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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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时代的爱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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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峰在被送进诊断室之前,握着我的手说:麻烦你给我姐姐打个电话。

  我惊奇地问:你姐姐?谁啊?

  周峰也诧异地说:周杰啊,就是和你合租房子的。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66)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桃花和周峰原来是姐弟,而非情侣。我当时是既惊且喜,惊的是在彩印厂如果任由阿飞打死周峰,那么我和桃花必将结仇,从此再也不能相融了;喜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名花原来无主。

  不过那时我还不明白,周峰第一次到我们住处时,桃花为啥要说他是她的男友;更不明白在蒋屯集贸市场内,桃花为啥要当众承认她是周峰的老婆。难道他们之间存在畸形的恋情?这也不可能啊,畸形的东西往往是见不得阳光的,只能在阴影里生存,不可能落入别人眼里。

  在我掏出手机给桃花打电话的时候,除了上面所说的惊喜,我还有点点担心。站在法律的角度,我没有任何责任;但如果从人情世故上来看,周峰毕竟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受伤,而且我和阿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桃花追究起来,恐怕我难以消受。

  桃花还在上班,接到我的电话后,她很快就心急火燎赶来了。令我意外的是,*也来了。

  我本来坐在诊断室门外过道里的长椅上,见了她们,我就站了起来,可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冲我点头打招呼。桃花这丫头就不识数了,冷冷的白我一眼,就和*一前一后进了诊断室,简直把我当成了植物人。我就纳闷了,同样一起赶来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过了半天,桃花眼眶红红出来了,*还留在里面。我见她这样,心里不禁软了下来,安慰她说:还好,受的不是致命伤……

  话音未落,桃花的拳头就雨点般落在我的胸上,肩膀上。注意,这可没有桃花带雨那般诗情画意,她的拳头尽管不像传说中的醋钵那样大,但力道也是不弱,因此我的胸肌虽然比较发达,肩膀虽然比较宽厚,也痛得呲牙咧嘴。

  自己的弟弟被人暴打,她心里肯定难受已极,很需要发泄一番;而我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所以我既没有闪开,也没有抵挡,只是咬着牙默默忍受。

  让我痛苦的是,她打了几下似乎没有过瘾,还想抓起我的手放到嘴里去咬。俗话说泥人也有土性,何况我还不是泥人。我就手掌一翻,趁势擒住她的脉门,冷冷地说: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出气筒?

  桃花哭着说:你这个狗屎,坏蛋,你为什么不替我弟弟挨打?为什么不帮他?

  我说如果我是坏蛋的话,周峰可能就没命了。桃花跺着脚说:你的朋友是坏蛋,你也是坏蛋,我今天要跟你没完!

  她说着作势又要扑上来跟我厮打,我再次伸手挡开,很苦恼地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别整天打打杀杀的行不行?

  桃花尖叫着说:不行,我要杀了你!

  彷徨之际,*从诊断室里走了出来,过来拦住了桃花,说:周姐,算了吧,人没事就好了。再说这事也不能怪他的。

  说着话,*眼神很忧郁地看了我一眼。

  桃花似乎很给*面子,果然不再跟我厮扯了。我刚松口气,她却抓起我的胳膊,不动声色却暗中卯足了劲,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我都快当场跳了起来。

  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下子把我搞得龙颜大怒,正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却很快低头走进了诊断室。

  我的狼狈被*尽收眼底,她展眉一笑:你们俩都挺逗。

  我冷哼着纠正:她这不叫逗,这叫野蛮,你们银行居然让她这种人做大堂经理,不吓走客户才怪呢。把你们银行的通讯地址告诉我,改天我心情好了用匿名信检举她。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到外面喝杯咖啡吧,我正有些话要跟你聊聊。

  想起她上次在双榆树餐厅对我欲图不轨的前科,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特别仰慕我,也得讲究一点艺术性吧,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约会我呢,何况还在桃花的眼皮底下。难道,仰慕一个人真的会让一个人犯傻?

  喝咖啡好啊,咱叫上桃花吧,我吞吞吐吐地说。

  *斜我一眼:怎么,怕了?你就放心吧,再也没有上回那样的好事了。况且她现在心情不好,你何必自找没趣?先晾一晾——这叫艺术。

  *的真名叫汪涛。当她在医院附近那家咖啡馆告诉我这一点时,我心里直乐,这年头男的女性化,女的男性化,不仅性格上如此,而且在姓名上也难以幸免。周杰、汪涛,明明是男孩的名字,却偏偏被女孩拿去用了。那个杨晓听起来倒并非很雄性,但也只是属于中性范畴,让人乍听之下难以产生那种对女性特有的旖旎念头——像小芳、小娟、阿莲之类就能,我就能。

  事实上,*也不是汪涛的网名,而是桃花的。汪涛从未在QQ上跟我聊过天。这一切全是桃花在捣鬼,汪涛无非是奉命行事罢了。

  我当时很吃惊地问:那天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举动,也是桃花安排的?

  汪涛嘴里含着汤匙,点点头。 

  我坐直身子,冷冷地问:如果我是条色狼,你就不怕羊入虎口吗?

  汪涛淡淡一笑:谁是羊谁是狼还说不定呢,我在亚运村奥体中心练了四年的跆拳道,黑带四段哦,而且还跟周峰学了不少擒拿功夫哦。

  汪涛看上去清秀文弱,没想到居然是江湖中人,我不禁肃然起敬,就摸着下巴问:原来是武林高手,失敬了。周峰?你跟周峰很熟吗?

  汪涛用汤匙缓缓地搅动碗里的咖啡,幽幽的说:我和周峰,曾经谈过恋爱。 

  既然是曾经,那就说明现在已经没啥戏了,但看了看汪涛不无落寞的神情,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点起一支烟,默默地倾听。

  我很关心他们之间的事,因为我隐隐知道,这些事多多少少会和桃花联系在一块。我可以对汪涛甚至周峰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无法对桃花的事漠不关心。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做不到。

  不过,我心里虽然很迫切地想从汪涛身上了解一些情况,但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女人就这样,你着急,她偏偏不着急;你不着急,她反而着急了。

  果然,汪涛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我们谈了三年,跟所有的恋爱一样,也水深火热过。但从今年上半年开始,周峰变了,没有热情,甚至有些时候故意躲着我避着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个德性,都会喜新厌旧?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本来就是,我只是我,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女人也一样,如果你遇上一位好女人,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好;如果你碰到一位坏女人,也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坏。

  汪涛并没有放过我,她两只眼睛犀利的盯着我:不管怎样,你不能对不起我周姐。

  我放在沙发上的手颤了一下,抖落一地烟灰:周杰?我没有对不起她啊。

  汪涛点点头,不无严肃地说:我说的是以后。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周杰很喜欢你吗?

  她不等我说话,自顾自的说道:自从周姐让我去当代见你,我心里就明镜似的,她是爱上你了。

  我沉默片刻,呐呐的说:我认为爱情应该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何必让你来试探我?

  汪涛叹了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有些怕了。周姐看起来乍乍乎乎,其实脆弱得很,比我还要脆弱——女人,受过一次伤就足够了。 

  我在心里说:男人呢?难道只有女人易耗,男人就很耐损不成?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女人怕受到男人的伤害,男人同样怕受到女人的伤害。

  正这样想着,汪涛轻轻问我一句:你,爱她吗?有多少?

  我把烟掐灭在烟缸里,微笑着说:呵呵,这个,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我本来想向她提起我在蒋屯集贸市场看到的那一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很显然,周峰是另有新欢,而周杰中意的却是汪涛,因此她故意在那个女孩面前说自己是周峰的老婆。

  在内心里面,我也希望周峰能选择汪涛,但感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它需要缘份。强扭的瓜不会太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67)
那天晚上,汪涛留在医院陪护周峰,我和桃花打车回家。

  一路上,桃花拉着一张驴脸,管我如何奴颜婢膝,她硬是不理不睬。到了小区那条胡同,路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桃花掏出钱夹,买了一串,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

  我在她后面亦步亦趋的走了几米,终于忍不住问:喂,太小气了吧,怎么不给我买一串。

  桃花冷冷地说:你有没有腿? 

  我慌忙低下头看去,两条腿还健在,就不解地问:我有腿的啊,可是这跟冰糖葫芦有关系吗?

  桃花冷笑:既然有腿,为什么自己不会去买?

  我讪笑:不是你买的我吃起来香吗。

  桃花一只脚在小区门口下水道的铁箅子上狠狠顿了顿,翻着白眼说:为什么要让你吃起来香?我都想把你扔下水道去了。

  我无限向往地说:好啊,最好咱俩一起下去,这样就可以免费冲到太平洋去了,一起冲浪,顺便在沙滩上吹吹海风,很不错的。

  桃花咬牙切齿:臭美!做梦!烦你!

  她这半真半假的撒泼,真让人有点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感慨,我就闭上了嘴,很如履薄冰的走在她的身侧。

  进了单元门,不巧得很,客梯货梯都在维修,暂停使用。我们俩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只得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从楼道上去。

  楼道里安的是声控感应灯,随着桃花高跟鞋橐橐的响起,一层层的都亮堂起来,撒满昏黄柔和的光芒。

  桃花走在我的前面。所谓女士优先,这是每个稍微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都应该自觉遵守的。不过,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我突然有点想入非非起来。尤其要命的是她那双长腿,还有细腰下面那浑圆紧绷的……

  我突然发现,其实做绅士也没什么好的。我想,如果自己是一头凶猛的豹子,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一个虎扑朝她撂翻在蹄下……

  走到二楼的楼道上,桃花蓦地回头,盯着我冷冷地说:我有一个感觉。

  我在听。

  桃花甩了甩长发:我老感觉你会从后面袭击我,这样吧,你走前面,我殿后。

  我苦笑摇头,本要张口辩驳两句,但也许是做贼心虚吧,自己心里确实存在想从后面“袭击”她的念头。于是,我就挠挠头,抢在她前面拾级而上。

  到了5楼拐角处,忽听桃花哎哟一声叫唤。我把头朝后转到一半,便生生止住,继续往上面迈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叫去吧。男人在女人面前,不能一味地讨好卖乖,否则反倒让人瞧轻了。以前有新闻报道,说是女孩在大街上抽男友的耳光,并罚他跪下谢罪,而那男的居然乖乖就范,屁也不敢多放一个。我对这种委曲求全实在不以为然,这种感情就算能够维持下去,可还有什么意义?感情是真正需要男女平等的,任何一方的俯视或仰视,都会出现扭曲局面。

  这样想着,我硬着心肠走到6楼,可是身后毫无动静,桃花居然没有上来。我犹豫了两秒钟,慌忙噔噔噔的往下跑。

  桃花揉着脚踝,蹲在地上,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表情。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她。害怕啊这是,看过《天龙八部》的人都知道,阿紫为了摆平萧峰,伏在雪地里装死,等萧峰一近身,就嘴射毒针,若非萧峰反应奇速,早就瘫痪在床上了。虽然阿紫出于一片深情,但这种阴险毒竦的手段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桃花嘴里虽然不可能含着毒针,但依着她古怪野蛮的性格,暴起伤人却是完全有可能的。我就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上,问她怎么回事。

  桃花带着哭腔说:脚崴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你猪啊。

  我慌忙问她痛不痛,桃花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崴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我有病啊,谁会没事崴自己的脚玩呢。我看她还是这副顽冥不灵的样子,就淡淡地说:那也得走啊,你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那儿还有几片麝香止痛贴,上去了我给你。

  桃花恨恨地说:怎么走?伤成这样还能走吗?不行,你得背我。

  我悠然地问道:你有没有腿?

  桃花恶狠狠地说:想报复我是不?告诉你,最好别跟我斗。这样吧,我数十下,如果你还这样不听话,后果自负!

  在她数到“6”的时候,我已经像猴子那样敏捷地蹲下身子。

  桃花吃吃的笑着,伏到我的背上,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我不敢伸手去托起她的臀,只是把住了她的小腿,一步步向楼上走去。饶是如此,也让人心思恍惚,脚下像个醉汉般摇摇晃晃。

  不是她有多沉,关键是她胸部压在我的背上,那对滚圆坚挺的乳峰简直比珠穆朗玛峰还要珠穆朗玛峰,虽然隔着数层衣服,还是给我带来了严重的压力。此外,她似乎把头靠在了我颈上,垂下来的头发撩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要命的是,她在吹气如兰,我能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被她吹竖起来了,毛细血管明显变粗增大。

  由于我两只手把的是她的小腿,因此走出数步,她就渐渐的滑了下来。她像壁虎那样往上爬了两回,终于忍不住问:难道我的屁股是蛇,会咬你不成?

  我支支吾吾地否认了。她就很纳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敢去碰?知不知道,这样我很吃力,根本就不是一种享受。

  我咬咬牙,终于将手搭在她的臀上。隔着牛仔裤,仍能感觉凉丝丝的,还真有点像毒蛇这种冷血动物。

  我很捕蛇者说地问她:喂,这样行了吧?

  桃花不吭声。

  快到16楼的时候,我又气喘吁吁地说:喂,我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给人做牛做马呢,说吧,怎么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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