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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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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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许念就被叫到衙门问话,虽然程玉仙不知去向,但还是按照她教的话说了,不管对许念自己还是对刘、贺两人的定罪,这套说辞都是极为有利的。果然当天太原府就传来消息,的确在那个矿井地下搜到一些刀剑□□,跟图纸上的模样相差不远。
  许念不禁咋舌,这也太神了。那个给她下毒的大魔头一定跟刘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他一定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现在想来,一切事情的背后都像是有一双手在缓缓推动,秦州的水坝、渭州的煤矿,还有告状的证词,甚至飞针杀人案里的万字纹衣袖,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那双手看似悄无声息实则无处不在,许念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案情进展很快,一天之内刘显已经被下狱,光是他平日里那些横行霸道的事儿都够他死一回的,更别说这次皇上存了心要整治他了。这天早上,许念刚起床换好衣服,忽的屋里门被叩了两声,林决匆匆忙忙进了屋,他感冒好了许多,就是没什么精神,但此刻他很焦急,说的话也不再有气无力的:“念之,你快收拾收拾跟我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什么中医病理之类的都是我在瞎扯,人参虽好,可不要贪吃哟╮(╯▽╰)╭
其实呢,由文案可以看出这篇文是和江湖朝堂都有关系的,准确的说是朝堂上的阴谋扯出了江湖上的争斗(说得好像真的似的→_→)
下一章就要见家长了呢,许念的未来婆婆大概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o^)/
最后求点进来的小天使都能收藏本文,蟹蟹_(:з」∠)_

☆、对质

  皇上终于知道了林决金屋藏娇的事情,不过他没时间管那个,因为他此刻还在为那个摔碎的龙纹血玉震怒。震怒的并不是这血玉被摔碎了,而是它本来就是假的。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摔碎了就会发现那红色的“血”跟白玉之间断口平整,显然是粘合上去的。
  虽说红的白的拆开来也值不少银子,但相比天然的血玉却差了不止千倍百倍,除了欺君之外,礼部尚书王朗的一席话更是在林琮脑子里响个不停,林琮下令:审,给朕好好的审!
  与此同时,许念被好好打扮了一番,跟着林决进了宫。常听说女子善妆容能容光焕发甚至改头换面,她现在终于领教了,刚才对着镜子差点儿没认出自己来,没想到林风像个木头一样,手艺倒是不错。
  一路惴惴不安地往敏妃的寝殿走,抬头一看前面的林决,手攥着袖子,似乎比她还要紧张。许念反倒笑了,安慰他道:“你都说了,不过是问个话,有什么好紧张的?”
  林决小声说道:“你算是救了我一命,母亲应当不会为难你,但她知道你是江湖人士,总归有些……不自在。”其实是瞧不起才对,敏妃一向端庄贤淑,对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人是既畏惧又嫌弃。
  许念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那我少说点话就行了,表现得温柔娴静大家闺秀一些不就行了?”
  她笑得毫不在意,林决却忽的有些心酸,她本来就应该是大家闺秀,本来就该享受父母疼爱和千万人之上的尊宠,然后嫁给一个家世人品都顶好的男子,相夫教子,顺遂一生,而不是做一个连进宫都要改头换面、灰头土脸的皇子“侍妾”。
  大殿门口,林决轻轻拉住许念的袖子,带路的公公自觉地进去通报,林雨也退到一边。
  “母亲要是有什么要求,你不必答应。”他望着许念,眼里的光分外温柔,轻声说道:“全都交给我,好么?”许念点点头,来不及仔细品味他的意思,就被叫了进去。
  林决要去跟皇上太子议事,只跟敏妃请了个安就走了,走出门口还幽幽地回头望了一眼许念。敏妃不禁有些委屈,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儿子怎么就担心上了。
  林决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几年替他父亲和大哥做事,常常不在京中。他不说做的什么,敏妃也不敢过问,只在心里暗自着急。林冼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林决身边却连个伴都没有,这次相看的王家幺女林决不答应,原来是心里有人了,这人据说还救过他一命。
  敏妃仔细观察着许念的一举一动,举止还算得体,模样也很好,只是一个女子舞刀弄剑打打杀杀的,以后怎么能安心过日子?本想让她做个侍妾,想起儿子临走前那一眼,敏妃把相好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犹豫着说道:“决儿跟前你要多费些心,以后对王妃也要尊敬恭顺,你自己争取早日生个一男半女,也好让我放心。”
  许念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大声答应下来,吓得敏妃赶紧拉起她,生怕林决觉得心上人被虐待了。
  不多一会儿林决就回了寝殿,一跟敏妃请过安,两眼就在许念身上转来转去,许念咧着嘴冲他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儿,林决这才抿着嘴笑起来。敏妃有些心酸,但又觉得欣慰,不管怎么说抱孙子有望了。
  回了宫外的院子,一进屋,隐之就上前问道:“念之!你去哪儿了?”
  许念小声说道:“被叫去衙门问话了呀……”隐之上下打量了一遍,明显是不相信,但有林决在一边,他也没有说什么。林决说了句好好休息,便退出了套院。
  *****
  刘显被下狱,朝中众人一时拿不准风向,都处于观望状态,一见聂平那边开始翻刘显这些年来的各类旧案,众人都回过味儿来:这是皇上存心要整治恭王了啊!于是跟风参奏的人有一大波,而为刘显辩护的人也相应地涌出一大波。 
  案情越演变越大,看了大理寺呈上来的供词,林琮静默了片刻,说道:“明日早朝朕亲自审吧。”大理寺卿领了命,退下去了。林琮皱着眉挥落桌上的一杯残茶,吓得内侍们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请罪,他挥了挥衣袖,沉声吩咐道:“摆驾,去敏妃那儿歇会儿。”
  第二天早朝,众人到得格外齐,这几天生病请假的也都好了,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一个个伸着脖子等皇上出来。林琮显然昨晚睡得不太好,出来的时候眼底都是青的,望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他无奈挥了挥手,身后的内侍紧接着高声唱道:“上朝——”
  林琮咳嗽一声,紧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去把人带上来吧。”
  内侍连声应喏,不一会儿,殿外响起一叠脚步声,还有铁链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踏上殿前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到林琮脚下。“扑通”一声,刘显跪在地上,贺承淮则直直地盯着龙椅上的林琮,内侍正要呵斥他,他忽的一撩袍子,勾起一边嘴角跪了下去。
  林琮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奏折,念道:“贺承淮,开宁十年贪墨秦州修缮水坝的三十万两白银,致使秦州水坝垮塌,下游数百户百姓受灾;开宁十二年在太原府私开煤矿,哄抬煤价,勾结反教数十人……”林琮的声音有些抖,有耳朵的都能听出他此刻的怒气。
  内侍赶紧递上茶,林琮喝了一口,“咚”的一声放在桌上,眼睛没有看奏折,接着说道:“刘显……强抢民女,欺君罔上,勾结反教,私造兵器……”
  “啪”的一声,折子被摔在刘显面前,林琮终于爆发,怒喝道:“你自己说!”
  刘显面色有些苍白,被铁链绑住的两只手捧起地上的折子看了一遍,还没说话,后面有人颤颤巍巍地做出来,说道:“方才所列恭王千岁的罪名,到底有何证据,老臣斗胆还请皇上明示!”
  说罢跪在地上,身后呼啦啦地跪了一小片,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太子林冼挑了挑眉,向后睃了一圈,暗暗把跪着的人记住,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去。林琮指了指贺承淮,说道:“你来说,你且好好的说!”
  贺承淮勾起的嘴角不变,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他抢过折子看了看,说道:“贪墨银两、私开煤矿、勾结反教,这些我都认。不过表弟……”贺承淮碰了碰瞪着他的刘显,接着说道:“这钱我本来是拿给你买寿礼的,你怎么瞒着我买了个假的玉,剩下的钱花哪儿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显盯着贺承淮,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贺承淮!”后面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喝道:“说假话可是欺君之罪!”
  朝臣窃窃私语,有的说是贺承淮多半是拖刘显下水,有的说贺承淮和刘显是狗咬狗,有的又说刘显这些年安分守己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举,大殿里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贺承淮连头都不屑回,凑在刘显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腆着脸摇尾乞怜的狗!不过我也真羡慕你,死到临头还有人愿意保你……啧啧。”
  “肃静!”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底下顿时安静下来。
  刘显望着贺承淮又得意又鄙夷的眼神,突然觉得很陌生,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故意有人给他下的套。仔细想来,那个西域的商人偏偏撞在他车前,偏偏手上就有一块百年血玉,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怕是那个时候就被算计上了吧?图纸他的确有,可他从没有用过,至于那些兵器,估计就是用骗他的银子买来的吧。
  刘显苦笑,此人算计之深,计谋之远,让人自愧不如。他抬头望了一眼林琮,那张脸迎着光,眉头微微皱着,表情分外严肃,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钉在地上,眼里翻滚的情绪和复杂的意味看得他浑身一凛,缓缓地俯下身去,说道:“臣……认罪。”
  大殿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千岁爷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说不知道,怎么现在就认罪了?”
  “果然认罪了,你也不想想这次的事儿,跟以往能一样么?”
  “他这莫不是迂回战术……”
  林琮望了一眼刑部尚书,后者赶紧出列说道:“刘、贺二人既已认罪,按律皆当腰斩,刘显谋逆、勾结反教,罪加一等,外加夷三族;贺承淮家财抄没,男丁充作官奴,女眷流放西宁。”
  林琮“嗯”了一声,站起身拂袖离去。内侍大声喊道:“退朝!”跟着林琮进去了。
  贺承淮冷笑一声,讽刺刘显道:“你甘心给这贼子当狗这么久,现在落得什么下场?”
  刘显瞪着贺承淮,黑色的眼珠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更显得阴郁,轻声问道:“你跟他们串通好了吧?就算是翻了供你不也落得腰斩的下场?”
  贺承淮浑不在意地说道:“这又如何,我该拿的钱拿到了,该享受的日子享受到了,还有什么愁的呢?这一日总要来的,不过是早晚罢了。”忽的压低声音,诡异地笑着说道:“我的儿子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呢。”
  刘显瞪大了眼,然后又笑了起来,直到被拖出殿外,眼里竟然笑出了泪水。他狠狠地说道:“林琮,你可真是一头中山狼……”                        
作者有话要说:  贺承淮:刘显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许念:因为他肾虚呀!

☆、过河拆桥

  夜里,台狱地牢。
  墙上的灯火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发馊的霉味儿,走道两旁的木制栅栏后头不时地传来细碎的嘟哝声和干草摩擦的沙沙声。
  林决站在一间牢房前面,回身跟狱卒道谢:“我们贸然来访,有劳你带路了。”狱卒捏住手里哗啦作响的要是串,惶恐地答道:“不敢不敢!二皇子快些问完话快些出去吧,牢里面不干净,别然这些犯人冲撞了您。”
  林决知道不能多待,答道:“放心吧,问两句就走。”
  狱卒见他答应,就弓着身子退出去了,连他身后打扮奇怪的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待狱卒出去,林决身后低人才从墙边的阴影缓缓走到栅栏边,揭开斗篷。
  刘显倚靠在墙边,微微侧了侧身子,底下的床板“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他眯着眼望着栅栏外,半晌才喃喃道:“是你……那个小刺客。”
  许念站在灯光下,要也得灯火在把她的脸映成不同的模样,她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刘显,脸上的表情格外平静,眼神里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得意,反倒透出几分惊讶。
  刘显笑着说道:“图纸是你偷走的吧?你回去告诉那人,如今我要死了,他已经成功了。费了那么多心思,只为弄死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王爷,他不觉得亏么?”
  许念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蹙起眉,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刘显垂着眼笑了一声,像是不相信她,又望向林决,问道:“二皇子怎么也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了?你爹知道吗?”
  林决没有说话,倒是许念开口打断了他:“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跟你说的那人没关系。不过我要是见到他真得好好谢谢他,你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早就该死了。”
  刘显往墙上一靠,“吱呀吱呀”的声音又响起,他淡淡说道:“对,我是该死,但你说我丧尽天良,这点我却不敢苟同。不过是几个女子,几间铺子,怎么就说得十恶不赦似的。呵,好笑。”
  许念“哼”了一声,骂道:“几个女子?几间铺子?你还有脸说!还有你贪的那些银两,还有秦州的水坝……那是多少人命!”
  她越说越激动,一步跨到门前,手指死死地抠住木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狗贼,贪赃枉法,枉顾人命,大逆不道……残害忠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已是两眼通红,语气里恨不得要将刘显扒皮抽筋才解恨。
  刘显拨开脚边的铁链,又撩了撩额前散落的头发,朝着门边一步步走来。林决怕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伤到许念,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刘显扒着木头,,脸挤在缝隙里,盯着许念半晌,忽的问道:“我跟你有仇?”
  许念拿袖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泪沾在墨黑的袖口,像是暗色的斑点。
  刘显又说道:“我和你有仇。”这次语气极为肯定,他接着幽幽地一句句说道:“我跟你不仅有仇,还是血海深仇。因为我杀了你爹娘,还杀了你哥,你说对吧……许念?”
  刘显苍白的脸扬起诡秘的笑容,像是为了他终于窥探到别人的秘密而得意。
  这么些年来身份头一次被人明明白白地戳破,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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