包店之后，张飞阳终于哀怨地开口了：“要不我去开车过来逛吧？”
“我帮你提点。”馨儿也买了不少东西，有些过意不去地伸手，想替张飞阳接过几个袋子，张飞阳却轻巧地避开了，脸上带笑：“我还没有让女孩子提东西的习惯。”
一行人，在街边说笑着，夜色繁华，我偶尔会想起邱连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