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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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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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反正我是不来,来了也不懂,就全拜托你和师傅们了。等木工和瓦工要进来之前,咱们吃顿饭。”老汤表示感谢,说不必破费了,等活干完了,我满意了,再吃饭也不迟。我说那是两码事,只要这饭一吃,酒一喝,那各位师傅的活我肯定满意。老汤贼贼地笑了。
可是第二天就出事了。李师傅亲自打电话来让我赶紧到场,否则这活是干不下去了。我匆匆将手中的工作安排了一下,驾驶着银色中华飞奔而来。
“李师傅,怎么了?”我一口气跑上了楼,拽开门后第一句便“质问”坐在角落里抽烟的李师傅。
“那个保安不让干了。”李师傅双手一摊作无奈状。
“保安不让?”我心中顿生惊讶。
“哪个保安,为什么不让你干了?”
“就是那个上了岁数的平时坐在监控室里的保安,他说有邻居反映噪音太大,而且也不让把渣排到小区的垃圾堆哪儿,说是让你找人给拉到小区外。”
他奶奶的!我刚听到这儿就火了,恨不得抓起电钻亲自抠上一段以解怒气。我知道李师傅口中的那个上了岁数的保安是谁,那个新来的家伙我第一眼看他就不顺眼,但没想到那家伙如此地烦人。这个小区里的保安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岁数都在二十几岁上下;而那个挑毛病的保安是刚来的,听口音是本地人,一看就是个老油子,平时看人的眼神都狡猾的很,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李师傅,你先干上,我去找他。甭管他!”我特意在末尾又加了一句恶毒的骂人话以增加气氛。我得让李师傅感觉到我也不是“好惹”的,怎会被随随便便一个保安的几句话就吓住了。不就是不讲理耍浑嘛,谁不会!
我摔门而出,身后响起了电钻的声音。我径直走向小区的监控室,那个新来的保安基本上都待在那儿。不出所料,我老远就看见那个家伙坐在那里,手捧一张报纸在用心阅读。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拉开监控室的大门迈步而入。
“找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问。
“师傅,我听我家电工说你不让他干了,而且还说装修垃圾也不让排到小区的垃圾堆里?”我的口气冷冰,决定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噢!”他放下手中的报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来他是没想到我竟说得如此直白。
“这个,这个你的邻居反映说是噪音太大了,影响他们的生活了。”
“谁说的!”我摆出一副恶人的姿态。
“哦……有的邻居说的。”他的底气有些不足了。我知道这第一板斧算是砍对了。
“师傅。这哪一家装修不都是这个样子,砸砸钉钉的,总不能轮到我这儿一丁点也不装修直接住进去吧。”
“呵呵。”他笑得很勉强。
“再说这排渣问题,我买房子时都交纳排渣费了,装修保证也填写了,为什么不能排渣!”我把嗓门又提了一个声调。
“这垃圾堆是排生活垃圾的,你家装修抠下来的渣子得雇车拉到小区外边!”他的嗓门也提高不少,看来他觉得此项可以唬我一唬。我才不吃他这一套呢,吓唬小孩呢!我都不止一次在小区的垃圾点中看到别人家装修排泄出来的垃圾了,有些甚至就堆在楼道门前,也不见谁管过,奶奶的,怎么偏偏到我这儿却出了毛病,明显是这家伙在故意找茬。
我注意到他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因为这关系到面子问题,涉及到今后还能否在这个小区里混的问题,所以他也不会轻易让步,而且我估计他是拿准了我是属于好欺负的那一类才找茬的。略微考虑了几秒钟,我决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一个斗争方略。
“来!师傅,抽支烟!”我掏出一支烟来递给他。这是今早刚买的,十块钱一盒。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接了过去。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我换了一幅嘴脸,采取了百战不殆的嬉皮笑脸套近乎战术,并且把这盒刚开封的烟“强行”塞入他的手里。他的脸上也是挂满了笑容,连褶子都笑平了。我和他如同一对忘年交一般拉东扯西,居然找到了许多共同点,到了分别的时候,都培养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来。
他攥着烟对我挥挥手表示只要不在夜里干活,随便刨,随便砸;装修垃圾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想遗弃到哪处垃圾堆就扔到哪里,根本不用顾及小区保洁的感受。一句话,一切由他罩着,没问题!我的口气也是充满热络,恨不得叫他一声叔,并对他的慷慨表示感谢。最后,我向他保证,等有空了,我一定请他喝酒,好好唠一唠,以后还得像一家人一般好好相处呢!
小风波就这样平息下去,李师傅又可以放心大胆地投入工作了。我算了算,前后除了我故作的怒气和费的口舌吐沫之外,唯一可以称为破费的不过是那盒十块钱的烟,仅此而已。这件小风波让我对一盒十块钱的烟做了重新的审视和评判,原来它竟有如此大的功效,真没料到;同时,又收获了一定的教训,如果早早地做一下“工作”,就不会有此麻烦了。晚拿不如早掏,下回再遇到相同的情况,我就有对敌经验了。
装修越过这场小风波之后随即进入了佳境,李师傅仅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走完了所有的管线暂时告别了我,等末期安装灯具的时候他还会回来。接着,新房又迎来了木工小刘一家,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呢。
 
   五十五下 人小鬼大父亲肩 罗马帝国昙花现 '本章字数:3108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30 13:11:38。0'
 
 眼前这个身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的木工小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一个小子,一个丫头;而此时在她的老婆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三个月后便会来到这个人世。不过今天我不是来向小刘表达敬意的,而是来告诫他的,进一步说是来劝诫他的,求他晚上不要干了,至少不要干得那么晚了。
“咱们也就只干到八、九点钟左右吧。”小刘的家乡口音比较重,我和他交流起来有时挺费劲,往往是我说什么他听个一知半解,而他说什么我又听个不明不白。我完全有资格叫他小刘,因为他今年比我小足足三岁。严格来说,小刘长得挺帅,眼睛大大的,眼窝很深,鼻梁挺高,脸型也比较正,一派英俊男子的模样,连久美子第一次见到他都对我说小刘长得帅,有几分“型男”的感觉,唯一的不足就是身高偏矮。
“小刘,晚上就一点儿也不要干了,咱们大概干到下午五点多钟就收了吧,楼上楼下的邻居也都渐渐回来了。”“咱们”是小刘的口头语,称呼自己不说我,而是咱们、咱们的,连我也被他感染了,不知不觉也是咱们、咱们的。
“没事儿,咱们不累!晚上吃完饭了还可以再干会儿。”小刘擦擦额头的汗水,笑得很真诚。
“嗯……这个小刘呀,我知道咱们不累,可是,可是已经有邻居向我反映这个问题了,说是咱们晚上还干,声音有些烦人,打扰人家的休息了。”我对小刘说出真相。
我今天下班后没事儿开着车来到新房想看看小刘他们干到哪里了,还没等进楼便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拦下。她对我说她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邻居,我赶忙说你好,但心里马上感觉她多半是来诉苦的。果然,她婉转地对我说小刘他们晚上干得挺晚,那木板、方子轧过锯条的声音让住在正上方的她们一家人无法正常休息,上班累了一天就指着晚上的时间好好调整,可是现在的环境令她们一家无法接受,尤其是她那正上小学的儿子,作业做不舒服,睡眠也受了严重影响,希望我能体谅一下邻里间的关系,告诉小刘他们晚上就不要干了。
我听完后向她连连道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错误完全在我,因为小刘是给我家干活的,出了这种不和谐的事情都是由于我的督导和监管不到位。我向她保证这就立刻上楼去解决这件不愉快的事,并且坚决保证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你不用听她的!”小刘听完后不屑地笑了笑,又要抄起手中的家伙投入战斗,我连忙将其拦下。这个小刘,怎么就体会不到这里面的深刻性呢!
“小刘!我不是跟你随便一说,我是当真的,影响人家休息的事情咱不能干!”我加强了语气。
“可是咱们干完了你家还得赶到别人家呢,再说这晚上的时间咱们也没什么事做啊,不干活干什么?”
“对呀对呀。咱们这许多家都是这么干过来的,也没出啥事,你不必太认真。”此时小刘的老婆挺着肚子也走过来帮腔,一手还拎着笤帚。木工小刘不仅是夫妻上阵,他老婆的弟弟也被他带了过来,现在正在隔壁房顶打桩条呢,所以这是一个三人行。
小刘的老婆除了给丈夫弟弟做饭洗衣之外,还干一些打扫垃圾的杂活,最典型的就是当木屑和锯末积攒到一定容量时,她便挺着大肚子用笤帚扫到铁铲子里,然后统一倒进编织口袋,用布条扎住,攒下几个口袋后一齐扔到垃圾堆中。小刘虽然毫不在意,我倒挺担心的,看着她那日渐圆鼓的肚子,生怕哪天她要是弯腰没弯好,导致流产什么的,到时候这责任算谁的呀,难道要我负责不成。我曾经暗示小刘不要让他老婆干这干那了,已是怀孕之身了,还是保胎要紧;而小刘憨厚地笑笑说没啥了不起的,不就是生孩子嘛,她都生了两胎了,不奇怪。
“你们手头的活紧张我也知道。可是你们毕竟在我这儿干完了就走了,而我却得搬进来住,这还没搬过来就和邻居搞得关系僵硬,不太好。”我索性把话挑明。小刘他们是流动大军,到处漂泊。我却不得不考虑今后与邻居相处的因素;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怎能知错不改呢?
“那,那咱们尽量注意吧。”小刘最后不太情愿地说。他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好把小刘的积极性打消了,万一给我在活里偷工减料,说到底,损失的还是我自己。尽量也就尽量吧。
“好嘞!小刘啊,这个周六的晚上别叫你媳妇做饭了,我请你们出去吃!”我马上满脸堆笑试图将小刘刚有些消融的革命热情再勾回来,往革命火焰里加一把柴火。果然,小刘憨憨地笑了笑,把别在耳朵上的铅笔头摘下,开始在木板上一笔一划地画着线。
其实我请小刘吃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必须向这个比我小三岁的身材瘦小的小刘请教一二,让他把生育秘诀传授给我,因为我实在佩服他在此方面的能力。小刘带着老婆“颠沛流离”于各个工地,吃不好,睡不香,可是眼看就要有第三个孩子了,一点儿也没被耽误。我想与其去记下电视里那些治愈不孕不育难症的医院和诊所的电话号码,还不如直接求教于小刘,防患于未然,他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草根专家!

久美子很快就适应了在新工作里所扮演的角色,这也多亏了在东京工作两年的经验。每天早上我都会去久美子租的公寓接她,然后一起上班。严格意义上,久美子的公司和我上班的途径并不顺路,久美子也完全可以乘坐公交车或打车去,路程也不远;可是考虑种种因素,我宁可绕一小段路也坚持要送久美子上班,这样心里才放心,更何况久美子现在的经济地位如此的“高”,我怎忍心让她坐公交车上下班呢,必须做到车接车送。
自从装修开始,我和久美子周末的活动区域基本上锁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本市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家居城。从各种装饰材料到各类家具,我和久美子基本上是做到了看花了眼,跑断了腿,尤其是家具的选择上,越看越没主意。因为存在了两大极点,所以使我们难以选择。
一处是本市最大的信誉最佳的那个规模庞大的家居城,几乎集中了国内外的所有品牌,以中高档为主,光是意大利品牌就云山雾罩的,不是佛罗伦萨就是比萨斜塔;另一处是位于市郊的一个更大规模的装饰材料城,以中低档为主,国产牌子居多,价格也比前一个要便宜的多,已经可以称其为集散地了。我和久美子第一次去的时候都在里面迷路了。
“意大利牌子太贵了!想买也买不起啊……”我摸着展示中的实木家具表皮,看着价格牌上的数字感叹。这手感就是和集散地里的不同,细腻光泽,真的有贵族气质,但价格也是“贵足”了,像我和久美子这样的平民是无法奢望的。
“价格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我怎么觉得质量都差不多呀。”
“嘘!”我赶紧将右手的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久美子噤声。也许她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使要是让旁边的店员听了去,人家肯定会不高兴的,觉得是对洋牌子的侮辱和挑衅。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们这都是意大利原装的实木家具,这种木料在国内是买不到的。”这个店有两个女店员,一个岁数稍大,另一个一看就是新人。岁数稍大的那个老店员一上眼就看穿了我囊中的羞涩,所以只打了个招呼后便重新坐到电脑前继续鼓动起来;而这个新人从业不久,还不能很好地分辩出客人的区别,谁是能买起的,谁又是光看不买的,这些技术还尚显缺陷,所以现在跟在我和久美子的身边殷勤地介绍着,试图促成这一单生意,哪怕是个意大利鞋柜,她也能提成不少。
“这是从意大利运来的?”我指着那张超大的木床问她。那床头的雕饰花纹太好看了,令我久久不愿离去。
“是意大利原装的!”她使劲点点头,但好像并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也就是说是从意大利装船运来的呗。”我也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不对了,没羞没臊地又追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是意大利原装的。”她已经笑得很勉强了,眉宇间有些淡淡的不悦,久美子也看出来了,连忙拉着我逃离了那里。
“没看见人家都不太好回答了,你怎么还问!”久美子拍打了一下我的左臂。她肯定觉得我给她丢人了,连这么简单的社会规则都不懂,还敢往意大利家具店里钻,一看就是必胜客吃少了,没有品味。
“久美子,这意大利原装咱们是买不起了,要不再转转吧,看有没有意大利外装的,对付一就下得了。”我很沮丧地说,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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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处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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