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朵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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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是朵娇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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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疾行。有残留在天际的月光温柔倾盖,清冷的光却更让人觉得寒意深深。
  韩奕的墓在节南山阴,离下泉村并不算远,不过隔了几个山头而已。在村里登高望去,便可以将节南山看得清清楚楚。沈赛花当年拿出和离书离开韩家,原本打算是带着小树回金银山的,可小树执意留在离韩奕坟地近一些的地方,沈赛花无奈,遂了她的意,最终留在了下泉村,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他会恨我吗?”小树突然问道。
  沈赛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放缓了脚步,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韩奕,随即摆摆头,道:“他不恨的,他打心底里把你当成他的亲妹妹,又怎么会恨你。”
  “可是,那□□,是我递给了他。我亲手递给他的药,让他死在了我面前。我有时候想起来,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他临死前告诉我,他恨的,是他自己,没能一直看着你出嫁。他直至咽气的那一刻,都还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他怎么可能恨你?你心里清楚,他不会恨你的,是你自己在恨你自己罢了。”
  沈赛花勉力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小树的肩:“他若是还在,不会希望你因为他,而不能放开心怀好好过日子的。”
  小树快步朝前走去,沈赛花的手蓦地落空。走了两步后,小树低声道:“知道了。”
  声音微弱,可沈赛花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收回落空的手,沈赛花紧了紧衣领,不紧不慢的跟在小树身后,脚步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活力榜简直就是吸人存稿的小妖精!我要加油存稿了!
然而最近还有一场考试
就冲着报名费,我特么也得给过了。。。
最后,求个收藏。。。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威胁你们哦,如果不收藏的话,
我就。。。
搞得好像我真的能做什么一样

  ☆、第二十二章

  到韩奕坟前时,天也不过刚亮没多久。沈赛花将祭品放在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清理韩奕墓边的杂草。虽然韩家雇的有人定时来清理,可总是有疏忽的地方,这段时间正值农忙,照看的人自然没法花太大的心思放在韩奕的墓上。
  将四周的枯枝烂叶堆在远处,韩奕的墓前总算是干净了许多。沈赛花和小树端端正正跪在韩奕墓前,吹起火折子,将叠好的纸钱一张张的烧了起来,面色郑重。火苗高燃,小树的脸被烤得有点刺痛,却不肯挪动一下身子。沈赛花又拿出三根香递给了小树,道:“香燃过了,咱们就走吧。”
  小树将点好的香插在韩奕坟前,道:“我有些话想对他说,你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沈赛花闻言,也不再多说,转身在不远处简陋的小亭子里坐下,静静的看着小树跪在韩奕坟前,喃喃自语。这一坐,便坐了不短的时间。等小树终于起身的时候,日头已经接近正中央了。沈赛花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琢磨着家中还剩了许多新鲜鸡蛋,回去了和些面粉,摊一锅香喷喷的鸡蛋皮子,再做一块大锅盔,热乎乎的,肯定能吃出一身薄汗来。越想越饿,沈赛花不由得咽了咽满嘴的口水。
  “你来做什么?”才踏上小路还未走出两步,沈赛花便被面前的一行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两鬓斑白的韩夫人,甘棠正低眉顺目的站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沈赛花心中连连叫苦。她这么多年来跟小树祭拜韩奕,从未撞上过韩夫人,一方面是因为她每次特意起个大早,天不亮就跟小树出发,不到正午就能回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韩夫人一行人排场大,出行过程繁琐,每次都是正午时分才能赶到节南山。
  可偏偏今年祭拜,小树心结似乎有些打开的迹象,在韩奕坟前说了许久的话,耽误了沈赛花的归程,而另一边的韩夫人,则是由于连续几日的心神不宁,让她以为是韩奕鬼魂作祟,便较往日出发的时辰提早了一大截,只求早点看过儿子,心中早点安宁。
  沈赛花这边一耽误,韩夫人这边一提前,多少年不曾相遇的两队人,这回却是意料之外的碰上了。
  “我来拜拜韩奕。”沈赛花低头答道。
  “你以何种身份来祭拜他?他不过刚去世半年,你便拿了和离书,出了我韩家门。如今却又腆着脸来祭拜,沈赛花,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我以故友身份前来拜祭罢了。韩奕对我来说,亦兄亦友,他生前对我照顾颇多,他死后我来祭拜。”
  沈赛花不急不忙的答了这句,韩夫人却更加生气,也顾不得端庄大气之类的事情,指着沈赛花鼻子,怒道:“你就是个扫把星!韩奕就是被你活活给克死的。如今他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还要跑到他坟前克他。沈赛花啊沈赛花,你说你安得什么心?非得让韩奕做鬼都不得安宁吗?你当初拿出了和离书,出了我韩家的门,如今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这儿?”
  甘棠依旧用沈赛花无比熟悉的满带轻视的眼神瞥了瞥沉默的沈赛花,柔声道:“夫人何苦这般生气?她不过是个无人教养的山野女子,哪儿知道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母亲可别因为她气坏了身子。”
  沈赛花叹了口气,朝后退了一步,耐着性子道:“我跟您说过了许多遍,韩奕的死,是因为吴于田和葛明合伙害得,这是人祸。我承认我没有照顾好韩奕,让他遭奸人所害,对不起您的嘱咐。”
  “只是我为何拿出和离书,带着小树离开韩家,其中缘由您应该清楚,不用我再多说。我敬您是长辈,您说的话再难听,我也听听就过去了。而你,”沈赛花转头看向韩夫人身边的甘棠,“当初我才是韩奕结发正妻,你不过是个被韩奕睡过却无名无分的女人罢了,连侍妾都算不上,却仗着跟韩奕自幼一齐长大的情分,跟着他身后出席京都世家各家筵席。这般厚颜无耻的举措,你又有什么教养可谈?我的确出生于山野,可我也有双亲养育,我也知道礼义廉耻。可是你甘棠,不满我与韩奕结为夫妻,趁韩奕酒醉引诱于他,你这般行为,又有那点谈得上教养二字?”
  甘棠压根没想到沈赛花会这般光明正大的将这些事情抖露出来,一时间又羞又气,身后随行的丫鬟小厮们的窃窃私语声如同苍蝇般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初秋正午的太阳还带着令人心烦的热气,她的脸一层一层的白了下去。
  沈赛花却并未打算就这么算了,朝前一步,脸凑到甘棠面前,阴测测道:“你我平辈之间,我无须对你太过敬重。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有时候懒得跟人理论,就直接动手了。你这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身子,也不知道能受得了我几拳。”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树也跟着沈赛花靠近甘棠,搓了搓手腕,便有“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
  甘棠向来是清楚眼前这两人的武力值的。以前她去韩奕居住的院子的时候,经常看见沈赛花和小树两人,一人一个木头桩子,赤手空拳的练着武,打得嘭嘭作响,吓得她根本不敢在韩奕的院子多待。
  她本来就又羞又急,这下再被沈赛花一吓,慌慌张张的朝后退了一步。“咯嘣”一声,甘棠便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抽着冷气,眼泪径直流了出来。
  “棠儿,棠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快把棠儿扶起来。”韩夫人见甘棠泪流不止,连忙叫着下人将甘棠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期间甘棠不停叫疼,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韩夫人急的连声问着甘棠哪儿疼,手足无措。沈赛花望了望甘棠倒下的地方,叹了口气,轻手拉开韩夫人,道:“她没什么大事,可能刚才跌倒,崴着脚了。您先在一旁歇一歇,我来看看。”
  韩夫人虽然对沈赛花不甚慈善,可对甘棠,却是打心眼里心疼。听闻沈赛花有法子,也就没再多说,让到一旁,给沈赛花腾出了地方。
  沈赛花叹了口气,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心软,蹲下身子,伸手探向甘棠的脚踝。谁知还没使力,甘棠就喊了起来:“疼疼疼,你这人居心不良,我不要你看,你走开。”
  韩夫人见她喊疼,也上前一步,急声道:“你轻点儿,轻点儿,棠儿受不了疼的。”
  沈赛花抬头看了眼甘棠,凉凉道:“你若是在这般乱叫,我也就管不着你了。只是往后万一成了个跛子,可别怪我当初不帮你。”
  甘棠瞬间闭上了嘴,整个山头瞬间安静了不少。
  沈赛花见她不再做声,身后捏了捏脚踝,示意搀着甘棠的丫鬟放开手,道:“抬起另一条腿试试。”
  甘棠不敢再多言,顺着她的话提起了另一条腿,单腿勉力站了片刻,又疼的放了下来。
  沈赛花松了口气,道:“没骨折,就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你们先扶着她去那边凉亭坐下。”
  一旁的韩夫人也松了口气,随即吩咐着众人将甘棠扶着坐在了不远处的凉亭上。待甘棠坐稳之后,沈赛花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将甘棠的裤腿扯开一截,左右细看了一番,抬头吩咐道:“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你们找两块布,将布打湿了拿过来,给她敷上就好。”
  有机灵丫鬟将裙摆撕下一块,拿着布条去了河边。甘棠的抽泣声总算是慢慢停了下来。韩夫人凑过来,问道:“棠儿这么疼,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吗?”
  沈赛花站起身子,道:“没事儿。她没伤到骨头,大概是里面出血了,所以肿的厉害。用冷水敷一敷,先让血止住就好。”拍了拍刚才蹲下蹭上的灰,沈赛花道:“我就先回去了,不耽误您了。”
  沈赛花转身要走,韩夫人却拉住了她的衣袖。沈赛花不解的看向她,韩夫人指了指甘棠,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跟着我们一起下山吧。棠儿脚肿的实在厉害,我带来的人都不懂该如何做,你帮忙照顾一下棠儿。”沈赛花正欲回绝,又听到韩夫人道,“好不好?”
  这么多年来,沈赛花从未听过韩夫人用这般恳求的语气对她说话,她语气猛地一软,沈赛花欲回绝的话在喉头转了又转,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
  迟疑片刻,她最终还是点点头。韩夫人见她答应,随即朝她感激一笑。
  沈赛花莫名有些心酸。眼前的中年女人,丧夫多年,独自一人打理着偌大的韩家,将独子韩奕拉扯成人。好不容易等到独子可以光耀门楣,高高兴兴的送走,回来的,却是独子的尸体。
  她一向以名门贵妇的高贵模样面对沈赛花,却在这一瞬间,因为担忧甘棠,出言请求,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无能为力的普通妇人。
  若是韩奕没死,她如今,应该是个很幸福的母亲。
  沈赛花突然间眼睛酸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弄完之后,基本应该会隔日更了吧,存稿不够用了,过段时间有个考试。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还是说一下

  ☆、第二十三章

  韩夫人带着随行的几个下人去了韩奕坟前,沈赛花和小树便留在了凉亭内。甘棠经过先前沈赛花一吓,脚踝又疼的厉害,根本不敢做声,只是偶尔疼狠了,忍不住哼哼两声。沈赛花左看看四周的风景,右看看四周的风景,实在无聊至极,犹豫片刻,还是朝甘棠开了口:“韩夫人,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甘棠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不像之前那般难看,开口道:“并不怎么样。奕哥走后那半年,夫人天天忙着怎么让吴于田以命相偿,精神头儿还不错,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后来,吴于田死后,夫人就一年不如一年了,连府里的事情,都是能不管就不管了。若不是夫人母家惦记着夫人,韩家怕是早就败落了。”
  “她这几年,越发的不好了,气性越来越大,忘性也越来越大,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反复无常的。”
  沈赛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只好往身边的柱子上一靠,道:“我困得很,先眯一会儿。你若是疼的很,叫醒我便是。”
  可正午阳光正盛,哪怕沈赛花双眼紧闭,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阳光的刺眼。偷掀开一条眼缝朝韩夫人那边望去,便见韩夫人端坐在韩奕坟前,不停的抹泪,两鬓的白发晃来晃去,更加刺痛人心。
  沈赛花也想过留在韩府,以一个儿媳妇儿的身份,在韩夫人身边伺候着的。
  ******
  那天的阳光很盛,明晃晃的阳光有些刺眼。韩奕的身体经过最初的僵硬,又逐渐柔软下来。若不是他身上毫无温度的皮肤实在渗人,沈赛花只会以为他只是累极,睡着了罢了。
  日夜不停的跋涉,最终还是赶回了京都。此时的沈赛花和小树,已经是浑身血迹了,全部是吴于田派来追杀她们的杀手的鲜血。车夫早在头一次被围住的时候弃她们而去,她和小树一路轮流赶车,除了途中停留了一次买了足够的馒头,就再也没在路上停过。
  当沈赛花赶凭着残留的意识将马车赶到了韩府大门前的那一刻,她见有眼熟的小厮迎了上来,终于支撑不住,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来,不省人事。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内只有微弱的烛火摇摇晃晃。
  一起身,浑身的骨头便如同被全卸了下来般疼了起来,沈赛花不由得一声□□。雕塑般静坐在一旁的韩夫人转过头看向她,道:“韩奕怎么死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可其中的嘶哑,和她通红的眼眶,无一不清楚的告诉沈赛花,韩奕的死,对她来说,到底是如何的令人崩溃。
  沈赛花早已做好面对韩夫人的一切举动。哪怕此刻的韩夫人拔剑刺向她,她都不会有任何意外。坐直了身子,沈赛花将发生在雍郡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韩夫人,包括吴于田和葛明的勾结,吴于田将最致命的药,在她和小树的眼皮底下,亲手喂到了韩奕嘴里。只是将把吴于田抓到都尉府的人,换成了自己。
  听完一切,韩夫人面色平静的站起身子,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你先好好休息。”
  “对不起。”沈赛花眼看她即将出门,喉头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
  韩夫人脚步未曾停留片刻,径直出了门。沈赛花无力的又躺回床上,满眼酸涩,却无泪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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