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和久美子- 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用小推车推过来的,说是168元,其他还有几个级别。
“怎么样。”我问一旁仍咀嚼不停的久美子,估计是卷得过大了,她的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刚才我看她往嘴里塞时都显得有些费劲。
“好吃。嗯……和日本的不太一样。”
久美子说全家去横滨的中华街游玩时,到中华料理店里吃过北京烤鸭。那一回还第一次看到了舞狮,兴奋得不得了,和举着狮头的华人演员们还合了影,至今仍保存在家里的相册中。
“怎么不一样,哪个更好吃?”小露问。
“日本的基本是皮,这边的肉多一些,很难比较哪个更好吃。”
“那价格呢,在日本像这样一只大概得多少钱。”林跃最关心的就是钱,走到哪儿都是这德性。其实我也关心,但咱绷得住,不问,所以显着素质就高了了。
“这么一只?大概一万日元吧。”
一万日元就是大约七百多块人民币。七百多的话,应该也挺符合日本物价的,具体的行情我也说不好。
“我肯定在日本活不了。”林跃的速度最快。我们刚吃下第二卷,他已吞下了四个,嘴角还粘着酱料,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吃的是烤鸭。
“没有多少肉还要七百多块,日本人也太TMD狠了!”
小露使劲咳嗽了两声并瞪了瞪他,林跃也发觉自己有些失言了,因为当下这桌就坐着一个他口中的“太狠”的日本人。久美子听见了,也听懂了,但她知道这话不是纯贬义,只是林跃随口的一句感叹罢了,没什么真的意味在其中,所以没有做出任何不悦的表示。类似的情况在今后的日子里,久美子不知道遇见了多少次,有时是主动的,有时是被动的,有时是当事人,而更多的时候是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来。多了,她也就见怪不怪了,也怪不过来。

我还是没有逃脱“魔咒”,吃到第六卷又吃不下了,被林跃好一顿瞧不起,质问我到底是不是从小踢球长大的,怎么如此的挑食、金贵、不好伺候,真是给踢球的人丢脸。
我反驳他说也没看几个踢球的都像你这么能“撑”,简直是当白吃白喝了,你以为咱这是公款吃喝白吃白拿呀,差不多就得了。再说了,球踢的不好都没觉得丢人,吃不下烤鸭就丢人了?笑话。要是那样的话,世界杯就应该让全聚德来赞助,届时咱们这冠军拿起来还不跟玩儿似的,还是玩弄的玩!
不管怎样,正宗的北京烤鸭是吃过了,三大主要任务完成了一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回宾馆睡觉,养精蓄锐以备明天的长途跋涉。
 
   三十八下 蜿蜒古迹趴好汉 真龙尤爱炸酱面 '本章字数:3410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13 13:26:04。0'
 
 我实在是佩服林跃的路感,尤其是越到异地发挥得越好,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神技;也可能是北京的烤鸭就是正宗,让他吃了之后耳聪目明。在接下来的一天半里,他开着车一点儿弯路也没走,说到哪儿就到哪儿,好比在首都开了十余年出租的老司机,闭着眼就能把客人安全迅速地送到目的地,甚至还不宰客。我又瞎琢磨是否和插了一面国旗有关,是它带领我们踏遍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毫无阻挡,真是出门远行的必备之品。
终于登上了能证明一个人是好汉的长城,了却了第二个心愿。久美子在大学课本里学到过有关长城的知识,那里用的动词是“爬”。可是轮到她亲自体验后才发现课本中学到的不一定完全正确,离实际情况有些差距:不是“爬”,而是“趴”。
蜿蜒万里的长城上挤满了人,向远方眺望就是无尽的人头,黑压压一片,没有缝隙。我们四个像蜗牛一样努力走了半个小时,却几乎没有向前行进多少,基本上是“趴”在原地没动,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对付身边如潮的人流。
我死死地将瘦弱的久美子控制在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捏住她干柴的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唯恐她被挤得从墙壁上翻身栽下去,那可就要了亲命了。好汉是当成了,却把好汉的老婆丢了,甚是不值。
小露央求路过的一对情侣给我们四人照一张合影,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和林跃用身体护住久美子和小露,以防被人流冲走,在挤出笑脸的同时使出全身力气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使我俩再也找不出半星的力气诉说什么茄子。
“效果太差了……”
数码相机的屏幕中映出的是四张痛并快乐的脸,360度都是人头以及人头以下的各种躯干,甚至在我的身后两步远处,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竟然转过身来对着我们的镜头打着V字手势,他笑得比我们任何一个都甜,占尽了长城的风头。
“跟别人说这是在长城上照的,应该有人信吧。”林跃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照片里的长城确实显得景色有些薄弱,到处都是兴高采烈又瓷牙咧嘴的捂着腰眼躬着后背的人,形成了一条人间长城。
“远处不是有那烽火台嘛,一看就知道是在长城上拍的。”我赶紧安慰身边渐渐“变凉”的三人,这要是皮球撒了气,待会儿可怎么下去啊。
“就是,就是,就是长城嘛。”最后还是小露姑娘拍了板,定了案。大家一致拥护此处为如假包换的长城。
从长城下来,我们接着去了京城里最有名的一家炸酱面店,饱餐了一顿。由于家乡临近海边,所以从小到大海产品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魅力,更不会特意跑到北京来吃海鲜,追求的就是像烤鸭、炸酱面此类具有浓郁地域特色的美味。
这里也是人多的可怕,特别是外国客人不少,其中更以日本人居多。我终于在那炸酱面里依稀找到了几分老北京的味道,算是意外的收获。
一个年轻的店员托着餐盘一路小跑过来,餐盘里盛着几碟切好的拌菜和最关键的酱料,还未等我们看清是什么和什么,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拌菜和酱料一齐扣入盛面的大碗中,三两下搅拌均匀,如机器人敏捷机械的动作让我们大开眼界;别看他岁数小,肯定像这样不知拌了多少碗面了,早已是技艺纯熟。
旁边两桌是一个来自日本的旅行团,有十几个人。此时,他们的面也上来了,他们纷纷拿着手中的相机对着拌面的店员拍个不停,嘴里还连连惊呼;店员明显对此景见多识广,根本不理睬他们,只是一碗接着一碗的拌面,全部拌完后就收起餐盘风驰电掣地一路小跑回去;都忙得快要后脚跟打后脑勺了,根本没那工夫和兴趣摆什么POSE,装什么明星大腕。
“嗯!这个好吃。”刚吃了一口,我就知道这炸酱面挺对我的脾气。另外三人也是吃得头不抬眼不睁,看来方才的长城一游让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好像终日被虐待不止,得不到一口饱饭吃似的。
我们斜前方的那桌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也吃得甚是开心,每个人都略微笨拙地操纵手中的筷子夹起碗里沾满酱汁的面条,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一边嚼一边点头,看来还是面食最适合他们的口味。
在充满电之后,我们朝着第三个要完成的心愿之地出发??故宫。久美子说她第一次看中国题材的电影就是八十年代拍摄的“末代皇帝”;影片中雄伟神秘的故宫给所有的日本观众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至今日久美子还念念不忘其中那溥仪在望不到尽头的红墙之间骑自行车的场景,也是整部影片的经典场景之一。从那时起,久美子久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去中国看看,去北京看看,去故宫看看,要亲眼一见在脑海中憧憬了无数遍的地方和景色。
故宫就是故宫,故宫又不是本来的故宫。故宫里的人也是多到可以,尤其以戴着红色或黄色帽子,前方走着一个手举彩色小旗导游的旅游团居多,拖拖拉拉的队伍散得很长,致使导游不得不走几步就回头吆喝在后面磨蹭的团员快跟上大部队的步伐。那景象不像是在观景,倒像是在放羊。
本来想在摆放皇帝宝座的大殿前合影留念的,但是根本无法实现。数不清的人拥挤在大殿门口高举着手中的相机对着里面的皇帝宝座猛按快门,若不是有规定,估计早就一拥而进了。我和林跃那不必提倡的竞争心也被勾引起来,使劲全身力气,见招拆招地挤进人群,踮起脚尖,拿着相机也抓拍了几张;满身大汗地挤出来之后一核对,不禁大失所望,揉着被挤疼的差点没走形的脸蛋子直呼不值当,差点没把性命丢掉,却换来极不成功的照片:我照的两张里宝座只照了一半,焦点却集中在天穹上,失败;而林跃的一张宝座倒是完整可见,却涵盖了三个未知的脑壳,其中一个还戴着旅游团的帽子,还是斜戴着,显得颇为不敬,也是失败。
“你俩可真笨!照相都不会。”小露嘴里嘟囔着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久美子口中虽然不说,可也十分“同情”我俩的无能。
“走吧,走吧。再不走膀子都挤掉了。”林跃还说我没体力,应该我怀疑他才对,也不知道这球都踢哪儿去了,怎么体力变得这么差,像个娇喘连连的千金小姐。这小子说不定是因为和小露每日每夜在一起腻歪逍遥的,才变得这么的虚,还真拿自己当超人了他。
我们准备离开故宫,找个地方歇歇脚,透透气。我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游客:有的父亲将女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炫耀地前进;有的儿子走不动了,坐在地上撒泼,被母亲狠狠地骂;有的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正携手前进;有的年轻情侣则甜蜜地将手挽在一处,独享二人世界,任时间、空间飞逝更迭。
这一切本来很平常的景象突然变得诡异。此处原有的身姿本应是空空的一片,肃静穆严,不容许半点声响发出的,本是只属于一个人的世界;此刻,却成了千万人的足下之路。不知天上的各位皇帝是否预见到了此种情形,又作以何种感想。这一切,都是历史洪流中的一珠水滴,而历史的洪流又是由上亿颗相同的水滴汇聚组成的。
三个心愿相继完成,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也成了过往的历史。
“哎!”
正在无所事事翻看着地图的小露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们三人吓了一跳,她不会说出刚买的戒指被挤掉了之类败兴的话吧。
“北大!北大!”
“什么北大。”
“你看!北京大学,在中关村。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小露的这个提议结果成了此次北京之旅最美好的回忆,照片中的我们笑得很甜,像是金榜高中的状元。
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开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北京大学的校门前。
“这门和电视里的一样!”林跃高声招呼起来,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大门口行人往来,多是书生打扮的莘莘学子,相貌气质与其他大学的学生就是显着不同,更别提像我和林跃这样从三流大学毕业的人了。我俩打下车开始,这腰板就有些直不起来,像体内的钙成分突然流失一般,要多软有多软,心里没底,真怕那一身灰衣的保安大哥踱步过来把我俩清除出一百米开外。
“茄??子。”
我们笑得很甜,很甜,也不管路人如何看待我们。反正在北大正门前留下的这张照片是我这辈子照得最好的一张,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新生感。
“北大就是不一样啊。你就看走过的学生,个顶个的都像精英,那气势,绝对的!”一向有些狂傲的林跃到了此地也老实起来。知识就是力量嘛。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嘛。一看你就考不上北大,词都用不准。”小露马上反驳,毫不留北大的情面。

不用十分钟,我和林跃就原形毕露了,嚷着闹着要走,驳回了小露和久美子要到大学里漫步的要求,因为我俩都暗藏私心。
瞅着小露和久美子一脸的神往,我俩感到苗头不对,要是在校园里碰上一两个不但文武双全,而且长得还玉树临风的北大学子,我和林跃就真要危险了。趁着她俩还没彻底失去理智,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省得替他人做嫁衣,还没处领工钱。
“三流”选手再不使出点儿阴招,可怎么跟精英们相比啊。其实咱也没想比,地位不同,活法不同,咱要的只不过是眼下的安定生活罢了。一流,咱是没戏了,可别再丢了一流的老婆,那样真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到家到头了。
 
   三十九上 化险为夷凭太极 痰迹斑斑无以传 '本章字数:3243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14 11:13:41。0'
 
 北京之旅是充实的,愉快的,富有成就的,就算只有一个人如此看作,那个人也肯定是我,而非他人。不知为何,久美子在去了北京之后分外地开始爱自己现在居住的这个城市,每一草每一木在她的眼中都是充满爱慕之情,不忍割舍。
“北京实在是太大了,不习惯。”久美子一直重复着这句台词,听得我都有些腻烦了。
“哪儿都一样,只要住习惯了。”我安慰她说,其实心中窃喜不已:只要她喜欢呆在我的身边,我是乐见其成的,越离不开我越好。我无论如何也不曾预料到,我这仅有的一辈子居然和一个来自日本的女人瓜葛起来且缠绕不完,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将我和久美子捆绑在一起,想分都有些难,就像捏在一起的灯芯。而随着久美子汉语水平的日益提高,我再想趁她不备耍个语言上的流氓也是越来越难了。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日本女孩儿的身上有着许多国内女孩儿已稀缺或淡化的品质,孰是孰非暂且不论,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的惊喜和惊奇,值得回味。

从北京回来不久,我就犯了一次忌讳,差点儿惹出邻里之间尴尬的摩擦来,全怪我还未长成熟,嫩的很,青的很。
“奶奶的,谁又在楼道抽烟了!大早上的。”还没等我把整句咒天骂地的恶语骂完,母亲忙走到我的面前示意我赶紧把乌鸦嘴闭上。
最近楼道里不知是谁搞恶作剧还是有意捉弄大家,每天肯定会在早上和傍晚在楼道里吸上一袋烟,而且经大家鉴定,从一楼到七楼都充斥着浓烈的烟味,可谓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而今天早上的工序明显提前了,我正准备穿鞋出门上班,就有一股清晰的烟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不经许可便窜入我的鼻腔。谁呀这是,怎么还提前了呢。
“嘘!别那么大声,万一被人听见多不好。”母亲使劲拍了我一下。最近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因为不知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