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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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花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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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宜呢?”
  “不要涂得太白。”时宜想,上次拍海报的时候就抹了厚厚的粉,又重有透不过气,再说她怕等会儿和傅景誉对戏,然后本来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结果脸上的粉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化妆师被俩人逗乐了:“上次是因为拍海报的缘故,所以妆自然就要重一些。”
  “还有还有,千万不要戴那些这么长的假睫毛,自然就好。”秦佳看着化妆匣里的假睫毛,拿出一种,指着它愤愤道:“每次我看电视剧就看到这么长的睫毛,就觉得毛骨悚然。”
  事实上每次表演话剧,演员的妆都会比平日里夸张百倍。一是因为离观众席比较远,因此淡雅的妆容对于下面的观众来说就是素颜的效果,二是因为灯光一打,浓妆只会显得恰当好处。因此每次时宜卸妆的时候,就感觉脸上有一层皮都跟着没了,所以好不容易拍电影,就暗自祈祷妆容稍微淡一点。
  “虽然后期会给电影镜头加工,但是其实每位演员哪个是天生丽质的,基本都是化妆的效果……”
  不过这场戏是时宜扮演的宁晟儿以未出阁的小姐与沛王爷的初次相遇,因此妆容会比较清新亮丽一点。
  徐导在界内是出了名的严格,一个镜头要反复拍到他百分满意为止,眼里一丝误差都容不得,和他合作过的演员基本都是有苦说不出,毕竟票房保证摆在那里,因此就算再辛苦,演员们都还是挤破了脑袋想在他的电影里占据一亩三分地。
  艾生拿着iPad,坐在一旁给时宜理清人物关系,大到这部电影的投资方,小到后期的制作人,详详细细地讲解。据说除了傅景誉是钦定的以外,就连岳姗姗也是来竞选了三四次,带着投资进的剧组,导演才同意的。不过导演当然不缺这些投资了,他唯一看重的还是演员的可塑性。
  时宜摸索着裙摆,若有所思,虽然早前已经跟着剧组的指导老师参加过培训,学习了古人的礼仪姿态,走路要莲步轻摇,拂袖间宛若天成,一派大家闺秀风范,抬眼柔而不媚。这些仪态平时安老师在话剧团便是千百叮咛,但电影并不同于话剧,因为镜头会随时注意你的表情和动作,一切事物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要做到在镜头下面面俱到,这是极难的。时宜想,这就是一次挑战,一次历练,一次成长。
  “时小姐,准备好了吗?”导演助理拿着记录本来到化妆间问道:“这场戏拍完就轮到时小姐和秦小姐了。”
  秦佳握着时宜的手,连指尖都跟着颤抖,原本便是胆大的心思,这会儿却有些力不从心:“怎么办,我好怕我拍不好。”
  “别紧张,就像平时一样。”其实秦佳的台词并不多,只要是有很多神情要表现,这才考演员的功力。
  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出去候场,顺便看着岳珊珊的戏份好偷偷经,学习学习技巧。
  岳珊珊饰演的越九思从小就效命于剑雨阁,这会儿接道任务,被指派到沛王府去偷取一幅大师绝迹的名画,。越九思一身黑衣,五黑的头发高束,身上吊着威亚,匍匐在瓦砾之间,镜头推移,显示器清楚地看到岳姗姗坚定狠冽的眼神,浑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气。竟连站在一旁围观的时宜和秦佳都忍不住有点害怕抖了抖。
  “演的很好诶。”秦佳还以为岳姗姗长得这么漂亮,会是个花瓶,想不到第一次扮男装,就可以如此有感觉,眼睛牢牢地盯着显示器,都舍不得离开。
  时宜也点点头,自己看过不少岳姗姗的作品,都可以称得上良心之作,不同风格的角色都驾驭很到位。很多人都以为演员表面都风光无比,可以因为一个角色一夜成名,但是都不会明白这背后,也许他暗地里日日夜夜在琢磨,一个眼神都要做到完美。
  “准备好了吗?”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时宜抬头,一看,原来是已经换好和自己对戏的戏服,手执一把折扇,站在自己身边,询问道。
  “当然。”
  这世上难能可贵的不只有友情,更值得珍惜的是一个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

  第十三章:初遇

  混娱乐圈就和深处皇宫后宅差不多,岳姗姗这个段行差不多就是贵妃之位了,而至于时宜自己嘛,顶多算个刚入宫的小答应。
  本在导演身边的林编剧看到傅景誉低着头和时宜交谈的模样,倒是的确有佳偶天成的感觉,于是绕过机器走过来,道:“时宜,会不会紧张?”
  时宜一看,原来是编剧,柔声回答道:“就是怕演不出老师你要的感觉。”
  “不怕,第一次拍戏总会害怕。”林玉芬第一次见到时宜的时候,就喜欢她身上淡雅的气质,像只初次绽放的兰花一样,幽然独立,所以这会儿难得对傅景誉要求:“阿誉,你是老戏骨了,要带带时宜。”
  傅景誉敲着扇子,点点头:“我的王妃,自然是由我来带。”
  闻言,时宜脸一红,即使画了妆,也能看到绯红的耳尖,衬着珍珠的耳饰越发白皙闪亮,扑闪扑闪地在阳光照耀下炫彩夺目。
  林玉芬看着俩人一副小儿女般的姿态,喜欢得很,笑着打趣道:“这么说来,我得去改剧本了。”
  情话是门技术,多一分是挑逗,少一分是木讷。恰到好处,甜到心坎。
  约莫过了小半个小时,岳姗姗才结束她的戏份,期间因为一个打戏的动作,徐导硬是来回不同角度地拍了十多几条。等岳姗姗放好道具,由助理扶着出来得时候,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即使已经入秋,但也架不住穿着厚重的古装,大太阳底下一直重复拍同一个镜头。所以说,演员只是人前风光罢了。更别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全国人民随随便便就能搜到关于你的一切,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招黑,诶,真是举步维艰啊。
  傅景誉似乎看出了时宜的想法,不经意道:“演员虽然辛苦了些,但你看,这周遭的人哪个不是同你一起。”
  不过是一场打戏的场景,上到导演、编剧、主演,小到替身演员、场记、助理,还有负责灯光、戏服、盒饭等等,哪个不是陪着你拍好每一幕戏。时宜抿抿嘴,粲然一笑,对啊,就和话剧似的,每一部戏都把我们紧紧地团合在一起,而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努力去把它以最好的方式呈现给大家,至于怎么评判那是观众的事情,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问心无愧,不就行了吗?!
  “傅景誉,时宜,过来!”导演扭头看到俩人,拉着编剧一起为俩人又详详细细地讲解了戏份。
  “好,人员就位!”
  “第二幕第一场第一次,action!”
  时宜一袭远山绿的翠烟衫,柳肢纤细;月白色的对襟袄,水雾落花百褶裙,隐隐约约露出绣着青竹的花鞋,小巧玲珑。三千青丝用一支芙蓉白玉簪挽成朝云髻,只可惜面上用了薄纱遮挡,眉心一点美人痣,微风清徐,隐约能见雪白色的肌肤,粉红色的樱桃小嘴,令人心生荡漾,不由得想窥探更多,奈何佳人身旁的小丫头,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头顶两个小丸子,本是可爱娇俏,偏偏瞪大了双眼,警惕地盯着非礼之人。众人只好讪讪低下头,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主仆俩人到了一家古玩铺,掌柜一看衣着,便知是贵人,赶忙迎来进来,好茶上座伺候。
  宁晟儿(时宜饰)环顾了四周,端起掌柜准备的上好的碧螺春,轻声道:“这碧螺春倒是不错。”
  “小姐好眼光,这是小的特意从那苏州商人花了大价钱得来的。”掌柜一看小姐满意,笑得眼角的褶子一道一道的。
  “哼。”春萝(秦佳)才不稀罕这大价钱的碧螺春,早在苏州都喝得生厌了,“掌柜的,你这小店可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拿出来瞧瞧。”
  “是是是,小的这就下去,一定找到小姐满意的。”
  宁晟儿从小生在苏州,虽然宁父当朝为官,但是宁家的老家落在苏杭,因此身为宁家二小姐,就被宁老太爷做主留了下来,此次上京只为了终身大事。据宁父的意思,恐怕是逃不过陛下的指婚,因此不如趁着落旨之前,自己先做个打量,所以明儿趁着宁母生辰,邀请诸位皇子、各府的公子前来,再做计衡。
  “小姐,春萝瞧着这京城的公子哥儿不如咱们苏州的少爷好看,一个个都是惯坏了的脾气。”春萝是宁晟儿的贴身婢女,从小便在宁府长大,所以一向口无遮拦。
  宁晟儿放下茶盏,一双明眸含着笑意,揶揄道:“小心母亲寻个由头在京城就帮你搭个好姻缘。”
  “好小姐,你可别拿春萝打趣儿……”
  春萝正要辩解,楼下却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在争吵,春萝按捺不住,主动请缨去一探究竟。
  另一厢房里洛王爷(斯劼)难得邀出二哥沛王爷(傅景誉)出来作陪,小心翼翼地添茶道:“二哥,明儿宁大学士的夫人生辰,你预备送什么?”
  沛王皱皱眉,转头问道身边的小厮,约莫是记不得此事。
  好在小厮机灵,躬身道:“王爷,管家已经备好了一尊玉佛像。”
  洛王爷惊讶地手一抖,险些将茶都倒出来,“二哥,这生辰不过是个场面,关键是宁家的二小姐从苏州回来了,父皇早有指婚的意思,不过都被大学士挡了回去,这回估计难得很。”
  沛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这碧螺春味道淡了些。”
  “不是,二哥,虽然我们都没瞧过那二小姐,但是丽嫔娘娘这么漂亮,妹妹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对不对?再说,大学士的爱女……”洛王爷的眼珠子一转,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沛王爷一拂袖子,拿起自己的扇子,吩咐下人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推门离开。
  “二哥,二哥!”就知道二哥的性子,母妃还让自己来试探,这下好了,二哥看着与人无尤的模样,实则最记仇了,洛王只怕二哥不同自己亲近了,只好也跟着追了出去。
  “掌柜的,你分明是让下人换了我的画,这松石越溪图价值连城,你却同我说是假画,我看分明你是不想赔我!”
  “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你别血口喷人!”
  “掌柜的,怎么回事?”春萝着急上前询问道。
  “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位公子拿着松石越溪图过来典当,我们阅古斋从来不收这些仿画,诶,我这小厮也是做事不当,竟不小心把这画撕了一角,我都说了,按仿的市价给予补偿,他非说这是真迹,真是不可理喻!”掌柜的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无理之人,却又束手无策。
  “不是的,小姐,是那人过来抢夺的时候太用力,才,才……”小厮在一旁紧张地瑟瑟发抖,小声地辩解道。
  宁晟儿莲步轻移,接过掌柜手中的画,素手仔细地抚了一遍,缓缓道:“想必掌柜的的确是弄错了,这画确实是云水大师的真迹。”
  掌柜的脸一白,要是真迹,自己不还得倾家荡产不可!
  “小姐好眼力,这画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那人很得意,上前指着掌柜的道:“这下你这阅古斋怎么收场!”
  沛王爷本欲离开,这会儿却有些兴致,于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宁晟儿手中的画,洛王爷瞧着二哥心情似乎变好 ,也跟在一旁凑热闹。
  “不过,你确定这画是你的吗?”宁晟儿话锋一转,把画递过去,柔声细语道:“公子你再仔细看看。”
  “这哪能有假,你看着画风凌冽,一笔水到渠成,松石浑然天成,还有这诗,我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男子很是得意,连眉梢都飞扬着。
  宁晟儿眼眸一转,薄纱下的红唇一勾,说道:“掌柜的顶多十两银子你可不要舍不得。”
  什么?!才十两银子!洛王眉头一皱,这云水大师的真迹怎么可能只值区区十两银子,再瞅瞅二哥,倒是一副清风朗月的姿态,拿着折扇,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幅画。
  “小姐,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掌柜的苦笑着脸,要是真迹,这阅古斋恐怕要易主了。
  哪知宁晟儿波澜不惊地说道:“因为这画估计是云水大师哪个弟子仿得吧。你瞧,这枚印章,众所周知,云水大师原来的那枚印章是由苏州的一位篆刻家亲手篆刻而成,大师极其喜欢这枚印章,因此美幅画作都印上了“云水”二字,水中有云,云中映水。只可惜大师有次云游途中不小心弄丢了印章,只好再找那位篆刻家,只不过那位师傅年事已高,老早失去了原先的篆刻水平,大师只好重新找到了师傅的直系弟子,可惜弟子只听描述,根本不能得到师傅十足十的相像,因此真正地印章上的那朵云应该只有两条条波浪。”
  “可是这枚上似乎有三条!”春萝眼尖,一眼发现了红泥的印字。
  “松石越溪图乃是大师用新的印章印上去的,所以这幅画毋庸置疑是仿作!”
  “你胡说!”那男子力气大的很,一把推开宁晟儿,抢过那幅画,恶狠狠道:“这小姐也是你们串通的吧!”
  宁晟儿一个没站稳,险些倒地,幸好有一个人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春萝赶紧过来,推开那人,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洛王被推得满头雾水,明明自己好心搀扶,想不到这丫头力气这么大。
  “因为真迹就在沛王府,所以这位小姐没说错。”许久未出声的沛王爷这才徐徐说道。
  “卡!”徐导及时喊了停,赞叹道:“挺不错的。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去休息一下,吃个午饭。”
  “哇,秦佳,你力气也太大了吧,我这胳膊肘还疼呢。”斯劼一听到喊“停”,立马走过来抱怨道:“怪不得你就是个小丫鬟!”
  “干你屁事,我乐意。”秦佳原先对斯劼印象极好,但自从上次拍底妆照俩人不知怎么地就开始相互拌嘴,到现在也不消停。
  “喂,我这是为你好,女孩子就应该温柔一点!就像时宜一样,文文气气的多好。”
  “呃,我只是尚未发作而已。”时宜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温柔开口道。
  斯劼:……
  秦佳:“哈哈,你不知道我们话剧团的道具都是时宜搬的吗?”

  第十四章:哪家的小姑娘

  初次接触大荧幕的时宜“小答应”在导演和编剧老师双重赞许的目光下,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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