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鼓惑人心- 第36部分

　　　　像卫辰那样的人，会用婉转的方式告诉他拒绝的意义，可婉转的拒绝不是体贴，是拿一把锈刀割他的心。
　　　　他去过卫氏的大厦，只是想将话说清楚，并将卫辰在w市的别墅钥匙还给对方，可前台将他拦了下来，即便他说找卫辰，对方却让他报出卫辰工作的部门。
　　　　他不知道。说来太可笑，他和卫辰在一起，却不知道卫辰具体的工作部门，就连报纸上写的都比他知道的多。
　　　　其实自己太天真，没考虑到见了面只会更尴尬。既然卫辰已经预料到了对他避而不见，他真的不想自取其辱，就这么断了联系也好。只是一把钥匙，卫辰一定会有备用的。
　　　　邵冬松了口气，躺在大床上，他掏出了手机，号码簿里的那个名字还静静地躺着。按了几下，删除‘yes’or‘no’，手指迟疑了下，脑子在慢一拍后下达了命令。
　　　　……
　　　　打不通？卫辰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了无兴趣地抬起眼皮，看了眼正和美女抱成一团的高俊，伸腿踹了过去，“够了。”
　　　　高俊松开人拍拍对方的屁股，让人先出去，揩去嘴角的唇膏印，“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就盯着手机，小宠物没理你？一首主打歌而已，主打歌红了，专辑卖得好他一样可以赚钱，真是死心眼。要不，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准备筹划……”
　　　　卫辰站起身，抬脚往外走。
　　　　“别走啊，还没到十二点呢！”
　　　　张叔见卫辰上了车，拧动车钥匙。卫先生这几天心情很差，难道是他多嘴告诉邵冬卫先生泡夜店的事，让俩人吵架了？
　　　　张叔深知主动承认比事后被揪出来好，“卫先生，是我多嘴了。”
　　　　卫辰抬眼看过去，冷冷地问：“什么事？”
　　　　“邵先生问您在哪，我告诉他您去了金碧辉煌。”
　　　　卫辰揉了揉额头，并不在意，“只说了这些？”
　　　　张叔连忙点头，“只有这个。邵先生只打听一次。”
　　　　“嗯。”
　　　　张叔刚松口气，却听卫辰问：“邵冬什么时候问的？”
　　　　“有几天了，我看看手机。”
　　　　卫辰听到日期时挑了挑眉，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显示着时间，十几通电话……
　　　　“卫先生，邵先生给我打电话的第二天，我在公司停车场出口看到个人影很像邵先生，不过当时天太黑，您急着赴约……”
　　　　“知道了。”
　　　　卫辰闭上了眼，手指弹动了下，“回公寓。”
　　　　在保安的描述和前台的回忆下，卫辰明白了。邵冬提前来了b市，看到了什么。他承认这段时间他玩得有点过，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邵冬是干净的，他也没有出轨的癖好，不过是逢场作戏，跳舞*怎么疯都可以，但最后一步他不会做，那些人太脏。
　　　　钱予长：“已经联系过武凡和梁春，他们确认邵冬的确提前来了b市，他们不肯透露邵冬的去向。邵冬不接我的电话。”
　　　　卫辰拿起桌上的座机，若他没有估计错误，邵冬应该屏蔽了他的手机号码，连带钱予长的电话也不会接。
　　　　“出去。”
　　　　钱予长应声而出，他很想看看卫先生踢到铁板的表情，可他不敢保证，若真看见了卫先生会不会杀他灭口。
　　　　邵冬此时已经过了海关，正等着航班的到来。看着陌生的号码，邵冬迟疑了下，不知是不是爸爸朋友的电话，昨天他登门道谢过，也谢绝了对方的送机，可能是对方想问一下他到达机场了没。
　　　　“您好，我是邵冬。”
　　　　青年的声音深沉了几分，少了往日的轻快，卫辰沉默着。
　　　　“请问是哪位……卫先生？”
　　　　“你在哪？”
　　　　邵冬看了看时间，还没到登机时间，他小声说：“稍等一下。”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卫先生有事吗？”
　　　　“有事？”
　　　　邵冬听出卫辰语气中的不悦，以前听在耳里那么性感的嗓音，此时听着胃部抽痛：“卫先生结束工作室没有提前和您说，对不起。但您说过您不插手工作室的运转。”
　　　　“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和我说？”
　　　　邵冬按住了胃，他这几天不饿到胃疼不会想起吃饭，“别墅钥匙我发快递送到您的公司，我不知道您的工作部门，只写了您的名字，留得是钱先生的电话号码，请您一定要签收。还有卫睿要的曲子，我将完成稿发到了您的私人邮箱，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也没有时间修改。”
　　　　卫辰不由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邵冬顿了顿，“卫先生我其实没有腰。”
　　　　卫辰：你在说什么？”
　　　　邵冬：“我真的没有腰，不可能像蛇那样扭来扭去，扭得也不会比他们好看，我也不会跳脱、衣、舞更不想学，您喜欢的东西我做不到。”
　　　　卫辰站起身，手指撑住桌面，“就为这个不接我电话？那只是应酬，别像女人一样闹脾气。”
　　　　邵冬满脸通红，握着手机的手指发抖，“卫先生，我不是女人！我就算还只是个学生也分得清什么是应酬什么是不检点。”
　　　　“不检点？你没有资格……”卫辰说到一半便发觉吐出的恶语只会令他更被动。
　　　　果然，邵冬的声音激动起来：“是！卫先生我没有资格评论您的私生活，我也不想有这个资格。”
　　　　卫辰按捺着脾气，软糯的邵冬变得尖锐，若继续下去，他们只会分手，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小冬，你太激动了，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我明白！卫先生，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的处境。卫先生，未曾失恋就不懂爱情，未曾失意就不懂人生，是您教会了我这句话的意义。”
　　　　卫辰嘴角紧绷，“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手？”
　　　　邵冬：“卫先生，您在双目失明时遇见了我，而我是自己蒙上了眼睛，其实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卫辰：“只是因为看见我在外面玩就连我这个人都否认了吗？”
　　　　邵冬：“卫先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如同我永远打不出稳定的三十二分之一拍，我跟不上您的节奏。我走了卫先生，再见。”
　　　　卫辰隐约听到了手机那端的播报声音，他没听清播报词，不由提高了嗓音，“你在哪，小冬……”
　　　　挂断的电话令他挫败地跌入椅中，一直没有扣上听筒，‘嘟嘟’。
　　　　窗外是碧蓝的天空，白云就漂浮在头顶，卫氏大厦的顶层永远是最接近天堂的顶点。每次站在窗前，卫辰觉着自己可以俯览苍生，将全世界踩在脚下。
　　　　可现在他只是呆坐在椅中，任窗外的阳光刺痛眼睛。他被一个胖子甩了，被一个还未真正踏入社会的毛头小子甩了，心里的那股不舍感是自尊心在作祟，还是某个脆弱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Chapter　47（修改）

开明？卫先生是和他开玩笑的吧。邵冬稍稍将手机拿远了一点，老爸隔着万里的怒骂声刺穿他的耳膜。
　　　　一大早就被老爸的越洋电话吵醒，邵冬心情郁卒。
　　　　“小冬世界上有千万条路可以走，你怎么就选这一条？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吗？”
　　　　老爸说的他都懂，“可其他的路上都没有卫先生。”
　　　　“有没有他对你的人生很重要吗？没了他你一样能生活的好好的，这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事。小冬，爸爸只是觉得不值。你考虑过没你才二十岁，人生的路还长，以后也许会有更好的人在路上等你，你何必要和他在一起？”
　　　　邵冬脸皮发红：“爸，因为卫先生是男的？”
　　　　“因为他是卫辰！小冬你到底想要什么？”
　　　　邵冬有些迷茫，他想要很多，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同，想要和卫辰在一起。
　　　　邵白在那端叹了口气：“小冬，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也不鼓励你和男人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太年轻，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自己得到大家的认同。现在时机不对。”
　　　　邵冬：“爸，我不小了。”
　　　　“不小了？你了解他吗？”
　　　　邵冬觉着自己应该算是了解卫辰，温柔体贴，虽然有时候会坏心眼，但是个好人。
　　　　“他啊，他对你了如指掌，你呢，你除了他叫卫辰，以前瞎了眼，现在眼睛好了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很多，卫先生喜欢蓝调，非常喜欢节奏布鲁斯，喜欢吃鱼……”
　　　　邵白翻了个白眼，笨儿子怎么都敲不醒，“卫辰的个性你真的了解吗？”他教卫辰弹钢琴怎么会不知道卫辰的品性，可邵冬光看着对方的好，没能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那是个完全被宠坏的少爷。
　　　　邵冬有些犹豫，“卫先生有时候挺暴躁的，只是当时他眼睛不好。”
　　　　邵白：“还有呢？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
　　　　邵冬：“卫先生说他是认真的，我们一辈子……”
　　　　“他能认真多久，你能认真多久？年轻人动不动就把一辈子挂在嘴边，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就算结婚还有离的何况你们这种关系。”
　　　　“爸……”
　　　　“小冬做父母都希望孩子好，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话。工作室是你的事业，你用点心。不要给外人留下一个没有卫辰你就活不下去的念头。平等的地位不是外人给与的，是自己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看得低对方自然也会瞧不起你。”
　　　　邵冬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真的吗？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小冬，你马上要实习了，这边一个乐团正好在招收鼓手候补，你来试试？“
　　　　“我要去b市，卫氏的乐队正好录音，我去看看。”
　　　　“卫氏卫氏。”邵白烦躁地扒拉着头发，“那我也回去。”
　　　　“爸，你打算留在那边？”
　　　　“这边的音乐监制缺少一位助理，他们推荐了我。”
　　　　邵白有自己的打算，这边薪水高，而且能够接触到最流行的资讯。卫辰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卫氏控制小冬的工作室，可除了卫氏几乎没有人和工作室合作，小冬又和卫辰在一起，怎么都摆脱不了卫氏的光环。
　　　　柏碧说话难听，但这点她说对了，站在卫辰的身边，小冬只能被埋没。即便他清楚小冬的为人，可外界难免会说小冬就是被包养的。
　　　　他想要为工作室开辟一条新路，真正的摆脱卫氏的路，只是不知道小冬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爸，机会难得！您就留在那边。”
　　　　“我留在这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那么想。”
　　　　“招考的通知还没有发出去，我哪位学生推荐了你，也把你的录音给他们听过，他们很有兴趣，你要想真正地让人认可你，这是次机会。招考到三月底结束，你考虑下。”
　　　　邵冬嗯了声，父亲从未这样对他发火过。这段时间他是有些得意忘形，和卫辰的关系令他昏了头，也曾想过就这样挺好，他可以只用写歌打鼓，其他的全都不用过问。
　　　　安逸的生活令人堕1落、不思进取，这句话果然有道理。邵冬揉了揉手腕，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如此才能和追上卫辰的步伐。
　　　　b市的繁华不同于w市，夜晚才是最美的时光。卫辰刚回来就有不少人邀他出去，若不是顾及眼睛，又正好在过年走不开，他的确有些心动。人心可以靠交谈相处时的感觉揣测出来，可日新月异的世界需要用眼去观察。
　　　　两年后的b市变了许多，是无法靠听觉想象出来的新面貌。
　　　　家里因他的眼睛复明着实高兴了一阵子，甚至特地邀请亲朋好友及公司董事在年初九那天来家里聚会。
　　　　当夜大厅里的水晶灯流光溢彩，灯下觥筹交错、衣香鬟影。卫家老爷子甚至开了珍藏多年的香槟供宾客饮用。
　　　　淡金色的液体中不断升腾着气泡，看不见时，卫辰曾靠气泡破裂时发出曼妙无比的声音回忆，那如同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亮丽令人愉悦的气体缓缓裂开的样子。如今端在手中，却有些索然无味。
　　　　卫辰端着酒杯避开众人的视线站在窗边，环视着场内。惯见的场景，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人。看不见时参加的酒会变成人生中奇妙的回忆，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那时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的酒会。
　　　　阴霾的两年过去了，他回到了曾经刻意逃离的地方。一切都没变，只是父母脸上添了几道皱纹，大哥迈入男人的黄金时段更加成稳，二哥依旧是那一张死人脸，眼神却更加锐利。
　　　　手机震动着，卫辰看了看屏幕，按下接听键：“小冬？”
　　　　邵冬欢快的声音传来：“卫先生，我刚写了一段曲子。给卫睿的，想给你听听。”
　　　　卫辰嘴角的笑意淡去，邵冬找他除了工作就是曲子，或者是遇上了麻烦。此时若说上一句‘我想你了’会令他更愉悦。
　　　　“老幺你一个人躲在这……”卫峰大步走了过来，见卫辰拿着电话自发退了几步。
　　　　“小冬，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再听。”
　　　　邵冬略有些失落，还是说：“哦。那我先挂了，晚安。”
　　　　卫辰挂了电话，转向卫峰：“大哥什么事？”
　　　　卫峰：“为你特地举办的聚会，作为半个主人你倒是躲清闲。几位老董事要见你，他们一直反对卫氏进军乐坛，老爷子请他们过来也是为了你。”
　　　　卫辰将酒杯递给佣人，“知道了。”
　　　　三朝元老大多都是固守派，年纪大了坐享安稳不想有变数，父亲举办酒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更迅速地融入卫氏。
　　　　卫峰站在卫辰的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压低了嗓音：“老幺，你和谁结婚也轮不到别人插手，可站在你身边的哪一位必须扛住压力。”
　　　　卫辰停下了脚步：“大哥你又想说什么。”
　　　　卫峰：“说多了你烦，不说我烦。”
　　　　卫辰只是皱了皱眉，“扛不住就不用扛。”他从未想过让邵冬扛起这一切，身板不错，可肩膀太软。
　　　　转眼间过了正月十五，邵冬的脑子里没有情人节的概念，忙着作曲写歌也没在意。
　　　　卫辰却在b市一直等着邵冬的电话。他本想搭飞机过去和邵冬一起过节，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但公司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他已经有两年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事物，实在抽不开身。
　　　　看了眼手机屏幕，仍旧没有动静，卫辰低下头继续看着文件。
　　　　“卫先生，高先生来了。”秘书小姐笑吟吟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卫辰连头也没抬，“嗯。”
　　　　高俊大大咧咧坐进沙发里，对秘书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