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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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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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到她就想逃避?”
    “我哪时候说过我‘想逃避’?”
    “你刚才说出来的那些反应,客观来看就是‘逃避’,只是你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用了别的字眼来包装,不是吗?”
    陈士诚无法反驳,“妈的,学法律的人真的很惹人厌。”他咕哝了句。
    “那还真是可怜你了,全家除了你之外,大家都是法界的人。”陈士诚无言以对,或者更精确的来说,他知道不能跟这些人辩论、否则下场必死无疑。
    “所以呢?”陈士勋又问了句。
    “什么所以?”
    “你不想克服吗?”
    “克服什么?你到底在讲哪一件事?”
    “韩思芳的事。”
    “我要克服什么?”
    “创伤后压力症候群。”
    陈士诚闭了闭眼,深呼吸,“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鬼症候群。”
    “放屁。”陈士勋嗤笑了声,又抢回了自己的绿茶,“不相信?你改天自己问问你们医院里的精神科医师。”
    他闷不作声,又咬了一口饭团。
    “你当年太压抑了。”陈士勋继续道:“虽然我当时不在台湾,但是爸妈多少有跟我提了一些。”
    “我没有压抑。”陈士诚严正否认,“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我认为最妥当的处理方式而已。”
    “你看吧,就说你压抑了。”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你高兴就好。”
    “你是不是一看到她,就会莫名觉得生气、巴不得离她愈远愈好?”
    啧,他说对了。
    “是不是常常会梦见当年误会你的那些人、或是那些事?”
    又说对了一个。
    “而且,你从那之后开始,整个人就比以前封闭了许多,对吧?”
    “我--”陈士诚启唇想说些什么。
    “先别急着否定我说的,”陈士勋出言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拿什么出来反驳我,但是你不要以为我没有眼睛。”
    闻言,陈士诚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我从德国回来之后就觉得你变了很多,本来以为你只是因为在医院里实习太忙、太累,后来妈才跟我说了那件事。”
    陈士诚已经完全不想替自己解释什么了,他拿起饭团,再咬一口,却食不知味。
    陈士勋静静地看着他几秒,才接着道:“承认吧,承认当年那件事情对你产生的冲击,承认当时的你有多不甘心。”
    “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真的没必要拿出来算帐。”陈士诚苦笑。
    “但是她又出现了,不是吗?”陈士勋也笑了出来,“我敢跟你打赌,韩思芳会出现在你面前,绝对不会是偶然。”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早就知道你在这家医院,故意安排过来的。”
    “你想说什么?”
    “喔,拜托,那女孩从小就用爱慕的眼神一直在看着你,你怎么能迟钝成这个样子?”
    难道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没看出她的情愫?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他叹口气,闭了眼,突然觉得好累。
    “没干嘛,”陈士勋耸耸肩,答:“我刚才出外勤,经过这里,想说进来找你吃个饭。”
    “你少来。一定是你听巧薇提了什么,才想过来找我探探有没有什么八卦吧?”
    陈士勋眉一挑,没否认。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陈士诚将最后一口饭团咽下。
    “说那什么话,”陈士勋拍了拍他肩,看了手表一眼,“好啦,我也差不多要赶回地检署了。”
    “快滚。”
    “真无情。”
    “啰唆。”
    当天晚上,他跟父母约了回家吃饭,本来计划准时下班,却临时送来三名工地意外的伤患,多担误了两个小时在急救与手术上面,等他回到办公室,脱下白袍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的事了。
    他伸了伸懒腰,正好刘巧薇开门走了进来。
    “欸?你怎么还在这里?”一见到他,刘巧薇有些吃惊,“你不是和爸妈约吃饭吗?”
    他抬眸一瞥,道:“是啊,可是临时送来三个工地意外的伤患,人手又不足,我就花了点时间帮忙处理。”
    “啊,原来手术房里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是梁医师。”她边说边走回自己的座位,取下听诊器,一副准备吃晚餐的样子。
    他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简单交代一声,“那我先走了。”
    “OK,明天见。”她掀开便当盒的盖子,挥了挥手。
    甫一踏入停车场,陈士诚立刻拿出手机,滑了几下,熟练地找出母亲的手机号码,正准备拨出的时候--
    “Surprise!”一只猴子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趴在他背上。
    他吓了一大跳,手机因这突来的冲击给撞飞出去,清亮的落地声回荡在停车场里。
    “啊!”肇事者见状,立刻从他的背上滑下来,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一支!我明天就叫助理买一支新的来!”
    他不必看也知道对方是谁。
    “你实在是……”他抹抹脸,叹了口气,认命走向前拾起手机,“你就不能好好像个正常人一样打招呼吗?”
    吹吹尘沙,拍拍手机壳,确认了功能依然完好之后,他将手机收回口袋。
    “想说要给你惊喜一下咩……”韩思芳努努嘴,神情带有一丝内疚,“怎么样?有摔坏吗?”
    他摇摇头,见她变装变得夸张,道:“你偷溜下来?”
    瞧她一身中性打扮,T恤、滑板裤、球鞋、牛仔外套;粗框镜、口罩、朴素的长马尾,还有一顶印有Discovery字样的鸭舌帽,完全不是她平常的Style。
    有那么一秒,他还真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
    “就不怕被记者拍?”他又问。
    “没办法呀,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你又不来看我。”她低下头,摘下口罩,抬头道:“这不就是逼我来堵你吗?”
    什么歪理。
    “你下班了?”
    “这么不明显吗?”他吁了口气。
    “载我去兜风。”她勾住他的手臂。
    “我没空。”他立刻抽手。
    “为什么?你不是下班了吗?”
    “我不能有社交?”他继续迈步向前走,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谁?”她轻盈地跟随在侧,像是缠人的博美狗,“是女朋友吗?是女朋友对不对?”
    “跟我妈。”
    哔哔,他解除中控锁。
    “啊、那--”她才开口正要说话。
    “而且我也不想带着一个艺人在外面游荡。”他立即出声制止了她,然后打开车门,站在驾驶座旁,“快回去吧,趁你的经纪人还没抓狂之前。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情别老是这么任性妄为,难道你没想过你的经纪人找不到你会有多担心?万一你被记者拍到什么,她要花多少心力去帮你挡?”
    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这回连鸭舌帽也摘了下来,捏在手里,“好吧,我知道了。”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抹温润的微笑,有些失落,“本来还想说可以跟士诚哥叙叙旧、喝点酒,看来你比我还忙嘛!”
    她的自嘲让他的心里有点闷,有点沉。
    为什么会这样?
    算了,反正他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想替自己解释什么,他只是微抬下巴、打声招呼示意。
    “那我走了,你也别到处跑,给人找麻烦。”
    她抿起唇瓣,笑了笑,仅是点点头。
    他上了车,关上车门,彼此的空间有了隔离。她依然站在那儿,静静地将帽子给戴了回去,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朝着车内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缓步离去。
    陈士诚坐在车内,双手搁在方向盘上,视线却无法自她的背影移开。她头垂得低低的,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瘦削的肩膀衬托出她此刻的孤单。
    或许她只是寂寞,想找个熟识的人来说说话;也或许,她只是想暂时从工作里脱离解放……
    这种心情其实他很能体会。
    每当工作遇到瓶颈时,不管是心理层面的,还是技术方面的,他绝对不会想找同行的来诉苦。
    一来,他不愿意让职场上的任何人窥见他充满情绪的一面;其次,他亦不想把那些一没营养、没价值、没建设性的垃圾倒给职场上的战友。
    思及此,他发动引擎,将车子缓缓开到了她身旁,降下了副驾驶座的车窗。“上车吧。”
    他叹口气,直视着前方,为她解除了车锁,“我先声明,就这么一次,以后没有了,知道吗?”
    
    第四章
    
    做人真的不能感情用事。
    车子才开出停车场,陈士诚就后悔了。
    其实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只是想着反正爸妈不会消失,吃饭改天再约也行;可是韩思芳不同,这一别,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然而载着一位大明星又能去哪?他可不想为了这事情登上娱乐版。
    “你不高兴?”一坐上车,韩思芳便脱下帽子、摘下口罩、取下眼镜,露出她那张标致的脸蛋。
    “没有。”
    “骗人,你脸很臭。”她故意凑了过去,笑嘻嘻的说。
    “我天生长这样。”
    “才怪,以前你明明就很温柔。”她还记得他会把她扛在肩上。虽然她早已不记得那种感觉,却牢牢记住那个画面。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视线依然直视着前方路况,“人都会变,更何况是十几年前的事。跟你比起来,我这种程度的改变简直是小儿科。”
    “可是我本身没改变啊!”她又靠得更近了。
    “安全带。”他下意识避开了些,“先系好再说。”
    “喔。”她乖乖挪了回去,听话系上,继续道:“我只有身份变了,我本身没改变吧?”
    “你还真敢说。”他迸出笑声,倒也不是真的笑,而是嘲讽,“你现在就像是人类面对地球暖化的态度一样。”
    “好复杂喔,那什么意思?”
    他瞟了她一眼,“睁眼说瞎话,自欺欺人。”
    “哎呀,这样说我就懂了。”她恍然大悟,笑了出来,静了几秒后又追问:“我在你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
    她侧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好看的侧脸。
    陈士诚被问傻了。
    什么样子?他说不出来,也不太想谈这件事。
    最初认议她的时候,她才两岁大,他甚至经历过她还包着尿布、夏天会在自家后院裸泳的那些时期,这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干嘛不讲话?”她戳了戳他的手臂。
    “例如以前你绝对不会用手指戳我。”他顺势脱口而出。
    “……”她僵住。
    “而且话没这么多。”
    闻言,她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正襟危坐,视线望向车窗外。
    话多是吗?
    安静了半晌,她突然扬起唇角,淡道:“你记得当初你搬离云华冠喜的那一天吗?就是搬家公司来载东西的那天……”
    “嗯。”他应了声。
    “你有看到我。”
    “对。”她小小的身形就躲在电线杆后面,他永远都记得。
    “那天其实我是想跑过去,叫你记得写信给我的,”她笑了笑,望向窗外的街景夜色,遥想当年,“只是我小时候很胆小、很没用,邻居都在盯着你看,所以我怕得不敢走过去跟你说话。”
    他莞尔,淡然道:“当时你还小,那种压力你应付不来。”
    韩思芳没答腔,静了好一会,喉头不由自主地干咽了下。她想,他肯定不明白她有多么悔恨。
    看着他坐上货车,跟着搬家公司一起离开,她其实在后面紧紧追了两个红绿灯,直到货车闯黄灯冲过街口,她才气喘地停下来,在路口嚎啕大哭。
    她欠他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让他陷入了那么荒谬的谣言里。
    她欠他一句谢谢,谢谢他无私地教了她那么多东西。
    她好想对他说,打从懂事以来,她就一直想当他的新娘,虽然她自知自己没有一颗聪明的脑袋,但至少她可以凭着那得天独厚的皮相来让自己发光,就像他一样闪亮。
    这时车子突然靠右减速,临停在路边。
    她回过神来,有些困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到了?”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打算载她去哪里。
    “能到哪里?”他将双手靠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那张至今仍然一让他非常不习惯的绝美脸庞。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能载你去哪。”他坦白招了,“我已经在医院附近绕了三圈,还要我继续绕下去吗?”
    她耸耸肩,“我无所谓,你可以一直绕下去,油钱我出。”只要能坐在他旁边,地点是哪里都无所谓。
    “你在开玩笑?”
    “没有。”眨眨眼,眼神很真挚。
    “……算了。”他又叹了口气。想想,便拿出行动电话,作势要拨号。
    “不要打给我的经纪人!”她一急,紧抓住他的手腕。
    他怔住,呆愣了几秒。
    “你傻了吗?我哪会知道你经纪人的电话?”他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吃惊,不知她道反应是打哪儿来。
    “呃……”她面色微窘,赶紧松手。
    那摸样让他真的笑出了声音。“这么怕经纪人?”
    “也不是怕啦,”她歪着头,拧了眉,“她很啰唆啊,每次都要生气她才肯闭嘴。”
    “她是为你好。”
    “我根本不需要两个妈。”她扁嘴。他又笑了。他打通电话给母亲,临时取消了饭局,然后开车戴着她,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北边的方向开。
    车上载着明星能去哪里?他不知道。
    他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最后干脆顺着直觉开,一路上听着她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像是什么“中山北路上有一家日式料理很好吃”,或是“那家服饰店的老板超机车”,甚至是“我在这个十字路口拍过戏”等。
    之后他莫名其妙开上阳明山,又觉得再这样开下去可能又要下山了,于是过了小油坑之后,他开进了大屯山自然公园的停车场,关了大灯、拉起手煞车,侧过头睇着她。
    她原本还在絮絮叨叨个没完,被他这么一瞧,顿时僵住。
    “干嘛?”她眨了眨眼。
    “你话真的很多。”他轻叹口气,伸手转动车钥匙,熄了引擎,“我开了快一个小时,你居然可以自言自语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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