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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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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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在自问自答,只是在汽车引擎的轰鸣伴随下,说话声听起来有些难辨:“我相信你没有撒谎,被愤怒与悲痛支配下的人,很容易产生出必须用死亡与仇恨作为jiāo换的绝望念头。但这种完全依靠jī动与狂暴存在的情绪,究竟能够持续多久?复仇、杀人,什么才是你自己真正的本心?你是为了我?还是为自己?或者是为了艾拉布劳克?你能够给出一个真正让自己满足的答案吗?”

林翔并不痛恨海因里希。他只是在潜意识中产生出对于权力拥有者的本能敌意。毫无疑问,这种意识来源于已经毁灭的旧时代社会阶级构成体系。现在,他已经跻身于统治百万民众的金字塔高层。但他仍然无法遏制内心深处燃烧的愤怒火焰。这也许是因为“救赎者”,或者阿芙拉,甚至可能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思维。可他无法平静,也不能消除意识空间当中对于虐杀与嗜血越来越强烈的yù望。

重重一脚,狠狠踩下刹车。骤然失去动力的越野车被惯xìng牵引,在干燥的沙地上侧滑出数十米远,深深刨犁出两道相互jiāo替的辙印之后,停在浓密得永远无法化开的黑暗中。

双眼中随时可能冒出狂暴火焰的林翔推开车mén跳下,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脸sè铁青猛抬起头,对着看不到任何星光与月sè的黑暗天空,绷紧浑身肌ròu,张口,爆发出无比痛苦,却根本无法解脱的长号。

他比任何时候都怀念那个已经毁灭的时代。

虽然,它充满这样或者那样的肮脏,有不可弥补的缺陷,却毕竟是文明而辉煌的一段历史。而现在。。。。。。只有令人绝望的荒凉。

连林翔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海因里希发火?

他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发泄。

只是想要故做冰冷,不愿意让旁人看透自己内心。

只是需要借助他人落寞,提升自己的地位与崇拜数值。

所有一切都是真的。

他并不完美,不是一个书本上那种拥有优秀品质的伟大领袖,更不是万民崇敬的英雄。

他也会莫名其妙的哭,毫无意义的笑,因为某件不起眼不重要的事情大发雷霆,因为个人sīyù而把更加重要的事物排后处理。他拥有被病毒改造之后强大无比的寄生士力量。骨子里,本质,意识,思维。。。。。。却仍然是个普通无奇的地球人。

“老天爷妈/个**————”

拼尽全力的狂吼怒骂,在空旷的荒野上传得很远,又被呼啸而过的夜风吹散。

林翔不知道究竟应该骂谁。但他就是想骂人,想发泄。

泪水,充斥眼眶。

没有原因,但就是想哭。

海因里希已经走出越野车。

不仅是他,整个车队,所有的人,走站在林翔身后,默默观望着这个站在荒野上,冲着天空与黑暗疯狂咆哮,如同xiǎo说中与风车殊死战斗的领导者。

蹒跚着脚步,慢慢走到林翔背后三米多远的地方,海因里希神情木然地重复着在车上已经说过的那句话。

“给我武器。我,就是你的奴隶————”

“为什么?”

林翔没有转身,却能够听到从他口鼻间传来沉重无比的喘息声。

“我要报仇————”

没有痛哭流涕和咬牙切齿,海因里希的声音清淡如风,平静如水。

林翔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深的莹光,就像被饥饿驱使的狼。

。。



第三百十五节异恋

第三百十五节异恋

悬挂在屋顶上的宫廷式水晶吊灯,在一块块多棱状人造晶体中间出无数大xiǎo不一的重复投影,还有一团团与白sè墙壁相互形成反光效果的明亮。。

窗外,天sè已经泛白。

风,从帘布缝隙中带来一丝因为夜晚而产生的寒冷。随着地球自转,从背朝太阳方向逐渐消失的从天空中散shè开来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但在这之前,大地仍然还有几个钟头时间被淡淡的凉意包裹着。

一双干枯瘦表面满是皴皱枯皮的手,在一颗张满浓密黑发的头颅间往来忙碌。

手指很长,很细,前端留着长达两厘米的指甲。半拱形的甲面上,均匀地涂着一层s丽的鲜红油彩,在灯下泛着光。

这是一个身材矮干瘦的老fù人。瘪缩的嘴chún红得刺眼,高凸的颧骨顶凸出衰老的皮肤,烫卷成团云形状的头发蓬松弯曲,被染成比咖啡略为浅淡的巧克力颜sè。从侧面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在这些漂亮卷发下面,非常突兀且古怪地lù出几根灰黄的发丝。就像一条条绵软无力的生病蠕虫,有气无力地干垂在耳际。

显然,她戴着一顶用来掩盖衰弱与苍老的假发。

浅红sè塔夫稠裙的肩围很宽,松垮垮的塌落在狭窄细瘦的肩膀两边。这种本该属于欧式宫廷贵fù用于显示xìng感的服装式样,能够让男人在饱视丰满的同时,巧妙地遮挡住包括rǔ尖在内的关键部位。然而,老fù身上的长裙实在过于宽松,只要视角略高于就能清楚看见两团干瘪萎缩,却被棉huā与护罩高高托起,下高上涨,单纯只能欺骗眼睛,用手一mō就能真实感受到比空瘪气球还要软化的皮囊。尽管如此,老fù仍然收腰保持着令男人充满无限暇思上鼓中陷的凹凸姿势。

手指,在不属于自己发丝间来回游走。为那颗位置明显矮于自己坐姿的头颅,编织着复杂漂亮的发辫。

她编得非常仔细,状如树根般的手指,灵活地弯曲、伸展,翘钩起一条条粗细均匀的发绺,左右编拢成麻huā形状的细碎缠绕。不过几分钟,发绺已经被合束成一条手指粗细的黑亮长辫。临到末尾,老fù又从旁边摆在茶几上的净盘中,拿起一条前后两端被剪成燕尾形状的缎带,拇指与食指上下挽出一个团心形状的活扣,套住辫尾,扎紧。。。。。。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满意地松开一直夹在指间的发辫,抖了抖,如同炫耀一般,将数十条拢聚在脑后,刚刚编好的发辫轻握在掌中,来回抚mō。

“菲利普,我一直在等着你。从出生的时候,我就一天天看着你长大。真遗憾。。。。。。你为什么不姓卡拉撒微森?却偏偏要带着一个艾拉布劳克这种难听的头衔。我们两家是亲戚,每次见到我,你都要叫上几声“姑妈”。这种称呼实在太难听,丝毫感觉不到甜蜜的爱情。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喜欢你,爱你。我想你想得发疯。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幻想着你抱着我,两个人在huā园长廊的葡萄藤下面相搂相拥。但你为什么一直要拒绝我?甚至。。。。。。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男人。你就那么讨厌我?从三十多米高的楼上跳下来,整个人摔得四分五裂,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啧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再也没有以前那种mí人的外表和风度。但。。。。。。这终究也能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你永远都会呆在我面前,听我说话,陪我解闷。虽然你再也不可能让我感受到强劲有力的冲击,却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让我得到最彻底,也是最喜爱的满足。”

说着,老fù伸出双手抱住头颅,将五官所在正面,朝自己方向反转过来。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头颅大概只保留有五公分左右的脖颈。

没有身体,没有四肢。所有本该与头颅相连的身体部分,被一根长度一米,底部带有圆形承重托座,从地面竖起的不锈钢管,高高支撑在空中。

死者是一名年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虽然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脑袋,但这点最后的身体残留物,显然经过复杂完整的防腐处理。沿着前额细密切开的颅线,表明颅腔内部包括大脑的所有柔软物已经被全部清除。眼睛,被两颗应该于生前相同颜sè的机制晶状体代替。如同老fù自言自语所说————他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使头部直接遭受撞击,散成几块勉强被皮ròu包裹的裂片。虽然有专人修复,破碎的鼻翼与左右无法对称的眼眶,仍然让人感受到古怪而狰狞的死亡扭曲。

他大张着嘴,被某种硬物从内部支撑,平平伸出口部近二十公分的舌头,活像灵异故事当中的吊死鬼。经过特殊处理的长舌已经变得干燥,表面丛生着一颗颗如同水果杨梅未成熟时,硬扎刺手的微粒突起。数十根刚刚新编完成的发辫在脑后披散开来。涂抹着厚厚脂粉的干瘦面颊白得抢眼,却丝毫没有老fù刚刚自我抒怀所说的那种英俊与美感,只有尸体特有的僵硬与死板。不过,将这颗头颅制成标本的人,显然是个善于制作此类物件的高手。他不仅将破碎的脑颅重新拼接完整,而且还在保持外部面皮丝毫没有破损的情况下,让本该早已四分五裂的头部依然成为老fù手中jīng巧的玩具。单就这点来看,足以在这颗充满辐shè的荒凉星球上,被冠以“巧匠”的称号。

柔软的黑sè蕾丝裙锯轻轻刮过地板,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沙响声。镶嵌在壁橱侧面高达两米的椭圆形镜子,映照出老fù人正在弯腰提tún的奇怪动作————她伸开细瘦的双手,吃力提起厚重宽大的扩张裙边,lù出两条瘦得厉害,仿佛仅仅只有一层外皮包裹,其中却没有任何肌ròu或者脂肪用于填充的枯tuǐ。左手,将那条用两条丝线制成十足,勉强能够遮挡住yīn/部的粉红sè丁字kù底拉开。右手,颤颤巍巍地抓起刚刚编织好无数发辫的头颅标本,将其仰面朝天。带着被怜悯狂热与极度渴望的hún合表情,从柔软的椅面上站起,****。在死者那双用圆形有sè玻璃代替的“目光”注视下,扭了扭屁股,使两片被浑浊黏滑湿液浸透的**从中分开足够宽敞的空间,对准头颅口中那根被细钢筋绷直,经过特殊硬化处理,表面粗糙扎刺的舌头,带着无法用言语说明的舒爽与满足感,重重坐下,直至没底。

“天。。。。。。天啊菲利普我终于得到你,终于得到了。整整二十年了,我做梦都在幻想着与你被你蹂躏。梦想着成为你的nv人。。。。。。死了,没关系。至少,我仍然能够拥有你的身体。我可不是那种ròu体与心灵都必须同时拥有的贪婪nv人。我懂得分寸,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无法单纯凭借人的意志而产生变化。哈哈哈哈。。。。。。爽,实在是爽你的舌头完全能够代替那些脸蛋漂亮的男宠。快,快点我。。。。。。我快来了。没想到你的舌头居然会这么硬,这么粗。用力捅我,别泄气道再捅**,我要让你永远陪着我,永远满足我。永远也不准你软,老娘没有满足以前,就算是死,你也必须给我把该挤的东西挤出来————”

利用死物与身体摩擦达到高这应该属于人类xìng行为中的自*。但老fù显然并不这么认为。长时间对于心仪男子的倾慕,使她的思维意识完全异于常人,已经升华到只需要某个身体物件就能产生出爱感的崇高境界。

呻yín、喘气、顺着脖颈与背脊淋漓下滑的汗水。。。。。。

剧烈的伸缩摩擦运动,刺jī着神经与血液产生出成倍增长的热量。大脑意识也完全被的思维彻底占据。除了在幻想中被菲利普那双无形之手来回抚mō,被搂抱在怀中纠缠亲wěn,被充满力量的双臂紧紧卡在其中蹂躏捏已经忘记被装在跨下伸缩的器物,仅仅只是一颗经过特别制作的死者头颅。只感觉到那根粗度惊人的舌头给身体带来难以言语的快乐与安慰————不管它究竟是不是出于死者本人的意愿,或者这样做会使徘徊在虚空中的幽灵感到愤怒。她只想拼命的,不顾一切的爽。即便chā穿子*,捅烂也值

紧闭的房mén,悄悄裂开一条缝隙。

越来越大,扩张成足够一人进出的宽度。

所有这一切变化都悄然无声方向正对老fù背后。此刻,沉浸在自己正被男人疯狂快感当中的她,感知意识的敏锐程度已经降落到最低点。残留在大脑当中最后的理智,也仅仅只是用来判断菲利普口中的舌头够不够长,够不够硬。

她闭着眼睛,一手用力按住卡在下身座椅上的头颅,一手在已经脱开肩膀,完全在外的两团干瘪ru房上重重只有摆在斜对面壁橱上的镜子,默默无声映照出刚刚走进房间,手持AK突击步枪,白净面颊上沾染着淡淡硝烟与几点血迹的海因里希。

他像幽灵一样站在老fù身后,默默地望着那些显然是新近钉立在墙壁表面,宽度大约三十公分,层层叠叠整齐排列的置物架。

四面墙壁,被分隔成五条相互连接的贯通横柜。上面,用倒钉而上的坚硬木楔,牢牢固定着上百颗用石灰与高锰酸胛硝制过的死者头颅。它们彼此间距十公分左右,都是从肩膀位置被平平砍下。每一张脸上,都保留着临死前充斥着恐惧、绝望,被愤怒与胆怯彻底扭曲的表情。有悲哀、有泣号,也有大张着嘴出牙齿,双眼鼓凸的狂吼,以及残留着累累伤痕,被锐器划破皮ròu,白骨外拱的可怕惨状。

孤零零地站在地板中央,头发散luàn的海因里希仿佛冰冷无生命的石雕。只有隐隐chōu搐的眼角,才能释放出被压抑在内心深处,想要声嘶力竭控诉,如同火山般强烈爆发的滔天杀意。

每一颗头颅,都是自己的一个亲人。

他们都姓艾拉布劳克,都是百合huā标志的拥有者。

从生下来的那天起,海因里希就在绞尽脑汁,想尽一切方法提防着这些亲戚。二十多年来,他们曾经用各种方法想要自己死于非命意外、从暗处shè来的子弹。。。。。。为了争夺继承权,他们的确是将所有卑劣手段使用到极致。

海因里希从未忘记过,五岁时候,把自己推进装满热水大浴缸的婶婶。八岁时候,骗自己吃下半块有毒甜饼的叔叔。十三岁那年,带自己去牧场骑马,却提前给马注shè过大量巴比胺素的大伯。。。。。。

他们全都该死————

即便是在梦中,海因里希也不止一次用各种残酷手段将他们一一碎尸万段————

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戚。

即便要杀,也必须由我来动手。

何况,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利yù熏心。

其中,也有和善慈祥的老姑母,经常给自己用木头削成xiǎo玩具的三叔时候手牵手,一起撒niào拌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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