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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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囝-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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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啊?”霍正一脸欣喜地问。
  “嗯,伍妈让我谢谢你帮林森换药,啂,这是送你的!”张香说着,拿给霍正一个袋子。
  “我是医生啊!照顾伤者不是应该的么!”霍正不想要礼物推说。
  “他是我的伤员,不是你的责任,所以还是很感谢你!”张香硬塞给霍正地说。
  “林森在你眼里真的那么完美么?”霍正接过东西问了句。
  “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我和他就像一分为二的两块铁板,齿缘无缝契合,因为我缺点太多,所以都是凹痕,这样的他就优点重重,全是凸翘了呗。”张香解读说。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才会长成一身利刺的?”霍正说。
  “也许是吧!”张香笑答说。
  “所以他是打定主意宠着、惯着的,彻底把你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连别人想多看一点、多憭一点也没机会,让你变成除了他没有第二人可以达对的人呗?”霍正小人之心道。
  “你这样说他,会不会有些度君子之腹了?”张香看穿道。
  “对对对,反正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小人,踩之而后快!”霍正自认道。
  “呵呵,看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呢,还算是讨人喜欢的真小人!”张香佩服道。
  “真的假的也是小人啊,想想我真是白活了三十年啊!”霍正自嘲说。
  “你是大人,好了呗?”张香转念说。
  “大的小的,都是你不喜欢的人!”霍正了然地回答。
  “你交往过的女人很多,应该知道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看着对方满心欢喜、满脸堆笑地讨好你,可是你却总是无法敞开心扉地接受,所有的好意也总是不收不忍、收了不安,看着别人对你的付出,不是窝心而是愧疚,总感觉自己好像欺骗了别人的感情一样,一个无法用真情实感回应的良苦用心,该是多么的苍凉啊?”张香将心比心说。
  “我一直以为你与我相遇,我可以让你不再像那个雨天那样孤单,不再像那个雨天那样伤神,也不再像那个雨天那样湿冷,可是如今,你在离我远去的前行路上停不下来,我就只能让开么?”霍正不甘道。
  “我不是那种玩弄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社交手腕的人,我也无需顾忌你的感受对你口非心是、明贬实褒,所以你没有理由体谅我对你的无礼,就恨我吧!好吧?”张香鼓励道。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霍正坚定不移道。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意摇摆不定、模糊不清的人,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日久生情也是要看属性的!”张香打断话头说。
  “我属齐天大圣的!”霍正一身是胆地说。
  “那是属相!而且跟我这牛魔王也是死敌啊!”张香能言善辩道。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靠心无法左右的事情,但是事情到底还是人来做的!可人最珍贵的还是心,把心打开,感受的可不只是悲伤而已!”霍正劝慰说。
  “我说,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么?你是因为根本不认识我,把我想得太好了,所以在喜欢着你幻想中的人吧!”张香质疑道。
  “坦白说,我找你的时候是对你有很多的猜想,可是认识你以后,就发现你没有一处符合我的猜想,可就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想我也是行医多年、阅人无数,对你,我还是什么都没有猜对,可是我却更沉迷了,你整个人也越发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难道我还会是不喜欢你么?”霍正沉陷道。
  “是不是我的无一吻合让你绝望地破罐破摔了,所以才这样报复性地和我死磕啊?”张香挑衅道。
  “第一次遇见你,我是真的紧张,我第一次开刀给病人做手术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就这你都不相信我是喜欢你的?”霍正难以置信道。
  “因为我已经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为别人付出感情了。”张香推心置腹道。
  “如果我能重新让你确信这一点的话,是不是也能让你对我改观?”霍正无比盼望道。
  “你真觉得会有那样的一天?”张香避而不答道。





第157章 劫后余生篇九节
  “人生最可喜的和最可怕的居然是同一点,对未知的明天充满期待与战战兢兢并存,这不是很有趣吗!”霍正答非所问地说。
  “你听过一个天鹅和蟾蜍的故事么?”张香认真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霍正叹气说。
  “狭隘!”张香否认。
  “那是什么?”霍正问道。
  “有一只白天鹅飞过一个小池塘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可爱的青蛙在水里玩,便收翅落了下来,站在池塘边,跟青蛙说,自己爱上了它,想要和青蛙在一起,可是青蛙不愿意,就一直躲在池塘里不肯出来,白天鹅就每天坚持不懈地从别处衔来石子,一颗颗地丢进池塘,想要把水溢出,见到青蛙,跟它证明自己的爱,最后池塘里的水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一只癞蛤—蟆漂了上来,白天鹅就说,‘我爱的不是你,还我绿油油可爱的小青蛙!’这时,癞蛤—蟆就气不可扼地说,‘来来,你看你把我砸成啥样了都!过来咱俩决一死战!’”张香绘声绘色地讲故事道。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把自己比喻成癞蛤—蟆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霍正叹为观止。
  “我是青蛙,是益虫!”张香否认道。
  “所以这个故事的意思,就是我坚持到最后,你也宁死不降!”霍正问道。
  “这个故事还有下半回!”张香接着说。
  “哦?”霍正沉吟道。
  “后来,白天鹅就说,‘我是忠贞的爱人,我可以带你去俯瞰天下!’,癞蛤—蟆回说,‘哥们是水陆两栖的!我不想为了一览你已经看厌的天下,放弃我水底的美好!’,白天鹅又说,‘我也是海陆空三栖的,我可以为了你收起翅膀!’癞蛤—蟆回说,‘放弃翅膀的你就只是一只肥鸭了,却也依然没有办法和我一起遨游水底!’”张香讲完。
  “什么意思?”霍正问道。
  “你回去想吧!开放式的Q&A!”张香耐人寻味道。
  
  在国企,裁员永远都是低薪低职低层的人的天塌下来的事情,真正占公司大额成本的人力资源都是领导,反而无需担心,即便自己管辖的公司亏损倒闭,员工遣散了,因为是领导,还是可以调去其他的部门继续安稳悠哉地当官,这对一个企业来说,官本位到这样的程度,不是很可笑吗?为什么买断解约的都是工人呢,真正厚职高薪的厚重的人力成本支出都是领导层的高级人力资源,可是却从来不用为企业的挫败付出代价。任何一个国企都是特大型企业,可是却从来没发生过一般大型公司里裁员从高职高薪人员开始裁员的事情。在国企,拿着最低薪水的员工都有的主人翁意识,总管和责任人反而因为自己的仕途陷入了困境而变得不顾企业发展、不管他人死活地不敢负责任,推卸责任和找替死鬼成了领导的两把大刀,这样真的像话吗?看着公司出了安全事故后替领导背黑锅被通报解聘的市场化工人的红头文件和周围人事不关己、若无其事的态度,张香心里压抑得难受,一个上午去洗手间洗了3回脸。
  霍正开车回医院时路过张香公司的时候看还不到下班点儿,于是进公司借用洗手间,聊表下不得不错过的遗憾之情,正好看见张香从洗手间出来,暗自感叹‘天助我也!’!
  “你怎么又这样泪流满面的啊?难道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吗?”霍正乍一看张香说道。
  “你见过眼泪流到脑门上的吗?这是洗脸水!你这样的脑子怎么上手术啊?江湖骗子吧?”张香不可置信地说。
  “洗脸?”霍正质疑问。
  “嗄,怎么的?没见过啊?”张香戏谑道。
  “说实话,还真没见过!”霍正坦言。
  “咍,洗脸又不是换脸,用不用弄得跟天下奇观似的?”张香嘲弄道。
  “正常的女人不是都得先用卸妆之类的一堆油么?哪有你这样对着水龙头就冲的?你这样对自己也太粗鲁了吧?”霍正扯皮道。
  “我对别人更粗鲁,你要不要试试?”张香转动着握拳的手腕示意道。
  “呵呵,我晚上还有手术,明天还有个政府会议,今天不能试!”霍正推辞道。
  “那就闪边!”张香抬腿要走。
  “你怎么也不擦脸呀?”霍正掏出手绢做擦拭状。
  “晚上的手术你打算用嘴拿手术刀啊?”张香边侧腰歪头躲避边用剁手的眼神警示道。
  “那你自己来,不擦干,皮肤的水分会被带走的!”霍正收回悬空的手,欲把手绢递给张香。
  “我水多,你管得着么?”张香没接手帕,转身走了。
  “上次你讲给我的那个天鹅和青蛙的故事,下半回到底是什么意思?”霍正焦心问道。
  “属性不同,是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的,就算双方都割舍掉对方没有的那一部分,交汇的地方也不是全部,永远没有办法爱得彻底。”张香回头说道。
  虽然铁棍事件之后,张香和霍正的关系缓和了些,可是依然还是如从前一样爽霍正的约,霍正看出在这一点上张香依然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这次张香肯参加霍氏国际医院牵头主办的无国界医生宣讲会,一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却刚帮过林森换药的霍正的一片盛情,二是张香自己一直很钦佩无国界医生,一直认为那是医学界里最无私最像医生的一类医生,这些奋斗在生命垂悬一线的人们身边的医生们,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病人,他们让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不再是屠户与肥羊,而是单纯的共同对战疾病的队友,但是不论是什么原因,霍正都把这看成是一次Defeat(战胜),而且霍正本身就做过三年无国界医生,对于张香在这件事上的认同更是让他心里又多了几分欣喜。于是借着这份认同,张香第一次如他所愿地出现在霍正的办公室里,霍正一路上秉承着接待领导视察的规模,小心翼翼地开路,就怕张香的一句‘我先走了’会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
  “哒啦啦嗒!欢迎阁下驾临!”霍正推开办公室的门盛情说道。
  “不过是上来拿张请柬,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张香受宠若惊道。
  “你第一次没有拒绝我的邀请啊!而且还进来我的地盘,我能不激动么?我现在的心率保证130以上!”霍正心慌慌道。
  “那看来我还是撅得少了,为了你的病人着想,也不该让你如此心律不齐啊!”张香打趣道。
  “别啊!微服出巡不得有始有终麽!”霍正急着灭苗头说。
  “来你这儿倒像是出恭,没有出巡的感觉啊!”张香讽刺道。
  “有那么差么?”霍正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I hate hospital and everything about it!”张香说完,四下环顾着房间,看见霍正台历背面写着几排字,拿起来一看,是“蠢、螽、蠚、蠡、蟊”。
  蠢—春虫虫
  螽—冬虫虫  
  蠚—若虫虫
  蠡—彖虫虫
  蟊—矛虫虫
  
   蠢,字从春从双虫。“春”指春雷响起。“二虫”指所有种类的动物,包括人,人为裸虫、鸟为羽虫、蛇为鳞虫、虎为毛虫、龟为甲虫。“春”与“二虫”联合起来表示“在春雷响过之后纷纷结束冬眠,出来活动进食”。本义:群虫喧闹。动物闹腾。后形容人愚笨。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乱纷纷。
    你的子孙多又多,多得兴旺又繁盛。
    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闹哄哄。
    你的子孙多又多,多得兴旺又繁盛。
    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聚成团。
    你的子孙多又多,多得成片数不清。
   
   蠚,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是多怪鸟兽。
   蠡,“彖”本义指猪嘴上吻部大于下吻部,并能半包住下吻部。引申为“包边”。“双虫”指很多木头蛀虫,如白蚁之类。“彖”与“双虫”联合起来表示蛀虫群集在木柱上,像包边那样半包住木柱”。虫蛀木,引申为器物经久磨损要断的样子。
   蟊,去其螟螣,及其蟊贼,名利和欲望不一定都会戕害人的心性,自以为是的想法,才是戕害本性的最大祸源。
看见霍正解开了虫虫之谜,张香有些哭笑不得。霍正直言笑道,“蠢、螽、蠚、蠡、蟊,怎么样,我说了我能摆棱明白吧!”
  





第158章 蒸发重逢篇一节
   霍正办公室里的墙上挂了一幅裱起来的画,似画了一个心,可是心口却朝下,旁边有些许蓝色水滴,心口下是一把铡刀。张香不停转换着脖子和视觉位置,还是觉得看不太懂。
   “你这是画反了还是给人挂反了?”张香左看不是、右看不对地问道。
   “没有,就是心尖朝上、心口朝下,因为有人在那心尖上!”霍正暗示道。
   “那下面的铡刀呢?这原意应该是一个‘忍’字吧?”张香瞎猜道。
   “我记得我幼儿园时的老师曾说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然而八零后却是忍者的一代人,夹在主流的七零和非主流的九零兄与弟之间,可你知道,我是被放逐到个性解放的自由国度里长大的,所以即便理解忍的含义,却不能认同忍的意义,因为如果人类一直是忍过来的,便没有改革,也没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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