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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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愁嫁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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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璃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益州水坝溃堤之后,灾情严重。父亲想效仿沧州,新建一些寺庙供百姓祈福。建庙则需要些高大的木材,益州林地几乎被水灾所毁,十年才能树木,因此打算从别的州府运些过去,走水路则方便许多。”
  “哦?那臣能做什么呢?”
  “我们需要巨大的货船,王家在水路的货船刚巧是无人能及的巨大坚固,再好不过。你愿不愿意借?”杜恒宇语气里有些急切,朱璃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轻轻抓住他的袖管。
  王阙没在意杜恒宇的口气,拂了拂衣袖:“货船进出的买卖都是几个月前就定好的,为商之人最忌讳背信。用船的事,殿下可跟当地的商会敲定日子,臣不便插手。”
  “你!”杜恒宇睚眦欲裂,腾地站起来,“若不是急用,本王要找你作何?”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先前臣就说了,有些忙是范围之外,臣帮不了。”
  杜恒宇还欲再说,朱璃抢先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了。”
  王阙起身:“若二位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哪里走!”杜恒宇却咽不下这口气,喝了一声,立刻有侍卫冲进来,把王阙团团围住。
  王阙环视四周闪亮的兵刃,脸上无半分惊乱:“我乃朝廷命官,殿下意欲何为?”
  “王阙你目中无人,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本王的厉害!”杜恒宇不可一世地说。
  王阙轻笑,仿佛在闻风月之事,声音冷厉:“殿下大可以试试。”
  杜恒宇猛地拍桌:“你以为我不敢!来……”
  “殿下!”朱璃叫了一声,重重地摇了摇头,表情严肃。杜恒宇握紧拳头,被朱璃握着,再三示意,他才挥手示意侍卫退开。
  朱璃说:“侯爷可再回去考虑一番。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归顺,卫王必不会亏待于你。”
  王阙回头看向朱璃,嘴角的笑容带着透骨的寒意:“我们之间,注定成为不了盟友。”说完便甩袖出去了。
  杜恒宇不解地叫道:“璃儿,你为什么阻止我?你看他那嚣张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
  “殿下,您疯了吗?且不说那么多人看着他进卫王府,若是有什么闪失,您难逃干系。何况,您真当他是一人孤身前来!”朱璃故作生气地说,“不是说好了沉住气的吗?这样如何能成大事!”
  “难道我们还怕他?”杜恒宇轻蔑地说,“宋昭文,谢金泠,包括太子都能被我们算计,他不是也因为承欢而把科举的事放手了吗?”
  朱璃嘲笑道:“您真以为我们成功了吗?那沧州破屋里的三具尸体,真是谢金泠和宋昭文?”
  “难道不是?”杜恒宇惊道。
  “谢金泠肯定没死!他一定想方设法要把宋昭文送回京城来,见皇上一面。但是沿途被我们的杀手拦截,隐遁在某处。我甚至怀疑,皇上离宫去白州,也跟他们有关。”
  “不可能!宫里各处都有我们的眼线,他们若是跟父皇取得联系,我们肯定知道。”
  朱璃用手支着下巴,不想再多说。她生性不喜欢莽撞无谋之人,为了大局计,为了至高的位置,才嫁给杜恒宇。在她眼中,当世聪明之人,皇上算一个,宋允墨稍有逊之,王阙当仁不让,而谢金泠,却难辨深浅。
  早在谢金泠上一次离宫前往益州调查大坝时,她就跟他暗地交过手。此人没有套路,毫无章法,思想新锐,极为难缠。就算所有人都看着那屋子着火,无人逃出,事后还发现了他的“尸体”,她只要没有亲眼看见谢金泠活活烧死,都不会信他死了。
  她无法阻止皇上离宫去白州,但太子已经是颗废子,皇上的身体又那么弱,随时有可能驾崩……只要稍加部署,就算谢金泠见到了皇上,京城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王阙的船借不到,那他们就再等等。东风不与周郎便,周郎难道就无计可施?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快要领便当了。


☆、负气出走

  庆帝离开京城,德妃相陪,百官相送。皇帝始终在御撵之中没有露面,引得众人竞相猜测,皇帝的病究竟有多重。
  卫王接手礼兵二部之后,常常与王阙意见相左。王阙看到选送的州试卷子,觉得不错的,呈于卫王阅览,卫王却一概否决。
  两人时有口角发生,最后卫王拒不接受意见,王阙一怒之下走出兴庆宫。
  夕阳无限好,巷角那里有人对他躬身一礼,似有托付,然后迅速消失了,快得就像一个幻觉。
  杜恒宇在王阙身后的朱门内冷笑:亏得朱璃还有舅舅等人如此抬举他,不过是一时打压,他就负气离去,拱手把科举之事让出来,简直愚不可及。什么相才,在杜恒宇看来,简直就是蠢才。
  王阙回到公主府,兰君还在睡。他手里拿着宋允墨的琴谱,独自看了许久。
  兰君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脑袋里还是一片雾茫茫的。直到鼻子里传来熟悉的气息,嘴巴被人封堵住,她才猛地清醒。 
  她穿得很少很轻薄,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心滚烫,呼吸也是炙热的。她□□出声,抓住他放在胸口的手,轻踹他一脚:“不知羞!”
  王阙低头哑声道:“饿不饿?先喝点粥,吃些清淡的。”
  “你……你怎么在家里?”往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兴庆宫当值才对。科举眼下不是进入最忙的阶段了?
  王阙笑道:“我啊告了个大假,想不想出去走走?”
  兰君狐疑地望着他。
  “上次去神龙别庄的时候,也没能好好泡一泡温泉。好在离京不远的碧玉汤泉也十分有名,入秋了适合泡一泡。怎么样,想不想去?”王阙摸了摸兰君的脸。
  “碧玉汤泉来回也得数日吧,再住一阵子,那就得小半月呢……你的公务不要紧吗?”
  “自是不要紧。”
  兰君的眼睛宛如天边的星辰所化,说不出的明亮,又兼有娇媚柔情。王阙忍不住在她的眼上亲了一下才说:“我们扮作普通的商人夫妇,就投宿在那边的温泉客栈。我的随行护卫带上林乔、张巍,小雪和寒露也一起去。晚上我便与母亲说。”
  “阿衡,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兰君贴在王阙的耳边,轻声道了一番。
  王阙扬了扬嘴角:“竟有这样的事?”
  “七夕那夜她们四处寻我,不知道怎么跟李大人并到了一处。后来李大人送她们回来,恰好被阿青看到。看那眉目,似对寒露姐姐有几分意思。”
  “但李家高门……寒露未必能做正妻。她本来的出身就不俗,这些年我也一直担忧她的婚事。高的配不上,低的委屈她。”
  兰君躺在王阙的怀中,牵拉着他的手指玩:“李玉珂不过是寄宿在李家,李秋荣大人并不怎么管他。要不是师傅把他从主簿提拔上来,他也不过是京兆府的小吏,谈不上门第。成亲之后,免不得分府别家,寒露姐姐不会委屈的。依我看,让他们自由发展吧。”
  “内宅之事你做主就好,我自然没有二话。”
  晚间在王夫人的佛堂吃饭,王殊听见他们又要出行,嘴巴嘟得老高:“凭什么你一个礼部侍郎这么清闲,我这个小小指挥使忙得像个陀螺?”
  王阙笑着看他,拍着他的手背:“你守卫皇宫,职责重大,不可有一丝懈怠。”
  王殊皱眉,握紧拳头。哥哥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塞东西给他?周围有什么耳目吗?
  王夫人慈眉善目,笑起来就像是画像上的观音:“去散散心也好。娘若是再年轻十岁,也想跟着你们去呢。”
  “那娘也去好了。”兰君热情地邀请。
  王夫人笑道:“当然是说笑而已,真让我坐车颠簸,可是遭罪了。衡儿,我想起来,那附近应当有座盛名的观音庙,你帮我把手抄的观音咒拿去庙里烧了吧?”
  孙妈妈连忙说:“奴婢去拿。”
  “不用,你不知我收在哪里了。衡儿,你跟我去一趟吧。”王夫人示意孙妈妈留在原地,扶着王阙出去了。
  兰君笑吟吟地看着王殊:“小七,这段日子可要跟宋小姐好好相处。临近婚期就得有阵子见不到了。”
  王殊耳根绯红:“嫂嫂别打趣我!”
  那边正低头吃饭的沈朝歌闻言往这边看来。兰君回看她,她便又如老鼠一般垂目吃饭了。
  兰君凑在王殊耳边说:“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些年,好歹有些情分,入了京城她也算安分守己,哪怕分些关怀也好。”
  王殊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是个男人,会负责的。”
  兰君遂感慨道:“想起去年在云州见你,跟如今真是判若两人,我们小七也长大了。”
  王殊看着她如花容颜,由衷地笑了笑。他以为,学会了遗忘,没想到遗忘的过程却是另一种铭记。这个人开在他的心田里,占尽春光,或许会直到他终老。
  没过两天,王阙便带着兰君启程离京,虽说轻车简从,但也要用上两辆马车。因是微服,不敢用太豪华宽敞的马车,只是普通的形制。
  王阙去兴庆宫交接完政务,甚至都没有禀报给杜恒宇。杜恒宇还是从守城门的士兵那里知道王阙离开京城的。天苍要去追,杜恒宇却阻止:“没他在京城里头碍手碍脚,我们行事反而方便得多。”
  出了京城,王阙暗暗松了口气。兰君躺在他的腿上,带着几分玩笑说:“阿衡,我总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 
  王阙低头笑了笑:“夫人明鉴,哪里怪?”
  “你故意跟卫王争执,就是要找个托词出走吧?阿衡,你到底有没有事瞒着我?”兰君翻身,手不小心压到了什么东西,立即像烫手山芋一样收了回来。
  王阙轻笑:“怕什么?”
  “我,我……”
  她还没成句,就被王阙吻住了嘴唇。她的嘴唇就像熟透的樱桃一样,饱满柔润,美味无比。
  秋日的衣裳还不算太厚实,眨眼间便被解得只剩下了水红的肚兜,绣着两朵嫩粉的水莲。花心的部分微微凸起,秀色可餐,等人采撷。
  兰君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那羞人的吟哦之声出口。只不过她瘫软得像泥水一样又如玉雕般美丽无暇的身体,实在让人无法抵抗。
  当王阙的手伸进她的亵裤时,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只是此刻她已经情动,脸上多是媚色,这样欲拒还迎的表情,只是更深的诱惑而已。
  “乖,很舒服的。”王阙哑着声音,含住她的嘴唇。
  最后她被抛上云端之时的叫声都被王阙吞进了嘴里。她本就敏感,被如此逗弄,已是精疲力尽,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
  “舒服吗?”王阙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问。
  兰君猛地摇了摇头,恨不得找个地动钻进去。
  “不舒服吗?那便再试一次。”
  “别!”兰君抓住他的手,眼神里透露着祈求,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舒……舒服的……”说完,她羞愧地捂着脸,仿佛含羞草一样再不愿打开了。
  王阙大笑起来,拉过放在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柔声道:“睡会儿吧,醒来就到歇脚的地方了。”
  兰君指了指被扔在一旁的衣物,王阙摇头,她一副恼怒的模样,就像要发飙的小狮子。
  “稍后再脱岂不是费事?”王阙咬着她的鼻尖说。
  兰君瞪大眼睛:“你还来?”
  马车外头,三七镇定地架着马,张巍和林乔骑马跟在旁边。林乔听到马车里的闷响,好奇地问张巍:“大哥,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张巍被他问得面红耳赤,轻咳一声,驱马往前了一些。
  到碧玉汤泉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傍晚。秋天山中凉,但这里山冒着热气,山下有一处小村落,修建了几处客栈,都小巧精致,掩映在树林里。温泉最好的水源自然是给山上那些富贵人家的别院,其次便分开了山下的几家客栈。因为这方圆百里只这一处温泉,专门来泡温泉的客人也不少,客栈的生意不算差。
  他们落脚的客栈,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客栈。王阙把兰君扶下马车,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小二殷勤地说道:“客官一路上辛苦了。”饶是这位小二阅人无数,看见眼前的一对璧人之时,面上不显,心中也是惊叹十分。
  男人穿着一身螺纹的浅色长袍,束腰带,挂着玉佩。只是普通的打扮,却因他那颀长秀挺的身材,极为出众温雅的五官,而显得超凡脱俗。仿佛昆山之玉,举世无双。再看男人身边的女子,松松垮垮的垂髻,只簪着一朵粉色的娟花。身上是天水碧的齐胸襦裙和深一些颜色的大袖衫,粉色的披帛。同样是寻常的妇人装扮,却有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那容貌,难以用语言描绘其神韵,只觉得是九天仙女下凡。
  小二敢说,这女子,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了。
  王阙牵着兰君的手走进大堂里,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大堂中本就有几桌在吃饭,他们一进来,目光便齐刷刷地聚拢过来。尤其是几个男人的目光,尤为炙热。
  王阙低头对兰君说:“应该用帏帽把你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人看。”
  兰君用帕子掩嘴轻笑:“爷长得也好看,惹得一群小姑娘惦记,我也没想着把你藏起来,不让人看呀。”
  王阙摇头笑,只伸手整了整她的发丝,柔情蜜意,看得周围的人艳羡不已。
  此地与世隔绝,菜品都是普通的家常小菜,极为简单。但对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富贵人家来说,这种简单平淡,往往难能可贵,而且最原汁原味,就像张老汉的面店一样。
  难得兰君不挑食地把四菜一汤都尝了个遍,王阙一边给她剥桔子,一边笑说:“要不我把这里的厨子给你带回去?省得我那厨子绞尽脑汁,为了给你想菜色,硬是白了几根头发。”
  “你心疼啦?”兰君嗔他一眼,忘记这是在外头,就着他的手,吃了一瓣桔子。
  王阙也习以为常,把剥好的桔子一瓣瓣递到她的嘴里。
  旁边坐着的那桌也是一对年轻夫妻,那妇人正身外六甲,摇了摇丈夫的手臂说:“夫君,我也要吃桔子!你给我剥,你给我喂。”
  男人摇头笑了笑,给她夹了口菜:“真不害臊。你若有那夫人的容貌,别说桔子,就是要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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