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撩动,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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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撩动,是爱情-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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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鹭的嘴唇已经抿得微微泛白,她盯着姚菲很久,才说:“如果不在爱情里使点手腕,两个傻子的爱情有什么好稀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头来总归一个是愿打的周瑜一个是愿挨的黄盖。”
  姚菲眼里的笑意渐浓,她皱了下鼻子,说:“你是原鹭,是我一开始就认识的那个原鹭,永远那么剑走偏锋,永远那么让人出其不意。其实我想让你大骂我一顿的,可是说了这么多,好像你一点儿也不在乎。”
  原鹭拎了茶几上新的一瓶啤酒,和她碰了个瓶,说:“是想骂你来着,不过看在你分手没24小时的份儿上就先饶了你。”
  原鹭和她碰完瓶,咕噜一连喝了好几大口,脸颊已经烧上来了。
  姚菲顺着她的肩,往她身后望去,说:“你再喝下去,那边的人可就要过来摘瓶子了。”
  原鹭的脑袋有点儿冒星星,把头扭回去看了看,乔正岐坐在吧台边上,把凳子转向她这边,一直在看着她。
  他的身边有两个身材火辣的女郎正在搭讪他,薄薄的贴身包裙修得身形曼妙动人。
  原鹭淡淡的瞟了眼,回头对姚菲语气有些冲地说:“咱们喝咱们的,别理他。”
  姚菲把她手里的半瓶酒摘了,说:“你这酒量也太cei了,吴津跟我说我还不信,今天一见总算知道了深浅,我从小喝着我爷爷酿的葡萄酒长大,二十来瓶啤酒都撂不倒,今天找你出来喝酒看来是找错人了。”
  原鹭把唇一撇:“怕什么,我们都倒了这不那边还有个搞后勤的扛我们回去?”
  姚菲哈哈笑:“谁啊?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长得还挺眼熟的。”
  原鹭朝乔正岐那边甩了个白眼,说:“我哥呗。”
  姚菲在脑子里搜索了下:“那个学神?”
  “什么学神……?”
  “吴津嘴里牛逼得分分钟秒杀的那个啊!”
  原鹭:“……”

☆、第四十章

  原鹭不想提吴津的,结果姚菲好像浑不在意似的,每三句话里就有一个“吴津”。
  姚菲看起来好极了,和她有说有笑的,还提起了吴津的未婚妻:“人是白富美,咱这平头小老百姓的,连人家的一片指甲盖儿都比不上。人家红三代今年哥大新闻系毕业,回头没准还得是cstv的一姐,我跟人比什么,人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就是个意外的插曲,现在剧集开播我就该翻篇儿了。”
  原鹭忽然觉得世界好小,原来今年跟自己一起进cstv实习被分去行政部门的那个姑娘就是吴津的未婚妻。
  原鹭略一回想,居然还大致记得她的模样。
  “胡舒颖?”原鹭记得是这个名字。
  姚菲看了她一眼:“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今年台里实习生确实有一个是哥大新闻系毕业的,当时还有人私下讨论既然读了哥大还去做什么行政,费那学历。”
  姚菲的唇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过了今晚以后我们谁也别提吴津这个人好不好?就让他彻底淡出我的生命,我想把现在的工作辞了,毕竟和林慕一个公司,林慕和吴津又是发小,难免以后见面会尴尬。”
  原鹭想了想,说:“现在大公司offer太难拿,难得把握住机会,辞了太可惜了。”
  姚菲倒像是下定决心了,没有半点犹豫地说:“工作总会有的,打算去南方看看,老是在北方呆着,腻味。”
  “南方……”那是个原鹭也很想去看看的地方,“南方哪个城市?”
  “不是上海就是广州,只有这两个地方能做的出新闻,可能广州吧,南方派系的根基地。”
  原鹭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再过两个月就毕业了。”
  姚菲答:“大概这两天把辞呈递了就去,对了,要是他向你问起我的情况,你就说你也不知道,毕竟到时候毕了业天南水北的,谁也管不着谁,他也没办法。”
  原鹭点头:“好,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对一个未婚女性来说也没什么值得光彩的。”
  “有妇之夫……”姚菲的眼神暗了暗,昨天以前,这个有妇之夫的“妇”还是她,今天就换作了别人。
  “他没跟你解释为什么突然和别人订婚?吴津那性子,他不愿意的事把枪摁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做,恐怕真有什么有难言之隐。”
  “说了。”姚菲把头搁在原鹭的肩膀上,轻声说:“他爸不好了……快了吧,他要做他的孝子去了。”
  原鹭惊了惊,这消息漏出来整个c城都得塌一半,“难怪这么急……大约他爸等不了了,打年后他就很少出来聚,我疑心过他爸那边可能不太好,但他自己什么都不说,连林慕也不太知道情况。眼下看来该是凶险了,不然怎么会订婚这么大的事圈子里一点动静没有?”
  姚菲搂着她,说:“不都是命么?如果那天吴津没去甘肃找我,没准儿他爸现在好好的,我和他也能再走一段。”
  原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从一开始我就跟吴津说你们会不太合适,期间一直在浇他冷水,激着他,难听的时候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心寒,可是他从没有一刻说过要放弃,姚菲,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一个人那么认真过。”
  姚菲的眉眼露出很浅的笑意:“是啊,他最让我留恋让我骄傲的也就只剩那份认真了吧。”
  她吸了口气,看着茶几上七零八乱的空酒瓶,灯光照射在玻璃瓶上五颜六色的,然后她说:“鹭鹭,还有很多事情我没和你说过。那些事情我不敢说,只有我一个人能承受,但现在我想说给你听,你帮我分担分担好不好?”
  原鹭抚摸着她鬓角的垂发,很轻柔地说:“好。”
  “其实我见过吴津他父亲,大概一个半月以前,那会他的身体还能走动。他知道吴津每天都会接送我上下班,就在公司里等我,我被叫去会客厅的时候还懵里懵懂,直到看见他的脸,我才把他和吴津挂钩起来。”
  姚菲自嘲地笑了笑:“我早该想出吴津是谁的,他和他父亲那么像,又是天天在新闻里出现的人物。我见到他父亲时吓得两腿跟粘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整个人还在微微抖着,其实更多的是羞愧,如果那天吴津没有去找我而是去医院陪他吃年夜饭,也许他的病就不会恶化得那么快了。”
  “然后呢?吴津他爸说了什么?”
  “他没有刁难我,只是那种至高者的威严一直压着我喘不过气儿,而且他说话还挺慈祥的,像是长辈对着疼爱的晚辈的那种慈祥。”
  “慈祥……”原鹭微微眯起眼睛,很难想象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脸上怎么展现慈祥。
  “你想不到吧……在把我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调查了个底朝天之后,他居然说很喜欢我做他的儿媳妇,他说吴津该有我这么个人去束缚着,不然总也长不大。”
  “他要是那会刻意刁难你才显得不够大度,毕竟做的事得跟身份匹配嘛,后面呢?”
  “后面啊……”姚菲笑了笑:“欲抑先扬得当然先捧一下,后面的‘但是’紧接着就来了。他说如果他没有得这个病,他会同意吴津和我两个人继续走下去,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必须面对。他的病不允许他有时间去等了,他要为吴津铺路,为吴津谋一个无忧的未来,这样即使他不在了,至少吴津还有个能依靠的背景。”
  “所以他让吴津去和胡舒颖订婚?胡舒颖姓胡,身后的人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确实是一座不错的靠山。”原鹭想过吴津突然订婚会和他爸有很大的关系,但没想到这一层上,他爸是为了吴津的将来才让吴津去订婚。
  姚菲忽然难过,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显得有些酸涩:“树倒猢狲散这个理儿谁都懂,他爸不在了,吴津就等于被剪掉了左右羽翼,他再也横不起来了。你看,他爸明明说的多慈祥,多一副慈父的形象,但是对我来说却跟一片片刀子雨下下来似的。父母爱子为其谋深远,你看,他这样说,我又能说什么呢?”
  原鹭叹了口气:“也好,就当是场梦,吴津不行,还有更多千千万万的大好男儿在南方等着你。”
  姚菲的眼角流出泪来:“可是梦醒了会痛啊,何况这是一场切肤感受的梦,真真实实地发生过。从来没有一个像吴津这样的男孩追过我,肆无忌惮粘着我,我越是推开他,他就越缠着我不放开。我一点点陷进梦里,等想醒的时候都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
  原鹭轻轻拍着她抑制不住抖动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安慰她。
  “我都气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干脆改名叫姚矫情得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他没来接我下班,我一个人去坐地铁回学校,居然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抵触闹哄哄混杂体臭味的车厢。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一旦适应,再想改回来必定要经历痛苦。”
  “那就好好哭,别忍着,今天我陪你,以后你陪我的时候多着呢。”原鹭不自觉把目光转到乔正岐那边,他也正在看她,手里执着一杯漂着冰球的威士忌。
  他对着她在笑,笑得很温柔,目光穿越人群只投放在她身上。
  原鹭不忍心地转回头不看他。
  为什么这些看不到头的爱情总是让人奋不顾身地去飞蛾扑火……
  **********
  原鹭和姚菲都醉了,乔正岐买完单,对着两个醉倒了还紧紧抱在一起的人眉头一皱再皱。
  他在旁边远远地看着,不上去打扰,她还真敢把自己喝得这么五迷三道?
  吴津一直隐在吧台的另一边,他静静地看着姚菲流了很多泪,喝了很多酒。林慕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家里醉生梦死,他知道姚菲会找原鹭,所以听到林慕在电话里说姚菲约了原鹭,他就找到了静吧来。
  乔正岐正拿两个人没法子的时候,吴津闷了最后一口酒上前去,说:“姚菲交给我,我送她回去。”
  乔正岐看着一身酒气的他,问:“你开车来的?”
  吴津已经去抱起了姚菲:“没有,一会打个的士。”
  乔正岐略挑眉,看着吴津抱着姚菲越走越远,而原鹭的情况显然比姚菲差多了。姚菲虽然喝迷糊了,但是还能自己站起来,原鹭则是整个人倒在沙发上,睡得尤为香甜,恍若入了无人之境。
  酒吧的音乐太嘈杂,驻唱歌手的麦音扩散到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乔正岐抱起原鹭的时候,原鹭的鼻子皱了皱,略有些不满地撇着嘴。
  他知道她在不满什么,刚刚两个性感女郎来搭讪留下了浓烈的香水气味。就连在梦里,她都是熟悉他的气息的,她知道这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乔正岐眉眼温柔地啄了一下她的唇,轻声在她耳边说:“回家吧。”
  浓厚的夜色,冷冽的空气,星光璀璨。
  他载着她回家。
  然后睡前发了条微博:“starrynight。”

☆、第四十一章

  每年清明过后的第二天,原鹭会回乡下给父母和弟弟扫墓。
  乡下前两年才通了客运站,以前原鹭会先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再在车站附近倒两趟黑车去乡下,这两年村里集资建了个客运站,客运站有直达火车站的班车,原鹭省了倒黑车的功夫,路上便节省了不少时间。
  今年原鹭走不开,老太太身体不好,家里的家伙事儿都已经操办了起来,她心里惦记给父母和弟弟扫墓的事却抽不开身。
  老太太这几天滴水不进粒米不沾,精神头却一天比一天见好。两只眼睛凹在眼眶里,光突突的,眼神瞧着也不对劲,定神定神的。
  老太太神智清明,还招来乔海阳问:“老四,我的吉祥板备上了没有?你爸那会儿的板请的是徽州的老师傅雕的,那料子放了这么多年该是坏不了,用不着新的。”
  乔海阳被她问得心里叹气,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妈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您只会越来越好,什么吉祥板,没一百岁咱不沾这玩意儿。”
  老太太拿眼睛白他:“浑说,我什么时候走我心里有数,家里那些账这两天都清好了,你和你媳妇两个好好点算点算。这套房子我走了后还是要还给国家的,其余的么,到时候该销的也会销了,屋里有几件套件儿是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你姥姥姥爷给我的陪嫁,这些该传下去,你记着。”
  老太太说的几个套件儿都是些明清时的老件儿还有一些善本,老太太书香世家,陪嫁里头最多的就是书,好些破四旧那会被毁了,留下来的一些也格外不容易。
  “我是看不到正岐结婚的时候了,记得你小时候看过的那箱黄花梨料的木头么?都交代给你媳妇了,等到正岐成家了,你还请徽州那家给他打一套摆件儿,这么好的料子别糟践了,算是我给他压身的一套物件儿。”
  乔海阳低下头,抬袖暗抹了把眼泪,说:“儿子记住了,妈还有什么要交代么?”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许久,哀叹一声:“唉,耳聪目明地活了八十八,不好走咯,心里头想赖着继续多活两年,可是没那福气……也好,往后的烦心事瞧不见也心不烦了。”
  老太太说完很久都没出声,乔海阳怔怔地抬起头去看床上的母亲,才发现她是睡着了,呼吸声很浅很浅。
  **********
  邓含进来的时候乔海阳正在给酣眠的老太太揉手指头,邓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出来。
  乔海阳跟着她出了房间,离老太太的房间隔了一段距离才问:“什么事儿?”
  邓含说:“刚刚陈教授来了通电话,问咱们白蛋白还给妈打么?”
  乔海阳问:“陈教授怎么说?”
  邓含摇了摇头说:“说不好,这会儿妈身体看着还挺利落的,再打进去可能会加重肾脏负担,说不定一会功夫人就受不了了。”
  乔海阳问:“要是不打呢?”
  邓含道:“不吃不喝体力跟不上,估计就这两天的事了。”
  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乔海阳拿不定主意,就去找三个姐姐商量。
  乔大姐说:“妈是咱们的主心骨,这往后妈要是不在了,连个人商量都没有。”
  乔二姐被说的眼圈红红:“打吧,不能眼见着妈一点点消磨下去,打进去体力跟上去兴许最后能好受些。”
  乔三姐说:“这打进去风险大,万一妈的肾负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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