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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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爱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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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邢凯担任的职务则是三等秘书,根据他的个人能力,分配于政治部。需要指出的是,一、二、三等秘书并非以级别排列。实际工作中,由于地点环境不同,工作需要不同,个人能力不同,决定了一、二、三等秘书的责任和地位。话说邢凯一个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有幸获取此职位,邢复国显然没少使劲。
……
“小育,你真不跟我去啊?”邢凯相当不满,邢育考虑一夜居然给出这答案。其实,他并没打算在韩国大使馆工作太久,说白了,他无非是混经验混资历,以便作为归国任职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大踏板。
“早去早回吧,我等你凯旋。”邢育笑了笑。
倏地,邢凯从她身后搂过来,锲而不舍地说:“我昨天跟你逗呢,肯定不会骚扰你。”他承认口是心非,反正先拐走再说。
“邢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我没住进邢家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喝酒抽烟打架玩游戏泡妞,大概就这样吧,怎么了?”
邢育摸了摸他的脸颊,她会担心环境改变影响邢凯的身体状况,但邢凯天生属于依赖性较强的那一类人,不是说他怯懦怕生,而是说他缺乏安全感,所以家庭无形中成为他最渴望的田园。对此事,邢复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没有给儿子留下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导致邢凯长期处于迷茫状态之中。
当初,邢育在帮他收拾漫画书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句话,看笔体,大概是他初中时写下的——人为什么要活着?死了谁又知道?
自从那时候起,邢育就知道邢凯是多么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邢育转过身,直视着邢凯的双眼,幽幽地说:“每个人都在经历一些事之后变得更加了解自己,但不要因为失败了,对某些事产生绝望。”
“你指婚姻?”邢凯瞥看视线,她向来洞悉他全部的情绪。
邢育没接话,蹲在一旁帮他整体衣裤,人是群居动物,一旦感到寂寞难耐了,自然会想办法消除孤寂。
“对了,你不是说每年都有探亲假吗?我猜你这一次应该不会去太久,衣服少带点吗?”
邢凯慵懒地陷入软床,质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心里藏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对象啊?”
邢育怔了怔:“怎么这样问?”
“你刚才起问我的童年,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说说说,我要跟丫角斗!”
邢育噗嗤一笑:“我小时候都是一个人玩。踢毽子,跳皮筋,剪纸什么的。”
“跳皮筋一个人跳?”
“嗯,拴树上,想跳多久跳多久。”
“没人搭理你吗?你小时候的人缘比我还差啊?”
“谁说的,是我不喜欢跟别人玩。”邢育没有邢凯幸运,即便没有亲情还有无数人的关注。她的父母长期战斗在各地抢险第一线,而她的出生,其实是个意外。当然,这件事是她懂事后才从母亲口中听到的,她父母的感情并非深厚,算是奉子成婚吧。家长虽然是有口无心的带出一两句,却忘了有些话不能乱说,会给早熟的孩子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早熟的邢育,必然不出意外的受到伤害,认为婚姻都是不可靠,婚姻可以建立在无爱的基础上。但之后发生的一件大事,推翻了她对爱情的观点,导致她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
邢凯眯眼打量邢育……
虽然她嘴角挂着笑意,邢凯可没觉得有趣,至少他还有邓扬明陪着,邢育可真够惨的。
邢凯抬起脚趾尖戳她脊背,说:“跟你商量个事儿,等咱们到了三十岁,如果你没嫁我也没再娶,就当咱们搭帮过日子,嫁我行不行?”
“三十岁?还六、七年呢,到时候再说。”邢育的态度敷衍。
“哎呀呀,你先别整理了,先说好。”邢凯叽里咕噜滚到邢育身边,一屁股坐在衣服堆上。
“我没法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你别压着裤子,褶了还得熨。”邢育推了推邢凯,从他腿下面抽出西裤。
“……”邢凯爬回床上,一扯她手臂,将她拽到身旁。邢育感到他隔着衣服正在抚摸自己的腰部,于是,她按住邢育的手背,说:“等我先收拾好。”
“?!”……邢凯眼珠子一亮,他只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态偷偷摸两把,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啊?
……
兄妹相称了三年之后的今天,邢育再次以婀娜的姿态占据了邢凯的视线,他拥着她赤。裸柔软的身体,心头涌起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急促的喘息声蔓延在彼此耳边,邢育微微拧着眉,迎合着热吻,承受他势如猛虎的索取。
邢凯抿唇一笑,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大追求,能与最爱的女人耳鬓厮磨就足够了。他不想深究这一切由什么时候转变,只希望这一切不要结束。
……
从下午至黄昏,他们不曾分开一秒,虽已筋疲力尽,他却不敢松手,怕她再次跑远。
“快八点了,饿不饿?”邢育看向窗外天色,汗珠已洒满她的全身。
她的话音刚落,邢凯倏地搂起她的背部,双双走向浴室。
氤氲的白雾萦绕在他们周围,他确实没力气再做什么,但还有力气吻她,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破坏暧昧温暖的气氛,所以从始至终只用身体与她交流。
邢育则任由他抚摸着,亲吻着。她半跪在浴盆里,将奶白色的浴泡涂在他的肌肤上,如从前那样帮他洗澡、洗头,而邢凯也会像曾经那样,把一身的浴泡蹭在她的身上,同时发出顽皮的笑声,仿佛,他们的关系从没改变过。
邢凯发现自己开始了解邢育,他只是不说,但心里明白,邢育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放心走吧,我不会离开你。
这种默契,需要大量时间换取,正因为了解,对他而言又是另一种心灵上的折磨。她可以给他青春及肉。体,却不愿交出感情。
邢凯感到相当困扰,邢育是对自己缺乏自信还是另有原因?为什么偏不信她就是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呢?
……
直到吃饭的时候,电视上里正在播放某个连续剧,故事走向不太清楚,但有那么一小段情节引起邢凯的注意——女主角患上白血病,她为了避免男朋友伤心过度,所以绝情的提出分手,甚至当着男朋友的面与其他男人接吻。
邢凯猛然看向邢育白净的小脸,放下碗筷,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仔细观察。
“怎么了?”邢育捋了捋湿漉漉的发丝。
“没,就是看看你。”邢凯用指肚摩挲着她薄薄的唇瓣,他不该往不好的方面设想,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对了,你在医院实习呢吧?”
“嗯。”
“明天我想去你们医院照个片子,最近总感觉肺不舒服。”
“怎样个不舒服法?”
“憋得慌,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邢育心头揪起,焦急地站起身:“那还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
“哎呀,也没那么严重啊,明天再说。”
“多长时间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不是才做了全身体检吗?化验报告拿给我看。”邢育已然开始坐立不安。
“……”刚胡诌的,大概一分钟吧。
“各项检验都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你别整得紧张兮兮,我就那么一说。”邢凯把她按回座椅,他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在邢育心中的分量,同时证明邢育确实有事瞒着他。
“重新检查一次吧?我跟主任说一声,当场出化验报告。”
“嗯,听你的。”邢凯低头扒拉饭。他是这样设计的,反正一路有邢育陪同检查,顺便也让她检查检查,如果她拒绝验血,肯定有猫腻。
※※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同来到邢育所住实习的单位,北大医院。
邢凯面对各种病患眉头紧锁,话说没病的谁没事跑医院玩啊。哦,他就是。
“哥,跟我去验血。”邢育手中捏着一堆票据,身着白大褂走向邢凯。
邢凯看她肃然的模样,胸前挂着听诊器,还真有女大夫的严谨犯儿。
“你平时在哪实习?”
“急诊室。”
“啊?那可够血腥的。”邢凯还真没关心过她的工作状况,反正家里不缺她的工资开饭。
邢育但笑不语,这时,有人顺他们身后叫住邢凯。
邢凯笑容微敛,毕竟夫妻一场,声音可以准确识别的。他转过身,看向安瑶:“好久不见。”
“最近好吗?”安瑶反而表现得从容,笑着走上前,她率先朝邢育点头示意,虽然她与邢育在一个医院实习,但两人不在同一个部门,鲜少碰面。
邢育点头微笑,识趣地走开一会儿。
邢凯尴尬地笑了笑:“我还那样,你呢?”
安瑶轻嘘一口气:“挺好的,想想我当初的所作所为,一直想向你道歉,但又没勇气。”
邢凯怔了怔:“道歉?这话怎么说?”
安瑶坐上休息椅,手里把玩着听诊器,淡然一笑:“我曾经对婚姻的期望太高,以为我们也会像爱情小说里写得那样甜蜜幸福一辈子,现在想起来……挺幼稚的。”安瑶抿了抿嘴唇,又说:“不是你对我不好,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而是我一直在装糊涂,明知我不是你那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偏偏要抢镜……”遥想过往,邢凯其实把能给与她的都尽量给予了自己,却始终缺少爱情中的火花。
邢凯沉默片刻,缓缓坐到她身边,笑着说:“过去的就别提了,看到你精神不错我也就踏实了。我要走了,这一走大概几年不会见面了。”
“你还是决定去大使馆工作了?”
“嗯,下个月出发,但是!肯定不是为了你指控的那位韩语老师而去的,呵。”邢凯调侃道。
“……”安瑶不自然地捋捋头发,说:“那都是气话,其实我很早就看出你爱的人是邢育,不过邢育似乎不太明白这一点。”
邢凯笑而不语,邢育怎么可能不明白,习惯性装傻罢了。
“安瑶,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你说。”
邢育从烟盒上撕下一块纸,边写边说:“帮我注意一下小育的身体状况,这是我在出国后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及时打电话给我,谢谢了。”
安瑶捏着号码怔了怔:“邢育她怎么了?”
“还不清楚,但我感觉她可能身体状况不太好。她很少生病,但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晕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指紧攥心口。当然,但愿是我想多了……”邢凯担忧地拧起眉:“还有,拜托你千万别去问她。”
这么一说,安瑶似乎也想起点什么:“对了,咱们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邢育曾经对我说,把你托付给我她才可以安心走,但没说要去哪,难道指的是?……”
邢凯心中咯噔一响,我的老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两人即刻达成协议,安瑶受邢凯所托“监视”邢育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安瑶见邢凯为了邢育表现得那么焦虑,要说完全没感觉那是假话。但她还能怎么样?邢凯的眼中早就没了她的影像,她唯有退回幕后给予祝福。
对了,院长的儿子正在追求她,这一次,她会好好考虑未来的路。


2004年06月

正如邢凯所料,邢育不肯做血液化验,她给出的理由是——很健康,不需要再挨一针。
唉,要说什么事啊,都不能往深里琢磨。邢凯就这么郁郁寡欢着,从早晨坐到晚上六点半,神智恍恍惚惚,直到邢育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工作,两人才一同回家。
……
“哥红灯!”邢育惊见车轮驶入人行横道,幸好车头前方没有行人经过。
邢凯一脚急刹车,戛然而止,两人双双猛一前倾。
邢育摸了摸邢凯的额头,冰冷的汗珠沁在她的掌心,她急忙抽出几张面巾纸替他擦汗,询问道:“怎么了你?检查报告不是证明你非常健康吗?”
邢凯没有听到邢育在说什么,只觉的这心里越想越慌,于是他一把将车子开出直行线,停泊在马路边上,率先下了车,说:“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
邢育看向道旁的快餐店,应了声。
记得她刚进北京的时候,还不知道快餐是什么,邢凯嘲笑她是土包子,虽然如今她吃过一遍,但依旧不认为两片面包加一片肉的快餐食品可以达到十几元一个。
按照常规来讲,邢育购买,邢凯坐等吃,但今天,邢凯主动跑到服务台点餐,还叮嘱邢育坐舒服了别乱动。
不一会儿,花花绿绿的快餐食品摆上桌,邢凯先将一杯热牛奶放在邢育眼前,仔细想来还真是惭愧,相处也有八、九年了,着他还是第一次为邢育跑腿。
“啊,你去哪?”邢凯见她站起。
“去洗手,你也得去,医院病菌多。”邢育回头笑了笑。
“哦……你先去。”邢凯注视邢育的步伐,貌似挺稳当的。
几分钟后。
邢育返回座位,催促邢凯去洗手。当邢凯洗完手回来……邢育已将汉堡包外的包装纸剥开摺叠,方便邢凯拿起来就吃;邢凯不习惯吃一根薯条挤一点番茄酱,所以她又将番茄酱挤在装有炸鸡翅的包装盒翻盖里;饮料杯放在他胳膊肘不会撞到的位置。所有食品面朝邢凯的所坐方向打开码放。万事俱备,只差邢凯动动嘴。
……原本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邢凯今天却感慨万千,真的不能怪他太依赖邢育,她总是把任何事做得面面俱到,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邢育抿了口牛奶,无意间注意到邢凯眼眶的时候,险些一口奶溢出唇边,忍笑着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眶怎么红红的?”她探身看向包装上的名称,没有过辣的食品,何况邢凯不怕吃辣。
邢凯低头不语,他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毛小子了,也会考虑邢育的心情,考虑说出的话会不会令她难以回答,但他管不住胡思乱想的大脑,就这么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中。
“那什么……我想了想,自从建国之后,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在二十四岁的年纪当上外交三秘,我怕胜任不来,不如暂时不出国,先从底层做起,等过几年有了经验再去怎么样?”邢凯没有开玩笑,虽然取消计划会影响他的大好前途,父亲更会大发雷霆,但他没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邢育。
邢育怔了怔,说:“就因为没人在二十四岁登上这个位置,你才更应该好好珍惜,我不认为你现在的决定值得探讨。”
“你真希望我走?”
“说实话么?”
“嗯……”邢凯沉了沉气。
“我当然不希望你走,但关系到你的未来,等你回国之后,身份及资历已不可同日而语。我喜欢大多数人用羡慕的眼光看待你。”邢育撕下一条鸡翅肉送到他嘴边,谄笑道:“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我不肯陪你去,你才决定留下的,那我一定会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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