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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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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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宋家扬的这一架,因为都是赤手空拳,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挂了好几处彩,一边颧骨微微肿起,嘴角也破了皮,这鬼样子,完全是一副打架斗殴后的小混混模样,他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笑。
    叶初晓本以为他是要收拾自己,但是现在却看他在自己的闺房悠然自得地处理伤口。
    她和他从来没有过如此近距离相处,这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简直是非常非常不自在,好像这本来就不大的房子,变得更小了。
    叶初晓想让他滚蛋,也第一次希望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马上回家。
    叶初晓脸上变幻的神色,被驰骏的余光发现。他鄙夷地嗤笑一声:“就这么讨厌我?”
    叶初晓默不作声。
    他放下手中的药水,转头看向她,漫不经心的语气,继续道:“喜欢那种学习好?家庭背景好?性格好的?”
    叶初晓继续沉默。实际上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这些事如此关心。
    她不得不再次确定两人的关系,得出的答案依旧是,他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而她的沉默,显然让驰骏不满,语气也变得冷厉:“瞧不起新塘是吗?觉得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觉得自己比这里的人都高尚?离开这里就不会回来?不想与这里有任何瓜葛?”
    他每一句问话,都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叶初晓忽的打了个冷战,隐隐觉得他的语气带着些自己无法读懂的恨意。
    叶初晓骨子里倔强,但往往并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继续以沉默应对。
    驰骏终于因为这长久的沉默而勃然大怒,他用力将她推倒,猛地欺身压上去。

  ☆、第10章 一夜

叶初晓猝不及防,怔忡间,已经被驰骏牢牢压住。他一手早有准备地箍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掐住他的下颚,两人的脸,只相隔两三厘米。
    这是叶初晓第一次与一个异性如此接近。她能感受到他扑鼻的温热气息,还有他漆黑眸子里喷火一般的怒气。
    他的味道带着烟草的薄荷香,但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并不算难闻,只是有一种叶初晓无法负荷的侵略感。
    她第一次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但是脸颊被捏着,身体被箍住无法动弹,叶初晓发出的声音含混不清:“放开我!”
    驰骏定定看着她,一时有些恍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异常愤怒。她想要将她傲慢与清高敲碎,拉她从云端跌下来,跌在新塘这堆尘埃里,与他们没有任何分别。
    驰骏是带着一丝憎恶看着叶初晓的,但是橘色的灯光中,她哭过的眼睛,楚楚可怜,她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美丽动人,就连她被自己捏住而微微变形的嘴唇,带着诱人的味道。
    驰骏猛然惊恐万分,叶初晓才十八岁,却已经将自己蛊。
    他忽然对未来的日子忧心忡忡起来,这种忧心,让他在脑子空白的状态下,身体的动作已经先行。
    他用力贴上去,覆上了那张微微翕张的嘴唇。
    如同霹雳闪过,叶初晓本来试图挣扎的身体,猛地僵住,浑身如同置身冰窟,被强烈的寒冷和恐惧笼罩,以至于忘记第一时间去反抗。
    而驰骏对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也从未产生过探究的兴趣。但是在唇齿相交时,他的内心却止不住澎湃如潮。
    他默默咒骂一声,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精。但很快沉沦在这种陌生的体验当中,细细密密地去吸吮,小心翼翼去啃噬。
    在他凭着本能将舌头探入时,叶初晓忽然惊醒过来。她想要阖上嘴唇,却因为下颚被掐住,徒劳无功。
    她只能全身剧烈的挣扎,一双剪水双瞳,屈辱地流出泪水。
    叶初晓的反应,终于让驰骏稍稍清醒。她脸上的水迹,让他怔了一下,很快像是嫌恶一般离开她的唇,起身放开她。
    两人刚刚分开,叶初晓就如避蝇虻一般,迅速缩回床头,抱着身体蜷作一团,恐惧又憎恨地瞪着他,像是随时绝地反击的小兽。
    驰骏用手背抹了下嘴唇,牵起嘴角讥诮一笑:“本来是看不惯你这种连生养之地都瞧不起的白眼狼,就想让你尝尝被我这个新塘的小流氓糟蹋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发觉,自己对发育不良的飞机场实在没兴趣。”
    叶初晓又羞又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寻遍了骂人的话,最后也只恼怒地骂出一句:“驰骏,你混蛋!”
    于是这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骂声,让驰骏笑了起来。
    他转过身,倒头横躺在叶初晓的床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叶初晓愤愤地看着他,想要将他赶走,却又没有胆量,怕惹恼了他,自己吃亏。只恨自己不是绝世高手,可以一脚将他踢出窗外,踢得粉身碎骨。
    此时已经差不多十点,叶初晓不知道驰骏躺在自己床上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这幅模样,难不成是准备在自己的床上过夜?
    她的这个念头,很快得到印证。
    呼吸平静,如同睡着的驰骏,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今天就在你这里睡,我带着这一脸伤回去,我爸看到会唠叨。”
    叶初晓当然不愿意,但是又不敢拒绝,只能满腹诅咒地准备起身,打算去隔壁张莲的卧室。
    哪知,还未下床,手腕已经被闭着眼睛的驰骏,准确无误地抓住。
    叶初晓如临大敌一般看向他,却见他眼睛仍旧未睁开,只淡淡道:“这是你的房间,你不用离开,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怎样。我已经说过,我对飞机场没有兴趣。而且客厅的门已经被我踢坏,你一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只会比跟我在一起更不安全。”
    叶初晓羞愤交加,却还是挣脱他的手起身走出房间。
    到了客厅,她检查了一下门锁,确实是在驰骏的暴力中报销。她边腹诽边拖了一把沙发,抵在门口。
    做完这些,她溜进厕所,洗了个战斗澡,将一天的乱七八糟洗掉。
    从厕所出来,看了看门,还是有些忐忑。
    新塘的治安向来不好,夜晚小偷向来猖獗,几乎家家户户都被盗过。她一个人在家,总是会打上反锁才放心。
    叶初晓走到张莲房间门口,转头再看了眼门后可怜兮兮的沙发,终于还是咬咬牙转身回到自己房内。
    此时的驰骏已经摆正身体睡好,对她的去而复返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微微睁开眼皮,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空出一半床位:“我没有你想象的不讲理,这床我只要一半。”
    叶初晓哼了一声,走到床边抽出自己的枕头,又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经过这一晚折腾,其实她已经很累,但是屋子里这个混蛋,她赶不走,也绝不可能跟他同床共枕,只能委屈自己趴着将就一夜。
    驰骏对她的倔强心下了然,稍稍坐起身,慵懒地靠在床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新塘的孩子,个个都是野大的。每天放了学,大家都在巷子里疯闹,就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上认真写作业。我那时天天想,怎么会有这么无趣的家伙,所以经常拿石子砸你的窗户。”
    “混蛋!”叶初晓腹诽,小时候这扇窗户常常被顽劣的小孩用石头砸,她并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原来是他!
    驰骏继续道:“新塘长大的人,没有念书的传统。尤其是女孩,念完高中就不错,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就辍学,在社会上鬼混。我也讨厌念书,要不是我爸花钱一直把我留在学校,我早就跟学校说再见了。只有你一个人,从小考第一,每年拿奖状,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现在还要上名牌大学。”
    叶初晓本文以他是在赞赏自己,却听他接下来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讨厌?非要跟别人不一样,非要弄得自己跟淤泥里出的白莲花一样,整天清高地都不正眼瞧人。你以为你学习好,你就跟你那个什么男朋友一样了?你再怎么会念书,你还是新塘出去的人,你还是有个吸毒鬼老爹,和一个搞破鞋的妈!”
    叶初晓从来没听过驰骏说这么多话,才知道平日冷酷模样的人,原来嘴巴是如此恶毒。她强忍住愤怒,一字一句冷冷道:“我的出生确实无法改变,但是未来的命运,由我自己创造,与谁都无关。”
    她说得很有道理,以至于让驰骏赌气一般的尖酸刻薄,变得毫无杀伤力。他哼了一声,躺在床上,不再出声。

  ☆、第11章 宋母

大约是晚上闹了这么一通,身心俱疲,叶初晓竟然很快趴在枕头上进入黑甜乡。
    这一觉无比漫长,梦中的姿势舒适安逸,完全不似坐趴在桌前。直到梦境结束,窗外的光线照进来,将叶初晓唤醒,她才发觉自己竟然睡在床上。
    她下意识一惊,猛地坐起来,看到床上就只有自己一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叶初晓不知道驰骏是何时离开的,而当她起身来到客厅,看到那把抵在门后的沙发已经归为原地。她拧了一下门把,发觉门锁已经被修好。
    虽然不愿意承认驰骏会有这么好心,但显然无论是将她移到床上,还是这把恢复的门锁,都是驰骏那种混蛋所为。
    当然,叶初晓毫无感激,他本来就是始作俑者。
    想到昨晚被强迫夺走的吻,她就气得浑身发抖,只能努力让自己忘记那让人厌恶又恐惧的时刻。
    下午的时候,叶初晓照旧去周家做家教。进门之后,却不见宋家扬的身影。这是两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出现在周家。
    叶初晓想到昨天的情况,不免担忧,问了双胞胎,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这两小鬼非常热情,又正是刚刚懵懂的年纪,满满的都是八卦好事之心。
    见叶初晓忧心忡忡的模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立刻自告奋勇去找宋家扬,说完,大飞先撒丫子跑了出去。
    宋家扬就在这栋楼不同的单元,不一会儿,神色古怪的大飞,就领着默默低头的宋家扬进屋。
    叶初晓抬头朝宋家扬看去,虽然他低着头,但模样还是让她看了个大概,她惊得倒吸一口气:“你……你没事吧?”
    宋家扬挠了挠脑袋,一副不敢抬头的样子,支支吾吾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猪头,你别看我。”
    叶初晓确定他除了确实有点像猪头之外,似乎并没有大碍,也便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
    宋家扬在沙发上坐下,转头问她:“昨天那个家伙,有没有对你怎样?”
    叶初晓摇头:“我从小就认识那些人,他们对街坊邻居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不会真的怎样。”
    宋家扬沉默了片刻,又问:“昨天那个人说你是她的家事,是怎么回事?”
    叶初晓愣了一下,她不愿意与新塘之外的人,谈及自己不堪的家庭,但看到宋家扬红肿到有些滑稽的脸,想了想,还是开口:“我妈可能会和他爸结婚。”
    她说的言简意赅,掩盖了事实中所有的不堪。
    宋家扬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说着,又想是放心了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是不会对你怎样。”
    打架风波就算是翻了篇。
    下午家教结束,叶初晓自然是不让宋家扬再送自己回家,但是宋家扬身残志坚,用自己的猪头脸坦然面对叶初晓后,也就豁了出去,执意要坚持送她。
    叶初晓执拗不过,只得依了他。
    她其实还是隐隐担忧驰骏他们会再次找茬,好在这一天并没有遇到那伙人。
    一直过了几天,都没有再遇到。
    叶初晓恨不得那些人就此永远消失。
    一周后,高考成绩出来。
    虽说叶初晓自认考试时状态不错,但一早起来打电话查分数时,还是不免有些紧张,直到电话里机械的声音慢条斯理地报出分数,她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成绩在预期之中,按着往常的录取线,这个成绩肯定比自己要报考的学校超出几十分。说不准还能拿到新生奖学金。
    宋家扬也考得不错,比叶初晓还高了十几分,都算是如愿以偿。
    因为心情不错,两个准小情侣,等到家教一结束,立刻结伴去庆祝。
    宋家扬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又恢复了英俊少年模样。
    半大的孩子,庆祝也就是去肯德基吃垃圾食品。
    大致是觉得尘埃落定,宋家扬愉快地在肯德基与叶初晓展望未来。
    未来四年他们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大学,总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叶初晓虽然话未多说,但对于这样的未来,也同样期待,她会彻底摆脱新塘,从此的人生,只会与宋家扬这样的男生相联。
    直到时间实在不早,宋家扬才依依不舍地拉着叶初晓离开肯德基。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而她没有挣开。
    “家扬!”
    就在两人往公交站走去时,忽然有人叫唤宋家扬的名字。
    叶初晓随着宋家扬转头看去,只见路边停下一辆车,三个中年人大致是从路边某个地方出来,正准备上车,这三人装着打扮,看起来都像是很有身份的那种。
    而开口的正是三人中那个干练的中年女人,她蹙眉看向宋家扬和叶初晓,微微有些不满的语气责备:“什么时候了,还在外面游荡,赶紧回去!”
    宋家扬不满地龇牙咧嘴,拉着叶初晓的手并没有放开,只隔着遥遥几步距离,不耐烦道:“知道了,妈,你自己忙你的去吧!”
    叶初晓一怔,原来她是宋家扬的母亲,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但显然宋母并没有太多关注两人,只皱皱眉便上了车。
    宋家扬看着车子离开,吐吐舌头:“她老人家自己整天忙得见不着影子,还不许我在外面晃荡,我才不会听她的。”
    叶初晓被他的小幼稚取悦,捂嘴哈哈大笑,很快将宋母抛之脑外。
    只不过两天后,叶初晓便再次见到宋母沈君澜。
    那天下午宋家扬在周家只待了一个小时,便被一个电话召走。于是,家教结束后,叶初晓独自一人离开。
    走到楼下小区主道,一辆车慢慢滑在她身边,车后座的窗户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日因为是晚上,所以叶初晓并不记得沈君澜的长相。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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