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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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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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年景可不一样,时代也不一样,我觉得咱们是不会重走日本当年那条辛酸之路的,毕竟有个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想看不见都不可能;再者说,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智囊参谋,一个人两个人头晕看不清情况,难道还能全部都摸不准状况,生生的“任人宰割”?我认为这样的几率很小,咱们中国人可不糊涂了。没事儿!没事儿!
何况到底咋样又不是咱这样的基层老百姓能说得算的,就算是想要逞一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能也实在是愁于水平不够,逞能也是跟着乱,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还不如把这费心的差事交给社会精英的手中,咱们配合也就是了。谁让精英们的钱挣得比我多呢,相应的责任也应该负起来,否则就太让人伤心了,授人以不屑之柄。
“你又操那没味儿的心!把心稳稳放到肚子里面,一切OK!”
久美子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瞄着我不再说话,而我则把手伸向她的脸蛋捏了又掐心疼她好像又有些消瘦。这都怨我,若不是她连日来费神找工作,怎会至于又瘦了呢;要是我现在手头握有几百套的公建、商品房、别墅啥的,只要是有房顶有墙壁有门有窗的水泥盒子,久美子也不用遭这罪,只需每天掂量给我做什么午饭便当就好了。
唉,都怨我。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只能拜托久美子再忍受一阵子了,等这套公建出手之后,我就去越南买一套别墅,咱也过一过香车美女大洋房的神仙日子。

母亲说要学两句日语对话以便增进一下与久美子之间的感情,也为了日后的沟通之用,所以从姥姥家回来就开始投入到学习日语的浪潮之中,多半倒是为了消磨退休后的闲余时间。
刚退休没多久,楼上一位退休在家多年的其实岁数比母亲还要小的女人就要强行拉她入伙,参加她们的中老年妇女业余舞蹈队。母亲碍于邻里之间的面子,又有几分兴趣想去看看这中老年妇女舞蹈队是个啥情形,于是便跟随她去活动了一次。仅此一次,母亲说什么也不干了,从此赋闲在家。
舞蹈队是由一群小则五十多岁,老则八十有几的中老年妇女组成的,成员数多达六十多口;每天活动两次,清晨一次,晚上一次,也属于早出晚归;活动的内容自然是跳舞,每次在录音机轰鸣的伴奏下,由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被称为老师的女人领舞,有时赤手空拳,有时则拿个扇子或手绢啥的,合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而且还配有统一的服装,那场面绝对够壮观。
母亲之所以不去了,是由于每次活动的地点令她有些无法接受,那抛头露面的感觉是她不擅长的。活动地点是在城市里最大公园的前门的那片空旷场地上,紧邻双向八排道的主干道。清晨的上班高峰时间,双向车流如梭之时,六十多口的中老妇女们整齐划一地面向主车道扭腰摆肢,引用母亲的原话是:跳得一包子带使劲的!
母亲说不适应这种感觉,跳也就跳了,为何不在公园里跳就好了呗,非要当着来往的车流行人耍这个大刀丢这个人,是要故意卖弄是怎么的。我劝她说也就你还顾及这些,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去,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锻炼身体又不犯法,有什么抹不开的,脸皮薄吃不着!母亲最终还是坚持己见,说自家小区里也是有花有草的,还有那黄色的健身器具可以上去悠两圈,没有必要出去跟六十多口一起蜂闹,想锻炼,自己练练就得了。
学了没几天,母亲的兴趣就转移了,学习目的也偏离了。她又迷上了日剧,逼着我去给她买了好多张日剧的光碟,在家握着DVD的遥控器看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有时连晚饭都忘记做了,惹得下班回家的父亲和我依次脸色发黑,心下不爽,心说什么电视剧能有这么大的瘾头,连饭都顾不得做了。
“真的那么好看吗,茶饭不思的劲头。”
“好看!关键是不唠叨,每部电视剧就十一二集,唰唰地就看完了。”
日剧我也看过,现在的日剧确实很少有像当年风靡一时的“血疑”那样好几十集的了,沥沥拉拉地拖得太长;更不会像韩剧那样,一集能有半集发生在饭桌上,左一勺子米饭右一筷子泡菜的,更是冗长个没完没了。基本上都是十集、十二集这样一个剧幅,剧情紧凑,狠狠心一天就可以看完一部电视剧。
“久美子,山口百惠现在还演戏吗?”母亲一见到久美子就把她拉过来唠起了因日剧而引发的戏瘾。
“不演了。”
“一点都不演了?”
“嗯。”
“她丈夫呢,三浦友和。”
“三浦友和?不,不知道。”
“三浦友和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多有名的演员哪,你都无法想象当年咱们这边一播“血疑”的那情景,街上没有一个人!凡是家里有电视的都挤满了邻居,都得提前搬着小凳子去抢座,而且那时还是黑白的十几寸的小电视,坐远了根本看不见,只不过听声罢了。”母亲再一次回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忆往昔。
我家的第一台电视就是十四寸的黑白电视,那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到的电视机票借钱买的呢,我是记忆犹新。这台颇费周折的电视机宣告我家告别了手电筒是家用电气的尴尬年代。当时我最爱看的就是香港拍的“霍元甲”,百看不厌。看完了就出门与街坊邻居的小伙伴们比试,满大街的霍元甲、陈真……
“妈,注意你和久美子之间的代沟,她这个年龄的日本人顶多知道山口百惠、三浦友和的名字罢了,哪像你们那阵儿。”
“哦,这也对。久美子,这日本电视剧一天演几集?”
“一个礼拜演一集。”
“什么!一个礼拜才演一集?这,这怎么看哪。”
“因为集数不多,所以只能一个礼拜固定的一天播放一集;再说了,都是放完一集再拍下一集的,在拍完之前也没的播。”
嚯。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敢情这日本的电视剧不是一下子拍完,而是哩哩啦啦地见缝插针哪,挺怪。
“日本的电视剧怎么就拍这么两集,还没怎么地就完了,有时真不过瘾。”
“因为没有那么些工夫看电视剧,拍得长也没人看,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了,谁能整天陪着好几十集的电视剧呢。”久美子解释道。
后来母亲和久美子又聊起了酒井法子,当久美子表示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不知其人时,母亲也再一次感受到彼此的代沟:合着我知道的,你全不知道!
久美子说没怎么觉着酒井法子在日本多有名,反正艺人也多,没什么兴趣,也没心思去关心那个叫酒井的是怎么回事。我挺同意久美子的这个说法,反正艺人那么多,我可没那工夫去关心人家的一举一动,例如又传出什么绯闻啦,又和谁好了之后又黄了之类的。其实都是媒体炒作的,要不媒体干嘛,跟咱老百姓有啥干系。
当然,崇拜追星也是无可挑剔的,这都是个人自由。但眼下好像这演艺圈实在是人太多了,明星遍地走,大腕到处流,随便换个台就是选秀节目,真的到了全民娱乐的时代了?最要命的是看过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打扮得像费翔一样,头发倒背着抹得锃亮,胸口裸露着,一条发光发亮的星星裤子,在舞台上净做些明显是成年大人才有的动作,那眼神和表情居然带有挑逗和撩拨。
我当时就惊愕了:这小子知道自己这套做派是何意思吗,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并没有性成熟啊。准确地说,性和成熟这两点都不沾边。
 
   五十一上 牵手说穿二人事 饺子春晚又一年 '本章字数:3497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26 09:27:07。0'
 
 幺蛾子没有出得这么大的。
春节的脚步愈发临近,整个城市也被随处可见的红色元素所覆盖所笼罩。谁知道老祖宗当初为何选了这个颜色。喜庆是喜庆,在这种色彩的鼓动下,没有人的情绪不是亢奋的。与久美子走过百货商场的内衣专区,久美子看着满眼的大红内衣直呼厉害,但无论我怎样鼓励她也买一套一试身手,她就是不上当,避之又避,最终逃之夭夭。
出幺蛾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跃和他同居中的女友小露。他俩准备春节期间结婚,领了结婚证后立刻飞往欧洲游玩一个礼拜左右,连旅行团都联系好了。这个消息甚至比有人告诉我那套公建的价格已经超过白宫的价钱还要令我吃惊,没料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的迅速。
“结婚?!”我盯着对面的林跃,心下揣摩是不是这小子在故意捉弄我,寻我的开心。
“嗯!”林跃已然是一幅过来人的身段派头,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看情形,好像有点儿真。
“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的。突然想结婚了,小露也有这个想法,所以就结喽。”他说得颇为轻巧。
“不是,不是你小子把人家小露搞怀孕了无法收场了吧。”我的脑袋冒出这个有些可行性的念头。真的说不准,那整晚整夜的黏糊在一起,保不准哪天就“擦枪走火”。
“什么什么呀!你小子能不能往好地方想!净想那不着边际的。我和小露是正常结婚!”
他将“正常结婚”四个字咬得极重,一脸的大义凛然,我差点儿没吐出来。平时光听说有正常死亡、非正常死亡啥的,林跃这么一说“正常结婚”,还真有些别扭,倒不正常了。
“你爸你妈,还有她爸她妈,这么说都同意了呗?”
“那能不同意吗,其实就是一句通知的事儿。”
“非得这么着急?五一前后多好,天气也暖和。要是现在,这婚礼也没法办哪。”
“我们不办婚礼,去欧洲旅行一圈就完了。我和小露都商量好了。”
这小子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出幺蛾子。不办婚礼?旅行结婚?倒是挺会赶时髦的。
“婚礼不办了……那婚纱照总得照吧。”
“不照。”
“为什么?小露连这个都同意了?”
“嗯。”
“到底是你怪还是她怪。”
说实在的,我真的糊涂了,在我看来,这婚纱照算是女方的底线了。
“多没意思,太酸,太假了。”
“酸?假?”
“你说真人都在屋呢,墙上还整那么一大张照片挂在那儿给谁看啊,示威呢?”
“你这话说得不对,两个人的美好回忆嘛。”
“反正我和小露不这么看,觉得那都是虚的。”
林跃邀我和久美子于春节假期前去他们的公寓一聚,就算是婚宴了。级别还挺高,就单独邀请的我俩。
“你和久美子要等到啥时候?”
“不知道。应该得再等上一阵子,她正忙着找工作呢。”
“你俩也干脆像我俩一样办了得了,拖什么拖,麻利点儿!”
别说,被林跃这么一“勾引”,我的心还真痒痒了。可是现实却不容我学习他的榜样,凡事还得一步步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吧。
久美子听到这个喜讯后自然比我更加惊讶,但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这种做法倒挺符合林君的,挺好。”末了,她竟然佩服起林跃来,真是各人的心思不尽相同啊。
比起春节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强烈地吊着我的胃口??我正热烈地期盼着年终奖金的到来。
去年我发了两个半月的年终奖金,今年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比去年要多。二十八那天,望眼欲穿的年终奖金终于发到手了,确实多了,三个月,比去年只多了半个月而已。唉,忙活了一年,竟然是这个“下场”,也许本不应该抱有太大的希望才对。我本想生气,但立刻又止住了。鉴于在老总的眼里,如今的我也就只值这个价钱,何况人家还给我又提科长又报销油钱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在这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度,当下我的待遇也算比下有余了。我劝自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心要放开,境界要提高;若是惹得上峰震怒,一气之下把自己撵回家去再砸了饭碗,到时候可无法子过年了。别的也许稀缺,两条腿的人还不有的是!我得知道要脸,要脸总比要饭强。于是我强作欢颜准备迎接春节的到来,打算好好地过一过每年雷同的它。

久美子的留学生宿舍也已是空空如也,留学生们不是回家了,就是利用春节假期出去旅游了,而来自自韩国、越南等地的留学生都早早赶回了家准备过年。这些国家自古以来受中华的影响甚大,至今仍保留着过农历新年??春节的习俗。这一点日本又是革命彻底,早已不过春节了,效仿起欧美过起了元旦。
我一直觉得日本这个国家很有意思,既把古代中国的很多传统一直保留至今而且保持完好,有些地方比我们国人都要强,另一面自明治维新以来又积极吸取欧美的优秀经验和文化为我所用,算是把两头都占尽了,也形成了今日的日本。用老百姓的话讲,这日本也太精明了,谁强就跟谁学,到任何时候都吃得香,绝对的拿来主义和实用至上。
“这,这么大……”久美子看着被我放进车后备箱的礼花箱子直咧嘴。
今年春节,父亲的情绪甚佳,主要是家里“添置”了久美子这一口。他责令我第一次买礼花回来放,也想让久美子近距离地见识一下,尝个鲜。我大年三十上午还上了半天的班,把手中的一切安排好后,开车来到久美子的宿舍接她,然后一起去礼花爆竹的专营店购置过年用的家伙什。
一开始,久美子还不敢迈入店内,只是远远地躲在外面观望,在她眼里,这个到处是红彤彤一片的店铺无异于一处“军火库”,各种武器装备齐全,威力各异。后来我强行把她拖了进来,这个胆量怎么行,这以后还得在中国继续混呢。
“后面不要紧吧?”系好安全带的久美子仍是有些不放心。
除了这一大箱子的礼花,我还买了共计五万头的大地红,堪称炸起来最响的鞭炮,数量也是居往年之首,今年算是开了“杀戒”。
久美子其实早已在去年经历了春节期间的爆竹贺岁,但因为是赶了个尾巴,所以那势力根本不够。今年我准备从大年三十的晚上就让她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作“战场”,估计到时候肯定会把她镇住。而且这几日我看着小区中的各家住户往家里倒腾“武器弹药”的架势,就判断出今年的战役肯定比去年要大许多;其实去年就已经够疯狂了,都崩坏了三辆轿车的前窗玻璃。我早就合计好得把我的银色中华看好了,赶紧找一个爆炸死角给隐藏起来,别大年初一一大早还得往保险公司打电话,那可真够晦气的。
饺子,当仁不让的是饺子。下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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