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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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只魔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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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是女女了?”
  她侧目瞪了他一眼,继续忍。
  见她终于算是正视了自己,赤眼男忍不住埋怨,“你为什么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本来我还想告诉你,那个老太婆的孙子为什么要杀你奶奶。”
  “你话真多!”莫宁脱口而出。
  前台的小护士霍地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道:“莫医生我没有说话呀?”她怎么话多了?
  莫宁懊恼,朝护士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小护士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便不说话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奶奶的死亡证明已经拿到了手,她想把奶奶接回家里祭奠后再送去火葬。
  宁宁,奶奶好累,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爸那边如果他还来找你,就原谅他吧,我希望有人能关心你。你别哭,我心里会愧疚。
  莫宁的脑子里不断在重复这句话,这是奶奶临终前跟她说的话。
  她手中的电话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赤眼男在一旁早已看的不耐烦,“这通电话不需要原谅才能拨打,自己母亲死了不来看可是大不孝,这也是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不是吗?”
  他说的有道理!莫宁握电话的手紧了紧。
  听着电话里代表接通的声音,她心里莫名紧张。
  一秒,两秒,三秒……
  电话响了五六次才被人接听了,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是他儿子,莫宁想起上次在料理店遇见他的场景。
  “请问找谁?”
  听着男孩稚嫩的声音,她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喂?找谁?”男孩试探性地又问了一次。
  “我找你爸莫言。”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她故作冷漠道。
  “哦,请稍等。”
  男孩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她很快听见他喊那个人来接电话的声音。
  爸爸,有你电话。
  如果当初父母没有离婚,喊这个人叫爸爸的应该是她,但是现在,爸爸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喊出来,她难以启齿。
  “喂?我是莫言,请问是谁?”
  莫宁握电话的手忍不住哆嗦,她咬了咬唇,“是我。”
  “小宁?!”对方语气充满了惊喜。
  她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奶奶去世了,祭奠你来不来?”
  接着,对方久久陷入了沉默,语气忽然变的沙哑颓废,“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
  “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生病了吗?”
  莫宁听的出来,他很低落。
  “被杀死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愤怒起来。
  莫言此时的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永远也想不到凶杀案会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
  “凶手抓到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是谁,我会处理。”她却语气冷淡。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这是凶杀案!”
  他的分贝提高了不少,莫宁嗤笑一声,“你在假惺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关心过奶奶,现在装孝子不是很可笑吗?你爱来不来!”
  语毕,她狠狠挂断了电话。
  “小宁,我只是……”
  莫言盯着断线的电话,眼眸越渐黯淡,她就连他的解释也不愿意听。
  对的,他毕竟抛弃了她这么多年,她应该这么做的。
  

☆、12归于平淡

  “你还呆在我家做什么?”她绷着脸。
  赤眼男绕着屋子不断打量,在一幅她与奶奶合影的照片前停了下来,指了指照片中的她,“这个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是你?”她态度极其不友好,因为他刚才在医院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记着。
  他反复翻看,“照片里的你不像四十岁呀?”
  那是她高中时候跟奶奶合影好吗?!
  四十岁,谁告诉他,她是四十岁!况且她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我只有三十岁,谁告诉你我四十岁?”她咬牙切齿道。
  赤眼男惊讶,“我以为你四十,我听说又爱哭又喜欢绷着脸的都是又丑又老的女人?”
  莫宁濒临爆发,“你以为!你听说!又丑又老!你给我滚出去!”
  被她推着往门外走,他满脸幽怨,“我对人类的年龄段没什么概念,我是听一群喝酒的男人说的,他们是这样讨论的。”
  “你走吧,不要打扰我生活。”她罢了罢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闻言,赤眼男脚下一顿,赤红的眼眸直直地盯视着她好一会儿,敛下眼帘,微笑道:“打扰了。”
  眨眼间,他就消失了。
  莫宁立在门口神色复杂,她刚才的话是不是过份了?可那不过是她一气之下的话呀?谁让他一直说年龄的事,还说她又丑又老,哪个女人会不生气?
  ……
  奶奶的祭奠仪式如期举行,邀请的都只是家里的亲戚。
  莫宁身穿孝服,头戴白花,站在布满花圈的灵柩旁给来祭奠上香的人行礼。
  莫言来了,带着他的一家人,老婆,儿子。
  她目光平视,并不打算理会他们,就算他们换上了孝服后站在她身旁。
  见莫宁目光冷漠,莫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敢搭话。
  他的老婆倒是话不多,穿上孝服后一直尽心尽力,她看在眼里,既然不找茬,她就没多大意见她出现在这里。
  她越过莫言跑到一旁帮忙烧纸去了,站在他身旁她只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姐姐,你是我姐姐吗?”
  莫言的儿子很不识趣的跑了过来,蹲在一旁跟她一起烧纸钱。
  “不是。”
  “你明明就是上次料理店里的姐姐,那个跟你一起的哥哥问我爸爸是谁,爸爸说他是你父亲!”
  “你认错人了。”她冷漠的说道,目光盯着火盆里的纸钱一片片的燃尽,接着再扔下一把,燃尽,再扔下一把,如此循环,压根不想理会他。
  “你讨厌我抢了你爸爸!”
  男孩突然的一句话让她抬起了头,他倔强的望着她。
  “是,我讨厌你,你满意吗?”她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小孩来说有多残忍,但她不在乎。
  “对不起。”男孩低下了头,他望着莫宁投纸钱的动作跟着也投了一把,看着腾腾冒起的烟,继续说道:“前不久我们班上一位同学去世了,她不愿意接受她爸爸妈妈生二胎,跳楼自杀了。”
  莫宁手下一顿,又继续烧纸的动作。
  看来,现在的小孩思想的确都普偏早熟。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可以把爸爸分一半给你,或者你也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
  好天真的想法!
  莫宁嗤笑,“这话谁教你说的?”
  男孩摇了摇头,“没人教我,我自己说的。” 
  “那你听好,我讨厌你,也不需要爸爸,更加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明白?”她一字一句残忍的说道。
  他不吭声了,默默在一旁投纸钱,莫宁看见他开始掉眼泪,心一软,就怕这孩子太过早熟一个想不开也跟着跳楼,她不就间接害死一个人吗?
  她叹了一口气,“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爸爸。” 
  见他还是不吭声,眼泪直流,她更加无奈,“你叫什么名字?”
  “莫司宁。”
  莫司宁?真会改名字,连名字跟她也只差一字!
  “中间的司字,本来是思念的思,不过后来我外婆说名字太过女性化,所以让我妈妈改了。”
  莫思宁?用名字来思念她,还是他提醒自己不要思念她?
  当然,可能一切是她自己的幻想。
  ……
  灵柩旁摆满了花圈,有莫宁买的,有莫言买的,当然还有前来祭奠的客人。
  遗照上的奶奶,头发半白,嘴角微扬,非常慈祥的凝望着每一个人。
  因为去世的突然,这张遗照还是她从奶奶以前的单人照里挑选出来的,照片上奶奶穿的衣服是她生前最爱的那一件。
  奶奶应该跟爷爷见上面了吧?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遗照上的奶奶,就像生前奶奶正对着她在微笑一样。
  就在她陷入自己回忆里,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何医生,陈医生,后面还跟着刘医生和王医生,几人前后脚走进了灵堂。
  让她动容的是,她并没有把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却来了。
  几人给奶奶上香后,围在她左右你一句我一句,莫宁毫无还口之力。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祭奠的事,幸好我消息灵通。”何医生就差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不过让她最为不满意的是莫宁居然不把她这个自封的干妈放在眼里,祭奠这么大一件事都不肯告诉她!当然,她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怕麻烦大家。
  四人之中最高调,最崇拜莫宁的无疑是陈医生,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替莫宁解释了,“师傅肯定是怕麻烦我们才不告诉我们,哼,今天大家都是特意请假出来的,师傅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
  “莫医生的奶奶就是我婆婆!”何医生霸气道。
  刘医生自白:好可怕的两个女人……
  “师傅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刘医生你说是不是?!”陈医生锐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利箭嗖一声射向刘医生。
  刘医生精神一震,偷偷瞟了莫宁一眼,发现莫宁的目光也正放在他身上,他立马举手表示自己坚定的立场,“我觉得陈医生说的非常对,毕竟我也是莫医生的支持者之一,莫医生加油!”
  莫宁笑了。
  陈医生却趁机在刘医生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得意地看着他吃痛却不敢喊出来的模样。
  “王医生,你为什么不说话?”陈医生不解。
  大家决定来参加祭奠都是自愿的,王医生更是主动提出的,为什么来了,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
  王医生严肃道:“莫医生会懂我。”
  莫宁微微颔首,“谢谢你。”
  其实不必说,他能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奶奶的骨灰葬在一个环山的墓园里,那里临海,墓碑周围还种植着成排的杨树,傲然挺立在那里犹如一群守卫的士兵,石切的小道旁,草地上还开满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
  奶奶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她在奶奶的墓碑前足足站了半小时,凝视着奶奶的照片。
  再见了奶奶,我最亲的亲人。
  莫言望着莫宁动了动嘴唇,还想跟她说什么,不过她并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十几年来都没关心过她,凭什么现在要装作靠近,她想,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他们还是当作陌生人的好。
  

☆、13爆红爆红

  警察抓捕李奶奶的孙子的时候,他正一脚踩在椅子上忘乎所以的du博,面红耳赤的嘶喊着买大买小,意气扬扬,一副所向披靡的样子。
  警察一喊,一群窝在小屋内的人犹如惊弓之鸟散开,躲的躲,逃的逃,最后不但抓捕了凶手,还摧毁了一个非法聚众du博的藏点。
  他被抓回了警察局,一番审问后,不久他就全都招供了,因为他du博输掉了所有钱,正打算回家翻箱倒柜找些值钱东西出去卖的时候,奶奶出来阻止他,他觉得老太婆多管闲事,愤怒之下拿起身边的水果刀连捅几刀,自己清醒过来已经追悔莫及了。
  警察将他以故意杀人罪告上了法庭,几天审判下来,凶手最后不做辩驳,法庭以故意杀人罪且情况恶劣将他判处了无期徒刑。
  杀了人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去du博,他的人性大概已经被du瘾侵蚀了。
  不过也多亏他的du瘾犯了,警察才会这么快找到他。
  真相一切大白,从法院传来的判决,他一辈子都得坐在牢里,直到死亡。
  她是高兴的,但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院长出于考虑她的状态不佳想让她放一个礼拜假期,不过被她拒绝了。
  不用工作麻痹自己,只怕她呆在家里看着奶奶欢笑的照片会更加觉得孤独。
  一个月过去了,那段日子医院的同事一直很小心谨慎的跟她说话,几乎关于家庭问题都不会被提起。
  莫宁最近喜欢上夜钓,就是晚上钓鱼。
  大半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池琛打电话给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答应了,来到目的地她一看招牌发现是钓鱼俱乐部,拿着一根鱼竿呆坐在那里这有什么好玩的?
  反正钓鱼爱好者的心情她不懂。
  但当她手握鱼竿坐上小板凳,环视着周围被夜光照亮的自然风景,一阵阵凉风吹来,撩拨着她的肌肤,吹散了她的阴霾,坐在这里,不单单只是钓鱼了。
  有时候鱼儿上钓了,那种单纯的喜悦,让她彻底放松了心情。
  自此以后,她一有空就来,跟着池琛。
  她也成为了夜钓爱好者,尽管她技巧生疏,不过她的乐趣在于钓不在于鱼。
  这几天池琛出差,所以莫宁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大多数人夜钓其实都会约上几个朋友,边垂钓边聊天顺便打发时间。
  莫宁选了一个附近人少的地儿坐了下来,她套上鱼饵后,把鱼竿架在了一旁,静观其变就等鱼儿自己上钩。
  然后惬意地眯上双眼感受微风的吹拂,还有风中夹杂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不过她才刚刚开始享受这份美好的宁静,就被不远处的落水声打破了。
  她睁开双眼望去,一个八尺男儿掉了下去,他的朋友围在岸边指着落水里的他哈哈大笑,莫宁看见落水者在里边不断扑腾。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会游泳,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人家朋友既然在那,有事也轮不着她来救。
  莫宁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在想,那天以后,赤眼男就真的再也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了,她那句话也许真的伤害了他。
  这一个月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那种心中空荡的孤独感她比谁都清楚。
  开心无人分享,伤心无人诉说。
  她只是这样生活了一个月,他却是一年复一年,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孤独的游荡在这个世界不知多少年。
  他的存在是给人类机会,但人类却看不见他。
  他说他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
  她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犹如十五年前那个晚上。
  那句她听了一半的话: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
  她纠结过很多答案,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的他是在说: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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