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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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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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疯狂的家伙肆意凌虐。

林翔灵巧地翻越过三角钢架构成的路障,纵身跳进一个用沙袋堆成,刚刚完成布置的机枪阵地,斜提在手里的突击步枪口**出六角形状的火焰,顷刻之间把据守在工事里的五名士兵打翻在地。

左右两边的机枪立刻转朝这一方向,横飞四曳的子弹从沙垒顶部窜过,林翔伏低身子,从仍在痛苦扭曲的尸体表面摘下几枚防步兵手雷,用力拔下拉环,带着魔鬼般的微笑,朝相距不过数十米远的胸垒轻轻抛去。

“轰————”

大团火焰伴随着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散碎的人体血肉从半空中洒落下来,钢筋混凝土结构的胸垒背后腾起熊熊烈火,呛烈的硝烟气息里,夹杂着一股人肉被烧焦的糊臭。

周围密集的枪声逐渐开始稀落,建筑群和工事里不时传来惨痛的嚎叫,几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流金城士兵在地面痛苦翻滚着。作为防守方,他们占有数量和地形方面的绝对优势,相比“秃鹫佣兵团”的人员综合进化实力,普遍接受过强化改良的士兵同样强悍,但是他们没有像林翔或者杨华之类的强力引导者,在这种规模数百人的小规模战斗中,两名寄生士,足以控制整个战局。

背对浓密的硝烟与黑红色的烈焰,林翔拔下突击步枪打空的弹匣,从衣袋侧面摸出一个新的换上,用里拉起枪栓,望着远处笼罩在晨光下的流金城中央大楼,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平静地自言自语:“欺骗,必须付出代价————”

。。。。。。

流金城北区的银行大厦底层,是一个庞大、宽敞的空间。

顺着青石铺就的台阶一直往下,穿过面积惊人的地下停车场,可以看到一条从地面中间横穿而过,左右两边保留有颜色斑驳的黄黑斜纹,中间刻着密集防滑槽的特殊通道。道路一端连接着通往地面的出口,另外一头直接没入墙壁表面一扇宽度超过五米的全钢大门。

在旧时代,这里是配备有大量守卫,防备森严的金库重地。

如今,库房两边的大门敞开着,几辆漆面斑驳的轿车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油泥灰尘,靠近墙壁的边缘,散落着密集的玻璃碎片,一缕阳光从倾斜环绕的旋转出口照射下来,被它们映耀出一片刺眼的炽白。

走进库房,立刻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颤颤寒意,两块相互交叠,从房间顶部垂落下来的塑料膜板把冷热空气阻隔开,在房屋内外形成泾渭分明的温度差异。安装在墙壁侧面的换气扇缓缓旋转,灌注进新鲜空气的同时,也带走房间里淤滞的馊霉与血腥。

房间内部非常宽敞,面积足有近千平米。沿着墙壁,顺序摆放着上百张底部装有滑轮的铁单床,它们大多已经生锈,涂刷着白色油漆的床架上,隐约能够辨别出模糊的红十字图案。这说明,它们都是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老物件。

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人,没有铺盖,没有软垫的皮肤与冰冷坚硬的金属床架相互接触,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对此表示不满,更不会有人直接抗拒甚至离开。

他们都死了。

尸体不会说话,更不可能有所动作。

几十个体格健美,身材比例符合标准黄金分割的男子在房间里忙碌着。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形,沿着铁床中间的通道,顺序进入对面的冷藏库,抬出一具具表面布满白色霜花的冷硬尸体,拎住手脚放上空置的床架,再缓缓推出,按照地面用白色涂料预先划好的长方形网格,逐一摆放。

冷库里到处都是死尸,他们一层层交叉叠摞着,淤黑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死时的惊讶和恐惧。这些尸体保存完好,除了身体表面残留的致命伤口,再也看不到任何缺失的部分。

身穿黑色大褂的苏特。兰德沃克站在房间左侧的手术台前,从恒温箱里取出一只圆形的玻璃培养皿,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五指,轻轻掀开覆盖在皿器表面的布膜,露出一片如同凝脂般粉腻的微红胶冻。

把容器平平端在指尖,高举过头顶,在房顶炽光灯射出的光线照耀下,半透明的胶质微微有些颤动,平滑的表面略微有些倾斜,然而,那只托着玻璃皿器的手,却丝毫没有动弹。

“多么美丽的颜色,实在太迷人了,这简直就是上帝用土壤制造人类之初,用来增加柔软程度的那团珍贵胶泥————”

兰德沃克眯缝起眼睛,久久地望着手中这团晶莹粉腻的物质,丝毫不吝惜语言地轻声赞美着。过了很久,才把培养皿小心翼翼地放下,脱下橡胶手套,举起手臂,清脆地捏了个响指。

两个正朝冷库方向走去的男人,仿佛被电击一般立刻转过身,朝着兰德沃克所在方向直线走来。他们的动作呆板、生硬,感觉好像被提线和框架操纵的木偶,脸上的表情木然、冰冷,丝毫看不到正常人应有的红润与柔软,只有死一样的苍白和灰。

他们都是死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被兰德沃克利用生物技术复活,被控制和操纵的玩具。

鼓起腮帮,圈着嘴唇,发出两道尖利的哨音,继而卷起衣袖,手掌**轻轻拍击三下,最后中三指捏拢,爆发出一个异常清晰的骨节脆响。做完这一切,兰德沃克重新戴上手套,转过身,从旁边的白瓷盘里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对准一具刚刚搬运过来,已经完成解冻,表面肌肤呈现出柔软迹象的尸体胸口,用力切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两名尸人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立刻转向,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迈开机械的步子走出房间。

“没有嗅觉,没有视力,只能依靠简单的节奏和声音进行控制。。。。。。敏感程度实在太差了。当作攻击性武器使用倒也勉强,如果谈到复杂的操作和生物本能控制。。。。。。其实就是一堆用骨头和肉块拼凑起来的垃圾。嘿嘿嘿嘿!这种玩具,也只有那些喜欢争权夺利的家伙喜欢。”

兰德沃克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这是他为了排解枯燥工作的一种解闷方法,如果身边有多余的听众,他会立刻闭上嘴,连哼都不会哼上一句。

锋利的手术刀已经没入皮肤,在皮质表面切出一条数厘米长的线,在灯光下远远望去,仿佛一条趴在灰白色胸口吮吸血水的异样蚂蝗。

挂在门上的塑料膜板一阵响动,露出两名尸人冷漠呆板的面孔。他们像石头做成的雕像一样木然地站立着,坚硬冰冷的手臂中间,提着一个被绳索捆绑起来的中年男子。用粗麻搓成的绳结填压男子大张的口中,堵塞了发出声音的通道,尽管他拼命挣扎,从喉咙里发出阵阵抗拒的粗喘和呜咽,却根本改变不了被禁锢的现实。

兰德沃克转过身,慢慢踱到男子面前,饶有风趣地看了看他,一轻一重拍了两下巴掌,冷酷的尸人立刻提起男子的身体,重重放倒在旁边空置的手术台。按平手脚,从平台四角拖出全钢打造的粗大金属扣,分别卡进膝、肘关节。由于太过用力,坚硬的金属环扣深深陷入柔软的皮肉,在扣印两边勒出被挤压的凸起。

灵活地拈起手术刀,熟练地割断捆绑男子的绳索,当堵塞口唇绳结被取出的一刹那,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子猛然爆发出带有无比恐惧的哀嚎。

“兰,兰德沃克先生,求,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纳齐奥斯先生,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在执行王燚先生的命令。”兰德沃克放下手里的刀片,拉开摆在手术台右边的一台老式冰箱,取出一只通体遍黑,高度只有十厘米左右的玻璃瓶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

被叫作纳齐奥斯的男人拼命挣扎,扭动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左右摇晃,拖拽着固定四肢的金属环扣在水泥台边缘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这种剧烈的动作越发增加了身体的痛苦,却丝毫不能改变现状,帮助他获得自由。

“求求你。。。。。。兰德沃克先生,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筋疲力尽的男人仰面朝天,大口喘息,布满血丝的眼睛鼓涨外凸,绝望地盯着那只微不起眼的小黑瓶。

“没人愿意死。”

神情专注的兰德沃克缓缓拧开瓶盖,把一只带有橡胶帽塞的滴管插进瓶口,缓缓地问:“你杀害自己妻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死?”

“她,她只是一个女人————”纳齐奥斯浑身都在发抖。

“但是你却用木桩把她钉死在墙上,还残忍地剖开她的肚子,割下她的肝脏炒了吃。”兰德沃克的语气变得异常森冷。

“我饿————”

纳齐奥斯艰难地吞咽着喉咙,用发干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辨解:我需要食物。”

“你撒谎————”

温文孺雅的兰德沃克忽然变得无比狂暴,他放下手里的黑瓶,一把抓紧纳齐奥斯的衣领,仿佛最恐怖的魔神厉声咆哮:“我检查过你的居所,就在床下的暗格里,足足还有二十公斤面包和好几块干肉。别说是你,就算荒野上最饥饿的流民把这些东西一顿嚼光,也会当场活活撑死————”

大滴的冷汗,从纳齐奥斯额头两边流淌下来。也许是这种来自体内的液体产生了清醒效果,他忽然不再那么慌张,望向兰德沃克的目光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畏惧。短暂的沉默后,他压低声音说:“你应该很清楚,她是一个来自荒野上的女人。我花了五发子弹和一公斤盐,从流民营地把她弄到手。。。。。。她,她就是一个用来交换的货物。”

“但她首先是你的妻子!妻子!妻子————”

面目狰狞的兰德沃克高高轮起右拳,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手术台上。由于太过用力,柔软的皮肤顿时崩裂开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从拳底与台面的缝隙中,缓缓流淌出来。

纳齐奥斯张大嘴唇,眼睛在那张可怕的面孔与拳头之间来回窜动。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非常古怪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兰德沃克。。。。。。兰德沃克。。。。。。哈哈哈哈!你,哈哈,你该不会,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子了吧?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要杀我,原来,你想用这种方法帮她报仇。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肌肉都在神经质般地抽搐,却没有注意到,兰德沃克那双碧色眼眸深处,正缓缓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白痴,才会产生这种愚蠢的念头。”

轻轻摇着头,兰德沃克站直身子,从衣服领口提出一只做工精致的项链。按下链坠侧面的凸钮,圆形的金属盖子弹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镶嵌在盖子中央,有着金色卷曲头发和漂亮微笑的女性像片。

望着已经发黄的照片,兰德沃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薄雾。那张曾经熟悉却再也不会出现在面前的脸,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纳齐奥斯仍然在笑,恐惧的笑声中,带着吃力粗重的剧烈喘息:“哈!呼呼,呼,兰德沃克,没,没想到你他/妈/的居然和那个*子有一腿。说,说说看,你和她睡了几次?哈哈哈哈!你干/她的时候,有没有顺便用舌头把她的屁股给舔干净?”

恢复平静的兰德沃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从旁边拿起黑瓶,右手凑近丝毫没有动静的尸人,重重捏了个响指。在信号的指引下,冷酷的尸人伸出胳膊卡紧纳齐奥斯的肩膀,用冰冷的手捏住他的腮帮,用力挤压出一张略呈椭圆的嘴。

不。。。。。。不要杀我,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求,求你,放了我,放开我————”纳齐奥斯的意志彻底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地叫了起来,却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只能含含糊糊地带出几声咒骂和哀求。

兰德沃克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既然这个世界没有法律,那么就由我来帮助你的妻子讨回公道。”

“你,你会下地狱的————”眼中满是恐惧的纳齐奥斯拼命嚎叫。

“哈哈哈哈————”

兰德沃克像听到最滑稽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地狱?哈哈哈哈!你这个白痴,这个肮脏的世界,本来就是地狱————”

第一百六三节脑液

第一百六三节脑液

兰德沃克从瓶子里抽出的黑色滴管,慢慢凑近纳齐奥斯的嘴唇旁边。!动作优雅、轻缓,神情凝重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纳齐奥斯拼命挣扎,扭动腿脚在水泥手术台上死命翻滚,却无法把身体从尸人的控制下解脱出来。那些没有生命,只会听凭信号动作的物体,就好像两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压在他的身上。

纳齐奥斯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完全崩溃,他瞪大眼睛,望着高高举到嘴唇上方的黑色滴管,哀求般地发出一阵绝望凄厉的惨叫,口腔里的舌头在上下牙床间来回搅动,仿佛这样做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然而兰德沃克绝不可能以他的个人意志做为决定。。。。。。很快,在一双饶有兴趣和一双恐惧骇然的目光注视下,圆形玻璃管口边缘,缓缓落下一滴带着黑亮光泽的粘稠液体,迅速没入纳齐奥斯大张的口中。

黑液与舌尖接触的一刹那,纳齐奥斯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死一样的惨白,整个身体仿佛被电击一样无序颠动。足跟、手肘、肩关节等部分的骨胳与水泥台面剧烈撞击,发出阵阵空洞的声响。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脖颈和脸上裸/露/的皮肤毛孔迅速变得粗大,就好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拼命拉扯这些本就细密的孔眼,想要把它们变得更深,更显眼。

围着纳齐奥斯转了一圈,低头看了看他那双如同吸食毒品过量,充满血丝和亢奋,几乎快要鼓出眶外的眼睛,兰德沃克满意地戴起橡胶手套,慢步踱到他头顶对朝的正后方向,拉开摆在旁边桌架上的木盒,取出一只做工精致的小型电锯,微笑着按动开关。

“滋————”

高速旋转的圆形锯刃发出刺耳的轰鸣,拉起吊在下巴上的口罩,合起抬高在额前的透明护镜,兰德沃克怜悯地轻拍了拍纳齐奥斯的面颊,对那双勉强还保留有一丝清醒,充满乞求与哀祷的眼睛笑了笑,把旋转的电锯对准纳齐奥斯的额头,重重切了下去。

“啊————”

金属与骨头的摩擦声,被纳齐奥斯口中突然爆起的惨叫瞬间遮盖,浓亮的鲜血顺着锯齿飞旋边缘渗出,露出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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